第243章 比新冠更可怕的疫情
第243章 比新冠更可怕的疫情
針灸結束。
王孟德罕見的說了『大話』。
「爺爺,針灸配合著虎骨酒,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後,您的風濕病,就能痊癒了。」
他的信心來源,除了對自己針灸技術的自信以外,還有就是虎骨酒的加持了。
雙管齊下,治好風濕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如果沒有虎骨酒配合,憑他現在的針灸技術,對風濕病,也只能起到短暫時間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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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時間,是按月來算的。
「真的?」
何有餘驚喜的問道。
他滿臉的不敢相信,生怕是聽錯了。
自從二十年前的了這個病之後,他就飽受病痛的折磨。
特別是颳風下雨變天的那幾天,更是痛不欲生。
一度,他以為這個病,是對他年輕時候過於放蕩的懲罰。
直到幾年前,這個孫女婿,幫他用針灸治療,他才算是沒有痛苦了。
雖然沒有除根,但持續針灸下去,每一次治療之後,很長時間內,基本上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爺爺,當然是真的,這個虎骨酒,您要按時按量的喝,我這段時間,每七天過來給您針灸。
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差不多了,最多再加一個月。」
王孟德笑著說道。
「太好了,如果能把風濕病徹底的治好,讓我少活一年都行。」
何有餘激動的說道。
他毫不猶豫的願意用壽命換取健康,可見之前病痛對他的折磨有多厲害。
又聊了幾句。
何勝文和何勝武哥倆,從外邊回來了。
「姐夫!」
兩個人熱情的打了一聲招呼。
特別是何勝武,更是麻利的給他在搪瓷缸里添了點熱水。
「勝武,這段時間,在單位怎麼樣?」
王孟德端起搪瓷缸,小口的喝了一下,然後笑著問道。
「姐夫,我在單位里,跟著一個師父學修車呢。
這個師父對我非常的好,也願意教我修車的技術,有不懂的地方,他就不厭其煩的給我講解,還讓我親自上手。」
提起在單位的情況,何勝武就神采飛揚的說道。
有了代博濤的關係,再加上他自己非常的機靈,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特別是給他找的師父,不僅脾氣好,性格好,還願意教他技術。
不敢說傾囊相授,但一般的汽車原理、修車小技巧、注意事項等等,都一股腦的告訴他。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就對汽車有了一些熟悉,比其他學徒工,可是快了一兩年,甚至有的三年裡,都不一定有他學的多。
而且,汽車班裡的其他同事,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了他的背景。
了解了他是單位領導親自安排進來的,所以,對他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就好,有什麼事情,你就給我說,我私下裡去找代大哥聊。」
王孟德見小舅子在單位確實混的還不錯,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不過想來也是,代博濤可是他們單位的一把手,再加上是部隊出身,身後又有過硬的關係和一幫戰友互相扶持。
可以說,他的一句話,在單位里,絕對好使。
「嗯,姐夫,我知道了。」
何勝武乖巧的答應道。
過了一會兒,沒有在老何家吃午飯,回到家裡。
冉小梅正在中院忙碌的洗著衣服,看到他回來了,便吩咐道:
「孟德,正好你回來了,趁著沒啥事,帶著援朝和衛國他們去澡堂子裡洗個澡。
這幾個傢伙,已經有半個月沒洗澡了,再不去洗澡,身上的灰就要往下掉了。」
進入秋冬季以後,因為天氣比較冷,家裡又沒有淋浴和暖氣,家裡的大人和孩子,都不能像夏天那樣在家裡洗澡了。
只能隔一段時間,去附近的澡堂子裡泡一個熱水澡。
有的人家勤快,一周或者半個月去一次,有的人家邋遢,可能一個冬天,也就去兩三次。
不少孩子的身上,都積攢著一層灰垢,以及雪皮,用手一撓,嘩嘩的往下掉。
「媽,我這就叫他們。」
王孟德也已經一周沒去泡澡了,早就感覺渾身不得勁。
南鑼鼓巷胡同口不遠處,就有一家澡堂子。
五六年之前,屬於私人所有,等公私合營後,原來的老闆,年齡也大了,就帶著一筆錢和老婆孩子一起,回了鄉下老家,徹底的退出了。
領著兩個弟弟和兩個兒子,五個人,很快就到了澡堂子門前。
在窗口交了澡票,然後拿著香皂和毛巾,就進了浴池。
舒服的躺在最燙的池子裡,王孟德長吁了一口氣,他的身邊,四個小傢伙,也有樣學樣。
泡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才慢慢的起身。
不是他不想泡了,而是該輪到他們幾個搓澡了。
過了大概半小時,王援朝他們終於搓完了,一個兩個身上通紅通紅的,如同煮熟的大蝦一樣。
等他躺在那裡,搓澡的師傅拿著絲瓜瓤,開始用力的搓起來。
十來分鐘後,他才一身酸爽、輕鬆的起身。
每次搓完澡,就感覺身上仿佛輕了好幾斤一樣。
外間。
是個大通鋪,放著十來張床和幾排長條椅,除了供大家穿衣服用以外,還能躺在上邊休息休息。
點了一壺茉莉花茶,五個人,四仰八叉的擠在兩張床上。
王孟德一邊喝著茶,一邊聽眾人吹牛聊天。
一直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才懶洋洋的,慢慢的穿著衣服,準備回家吃飯。
這時。
旁邊的一個小男孩,突然噴射性的嘔吐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床上打滾。
小男孩的爸爸,明顯沒料到這種狀況,頓時就有些手足無措。
屋裡的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連忙關心的圍過來。
「這是突發疾病,快送去醫院。」
「哎呀,這裡離醫院不近,我有自行車,我帶著你們過去。」
「小張,快給你兒子穿衣服,咱們要快一點。」
眾人見到哪個小男孩在床上滾來滾去,口中不停的哎呦,便七嘴八舌的催促道。
那個叫小張的年輕人,大概二十五六歲,聽了大家的話,才如夢初醒,連忙手忙腳亂的給兒子穿衣服。王孟德眼尖,隱約看到哪個小男孩身上,有一小片的淤血斑,心中就是一沉。
他顧不上穿衣服,跳下床,撥開人群,來到近前,口中大聲的說道:「大家讓一讓,我是大夫。讓我看看。」
本來有幾個人被他扒拉的差點歪倒,心裡起了怒意,聽說他是大夫,也都消了氣。
「大夫,你快看看,我感覺這孩子病的厲害。」
「是啊,又吐身上又燙,估計是得了什麼急病,要是不及時治療,恐怕要出事了。」
「大夫,您快給我兒子看看。」
小張也猶如見了救星一樣,一臉哀求的說道。
王孟德沒有搭理他,而是快速的進行了查體,接著又候起了脈。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情況有些不太妙呀!
經過他的診斷,這個小男孩,很明顯是得了流腦。
流腦是由腦膜炎雙球菌感染引起的化膿性腦膜炎,是冬、春季常見的急性傳染病,主要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播。
這個病,和56年在京城流行的乙腦傳染病,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疾病。
它們之間的區別在於病原體不同、發病部位不同、傳播途徑不同。
而且,流腦的傳染性和致死率,比乙腦更厲害,也更高。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年代,流腦,可是比後世那場全球流行的疫情還可怕。
這個病有明顯的季節性,多發生在十一月至次年五月,三到四月為最高峰。
主要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播和密切接觸傳播,好發於十五歲以下兒童,尤其是六個月至兩歲的嬰幼兒。
還有發病急,進展快的特點,發病後24小時可進展至死亡,暴髮型如不及時治療6-24小時內即可危及生命。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病的治療黃金期,是以小時來計算的。
據統計,每次流行起來,發病率為萬分之四十幾,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每一百個發病的人里,就會有五六個人治不好。
況且,所謂治好的那些人里,還會有大量攜帶後遺症的人群。
這些人,五分之一的會留有嚴重的肢體和組織的傷殘。
三分之一左右,終生伴有和神經系統損害有關的智力、視力、聽力、運動能力、感知能力等後遺症。
所以,這個病非常的可怕,在醫療不發達的年代,可謂是談之色變。
王孟德在中醫研究院裡,看到過一篇文獻,上邊詳細的介紹了前些年,國內爆發流腦的情況。
那些數據,可謂是觸目驚心,完全不亞於一場大型的戰爭損傷的人數。
更嚴重的是,那一次,流腦整整肆虐了兩年多的時間。
那段時間裡,各地可謂是人心惶惶,對生產和生活造成了嚴重的影響,還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最終,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有效地控制了流腦的蔓延。
小張見他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心裡就一咯噔,他忐忑不安的小聲問道:
「大夫,我兒子啥問題,嚴重不嚴重?」
「噢,問題不大,不過這種病,需要去醫院治療。
我先給他扎幾針,減輕一下他的痛苦,然後再跟你一起去醫院。」
王孟德小聲的安慰道。
他可不敢說出實情,不然這個男子,恐怕要崩潰了。
何況,周邊還有這麼多的人,要是說出來是得了流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會造成恐慌。
說到這裡,他轉身穿好衣服,然後吩咐兩個弟弟帶著王元勛和王元第先回家。
然後假裝從兜里掏出一個布袋,又從裡邊拿出幾根針來。
接著,隨手朝著幾個穴位扎了下去。
很快,小男孩就沒有那麼難受了,他鬆開抱著頭的雙手,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發呆。
「這麼快就見效了,太厲害了。」
周圍,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驚嘆道。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剛才下針的這個大夫,叫王孟德。」
他的身邊,另一個人很明顯是認出王孟德了,便給他介紹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王孟德呀,怪不得我一開始見到他,就覺得有些面熟。
既然有他在,那這個小孩子的病,肯定沒問題了。」
那個男子恍然大悟道。
他雖然沒見過,但也聽過這個名字,在報紙上也看到過照片。
知道在南鑼鼓巷,有一名醫術非常高超的年輕大夫。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見到真人了。
廣安門醫院。
今天雖然是周末,但各個科室還是有值班的大夫在。
聽了王孟德的簡單訴說,值班的大夫,和匆忙趕來的區衛生防疫站工作人員,都臉色大變。
「王大夫,在我出發的時候,我們領導已經得到了消息,他應該在來的路上。」
區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員,一臉沉重的說道。
「嗯,我也已經通知了我們院長,他應該也快到了。
不過這個孩子,可不能耽誤,需要儘快的治療。」
王孟德快速的說道。
救人如救火,他可不能讓病人乾等著。
說完,他就指揮值班的醫護人員,把小男孩推到診室里。
診室里。
王孟德一邊觀察著小男孩的病情,一邊在心裡琢磨著。
對於流腦這種流行性傳染病,這個年代,一般都用西藥磺胺類藥物進行治療。
這種藥,也大大的降低了流腦的死亡率。
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還有少部分患者,吃了後,完全不起效。
以及不少的患者,雖然服藥後,沒有性命之憂,但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而中醫對於流腦的治療,暫時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先給患者用磺胺嘧啶,然後我再看一副中藥,等下一起熬給他喝。」
想了想,王孟德準備暫時先用中西醫結合的辦法進行治療。
等魯院長和幾個副院長到了之後,那個小男孩,已經吃完了藥,昏睡過去了。
「王孟德同志,真的是流腦?」
大冷的天,魯院長額頭居然都開始冒汗了,可見他來的有多急。
其他幾個副院長,也都氣喘吁吁的樣子,同樣緊張的盯著他。
「院長,我已經確診了。」
王孟德小聲的說道。
「哎呀,這就麻煩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