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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4章 我們不一樣

  第1464章 我們不一樣

  許純良暗忖老陳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當然不排除這貨故意製造恐慌的可能。陳千帆從一開始就打巍山湖酒廠的主意,許純良始終認為釀酒只是陳千帆的一個幌子,這貨真正的主業其實是盜挖文物。

  許純良道:「陳哥,你怎麼選擇住在這裡?」

  陳千帆笑道:「我喜歡吃這裡的菜。」

  許純良心說這個藉口夠牽強,你丫又不是東州人,啥時候變得這麼熱衷於東州菜了。

  陳千帆道:「對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我把傅國民的東州燒烤給盤下來了。」

  許純良有些詫異地望著陳千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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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千帆簡單講了一遍,傅國民因為抱錯孩子的事情搞得剛上軌道的生活一團糟,已經無心經營燒烤生意了,於是動了轉讓的心思,陳千帆剛好沒什麼事做,就將東州燒烤接了下來。

  傅國民轉讓價格也算合理,所有人員配方都留給了陳千帆。

  許純良道:「東州燒烤生意不錯,老傅怎麼捨得轉讓的?倒是讓你撿了個便宜。」

  陳千帆道:「長興醫院那邊賠了不少錢給他,具體數額多少我不清楚,照我估計他干一輩子燒烤也賺不到那麼多錢。」

  許純良道:「未必吧。」

  陳千帆道:「體制出身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下海做生意?而且乾的是這種辛苦買賣。」

  許純良道:「你堂堂一個上市公司老總現在不一樣去干燒烤?」

  陳千帆道:「我就是找點事做,平時生意都是交給我朋友負責,我只負責投資,不負責具體經營。」

  許純良道:「看來你外債還完了。」

  陳千帆道:「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現在我是得過且過。」

  許純良道:「薛老爺子身體好嗎?」

  陳千帆被他問得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許純良問的是他乾爹薛仁忠,其實他也清楚許純良知道他和薛仁忠的關係,但是兩人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陳千帆明知故問:「哪個薛老爺子?」

  許純良道:「薛仁忠薛老爺子,薛安良的葬禮不是你操辦的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千帆總不好繼續再演下去,嘿嘿笑道:「你聽誰說的?」

  許純良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又不是啥秘密,你隱瞞個啥?」

  陳千帆嘆了口氣道:「沒錯,薛安良的葬禮的確是我操辦的,薛老爺子和我爹是故友,我也找他幫忙鑑定過酒窖,之所以我不往外說,主要是薛老爺子坐過牢,千帆集團怎麼說也是上市公司,如果有人拿我們的關係做文章,容易引起股價波動。」


  許純良暗嘆,這個陳千帆嘴裡也沒有實話,他也沒有繼續揭穿陳千帆,順著他的話道:「薛老爺子過去因為什麼坐牢?」

  陳千帆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許純良道:「聽說了一些,薛仁忠和謝伯祥號稱南薛北謝,這兩人都是靠倒賣文物發家的,謝伯祥是制假售假,薛仁忠年輕的時候曾經多次組織盜挖文物。」

  陳千帆道:「薛老爺子早就金盆洗手了,雖然年輕的時候做過一些違法的事情,不過後來他戴罪立功,幫助警方破了幾起大案,不然他閨女也不會被國家隊收編。」

  許純良道:「尊父跟他是故友,該不會……」

  陳千帆趕緊搖頭否認:「你別瞎猜,我爸一輩子只會釀酒,他和薛老爺子也是因為酒而結緣。」

  許純良心說才怪。

  陳千帆感慨道:「現在回頭想想,真像做了一場夢。」

  許純良道:「其實你栽在許東崖手裡不冤。」

  陳千帆咬了咬牙,兩代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被人騙了個精光,他怎能咽下這口氣。

  許純良從他的雙目中看到了不甘和仇恨,知道陳千帆不會就此作罷,勸道:「許東崖的背景你應該比我清楚,跟他斗你占不到便宜,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你就當從頭來過。」

  陳千帆道:「兄弟,道理誰都明白,可這一關難過啊。」

  許純良道:「忍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風平浪靜。」

  陳千帆道:「換成是你,你能忍?」

  許純良笑眯眯道:「我們不一樣。」

  陳千帆馬上領會了許純良的意思,人家是說自己能力不夠,陳千帆偏偏又無從反駁,別看許純良年輕,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許純良的能力要比自己強得多。

  許純良謝絕了陳千帆挽留他吃飯的邀請,晚上還要和花逐月、蘇晴一起研究劇本。

  送走了許純良,陳千帆並沒有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間。

  一位老者背朝他坐著,眺望著窗外。

  陳千帆恭敬道:「乾爹。」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卻是薛仁忠。

  薛仁忠面色紅潤,腰杆筆挺,和此前病怏怏的樣子有了天壤之別。

  陳千帆道:「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跟他說了。」

  薛仁忠道:「這個年輕人很厲害。」

  陳千帆道:「我覺得他應該對水下沉城沒多少興趣。」

  薛仁忠道:「如果你的判斷力準確,也不會被千門那幫人騙得這麼慘。」


  陳千帆面紅耳赤,嘆了口氣道:「孩兒無能。」

  薛仁忠道:「渾水才能摸魚,現在水下沉城的考古已經公開化,想要達成目的,無異於火中取栗。」

  陳千帆道:「裡面的東西當真那麼重要?」

  薛仁忠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雙目之中寒芒隱現:「千帆,再聰明的人都躲不過一個貪字。」

  許純良回到酒店,還沒上電梯,就看到了在大堂坐著的護士何蓓。

  何蓓顯然不是湊巧出現在這裡的,她等了許純良很長時間,見到許純良,她快步迎了上來:「許先生。」

  許純良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何蓓道:「打聽到的。」

  許純良道:「不簡單。」

  何蓓道:「我想跟您談談。」

  許純良向咖啡廳的方向看了一眼,何蓓建議道:「我帶您去一個地方。」

  許純良望著何蓓,何蓓道:「您不用怕,我來找您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許純良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我為什麼要跟你去那個地方?我又沒打算給孟婧媛治病。」

  何蓓道:「許先生,我來找您是為了我自己,您幫幫我好不好?」

  許純良望著一臉無助的何蓓,心中暗忖,跟她去一趟倒也無妨。

  何蓓的車停在外面,是一輛寶馬X3新能源SUV。

  許純良上了她的車,心中評估著這個護士的收入應該不低。

  何蓓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孟家給我們的工資挺優厚,我年收入有六十萬。」

  許純良道:「挺不錯的。」作為一名護士,這個收入即便在京城也算得上出類拔萃了。

  何蓓苦笑道:「如果早知道這個樣子,我說什麼都不會接這份工作。」

  許純良道:「你不做有的是人去做。」

  何蓓開車帶著許純良來到東城一個老小區,小區有年頭了,配套設施陳舊,裡面住的多數都是老人,何蓓介紹說這裡是她父母的房子,父母已經去世,所以房子留給了她。

  打開房門,室內一片昏暗,裡面一股霉味兒撲面而來。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

  何蓓道:「我很少過來,您等等。」她去拉開窗簾,然後窗戶打開。

  何蓓本想去燒水,許純良擺了擺手,讓她不用這麼麻煩,大老遠過來也不是為了喝茶的。

  何蓓擦了擦椅子請許純良坐下,她去書房抱來一摞病歷資料,其中多半都是複印。


  許純良道:「我剛才好像告訴你了,我沒打算給孟婧媛治療。」

  何蓓道:「許先生,您別誤會,這裡面都是我兩個同事的病歷資料,也就是被孟婧媛咬過的兩個人,她們雖然一個死於車禍,一個死於肺癌,可是在她們生前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症狀,這些病歷裡面都有記錄。」

  許純良仍然沒有翻看病歷,望著何蓓道:「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何蓓把袖口擼起,在她左臂外側有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傷疤部分明顯缺失了一塊肌肉。

  許純良道:「她咬的?」

  何蓓點了點頭,她找出兩張照片放在許純良的面前,那是另外兩名受害護士傷口的照片。

  何蓓道:「車禍的這個,被她咬掉了一隻耳朵,肺癌的這個,被她咬掉了一根小拇指,她將咬下的部分生吞了下去,她就像一隻野獸。」

  許純良其實已經猜想到了:「你多久癒合的?」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我的傷口才癒合,她已經成為了我這輩子揮抹不去的陰影。」

  許純良道:「為什麼不辭職?」

  何蓓顫聲道:「我想過,可我擺脫不了,我休息在家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她張牙舞爪地撲向我,撕爛我的皮膚,咬住我的咽喉,反倒……反倒是我在她身邊的時候感到平靜一些。」

  許純良道:「另外兩名護士辭職後多久死亡的?」

  何蓓道:「一個半年就遭遇車禍,還有一個辭職一年就得了肺癌,不過她們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症狀,也和我一樣經常做噩夢,夢境都差不多。」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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