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怎麼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
第38章 你怎麼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
「你,你眼睛怎麼了?」
門剛開,殷紅就看到沈青雲青淤的右眼,心裡一緊。
沈青雲讓開身子,先見了禮,才恭敬回道:「一點小傷,已經無礙。」
殷紅仔細看了看,皺眉道:「被誰打的?」
「我打他丫的!」
柳高升突然喊了聲兒,一個激靈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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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呂不閒,瞅瞅沈青雲,最後注視殷紅。
殷紅聞言,細眉一挑,挑出幾分冷冽。
沈青雲解釋道:「只是和柳兄切磋了一番。」
「切磋?」殷紅愣住,「你和他切磋?」
呂不閒不想鎮部的人打探律部的事,接過話頭問道:「殷大人有何公幹?」
殷紅沒回應,琢磨沈青雲和柳高升的切磋。
二人關係不錯。
一個叫對方柳兄。
一個叫對方沈哥。
應該不是結怨。
「是了,他被杜奎羞辱,心中不忿,就和柳高升切磋,想知道差距。」
結果,不言而喻。
她暗嘆一口氣。
有心進步自然是好的……
「但伱也不能好高騖遠,找柳高升切磋啊。」
搖搖頭,她走到柳高升面前,遞出檀木箱子。
「大比頭名獎勵,五支青菀首烏,驗一驗。」
檀木箱子密封得再好。
也擋不住青菀首烏的味道。
哪怕就一絲,都能讓靈魂舒坦得直叫喚。
嗅著嗅著,柳高升就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沈哥,拿走!」
他閉眼果決揮手,一副不當回事兒的模樣。
殷紅吃驚:「你要給他?」
「不行啊?」
增壽神藥禁買賣,也禁贈送。
除非是嫡親之間。
柳高升這行為若被他人知曉,同樣難逃罪責。
但他是給沈青雲的……
「他為何要給沈青雲?」
殷紅按下疑惑,猶豫少頃,閉上了左眼。
但另外一件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沈……青雲,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沈青雲愣了愣,看向呂不閒。
見呂不閒頷首,他放下箱子,跟著出去。
二人走到迴廊盡頭,停下。
第一次和沈青雲獨處,殷紅心跳加速,有些慌。
吞了三次口水,她才沉聲道:「煉體切忌好高騖遠。」
???
她叫我出來,是指點我?
這是沈青雲沒想到的。
「多謝大人指點。」
「打好基礎,比什麼都重要。」
這個我贊同,沈青雲點頭應是。
見沈青雲如此態度,殷紅欣慰,話題又深了一些。
「柳高升能贏杜奎,在朝廷年輕一輩里,足以排進前十。」
殷紅的語氣,意味深長。
「確實,柳兄天賦好,又勤奮,實至名歸。」
沈青雲由衷贊了一句,便心跳加速,暗自琢磨——
柳兄前十,那我在秦武能排多少?
「哦不對,是限定朝廷的人,難道除了朝廷,還有其他煉體勢力?」
見沈青雲沒反應過來,殷紅開門見山。
「日後不要和他切磋了,他雖厲害,以你目前的眼界,卻學不到什麼,更不要妄想和他二人比,不過你若真想學……」
沈青雲疑惑:「真想學?」
殷紅轉身,臉唰的紅了,徑直離去。
「可以找我,我經驗豐富。」
殷紅都要走出律部了,沈青雲才回過神,喊了句謝謝,朝公房走去。
還沒走近,他就聽到隱約的抽泣。
誰在哭?
他湊近公房……
「嗚嗚,呂哥,你說我是不是白活了這歲數?」
「我說了十遍了,你沒必要和他比。」
「他才修行多久啊,我給他湊個整,兩個月!我十四年八個月!嗚嗚……」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兩個月,三萬斤力,這事兒我給我爹說,我爹大耳光子抽我,嗚嗚……」
「確實匪夷所思,但存在即合理。」
「他每天還只修行三個多時辰,我太爺爺都不敢這麼歇啊!」
「這一點,我挺你。」
「這些我都忍了,他還裝成啥也不懂的樣子,我的心好痛!」
「這個我要說明一下,他確實不懂。」
「嗚嗚嗚,我被一個啥也不懂的人打敗了。」
「嗯……他其實多少還是懂點的。」
「呂哥,你說,他會不會以為我煉的假體?」
「……」
……
「沒想到柳兄會哭。」
沈青雲有些愧疚。
推開門,他正要開口道歉……
見公房內呂不閒柳高升二人,正襟危坐聊著天,哪裡有哭的樣子?
我剛是產生幻覺了?
「你怎麼了?」柳高升瞥了眼沈青雲,「疑神疑鬼的樣子。」
「啊,沒有,只是方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你以為是我在哭?」柳高升淡然道,「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哭這個字,泣也沒有。」
沈青雲看向呂不閒。
呂不閒給了他一個你就隨便他怎麼說的無奈眼神。
「那必須的。」沈青雲伸出大拇指,「我最佩服的就是柳兄的剛毅無畏,可謂是虎父無犬子。」
「嗯,」柳高升好像笑了一下,點點頭起身,「你們聊,我還有公務。」
沈青雲忙道:「柳兄等等,這青菀首烏……」
「都送(!)你了。」
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出送這個字重如泰山。
柳高升好像試圖把此事的性質,定義為贈送。
呂不閒聽懂了,道:「送(!)三支即可。」
柳高升皺眉:「這怎麼可以,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呂不閒極度無語。
但轉念一想……
孩子都哄到這個地步了,豈能輕言放棄?
「咳,因為你送(!)小沈青菀首烏的備案只有兩份,沒有第三份。」
第三份賭約本是切磋賭鬥。
呂不閒因為震驚,忘寫了。
「這,小事……」
呂不閒認真道:「法無小事。」
「好吧,」柳高升猶豫少頃,「日後沈哥有需要,再問我拿便是。」
沈青雲連忙道:「那肯定那肯定,柳兄慢走。」
送走柳高升,沈青雲趕緊關門,轉過頭憂慮道:「呂哥,他狀態不對啊。」
「總好過切磋前的狀態。」
呂不閒搖搖頭。
第二次上擂台前的柳高升,幾乎都魔怔了。
如今只是哭哭鼻子而已。
已然是祖宗保佑了好嗎?
「你且取三支帶回去。」
呂不閒早就準備好另外的密盒,取出三支密封好的青菀首烏裝好,遞給沈青雲。
「服用之法,也在盒裡。」呂不閒囑咐道,「一人服用一支即可,多了無用。」
沈青雲點點頭,突然說道:「呂哥,你若需要……」
「我不需要青菀首烏。」呂不閒舉起竹竿手,握了握拳,笑道,「感覺最近身體強壯了些,剛我一個人就把小柳背回來了,氣都不帶喘的。」
沈青雲伸出大拇指:「呂哥這身子,沒的說。」
呂不閒很開心:「說不定,我也可以煉一下體。」
三十一歲的竹竿呂哥要煉體?
此話一出,沈青雲後槽牙都想跑出來見見世面了。
「煉體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沈青雲誠懇道,「我挺你,呂哥。」
呂不閒憧憬了一番,搖頭嘆道:「算了,留給我大器晚成的例子都找不到一個,我就鍛鍊鍛鍊身體吧。」
直到下衙,霍休也沒回來。
沈青雲收拾好公房,緊緊抱著密盒,一路疾行回家。
到了家門口。
站了一炷香。
他心跳非但沒平緩,反倒加快了不少。
此刻的他,心裡緊張,激動,又隱隱憧憬著什麼。
「可能第一次給父母送東西的人,都如我這般吧。」
深吸口氣,他進了府門,下意識想叫聲娘我回來了……
想了想,最終也沒叫。
一個人悄悄回了房間,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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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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