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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神話(抓捕歸案)

  「章將軍,您這臉色怎的如此難看?莫不是陛下責怪於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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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章邯一臉凝重陰沉的模樣,易華偉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緩緩開口說道。

  「李丞相、趙府令!」

  章邯緊蹙著眉頭,神色嚴肅,朝著兩人拱了拱手,嘆氣道:「茫茫人海,地勢險峻,在下實在不知該往何處緝兇。」

  李斯眉頭緊鎖:

  「要是刺客抓不到,刺客的首級拿不上來,恐怕皇帝又要大開殺戒了!」

  「那是當然…,」

  易華偉笑了笑:「不過嘛,這人有的是。」

  李斯轉頭看向易華偉:「趙府令你意如何?」

  章邯朝易華偉拱手道:「還請趙府令指點迷津!」

  「章將軍只要準備好幾具刺客的屍首就好。」易華偉淡淡道:「刺客嘛,抓得到更好,抓不到那就只好借他們的腦袋用用了!」

  李斯跟章邯對視了一眼,這欺君之言也就趙高敢說了,換作他們,可沒這個膽子。兩人當即微微頷首,閉口不言。

  秦始皇遇刺一事,在臨淄、琅琊等郡掀起了軒然大波。在原陽全力搜索刺客的行動中,儘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卻依舊一無所獲。秦始皇帝的車駕在肅穆與緊張的氛圍中,依舊向著東海郡徐徐行進。

  然而,皇帝並未即刻現身於眾人面前,而是以雷霆之怒,即刻下令讓李斯、章邯等一眾重臣,率領精銳力量大舉搜索刺客的黨羽,且期限明確為十日!

  這整整十日的大規模搜索,猶如一場肆虐的風暴,幾乎將幾個郡縣從里至外都徹徹底底地翻查了一遍。每一寸土地、每一間屋舍都未曾遺漏,連那深藏於地下的秘密角落也被挖掘開來。如此一來,使得各郡原本就頗為緊張的吏民關係愈發劍拔弩張。

  街頭巷尾,隨處可見郎衛軍身著重甲,神色嚴峻,率領著郡縣的兵卒,拼命索拿每一個可疑之人,無論是形單影隻的過客,還是三五成群的平民,只要稍有嫌疑,便被立刻扣押審訊。整個社會猶如緊繃到極致的弓弦,高度緊張,仿佛一點細微的觸動,就能引發難以預料的風暴。

  加之秦始皇遇刺的消息不知被何人傳揚了出去,且在傳播過程中不斷被添油加醋,這瞬間使得人心惶惶,難以安定。

  市井百姓,有的以為秦始皇已然駕崩,在私下裡悄悄準備著迎接未知的變故;有的則認為只是受傷而已,揣測著後續可能的政策變化。而此刻,儘管官府再三宣稱皇帝萬壽無疆,毫髮未損,然而百姓卻對此說法心存疑慮,根本不信。街頭巷尾的議論紛紛,百姓們交頭接耳,對官府的聲明充滿了質疑和擔憂。


  …………

  七日後。

  廣陽郡,薊縣。

  街巷熙攘,人群穿梭。

  「那頭戴斗笠之人,速速停步!」幾名求盜高聲厲喝。只見一名頭戴破舊斗笠,身背沉重包袱的褐衣男子身形微滯。男子身形略顯佝僂,仿佛不堪重負,斗笠下的面容被陰影遮掩,難辨神色。

  求盜們迅速圍攏過來,手中兵刃於陽光下閃爍著冷冽寒芒。為首的求盜目光灼灼,緊緊盯著男子,大聲喝道:

  「且抬起頭來!」

  男子微微顫抖,卻依舊低垂著頭顱,似在竭力隱匿著什麼。

  「莫要佯作不聞,速速摘下斗笠,接受盤查!」求盜的聲音愈發凌厲,周遭的行人紛紛駐足,好奇地望向這邊,低聲私語。男子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面龐,眼神中透著一絲驚惶與迷茫。

  「汝從何處而來?包袱中所藏何物?」求盜步步緊逼,男子吞吞吐吐地答道:「小人……小人乃是自鄉間而來,包袱里……僅是些衣物與乾糧罷了。」

  「姓甚名誰?何方人士?欲往何處?路引何在?」求盜目光如炬,連連追問,語氣愈發凌厲。

  男子戰戰兢兢,額頭上冷汗涔涔,聲音顫抖聲音顫抖,囁嚅道:「小人姓張名三,乃廣陽郡鄉人,欲往鄰縣探親,路引……」

  就在此時,看著幾名求盜盤查嚴厲,人群中一青衣男子下意識地微微轉身,目光閃爍,旋即故作鎮定地朝路過男子問道:「老鄉,出城是從這裡走吧?」

  那路過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得一愣,尚未回過神來,青衣男子又忙補充道:

  「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還望兄台指點一二。」

  路過男子上下打量了青衣男子一番,剛欲開口,卻瞥見求盜們凌厲的目光掃來,頓時心生怯意,閉口不言,匆匆離去。

  青衣男子眉頭微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求盜們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其中一人朝著青衣男子喝道:「你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作甚?」青衣男子強作鎮定,拱手作揖道:「諸位官爺,小人乃行商之人,途經此地,欲出城趕路。」

  求盜們相互對視一眼,其中為首之人走上前來,再次上下打量青衣男子,冷聲道:「既是行商,可有通關文牒?」青衣男子忙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遞與求盜。求盜仔細查看一番,神色稍緩,卻依舊未放鬆警惕。

  「篤篤~篤篤~」

  就在這時,一輛雙馬駕御的馬車從幽深曲折的巷子裡緩緩駛出,在一旁穩穩停了下來,揚起一陣細微的塵土。


  幾名求盜對視一眼,眼中皆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馬車主人有些眼生,莫不是外地來的大人物?

  「大膽奴才,為何閒遊至此啊?還不速速上來,與我回去!」馬車中一名長須男子冷哼一聲,聲音中滿是威嚴與不滿。那聲音在這沉悶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青衣男子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瞬間會意,『惶恐』道:「小人知錯,這就回府!」說罷,腳步匆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馬車。

  長須男子目光清冷,根本沒看幾名求盜一眼,只是向馬夫淡淡吩咐道:「出城!」

  馬夫得令,手中韁繩一抖,馬車便向著城門方向駛去。道路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拼命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求盜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是否該阻攔。為首的求盜猶豫片刻,剛欲上前詢問,馬車卻已漸行漸遠。他們望著馬車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卻又不敢貿然行動。

  出了城,馬車疾馳在山路上。山路崎嶇不平,兩旁的野草在狂風中胡亂飛舞。青衣男子與長須男子相對而坐,車廂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馬車駛出十里之地,長須男子才吩咐馬夫停下。

  「多謝恩公!」青衣男子深鞠一躬,滿含感激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

  長須男子微微擺手,作揖回了一禮,笑道:「在下韓人張良。剛才事出緊急多有得罪,還望足下多多見諒!」

  「哪裡哪裡!」

  青衣男子忙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厚報!剛才你說你叫張良?!」

  青衣男子猛地想起張良是誰,一驚,雙眸圓睜:「莫非恩公就是那韓國的丞相?久仰久仰!怪不得我看足下氣宇非凡,就一定不是那塵俗之子。在下楚人項伯!」

  「項燕之子?!」張良面露驚訝,隨即笑道:「原來是項家後人,現在官府正在四處搜捕你們,您怎麼還敢露面吶?如今局勢動盪,您還需多加小心,莫要再輕易涉險。」

  「對恩公不敢相瞞,我們叔侄三人為了躲避官府的緝拿,一直都在東躲西藏,之所以敢拋頭露面,實屬迫不得已而為之。」

  項伯搖了搖頭,回應道:「只是今日得遇先生,實乃萬幸。」

  「如蒙不棄,足下不如跟我走?」

  張良笑道:「只是還要委屈你,還要扮著我的隨從!」

  項伯拱手道:「好,如此甚好!」

  張良客氣道:「敢問項梁、項羽叔侄二人如今可曾安好啊?」

  「唉~」項伯嘆了口氣,神色憂慮:「為了減少目標,我們叔侄三人已經分手了,約好三年之後在江東相會,至於眼下他們叔侄二人究竟是什麼情形,在下也不知曉。」


  「好,請吧……」

  「咚咚咚…」

  「篤篤~篤篤…」

  就在張良兩人準備坐上馬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之時,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兩人一驚,忙眺眼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竟似有大隊人馬朝自己這邊洶湧而來。

  為首的一隊騎兵身著重甲,甲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騎士們頭戴鐵盔,盔頂紅纓飄揚,面容被護面遮擋,只露出一雙雙銳利而警惕的眼睛。手中的長槍如林,鋒利的槍尖透著寒意,胯下的戰馬雄健高大,馬蹄翻飛,氣勢逼人。

  後面的步兵隊伍步伐整齊,身著黑色的戰衣,腰間束著寬帶,背負長弓和箭囊,手持長刀或盾牌,眼神堅定,透露出一股無畏的氣勢。

  「莫不是追兵過來了?」

  項伯面色驟變,驚聲道。隨即醒悟:「要是追兵應該是從後方追來才是。」

  「先上馬車!等他們過去!」

  張良當機立斷。看著竟有騎兵在前探路,若是貿然逃跑,只會更快地暴露自己。眼下局勢不明,只有不動聲色,以靜制動才是上策。

  此時,風愈發猛烈起來,吹得周圍的草木沙沙作響。

  上了馬車,隨著未知的隊伍越走越近,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漫長的煎熬,緊張的氣氛仿佛能將空氣凝結。

  當看清中間那高頭大馬上坐著的人時,張良臉色驟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緊攥的拳頭骨節泛白,卻不得不將頭低了下去,眼中的憤恨之意溢於言表,又極快地被掩飾住。

  察覺到張良的異樣,項伯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那人是誰?」

  「趙高!就是他…」

  張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滄海君被這狗賊一戟斃命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那慘烈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張良身子微微顫抖,胸膛急劇起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心裡翻湧的恨意。

  馬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瀰漫著張良的怒火與仇恨,那無形的壓抑感令項伯感到窒息,不知道張良與那趙高究竟有何愁怨。

  逐漸靠近的隊伍卻絲毫未覺,依舊馬蹄錚錚,步伐鏘鏘,揚起的塵土瀰漫在空中。

  「趙大人,前方縣城還有多遠啊?」

  隊伍中間的馬車裡響起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

  看了看手裡的地圖,易華偉恭謹地回道:「回公主,前方十里,就是薊縣了。」

  馬車裡的公主輕輕挑開一側的車簾,向外張望,微風拂過她的面紗,露出那張令人驚艷的面容。


  一頭如瀑的黑髮隨意地挽起,幾縷髮絲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邊,更添幾分柔美與靈動。身著華麗的宮裝,卻絲毫沒有被束縛住的拘謹,反而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

  肌膚如羊脂玉般潔白細膩,眉如遠黛,微微蹙起時,似含著一抹輕愁。一雙靈動的眼眸猶如深邃的星空,璀璨而清澈,此刻正充滿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期待。高挺的鼻樑下,櫻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晨曦微微側頭看向易華偉,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趙大人,這緝兇一事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何要攬責上身啊?」

  「為陛下盡力是為臣的本分。」易華偉低頭抱拳,神色略顯含糊道:「倒是公主,你此番私自外出,怕會惹得陛下不高興吧?」

  「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湯沐邑罷了,父皇不會責怪我的。」

  晨曦輕輕一笑,嘴角上揚,如春花綻放般明艷動人。隨即像是有些擔心,微微顰起眉頭,輕咬下唇:「倒是趙大人,還有三日沒有緝拿真兇的話,可能會被父皇責怪吧?」

  風輕輕吹過,掀起車簾的一角,陽光灑在公主嬌美的面容上,映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公主放心,料想那刺客逃不了多遠。」易華偉欠身說道,心中卻暗自吐槽:要不是你非要跟過來,張良就算會飛這會也該抓住了。他臉上仍保持著恭敬的神情,只是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無奈與煩悶。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路旁的馬車,看著車裡的模樣,眼神一凝,心中大喜: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停!」易華偉手一揮,大聲喝道。

  晨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嬌軀微微一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易華偉手一指:「拿下他們!」

  「諾!」士兵們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響亮。

  「下車!」

  隨著一聲厲喝,一隊甲士迅速將馬車圍了起來,他們行動敏捷,步伐整齊,手持鐵劍,劍尖寒光閃爍,對準了張良二人。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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