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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雙雙入紫宮(求追讀)

  第16章 雙雙入紫宮(求追讀)

  大雨已過,僅剩下毛毛細雨還在飄蕩。

  閔寧站在門邊,仍然緊攥著繡春刀。

  她心思不定,嘗試放空思想,不時闔上雙眸。

  然而這時,腦海里不斷地迴蕩起那巷子裡,陳易斬出每一招每一式。

  他所使的,是家族所傳的斬蛟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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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又有著些許自己捉摸不透的變化……

  就好像不只是斬殺走瀆蛟龍。

  還有他的身法,也跟尋常的錦衣衛武學身法有所差別。

  愈是回憶著他雨夜殺人的一幕幕,閔寧就愈是眉頭緊鎖,腦子裡像是要思考出什麼,可什麼都想不出來。

  像是一道彗星划過天空,卻什麼也沒留下。

  屋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閔寧瞬息睜眼,抽回思路,緊張地朝大門看。

  門扉推動,渾身是血的陳易緩步走入。

  毫無避諱地,陳易解開衣帶,褪下身上的血衣。

  腥味沖鼻,閔寧皺眉,她看著陳易旁若無人地換上衣服,而後拿麻布擦拭染血的刀刃。

  屋裡一陣沉寂。

  許久,見他擦好刀上凝固鮮血,閔寧率先開口道:

  「她在裡面。

  銀針我拔出來了,還敷上了些膏藥。」

  閔家能夠祖孫三代皆是錦衣衛,除去家傳武藝外,其膏藥秘方也是一大憑依。

  陳易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閔寧深吸一口氣,接著道:

  「這件事…我、我……」

  話語到了這裡,她卡住了,想要道歉,卻不知該說什麼,儘管她是想拿姐姐來為她自己開脫,可錯了就是錯了,輕飄飄的道歉,即便說上成百上千遍,可什麼都不會換來,這點她知道。

  陳易抬起眸,看向了閔寧。

  閔寧喉嚨一陣滯澀。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陳易挑眉問道。

  閔寧默默頷首。

  她不會為自己開脫,也不會說陳易也有過錯,儘管這些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過,可是閔家的家訓,她始終謹記於心。

  那家訓很短,只有八個字,而前四個字是:返躬內省。


  看著這樣的閔寧,陳易淡淡道:

  「閔月池,你如果要帶她走,就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的拳腳,想想到底能不能護住她。」

  閔寧面色泛白。

  「我說的『她』,不僅僅是襄王女。」

  陳易平靜道:

  「更是你的姐姐。」

  聽到陳易提起姐姐,閔寧那英氣的臉更加失去血色,她雙唇緊閉,良久,艱難地「嗯」了一聲。

  從陳易的話里,閔寧意識到什麼。

  他說的「她」更是指姐姐…

  我如果要…帶姐姐走……

  也就是說…他要,他真的要?!

  閔寧悚然一驚,看著這膽大包天的下屬。

  「別、別對姐姐出手…」

  閔寧額上滲出冷汗,顫音道:

  「要動…動我就好。」

  「你不是本來就…本來就…」

  閔寧說不下去了。

  那一天,她很清楚地聽到陳易的話,並為此泛起雞皮疙瘩,久久不消。

  可是自己…不是男的!

  她不知道,如果陳易發現自己女扮男裝,是否會失去興趣,又或者…當場暴怒。

  陳易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紫宮。」

  閔寧恍如隔世地驚道:

  「什麼?」

  陳易收刀入鞘,笑道:

  「雙雙入紫宮。」

  閔寧的心差點停掉,蒼白如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羞怒之意不言而喻。

  不止是我…

  連姐姐也要?

  思緒雜亂之間,閔寧想要說些什麼。

  話語卻被堵了回去。

  陳易已經上前過去,一隻手按住閔寧的側臉,吻了上去。

  一邊吻,陳易一邊欣賞著她的容顏。

  她的螓首僵住,半晌後才輕輕掙扎,她不喜歡這樣,負面情緒漲個不停。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那又怎麼樣呢?她不敢推開自己,只能慌慌亂亂地生疏迎合,仿佛這一個吻,足以拯救她姐姐似的。

  唇分之後,閔寧喘著粗氣,心尖哆嗦個不停。

  感受到她的心跳,陳易往下看了眼,跟她姐姐的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然也做不到女扮男裝。


  閔寧正欲抬手擦唇,可撞見了陳易似是督促的目光,放下了手。

  陳易轉過身去道:

  「回去吧。」

  閔寧咬咬牙,微微頷首,側身闖入道毛毛細雨中。

  她走了之後,陳易側眼看了下面板,

  【真氣所余:一百四十年。】

  還差十年,才能凝結五枚真元,怨仇陰陽訣才能小有所成。

  「也好,她現在也有傷。」

  陳易嘀咕道。

  自己從來不性急,更何況她受了傷,反正她是自己的妾,差的真氣也不多,不必急於一時。

  陳易先去洗漱了一番,換上乾淨衣服,推開門,走入臥房裡。

  她睡在靠牆的位置,幾乎和牆貼在一起,像個小狐狸一樣縮成一團。

  自從她來到自己家後,就一直往牆邊縮。

  其實,自己也想睡在靠牆的位置,那是自己常睡的地方,可沒辦法,被她給占去了。

  殷聽雪眼瞼闔著,眉宇微縮,像是睡夢裡也不覺安心,陳易小賞著她睡顏,直覺她眉宇過於脆弱,宛似深秋的脆彎秸稈。

  「你不救我,我要恨你一輩子,一輩子只恨你一個人…」

  陳易想起她在巷子裡說的話,搖頭失笑。

  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眉宇,陳易自言自語道:

  「可是恨意…

  恨意只是一種情慾。」

  不管殷聽雪那時說什麼,哪怕死也不要自己救也好,自己也會救她。

  雖然那日經脈俱斷的疼痛仿佛還留有痕跡,可自己不會傷害她。

  因為自己…曾經確實傷害過一個女子。

  那是第一個檔,又或者應該說…前世的事了?

  陳易不會忘記她的名字。

  寅劍山劍甲,周依棠,字著雨。

  思緒之間,床上的襄王女動了動,眼皮輕動,像是要醒過來。

  …………………

  宵禁時間,京城裡一派昏暗,西廠仍舊燈火通明。

  「宋副督主,屍身都清點好了?」

  吳慶勝問道。

  宋同從懷裡掏出一本新寫上的卷宗,道:

  「一個個犧牲的東廠兄弟都已經登錄在冊,吳督主明日就可以呈報太后。」

  吳慶勝微微頷首,心神稍定,


  「東廠犧牲重大,以換京城再無魔教為禍,我必會銘記於心。」

  宋同聽到之後,想起什麼,翻開其中一頁,躊躇後開口道:

  「只怕…魔教仍有餘孽。」

  「吳督主請看看這個。」

  吳慶勝接過卷宗,在那一頁上,從上往下寫著二十一個人的名字,而死去的地點,竟然都是同一條小巷!

  吳慶勝瞳孔驟縮,指尖敲打木桌。

  宋同嘆聲道:

  「貼刑官看過,從番子們的傷勢來看,幾乎都是一刀斃命,最多不過兩刀。

  而帶隊的役長,也沒撐過四招。

  吳督主,整整二十一人在一炷香內,盡數慘死,你說,誰能做得到……」

  吳慶勝垂眉,細細思索後,開口道:

  「如果是薛督主…大約半炷香就可以做到,只是…薛督主是武道五品。」

  宋同沉聲道:

  「也就是說…魔教還有一位高手,眼下不知所蹤。」

  吳慶勝眉宇凝重道:

  「六品?」

  宋同沉默了半晌,最後,緩緩吐出幾個字,

  「怕是…遠遠不止。」

  「因為,那個魔教高人,似乎還與魔教長老聯手,與薛督主對敵。」

  他不像吳慶勝那樣說是高手,而是謹慎地稱呼為高人。

  吳慶勝聽了想了想,不住道:

  「怪不得薛督主要捨生取義、爆體而亡…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宋副督主,那麼你說…這個高手,他到底是武道幾品?」

  宋同再度沉默了。

  吳慶勝困惑地看著他,手指急促地輕點案桌。

  「五品?」

  宋同搖頭。

  「四品?」

  宋同仍舊搖頭。

  吳慶勝呼吸一滯,驚疑問道:

  「三品小宗師?!」

  話語脫口而出,吳慶勝都覺得無法置信,三品小宗師,整座京城裡也只有寥寥幾人,其中幾位,還日夜拱衛皇城。

  宋同猶豫了下,還是微微搖頭,而後沉默了許久,終於吐字道:

  「在下愚笨,不知此人幾品…

  只知道他灌入薛督主的真氣…」

  「…不下兩百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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