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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車玻璃上的小卡片

  第319章 車玻璃上的小卡片

  應付走警犬和倆名輔警,田光漢又重新踏上了垃圾山。

  

  幸好天氣不是太熱,不然這些垃圾快速發酵後的臭味,那真的會要人命。

  田光漢在心裡自我安慰:中隊長,中隊長,我是中隊長,我要以身作則,總比前些年,從糞坑撈屍強上不少。

  他猶記得當時的場面,那才叫一個酸爽。

  失蹤的是一名中年婦女,殺人的是她老公,兩人因為鬥嘴,老公把老婆不小心給殺了,屍體就藏在糞坑裡。

  這個案子不是很複雜,幾天後就確定了老公的嫌疑。

  但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屍體,所以無法結案,誰知道他殺了人後,把自己老婆給扔進糞坑裡了,屍體在裡面藏了整整一周。

  而且糞坑上還養著兩頭豬崽,屍體被撈上來時,那蛆蟲爬的四處都是。

  其實如果這人有殺人經驗的話,屍體直接扔進豬圈裡,不給家豬餵食,要不了一周,屍體就會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骨頭棒子。

  骨頭再淋上汽油,用大火焚燒,研磨成粉,撒進河裡,天網老子都找不到。

  這時,其中一個民警跑來叫苦:「老田,咱們都搜了十二個小時了,就算是牛馬,也該讓我們歇歇了,實在堅持不住了。」

  田光漢吐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前方的人群,搜索完的面積只有四分之一,雖然自己向上面增派了人手,但還是需要四天才能搞定。

  累不怕,就怕大家遭了一番罪,什麼都沒找到,那才是最冤的。

  田光漢衣服和臉上全是污漬,他咽下一口唾沫,道:「行吧,休息……咱明天繼續。」

  他話音剛落,突然前方傳來一個聲音。

  「找到了!」

  「所長,我這兒,快……」

  田光漢心裡一驚,抬頭望去,只見垃圾山的山頭,十幾把電筒一陣亂晃,然後十來個人影越過山頭,消失在垃圾山的背面。

  田光漢拔腿就往上爬:「哪兒呢?誰找到的?」

  「田警官,小錢找到的,叫你趕緊過去!」

  田光漢話都來不及說,一腳深、一腳淺的越過山頂,只見左下方圍著不少人。

  他跑到跟前,從兩個人的肩膀縫隙探出頭,只見幾支手電筒照到跟前的黑色垃圾袋上,一個民警正蹲下身,伸手把袋口往外扯了扯。

  田光漢趕緊擠過去,吩咐道:「拿出來,看清楚。」

  民警趕緊搖頭,開玩笑,真以為當警察就經常接觸屍體?或者說刻板印象中,都是開過槍的?


  大部分人都是一邊希望別人找到屍塊,好早點收工,一邊又祈求別讓自己遇到。

  這晚上,要是找出一個頭來,確實嚇人,民警也是人,不害怕那是假的。

  田光漢見對方不願意,他只好走到近前,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伸手,從黑色塑膠袋一塊發黑的東西,上面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

  「這是……」周圍的民警吸了一口氣,不太能辨認出。

  另外幾個民警把手電筒移過去,誰知道,田光漢太用力,吧唧一聲,幾條白嫩嫩的蛆蟲從腐肉里鑽了出來,掉在垃圾袋上。

  「我靠,真噁心!」

  膽子小的趕緊把頭轉過去,經常接觸屍體的民警圍了上來,忍著惡臭,辨認了一下,回答道:「這好像是屁股……」

  田光漢盯著他:「你確定?」

  「你不信就找法醫來,反正我看就是屁股!」

  「行!」田光漢舔了舔嘴唇,把東西重新放進袋子裡。

  「大家辛苦,再搜尋一會兒,既然在這個位置找到了屍塊,那周圍肯定還有!加把勁!」

  為了給大家打雞血,田光漢看向先前找到屍體的小年輕:「伱叫小錢是吧?」

  「是我。」

  「你立功了,我會向上面申請,給你一個個人嘉獎,好樣的!」

  「我不要這玩意,我想申請休息兩個小時。」

  田光漢一陣無語,再懶得鳥他。

  隨後,搜索隊繼續往前翻找,田光漢站在人群之中督促,生怕這些人大意,把跟前的垃圾袋給漏掉了。

  運氣突然就來了,接連傳出找到屍塊,但是最重要的頭顱都沒找到,找到頭才是關鍵。

  一直持續到深夜十一點,連續工作十五個小時,這些人再也熬不住了,紛紛用怨恨的眼神盯著田光漢。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羅銳把這事兒交給他,就是為了招人恨的,畢竟自己的人是在海江分局,要是方永輝和楊波在這兒帶頭,同一個單位的同事,人不嫉恨你才怪呢。

  田光漢只好收隊,準備明天繼續。

  他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羅銳,說明情況後,直接打車去了金富豪洗浴中心。

  因為身上味太重,他一進浴池,池子裡的一幫老爺們趕緊捂住鼻子,躲得遠遠的,但還是臭,幾個人不滿的盯著他。

  田光漢長得五大三粗,又是光頭,一臉兇相,很能唬人,再加上時間太晚了,洗浴的幾個人不想和他爭吵,便紛紛起身離開。


  田光漢也樂得如此,洗著洗著就睡著了,他是被工作人員給叫起來的,一看時間,凌晨一點。

  刑事小組來到臨江市工作,大家都是住單位宿舍的,這會兒回去很晚了,他索性在洗浴中心開了一個房間,倒頭就睡。

  期間,有人往門縫裡塞小卡片,他都沒發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田光漢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特麼的半夜敲門,什麼事兒?」

  沒人出聲,但敲門聲還在繼續。

  「你娘,不給我一個解釋,我要你好看!」田光漢圍著一個浴巾,罵罵咧咧的下床,剛開門,門外突然湧進來幾個人,當場把他按住。

  「別動,我們是治安大隊的!」

  「別……我是……」

  「叫什麼名?」

  「你們誤會了,咱們是同行。」田光漢的臉被按在沙發,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他憋著一口氣,大聲喊道:「特麼的放開我,我衣服里有證件,你們拿去看。」

  一個民警準備去拿放在床上的衣服,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外很驚喜的叫道:「老田,怎麼是你?」

  田光漢用力的扭過臉:「楊波,你個狗……你們大半夜不睡覺,怎麼幹起掃黃的活兒了?」

  聽見兩個人認識,治安大隊的民警趕緊鬆開他。

  「好嘛,我辛苦了十幾個小時,好不容易給你們找到線索,身上一股腐屍味,跑來洗一洗,就被你們給逮住了,我特麼苦啊。」田光漢嘴裡嗎罵罵咧咧的,一邊扯過自己的衣服穿起來。

  楊波趕緊進屋,支開身邊的人,然後低聲說道:「我們也是在找線索,羅大就在樓下大堂里。」

  田光漢眼睛一睜:「線索?組長怎麼查到這兒來了?」

  「是這樣的,羅大懷疑兩個被害女性可能從事賣yin活動,然後被僱主給殺了,我們是逮著這條線索來查的。

  我告訴你,今天晚上的動作很大,治安大隊和轄區派出所全出動了。」

  田光漢眨了眨眼:「這個線索靠譜嗎?不會是組長辦卡的時候,被這家洗浴中心給宰了,所以他……」

  「你心眼怎麼這麼多呢?趕緊的,穿上衣服,咱一起掃黃。」

  「嘿嘿,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我剛從警的時候就在治安大隊幹過,掃黃我駕輕就熟,首先咱們得……」

  ……

  ……

  金富豪洗浴中心,經過一陣雞飛狗跳後,被逮捕的人全都齊聚大堂內。


  總經理垂頭喪氣的蹲在一邊,脖子的領帶都歪了。

  這時,突然一個民警正在他的身後,眼睛直視前方,但嘴裡低語道:「一會兒實話實說,別藏著掖著。」

  「不是……」他回頭看了一眼,見對方冷著臉,他嘀咕道:「我……到底是誰要搞我?」

  「沒人搞你,組織這次行動的是新上任的副支隊長,不僅是你這裡,其他地方全都被掃了一遍。而且,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姓羅。」

  「姓羅?」總經理眨了眨眼,心裡一陣發冷:「該不會是……」

  他的話堵在嗓子眼裡,耳邊聽見腳步聲,他趕緊轉過臉,看見一張年輕的臉龐,對方身材修長,臉色黝黑。

  「我靠,怎麼是這位殺神。」

  旁邊一個小弟道:「經理,您認識他?」

  「媽的,誰不認識他,我們以前老大王天龍就是被他給弄死的。」

  小弟砸吧了一下嘴,望向進來的一群人。

  黃永強身為治安支隊的隊長,最先開口:「這裡誰是老闆?」

  總經理縮了縮脖子,心裡腹誹,我長啥樣您還不知道?

  他想要站起身,但身後的民警立即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來。

  「報告,就是他。」

  黃永強眨眨眼,他剛想開口,卻見旁邊的羅銳踏步上前。

  「你叫什麼名?」

  「警官叫我老高就行。」

  「行,我問你,你承不承認你嘴裡涉嫌組織賣yin?」

  「啊?」老高瞥了一眼黃永強,然後趕緊搖頭,接著又點頭:「這要我怎麼說啊!」

  「你老實說就行。」

  老高咽下一口唾沫,沉聲道:「我們這裡肯定是不允許幹這個的,而且您瞧,我們大廳里、每個包房裡都貼著標語,涉H吸D都是違法犯罪,但是您也知道,我經營這個洗浴中心和夜總會,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管的過來。

  有的女孩私下裡和顧客交易,我們也不知道,也不好追究,可我保證,我這裡絕對不允許這些女孩胡來的。

  羅銳眯著眼,瞪著他:「你的意思是,這些女人是單獨接客,然後把客人帶出去的?」

  「是!」

  「名單呢,都有哪些人?」

  老高猶豫著,瞟了一眼站在大堂內五六十個穿著清涼的小姐,心裡七上八下後,他剛要開口,卻看見某個人在搖頭,便立即改口道:「我哪裡有什麼名單,都是她們私下的行為。」


  「撒謊!」

  羅銳不再和他廢話,他叫來方永輝,後者帶著林晨,向那群鶯鶯燕燕走去。

  好半會,林晨湊到羅銳耳朵前,低聲道:「組長,確實有賣yin行為,幾乎全都是,不過她們說最近這一個月並沒有誰失蹤。」「確定?」

  林晨搖頭:「不確定。」

  「那就全帶回去審!」

  聽見這話,陸永強趕緊湊過來:「羅支隊,你們的案子要緊,這些事都交給我,下面的人在其他場所也逮了好多人,全都送進我治安大隊裡,只要有結果,我會馬上給你發消息。」

  「那行吧。」羅銳答應道,然後帶著手下人走出門外。

  田光漢深深地看了一眼陸永強,然後也跟著出去了。

  一行人上了車,田光漢趕緊開口:「組長,我聽楊波說,你懷疑兩名受害女性是賣銀女?」

  羅銳坐在副駕上,電郵:「有這個可能,實驗室那邊的DNA出了結果,兩個被害者沒有親屬關係,那麼兩個女性一同被害,一同被分屍,而且還一同被丟棄,除了賣銀女,我實在找不到她們被害的共同點。」

  田光漢沉吟著,沒再說話,林晨和楚陽坐在后座,不斷地匯報著掃黃的情況。

  「組長,傳回來的消息都沒有發現失蹤的賣銀女。」

  林晨也道:「會不會我們調查的方向錯了?兩名被害女性都有過生育情況,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從事這樣特殊的職業。」

  楚陽卻有不同的意見:「那怎麼辦?指紋庫里沒有被害者A匹配的數據,老田也還沒找到頭顱,兩名被害者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咱們怎麼查下去?」

  羅銳也覺得棘手,發現屍塊到現在已經有兩天時間了,從源頭往回溯,本來想通過監控,尋找嫌疑人,但是監控也沒拍到人。

  田光漢在垃圾山待了兩天,也只知道兩具屍體的其他部位,並沒有頭顱來證明其身份,就算找到了頭,因為腐爛程度,估計也很難還原死者身前的面貌。

  這要做顱骨修復,還得從省廳請人來,這一耽擱,沒有幾個月別想搞清楚,也過了命案偵破的黃金時期。

  再說,這可是羅銳調任臨江市,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案子,有關能力的問題,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但在此時,田光漢突然講道:「組長,咱們方向是錯了。」

  羅銳挑了挑眉:「哦?怎麼說?」

  「是這樣,我以前在治安大隊幹過……」

  他講到這裡,馬上就被林晨打斷了:「你別提這茬,搞得好像很榮譽似的。」


  「切!」田光漢瞥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現在組織賣銀並不是傳統式的在夜總會和洗浴中心,或者是以前的小髮廊……」

  楚陽道:「你的意思是落單的鳳凰?」

  林晨眨眨眼:「什麼叫落單的鳳凰?」

  田光漢道:「就是站街!」

  楚陽:「這個我們也再查啊,蘇明遠帶著轄區派出所,正在一條胡同一條胡同的排查呢。」

  田光漢嘆了一口氣:「你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見沒人吱聲,他繼續道:「兩名被害女性都有過生育情況,說明她們是有家庭的,有孩子、有老公、有親戚,怎麼會堂而皇之的去夜總會這些地方攬客?更不用說站街了。

  當然,也不排除不要臉面的,我曾經就抓過老公帶著老婆、女兒從事這一行,這樣的畜生,咱們先不提。

  我的意思是,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某個皮條*客牽頭,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髮小卡片、或者是在男廁所里留下信息,只要顧客打電話,他就叫賣銀女上門,這群人是沒有經營場所的,賣銀女和女票客被抓的風險比較小。」

  林晨皺眉道:「那我們上哪兒找人?總不能去男廁所把這些信息都記下來、一個個打電話去問吧?」

  田光漢斬釘切鐵的道:「卡片啊!咱們收集卡片,然後釣魚,這才能找到人!」

  羅銳眨了眨眼:「老田很有一套,不愧是治安大隊裡的人才,你又立功了。」

  田光漢嘿嘿一樂:「這些都是抓女票多年以來,積攢的經驗。」

  說完後,他眯著眼,又低聲道:「組長,黃永強那幫人,也知道這個事兒,但他們沒講。」

  「我知道了。」羅銳在心裡嘆息一聲,然後吩咐林晨和楚陽,向外面執行任務的民警傳達消息。

  回到市局後,天已經快亮了,眾人趴在辦公桌上,當即就睡著了。

  早晨八點,蘇明遠從外面回來,他熬了一夜,雙眼通紅。

  聽見腳步聲,羅銳睜開眼,望向他:「情況怎麼樣?」

  「全在這了,我已經叫人分過類了。」蘇明遠把手裡的一摞卡片擱在桌子上。

  羅銳瞟了一眼,然後坐起身:「這麼多?」

  蘇明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憊的回答道:「我數過,一共97張,卡片的樣式和上面的電話都不一樣,應該是有97個人從事……」

  他話還沒說完,田光漢睜開了眼,他一邊揉著脖子,一邊道:「沒那麼多,換了卡片和電話,這是為了防止被抓的風險,估計裡面有不少都是同一批人。


  這些卡片都是為了吸引新顧客,只要做過一次生意,顧客都會留有電話,下次還想要,直接打以前的電話就行。」

  林晨懷裡抱著一個粉紅色的抱枕,她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組長,那咱們現在就打電話?」

  羅銳搖頭:「這天剛亮,打電話過去,對方肯定會懷疑,還是等晚上吧。」

  繼而,羅銳又問道:「老田昨天晚上在垃圾山發現的屍塊有什麼線索?」

  林晨揉了揉腫脹的雙眼,從桌面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信息。

  「田師姐那裡還沒反饋。」

  田光漢接話道:「屍體的下半身全找到了,一共六個袋子,裡面分別裝著四條小腿、腳掌這些,這該死的兇手太殘忍了,那個腳皮,一撕就下來了,紛紛往外冒蛆蟲……」

  聽見他這麼說,林晨打了一個激靈:「老田,你嘴欠啊,能別說了嗎?」

  田光漢聳了聳肩:「我去洗浴中心的時候,田法醫已經趕過去了,估計這會兒剛回來。」

  羅銳呼出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那行吧,大家先去吃早餐,這之後,老田,你還是負責垃圾山這條線,另外蘇明遠和楊波,你倆跟著康支隊,去排查兇手作案的兇器。

  楚陽和永輝去各個轄區派出所看看,既然兩名被害女性都有家庭,或許她們家裡人近期報過案,看有沒有符合條件的。」

  ……

  ……

  晚上七點,臨江市又迎來了黑夜,窗外的霓虹燈亮起。

  錦程路,路盡頭的一家小賣部前,停著兩輛摩托車。

  一個男人坐在車上,手裡握著一摞小卡片,來回切換著。

  另外一個戴著毛絨帽,仰躺在摩托車的坐墊上。

  拿著卡片、手背上紋著紋身的男子問道:「喂,老范,最近生意怎麼樣?」

  毛絨帽男子把身前的夾克往身前裹了裹,睜開眼道:「就那樣,難道還能發財。」

  「我聽說,昨天夜裡臨江市又掃黃了,我還以為你被抓了呢。」

  「那你怎麼沒被抓?靠!」范大偉直起身,從兜里抽出一支煙,遞給對方。「何江,我和你說一個事兒。」

  何江低頭把煙點燃,然後把打火機的火苗移到他跟前。

  范大偉把菸頭湊過去,吸了一口後,對方這才開口:「什麼事兒,你說。」

  「我手裡兩個小姐,是不是被你撬走了?」

  何江睜大了眼:「老范,話別亂說,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的為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真沒騙我?」

  「我騙你幹啥,咱們走的都是不同的路線,你手底下的人都是一大把年齡了,都是結過婚的。我的顧客都是要年輕的,咱倆都不是一個賽道的。」

  范大偉皺著眉:「那就奇怪了,她們就算不幹了,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

  「怎麼?人家選擇從良,難道還告訴你一聲?」

  「咱們又不是混社會的,都是你情我願,誰也不會強迫誰,就算從良,她們也知道我不會攔著。」

  何江聳了聳肩:「那是,咱們不像其他人,都是有底線的人。」

  「你有個屁!」范大偉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小子長得不錯,怎麼可能騙來這麼多小姑娘。」

  「切。」何江露出一張笑臉,剛想說點什麼,這時,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一下子掏出兩部手機來,一部是生活中常用的,響著鈴聲那部是工作手機。

  「不和你說,來生意了。」

  何江把菸頭扔在地上,然後從摩托車上跳下來。

  「喂,找誰?」

  對方開口:「我看見你往我車窗玻璃上貼的有卡片……」

  「別亂講,我沒貼。」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是上門服務,還是有其他地方?」

  何江挑了挑眉:「去你家裡得加錢,開房的話,等你開好房,報了房間號,半個小時後,人給你送到。」

  「加多少?」

  「去你家裡嗎?你要哪種?」

  「就卡片上那種,不過,我要兩個人。」

  「穿不穿制服?」

  「能帶上當然最好。」

  「去家裡的話,要兩個人,原價是六百,要加兩百。」

  「這麼貴?」

  「人年輕嘛,行價來著。」

  「行,我怎麼給你錢?」

  「給她們就行,不過我提醒你一聲,最好是別玩太花。」

  「嘿嘿……我把地址發給你。」

  何江還想提醒兩句,但對方把電話給掛了。

  「神經病!」何江嘀咕了一句,然後開始打電話叫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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