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失望,祈的姻緣
祈看著眼前有些低落的屏翳,心中有萬般言語,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明明作為洪荒最頂尖的生靈,先天神聖的性格,仿佛在他身上並沒有得到體現。
「神與道同,作為未來的雲夢澤之主,你不專心大道也就罷了,怎還沉迷於男歡女愛當中。」
「天庭頒布人神不得相戀的天條,本就是因為人道發展,氣運反饋上達天聽,你怎還將其視為針對你的限制呢?」
「你又哪來這麼大的顏面?人貴在自知,經此事後,還望專心於大道之上,萬般皆假,大道惟一矣。」
屏翳對於祈的勸告,卻仿佛聽之未聞一般,只是沉默著又飲去一杯,祈見狀不由怒道:
「你再這般消沉下去,吾便懶得管你,大會召開在即,吾可沒有心思陪你在這喝酒。」
屏翳見祈發怒,這才頗有幾分委屈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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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那些洪荒眾生一直都在言,相信真愛永恆,可當我給予他們永恆的愛,他們卻又為何難以承受呢?」
「我在洪荒之中,雖與眾多神女留下故事,可我卻也並未有過分心之舉,每每付諸一切,卻終究只是悲劇收尾,這是為何?」
祈見屏翳始終困在情字上,終於按捺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屏翳的頭上,將其從神霄天中擊落。
好在所用力氣並不算大,過了半晌,屏翳飛回來之後並未有何異常。
祈略微平復一下心態之後,這才苦口婆心的對屏翳言道:
「凡俗生靈不修行,壽不過千百載,不成仙,壽最多余萬,如無機緣之下,日升月落,循環往復,便是其一生所見之光景。」
「滄海桑田尚且有改,如此壽數,又如何敢言永恆?就你我尚且不敢言恆古不變,人且如何?」
「壽不足者欲多,雜念橫生,朝令夕改乃為常態,又如何能存在永恆不變之念?」
「爾為先天神聖,無壽命所限,無災劫加身,時光荏苒,山河變色,吾輩坐而觀之,看千帆盡。」
「凡壽有所限者,皆無永恆不變之心,年輕時尚有雄心壯志,暮年時白髮蒼蒼,悔自心頭起。」
「過往尚可稱為人傑之人,暮年必追求永無休止之壽,拋妻棄子,殺生求存,天庭之中記錄可少?」
「人傑尚且如此,凡俗何避?」
屏翳有些不服,不由開口反駁道:
「洪荒眾生芸芸,難不成便無一心不改之人?」
祈瞥了一眼屏翳,頗為無語的道:
「此類人自然是有的,先天神聖皆是如此,一心仰慕大道的求道者亦是如此。」
「有此恆心之人,萬事皆可成也,不去索求大道,追求逍遙自在,你讓他們寄之於情?此不為捨本逐末乎?」
屏翳無言以對,祈卻並未放過他,繼續開口言道:
「有心之人,天不負也,成仙做祖多美妙,恆心用在情感上,此為大逆不道也。」
「而且你也是一蠢人,想追求永恆的情感,你不去追求本就永恆之人,反倒是去欺騙些凡俗之人,此不為緣木求魚乎?」
「無永恆壽者,無永恆之念,你自誕生起,所經歷之神女當逾萬數,如此尚不能吸取教訓,不是蠢人是什麼?」
「你若是追求那些仙人女神,最後組成道侶,二人相互扶持,共行於大道之上,豈不妙哉?」
屏翳想了想後,開口言道:
「我所求者,乃是拋除一切之外,永恆之愛,乃是偏寵,而非為大道共行,相互扶持也。」
祈聞言,怒道:
「朽木不可雕也!不求共行,卻求墮落,此為人哉?」
「餘事不管,汝往後若感觸犯天條,與人相戀,吾絕不護持!待到天誅之時,法不容情!」
說罷,祈一揮衣袖,轉身離去,此人實為頑石朽木也,雕琢不得!
祈不過才出大殿,便遇見尋來的女媧,見祈怒氣沖沖,女媧不由有些評好奇問道:
「何事引得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屏翳不聽教誨?」
「我此前在赤霄天中,看見屏翳倒飛而下,險些落到不周山處,望方向好似你這裡,便特地來探查一番。」
祈被女媧這一打岔,險些忘了生氣,頗有幾分無奈的道:
「你這是又是在作哪般,看笑話,看到我祈皇宮處。」
女媧輕笑道:
「且先不言這些,我來此尋你,乃是為了正事,剛才之言,不過打趣一二罷了,也好讓你清醒些。」
祈這才平復了下心境,與女媧轉身返回祈皇宮之中,見屏翳還在大殿之中徘徊,祈不由喝斥道:
「還留在此處作甚?速速離去,莫要礙了吾之眼,看著你就來氣!」
屏翳眼神中帶有幾分委屈,望著一旁的女媧,女媧掩面竊笑,眼神示意屏翳先行離去。
屏翳不過才剛剛轉身,心中便響起女媧的聲音,只聽其開口言道:
「祈此時還在火頭上,你先乖乖離去,放心,待祈後續心境平復些,我自會勸解一二,定不叫他生你氣。」
「你也莫怪祈如此,祈視你為親弟,你這邊頑虐,祈又怎會不怒,還是先行避讓,後續其自會原諒你。」
屏翳剛想點頭,便聽見祈怒喝道:
「吾尚且未聾,這傳音也瞞不過吾,你還留在此地做甚?出去!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言原諒之事!」
屏翳連忙向大殿之外走去,不敢停留分毫,女媧也在屏翳離去之後,開口勸道:
「屏翳不過是生性愛玩了些,當不值得你如此怒氣,且先順心,後續屏翳向來會有改觀。」
祈不願意讓自身的怒火波及友人,但對於屏翳,他也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轉身對女媧言道:
「不言他,你先前來尋我,所談正事為何?」
女媧無奈一笑,心知此時並非是為屏翳開脫的時機,便將心思放在正事之上,開口言道:
「我此次前來,是因徹底煉化了紅繡球,也從其中找到了此前老師所言,靈寶中蘊含的機緣。」
「我感應天機之後,確實發現是一樁大好之事,若是功成,想來應當可以分潤不少功德。」
祈聞言起了幾分興趣,開口詢問道:
「如此自然甚好,可紅繡球中蘊含的機緣,你來尋我做甚?莫不是其中還關係到我?」
女媧想了想之後輕笑道:
「若是你願意,自然可以讓你加入其中,如此也能掙得不少功德。」
祈好奇道:
「且先說來聽聽。」
女媧笑道:
「紅繡球之中蘊含著三道機緣,合乎三才,分為天、地、人三婚,此三道機緣,更貼切的說是姻緣才是。」
「只要找到對應人物,證得這三樁姻緣,功德措手可得也。」
「其中天婚,我打算從帝俊與常羲,太一與羲和處證得,二者皆分屬於天神,符合神到三才之中天道氣運。」
「而且大道相合,無論以日月為對,還是以少陰少陽為對,揭示極為恰當。」
「若是他們答應,想來應當並無問題,此項功德,可謂是輕而易舉也。」
「至於地婚,祈你其實也是極為符合,其分屬於地祗,若是你願意,我倒是覺得緱回道友挺適合。」
「緱回道友乃是西崑侖之主,地位高絕,又有西王母之封號,道也配得上你這個天庭帝君,天下水系最高神。」
「從修為上,你們二者皆是混元道,從大道之上,你的淨化之道也可相助緱回道友成道。」
「唯一的缺漏,便是緱回道友於大道上似乎幫不得你什麼,但是光以其混元道的修為,便已經是不小的助力矣。」
「如何,你可有想法?若是你答應,緱回道友那邊我來勸說,想必應當不會拒絕。」
祈聞言有些驚訝,不曾想女媧竟然這般打算,對此祈倒是並無什麼介懷之處,想了想後開口道:
「我倒是無妨,若是二者皆成,那此中人婚的機緣,你又打算落於何處呢?總不能三樁姻緣,你不為自己留半點。」
「畢竟若是以你之言,天道會降下功德,想必這姻緣之中,當有天道祝福才是,如此好物,你就捨得錯過?」
「汝乃神人,又是鳳棲山之主,未來聖人之尊,天下能配你之人,少矣。」
「這人婚,你又有何打算?想要由誰來與你相配?」
女媧想了想之後開口言道:
「我也不瞞你,這人婚我的確打算為自己留著,可思來想去,卻的確無人能與我相配。」
「若是老師所言為真,我未來是天定的聖人之一,那人與我相配者,除去其餘聖人之外,唯有混元無極羅天尊神才行。」
「可其餘的幾位弟子,有成為聖人可能之人,我不曾有半點感覺,我等先天神聖雖大多不在意情愛,卻總要尋一能過眼之人。」
「這人婚,往後多半要給予他人矣,我雖有念,卻難有機會。」
女媧講至此處,言語中頗有幾分失落,祈、太一等人對他而言,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太一是一心向道之人,大道不合,多半沒有希望,就連其與羲和之間,女媧也沒有把握。
帝俊她早有打算,與常羲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一點於日月精輪上顯露無疑,女媧也無心參與其中。
至於伏羲,在此時的女媧心中,真的就只剩下了兄妹之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祈倒也還算是能可她相合,可於大道之上,卻也不是最優選,而且女媧覺她與祈太過熟悉,之間反倒是友誼居多。
女媧將紅繡球顯露於手中,在指尖把玩,祈想了想之後開口言道:
「以你的條件,這洪荒之中確實難有匹配之人,有望證道混元之人,成就混元無極羅天尊神者,少矣。」
「縱觀洪荒之中,除去幾位聖人種子之外,再去除天庭,無外乎紅雲、冥河、准提,鎮元子尚且還差幾分。」
「冥河乃是一心向道之人,除非證道機緣,不然多半不會答應,准提一心只有西方和師兄,以他的脾氣興許會答應,但其人品…」
「至於紅雲,以其性格來看,未來多半會橫生災劫,想成道,恐怕還得度過其中磨難才行。」
「紫霄宮中三千紅塵客,有望大道者,可無有幾人。」
「若是伏羲與你不是兄妹,那還有幾分可能,但以伏羲的品性,絕不會答應與你結有姻緣。」
「太一,嗯,我覺得你還是莫要去自取其辱為妙,估計羲和處他都不會答應,至於你跟他大道並無關聯,更是希望渺茫。」
祈此言一出,女媧陷入了沉默之中,發現已如今的洪荒局勢,似乎這人婚當真落不得自己之手。
不過好在只當作證婚之人,也能分潤不少功德,對此女媧倒也不算特別在意。
可也正因如此,女媧反倒是對如今人婚的人選感到頭疼起來,不由將希望的目光落在祈的身上,開口詢問道:
「祈,你行走於洪荒大地,見多識廣,眾多水神亦是聽你號令,這洪荒之中,可有人婚的人選?」
祈仔細思索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道:
「以我的記憶之中,先天神聖之內,好似並無什麼選擇,至於普通洪荒生靈,支撐不起人道氣運,給予他們不過是浪費罷了。」
「但在這洪荒之外,我反倒是有一對還算不錯的選擇,其之身份也還算合適,有點類似於你與我們。」
女媧仔細在腦海之中回憶後,眼睛不由一亮道:
「你是說昊天與瑤池?」
祈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所想的人選之中,最為貼切之人,其二人皆在鴻鈞座下修行,又是為先天神聖之身。
身為道祖童子,命格自有特殊之處,在祈與帝俊的預想之中,紫薇會是繼承天庭天帝之人。
然其餘四方帝君,如今可還是在空懸狀態,鯤鵬或許可以為一時替補,但其有可能成就聖人之位。
待鯤鵬成為聖人之後,又怎可能還會擔當一方帝君,多半也會離天庭而去。
若是崑崙山的太乙能夠加入天庭之中,祈倒是不吝嗇於自身如今的位置,將來交由他繼承。
至於屏翳,朽木不可雕也,祈如今早已對其失望,未來除了雲夢澤之主的身份外,最多只能擔當一位天庭天王,其餘過猶不及。
而老一輩在大道之下誕生的先天神聖,祈與帝俊都不會對其考量,便直接絕了心思。
天道之下的天庭,自當由天道後誕生的先天神聖擔任,不然早晚會生出災禍來。
那昊天若是能加入天庭之中,待祈等人退下之後,倒也不是不能讓其擔任一方帝君之位。
祈思維發散,而女媧卻已經喜笑顏開,打算待天、地二婚之後,便前往紫霄宮中尋老師,與其商意一番。
PS:我高估了自己的毅力,懶惰真是奮鬥的第一大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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