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到處坑蒙拐騙的羅科索夫准將
第61章 到處坑蒙拐騙的羅科索夫准將
這天晚上,瓦西里和菲利波夫借著燭光擦洗著廁所。
瓦西里:「我覺得啊,准將挺看好我的!」
菲利波夫大驚,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同學:「為什麼?就因為他讓你擦洗廁所?」
瓦西里:「這是一種感覺,你想想看,他為什麼不讓最高的我去扛旗?」
「因為你惹火他了。」菲利波夫秒答。
「不!是因為扛旗很危險!」瓦西里信誓旦旦的說,「他想我活著。後來還找了最厲害的『老中士』來訓練我!」
老中士是一個俗稱,指的就是經驗豐富受人尊敬的老士官。
菲利波夫:「他只是不想伱惹麻煩!要我說,娜塔莎說得對,你總是在白日做夢!」
提到娜塔莎,瓦西里臉色一沉,那曾經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就因為「你總是在白日做夢」主動分手了。
菲利波夫好像也發現朋友的低沉,趕忙找補:「她也說你充滿了理想氣息和浪漫主義嘛,看開點。」
瓦西里執拗的說:「我覺得我這次不是白日做夢,准將就是覺得我挺對他胃口。」
「得了吧,你可是我們校長第一討厭的人!哪兒有將軍會覺得你對他胃口啊!」
「你不知道吧?我可聽說了,准將讀軍校的時候,也是他的校長第一討厭的人!所以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菲利波夫都無語了。
就在這時候,格里高利軍士長推門進來:「你們怎麼搞了這麼久?」
話還沒說完,他眉頭就擰成了麻花,一把搶過瓦西里手裡的工具:「這個不是這樣用的!你們沒有掏過村裡的糞坑嗎?」
「沒有。」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瓦西里:「我們都是城裡人。」
菲利波夫:「他的爸爸是音樂教授!」
「別提這個!」瓦西里皺著眉頭,表情比剛剛聽到娜塔莎的名字時還要糟糕。
格里高利停下來,看著瓦西里:「音樂教授啊,難怪上午的時候唱歌唱得不錯。可惜戰場上敵人的子彈不會因為你唱歌好就繞著你走。我先教你怎麼掏糞。」
瓦西里:「軍士長你幹過?」
「當然,村里除了貴族的孩子,誰都掏過。你別看這些東西髒,這可是明年豐收的保證。沒有這個,化肥的錢就讓人受不了!」格里高利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操作著。
————
與此同時,「讀書的時候被校長第一討厭」的王忠,正和自己的指揮班底在旅司令部開會。
他們在電燈上罩了個枕頭套,再把窗簾全拉上,就這麼圍坐在地圖桌旁邊。
目前普洛森的飛機不會夜間轟炸,所以現在並沒有下達燈火管制的命令,但幾個人還是自覺的採取了燈火控制措施。
桌面上,在地圖上面,擺了一本清單冊,葉戈羅夫用食指敲著清單冊說:「看似補充了很多裝備,但是反坦克武器只有反坦克槍,這可不夠啊!」
波波夫主教問:「怎麼,反坦克槍的效果不好?」
「打側面看運氣,正面只能打觀察窗。有時候運氣好,能卡住炮塔座圈。」葉戈羅夫搖頭,「我們團的反坦克槍,基本都被扔在羅涅日了。反坦克槍射手不是犧牲就是被俘。」
波波夫皺著眉頭:「你們在上佩尼耶在沒有反坦克槍的情況下擊毀了那麼多坦克……」
「那是靠燃燒瓶。需要先用火力遮斷敵人的步兵,讓坦克處於沒有步兵掩護的狀態,再接近扔燃燒瓶。」葉戈羅夫言簡意賅的解說道。
「但問題是,我們補充的武器大部分都是托卡列夫半自動,適合在平原上和敵人對射,合適的交戰距離是一百到兩百米。
「燃燒瓶則是接近戰才能用,不超過五十米,這種時候衝鋒鎗比半自動有用得多。」
稍微停頓一下,葉戈羅夫提高音量:「我們需要反坦克炮,哪怕是45毫米的小炮也行,但最好是76毫米的重型反坦克炮!」
波波夫嘆氣:「理論上45毫米炮應該不缺,現在沒配屬下來,應該是因為後勤系統還沒有完成整頓。
「以及敵機的轟炸。」
葉戈羅夫:「76毫米呢?」
「這種本來就是緊俏貨,不好搞。」波波夫答,「還有我是來當主教的,別把我當成要補給的後勤大隊長好不好?後勤不應該是參謀們管的嗎?」
突然接了個傳球的巴甫洛夫立刻回答:「是這樣沒錯,但是你看看我這有人嗎?不信你們就看看桌上這個地圖!」
巴甫洛夫推開補給清單,露出地圖。
「這地圖還是我每天自己跑去本地的兵站司令部,照著他們那兒的地圖抄的。」
一般是參謀負責根據傳過來的戰情通報在地圖上更新敵我狀況,但是巴甫洛夫手下沒有參謀,只能自己去更新。
巴甫洛夫繼續抱怨道:「因為沒有後勤參謀,自然也沒人安排補給,連現在營區的洗衣隊和煮飯隊都是我親自去要來的。
「之前只是兩百號人吃飯,對糧食的消耗不大,現在一下子一千多號人,明天我又該去兵站司令部要東西了。
「除了後勤、地圖,還需要通訊參謀,我們連通訊連都沒有,騎馬的傳令兵也完全沒有,這樣一算,缺的東西有點多啊!」
波波夫:「電台的話本地兵站不應該補給給你們嗎?」
「補給了,但是沒有電報員和解碼員,難道要我們自己學著用電台,翻密碼本解碼?」巴甫洛夫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是因為開戰才不到兩周,我們剛從潰退中緩過勁來,但情況還是出乎我意料。」
這時候王忠開口了:「明天我去醫院看看,也許會有傷得比較輕的電報員和解碼員。畢竟他們不用在前線活動。」
其他人紛紛搖頭。
巴甫洛夫說:「來這邊的都是重傷員,哪兒有輕傷員啊?」
王忠:「去看看總是好的嘛,萬一給我撿漏了呢?」
巴甫洛夫聳了聳肩:「也行吧。」
葉戈羅夫:「說是整編潰兵,都三天了,只有我們來這裡。潰兵呢?」
眾人沉默了。
其實不是沒有潰兵,而是沒有從羅涅日來的潰兵。
王忠一拍桌子:「現在我們有人了,明天我們去城外幾個路口設卡拉人,潰兵要往東邊跑,准得經過我們這裡。我就不信沒有人!」
波波夫提醒道:「命令只是讓我們整編從羅涅日潰退的部隊。」
王忠再次拍桌子:「管它呢!還有從這裡經過逃難的民眾裡面,如果有懂得處理文書工作,懂得物流,以及懂得發電報的,我們也勸一勸,告訴他們不用去一線,勸說他們加入。」
波波夫:「徵用不就完了?」
葉戈羅夫:「不上一線一樣會死,我們司令部只是一個旅部,又不可能離前線太遠,肯定整天挨炸。」
王忠:「所以我們才要告訴實情,再勸說他們啊。」
波波夫主教盯著王忠看了幾秒,說:「這個發言,真的是你嗎?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
看來原主不會這麼體恤民情。
王忠篤定的說:「真的是我。這一路走過來,得到了民眾的不少幫助,讓我對他們的態度改變了!」
波波夫一臉「你特麼騙鬼啊」的表情。
王忠無視了波波夫:「就這麼決定了。我們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博格丹諾夫卡能頂半個月,要行動起來,上面不給我們補充東西,我們就自己找。就像我們來這裡之前就想好的那樣!」
葉戈羅夫用力一砸桌面:「就該這樣!這幾天我都快閒出病了!」
————
第二天一早,羅科索夫戰鬥群精簡的班子立刻行動起來。
波波夫帶著人去火車站準備接給戰鬥群的物資軍列。
葉戈羅夫帶人去城市西邊的路上設卡攔人。
巴甫洛夫去兵站司令部哭窮。
葉采緬科和蘇芳去本地教會哭窮。
王忠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撿漏。
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王忠帶著格里高利和分配給他的瓦西里上了吉普車,由格里高利開車。
剛要出發柳德米拉突然從宿舍里衝出來,抓著後車門:「等一下,也帶我去啊,阿廖沙!」
「你去幹嗎?」王忠疑惑的問,「你……能治療傷患?」
畢竟是祈禱手,既然能引導火箭像飛彈一樣命中目標,那估計也能使用聖光之類的東西——吧?
柳德米拉;「你在說什麼夢話?治療的神聖之力不是只存在於傳說中嗎?就像普洛森的瓦爾哈拉一樣。」
王忠:「那你去有什麼用,我們要去醫院,那兒又髒又……」
突然,王忠看到遠處巴甫洛夫騎了輛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出現了!
以巴甫洛夫的塊頭,他至少得騎26寸的車才行,28寸才會有「合適」的感覺。
但是他騎了個24寸的車,整個人就像個狗熊蜷縮在一個消防栓上一樣。
就他這個騎車的姿態,王忠看著都覺得難受。
巴甫洛夫一路狂奔到了王忠面前,下車的時候趔趄了一下,還好瓦西里眼疾手快跳下吉普扶住了他。
王忠疑惑的問:「怎麼了?敵人突破防線了?你吉普車呢?」
巴甫洛夫:「我讓……讓司機守那裡了!」
「守哪兒了?」
格里高利直接把衝鋒鎗保險打開,咔嚓一下檢查了下槍膛。
巴甫洛夫拼命擺手:「不!不是!我……我草,讓我喘口氣。」
說完他扔開自行車,扶著王忠,大口大口的喘氣。
過了有半分鐘,巴甫洛夫緩過來了,對王忠說:「今天早上,我去兵站司令部……」
「這部分我知道,你長話短說。」王忠打斷他。
巴甫洛夫:「哦。城裡有個修理廠你知道吧?」
王忠點頭:「知道,修理汽車的,怎麼了?」
巴甫洛夫:「他們那裡不光有汽車,還有那些被掃射的汽車拖的東西,沒壞的就被兵站司令部拖走了,壞了的就扔在那裡了。
「然後工人師傅看著堆了那麼多壞的炮,就拆零件攢了三門炮出來。兩門45毫米的,一門76毫米!」
王忠嘴巴都張成O型。
「那炮沒人要嗎?」他問。
巴甫洛夫:「昨天剛攢出來,今天才上報,我看到報告就衝去修理廠了,讓司機拿著開了保險的手槍守著,誰也不許拖走。現在我們去搶了,就是我們的!
「我不會開車,所以就借了工人師傅的一輛自行車……」
王忠:「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守在那裡,讓司機開吉普回來報信?」
巴甫洛夫愣住了:「咦?哦,對哦。不對,炮啊!快去搶炮啊!45可能沒人要,76炮可是寶貝啊!」
王忠一拍大腿:「好!瓦西里,跑步去命令一連別訓練了,集合跑步過來!」
瓦西里沒動。
王忠:「你怎麼回事?」
瓦西里:「應該讓三連去,他們本來就是炮兵學校的。」
王忠和巴甫洛夫對視了一眼,然後罵道:「你這個刺頭,就沒有一次能好好的執行命令嗎?」
「那我去叫一連?」
「不,去叫三連。」王忠用能殺人的眼神瞪著瓦西里,「跑步去!跑快點!別讓我踢你的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