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決定坦白從寬的路明非

  第361章 決定坦白從寬的路明非

  

  思來想去之後，路明非還是決定，跟柳淼淼和蘇曉檣坦白夏彌的存在。

  當然，這可不是說路明非要直接告訴兩人夏彌的真實身份，說夏彌是四大君主大地與山之王的耶夢加得，以後我們去卡塞爾學院讀大學，就是專門學怎麼對付他們這群兄弟姐妹。

  而是打算坦白，夏彌這段時間一直跟自己同居這件事情。

  本來路明非一直覺得，自己在有兩個女朋友的情況下，還跟夏彌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種行為的偷感有點太重了。

  雖然這種情況也是有點迫不得已，因為大耶老師搬進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更方便監視他，但是搞得他總覺得自己是什麼背著妻室金屋藏嬌的渣男似的。

  如果再讓夏彌搬出去避風頭，感覺就更怪了。不如索性趁著聖誕節的這個機會，跟柳淼淼小天女她們直接說明夏彌住在自己家裡的事。

  至於該怎麼開口，路明非的心裡倒是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

  今天是周五，距離平安夜還有兩天時間。

  好在聖誕前的這幾天裡，這座城市雖然下了幾場雪，但是每一場也就沙沙細細，再沒有前幾天那麼大的。

  因此仕蘭中學裡關於聖誕晚會的布置，還是進行的十分順利的。

  從校門貫穿到老校舍，最居中的那條校間大道兩旁栽植的洋松樹，五角的聖誕星已經插在了樹的最頂端上，深綠色的枝葉上環繞著精緻的禮帽和拐杖糖的小掛飾。

  每一間教室對外的玻璃窗上，也被精心張貼上了形狀、字體都活潑至極的彩色的「Merry Ghristmas」的貼紙。

  就連學校花壇里一邊散步一邊探討學術的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也被不知道誰給各安上了一頂可可愛愛的聖誕帽。

  雖然給身為古希臘人的這師徒倆帶上聖誕帽什麼的，多少有點地獄笑話了點。但是也無人較真這種細節。

  因為青春本身就是不拘一格的。

  路明非就像個出門遛彎的退休大爺，手拎著書包，慢悠悠地沿著校園道路一路溜達。

  節日的氣息鋪面而來，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都喜形悅色的，就連他的心裡也莫名其妙的洋溢起了一種浪漫愜意的聖誕氛圍，感覺到好像真的有什麼重要的日子要到來了似的。

  低年級的女生從他身邊路過時會悄悄瞥過目光來看他，路明非一律微笑回應，激起女生興奮雀躍的叫聲。

  「路明非學長和我打招呼了……」

  「這就是青春麼？」已經走遠的路明非聽見後面追上來的聲音，心裡忍不住讚嘆。

  以前的他跟這種節日從來都是絕緣的。叔叔嬸嬸家裡對這種洋節日並不感興趣，如果恰逢平安夜或者聖誕節的時候是周末，那么叔叔嬸嬸還會看心情決定出不出去家庭聚餐，然後隨緣帶上路明非。

  學校里的當然也有聖誕晚會，不過他也只是台下鼓掌的觀眾而已，台上表演鋼琴獨奏的柳淼淼對於當時絕大多數的仕蘭中學男生來說只是一個遙遠的符號。

  趙孟華則會在班級里張羅著舉辦聖誕聚會，會借著這由頭邀請陳雯雯她們。不過陳雯雯高中那會兒卻從沒去過趙孟華舉辦的聖誕聚會。因為陳雯雯是基督教徒，聖誕節的時候，本地的教會會在附近的教堂里舉行彌撒，還會分發聖餐。

  難得的是當時蘇曉檣居然沒怎麼湊過這個熱鬧。據蘇曉檣自己說，她不去參加趙孟華張羅舉辦的聖誕聚會的原因，是因為趙孟華叫的人太多了，而她跟那些人都不熟，所以她不太想去。

  路明非之所以會知道蘇曉檣不去參加聖誕聚會的原因，是因為上一世高二聖誕節的時候，沒被趙孟華邀請參加聚會的他和蘇曉檣在學校附近的麥當勞里不期而遇了。而他也承蒙此幸，被小天女請了一頓麥當勞的聖誕雙人餐。

  也就在他猛地陷入回憶的時候，手機忽然「滴滴滴」地響起來。路明非看了看，是小天女給他發來的手機簡訊，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外面太冷啦，我和淼淼就不下去了，在教室等你回來。你找完楚師兄之後再回教室找我們吧。」

  路明非看著簡訊的內容，突然笑了笑，啪嗒按下按鍵回復「收到」，然後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裡。

  似乎也沒必要總是去想以前的事情，因為美好的事物正在當下。

  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當下的美好，然後把這份美好變成一份份彌足珍貴的回憶，保存在名為大腦的相冊里。

  ……

  穿過中庭的走廊，路明非就來到了高二這邊的教學樓。

  他之前就有跟楚子航聯繫過，楚子航說他下午放學的時候會在學生會辦公室忙一會兒，路明非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去學生會室找他。

  走到學生會辦公室門口，路明非敲了敲門，幾秒鐘之後門裡面傳來女生的聲音：「請進來吧，門沒鎖。」

  路明非聞言，徑直伸手推開了門。

  「不好意思，打擾了。」

  還沒進門，路明非便主動打了聲招呼。他畢竟不是學生會的人，進入學生會辦公室之前，總是要先打一聲招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的時機不對，學生會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女生背著路明非，站在印表機面前整理資料。並沒有看到楚子航的人。

  「請問你來學生會辦公室有什麼事嗎？」女孩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有點耳熟。

  「我想找一下楚子航師兄。」路明非回答。

  「哦，楚師兄剛才突然被團部的老師叫走了，你在這裡等一下他吧……」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抱著一摞文件回過頭，對上目光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林繪繪相當誇張的打招呼，「好巧啊班長！」

  路明非也沒有想到會在學生會辦公室里碰到林繪繪：「你怎麼在這？」

  如果路明非沒記錯的話，林繪繪應該沒有在學生會任職才對。

  不過這個問題說出口的瞬間，原本表情相當豐富的林繪繪就瞬間蔫兒了，說話的聲音那叫一個辛酸又嘆惋：

  「別說了，你們班那個趙孟華最近不是老騷擾我麼。剛好最近學生會又在忙聖誕晚會的事情。我為了躲那個煩人鬼，所以沒事就往學生會辦公室鑽，結果學長學姐看我天天來學生會刷臉，直接把我抓來給他們當苦力了。」

  「這不，我現在在幫他們列印聖誕晚會的資料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手上的資料遞到路明非面前給他看。

  似乎是想到誰之後又心煩了，林繪繪擺了擺手說到：「算了算了，提起來就晦氣。不說這個了。班長你找楚師兄有什麼事麼，需不需要我轉告？」

  「不用，也不是什麼公事。」

  路明非說著，就把柳淼淼打算聖誕節在他家裡舉辦聖誕party的事情告訴了林繪繪。他來找楚子航，就是想來問一下楚子航聖誕節那天有沒有空，要不要來參加party。只是不巧的是，楚子航剛好不在學生會辦公室里。

  倒是林繪繪聽完之後就相當激動地扯住了路明非的衣袖，眼睛裡冒出兩顆星星：「聖誕聚會？班長你好狡猾啊！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都不叫我？」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把林繪繪給忘了。

  主要是他下意識的覺得，女生那邊的人員安排應該是柳淼淼那邊負責的才對。他這邊主要還是負責邀請男生。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是思來想去，他唯一的男性朋友，好像也就是楚子航了。趙孟華自不必說，他跟路明非已經有了奪妻之恨。而徐岩岩徐淼淼是趙孟華的小弟，也就恨屋及烏地敵視了路明非。

  跟路明非經常打交道的那些同學，從柳淼淼蘇曉檣，到陳雯雯林繪繪她們，基本都是女生。

  莫不是他是什麼神瑛侍者轉世，天生下來就是為了騙女孩眼淚的，等到把什麼襲人晴雯薛妹妹林妹妹的眼淚都騙完，他也就證本得道回歸天庭了？

  可是他生下來的時候也沒有口銜寶玉啊？

  「你也要參加麼？」路明非打消腦內奇奇怪怪的念想，轉頭看向林繪繪。

  「當然要參加！」林繪繪點頭篤定：「剛好還能拿這個當藉口，回絕你們班那個趙孟華的邀請。」

  得兒，路明非心想，這下趙孟華跟他的奪妻之恨恐怕更深了。

  正當他們閒聊的時候，楚子航剛好抱著厚厚一摞文件夾推門而入。在看到路明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頓了一下。

  「有事麼？」楚子航問道。

  倒不是對路明非多冷淡，他一貫的說話風格就是這樣，能少說就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路明非走過來，一邊幫楚子航搬下文件夾，一邊跟他說了聖誕晚會的事情。

  聽了路明非的話之後，楚子航臉上露出了一些猶豫。

  「我去的話不會打擾麼？」

  路明非當然說不會打擾，在楚子航表示同意之後，路明非便跟楚子航和林繪繪說定了聖誕聚會的時間地點。

  ……

  冬夜暮沉，時間不算晚，但是窗外的景色都已經暗下來了，讓人很容易想到颱風的暴雨夜。

  已經過了離校時間很久了，學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連操場前坪停著教職工車輛的那些車位也已經空空如也。整棟高一教學樓里只有路明非的班上在一片夜色里孤獨地亮著燈。

  沿著樓梯間走到二樓，透過亮著燈的窗戶，可以看見兩個女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成一團。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居然能笑的那麼開心。

  而看到路明非站在窗外朝她們揮手之後，柳淼淼和蘇曉檣也是馬上拎著桌上的書包飛奔出教室，走之前沒忘記順手關掉教室的燈。

  於是教學樓一瞬間沉入暮色。

  不過緊接著，蘇曉檣便調皮地對著黑暗尖叫了一聲，於是整個走廊的聲控燈又在一瞬之間同時亮起。

  「怎麼樣？」蘇曉檣牽著路明非的左手，眨著眼眼睛問道。

  因為學校裡面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們也就不用再忌諱別人的視線，大大方方的在學校里牽起路明非的手來。

  其實校園戀愛之所以有一種特殊的青春感，就在於能「秀恩愛」。

  依靠心裡隱隱跳躍的那一抹酸酸甜甜的青春衝動，來衝破學校壓抑和沉悶的氛圍，被同學艷羨，獲得同學的祝福。

  這種充滿活力的戀愛感覺，是在進入社會之後，乃至於大學戀愛，都未必能感受得到的。

  柳淼淼倒是還好，和路明非的前幾個月里，是享受過一段時間這種「秀恩愛」的快樂了。

  而蘇曉檣因為她是後來者的原因，因此就沒有享受過和男朋友牽著手，在校園裡面漫步的感覺。

  儘管蘇曉檣再三表示過柳淼淼可以不顧及她，但是在三個人一起戀愛之後，柳淼淼也沒再和路明非在學校裡面牽過手。只有出了學校之後才敢和路明非一起手牽手。

  無論是柳淼淼和蘇曉檣，雖然最終都鼓起了勇氣，衝破了世俗的認知，接受了三人戀愛。但是她們畢竟還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臉皮比較薄。

  讓她們罔顧同學和老師的眼光，在學校里和路明非三人行什麼的，她們的心理暫時還承受不了這些壓力。更何況她們的家裡，肯定也不能接受她們倆個同時跟路明非談戀愛。

  不過至少這個時刻，她們不用再顧忌這些約束，在學校裡面三人牽手，並肩而行。

  雖然沒有艷羨的目光和旁人的祝福，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因為戀愛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楚師兄同意了。」路明非回答蘇曉檣的話，說道，「你們那邊呢？」

  「其她人倒是都同意了，不過雯雯說聖誕節那天教堂有彌撒活動，她要去參加，所以來不了我們這邊了。」柳淼淼也牽住了路明非的右手，整個人緊緊地貼了上來，有些可惜的說。

  對於柳淼淼的回答，路明非倒是也不意外。因為他知道陳雯雯確實每個聖誕節的時候都會去教堂參加彌撒。

  「那我們今晚就去買布置party的東西麼？」

  「今晚就去買吧，我已經把要買的物品清單都列好了。然後明天就把每個房間都布置好，不然時間可能就來不及了。後天是平安夜，我們沒有時間，大後天的話就是聖誕節了……」

  柳淼淼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筆記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密密麻麻列著清單。

  路明非看著本子上的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道：

  「對了，淼淼檣檣，我有件事情一直忘了跟你們說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