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抽絲剝繭
第269章 抽絲剝繭
夜晚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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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楊波他們取證的時間,羅銳去辦公室稍微睡了一會兒。
平時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因為案子正在偵查的關鍵時刻,所以刑事小組的人都還沒有下班。
快到十點鐘的時候,楚陽和蘇明遠外出走訪回來。
因為羅銳頭天晚上只睡了兩個小時,所以沒人敢叫他起來。
直到趙明帶著鑑定報告前來,這才把他叫醒。
羅銳抹了一把臉,吐了一口氣。
趙明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把手裡的報告遞給他。
「物證已經鑑證完畢,我們從夏冰遇害現場提取到的女性毛髮和腳印,對比416出租房的生物檢材,尤秋妹確實出現在了埋屍現場。」
羅銳沒感到任何意外,反倒是其他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方永輝問道:「難道這又是一起母親殺害兒子的命案?」
羅銳瞥了他一眼:「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是。」方永輝聳了聳肩,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對此越來越篤定。
趙明又把手裡的一份足跡圖譜遞給羅銳:「這是你要的東西。」
羅銳接過後,站起身,把這張圖譜,用磁鐵貼在了白板上。
大家站起身,圍在白板前。
圖譜做的很細緻,趙明下了一番功夫的。
中間的位置是埋屍的土坑。
圖譜里一共出現了六個人的足跡。
從西面而來的兩道足跡,分別是39碼腳印和41碼腳印,從鞋底紋路、身高、體重推測,這兩道足跡就是兩個報警人的。
其中39碼腳印從埋屍地點穿過,一直到林子裡面。
而後,39碼腳印返回,足跡呈直線行走,而且是踩到了埋屍地點,並且出現在了夏冰肩膀的位置,也就是夏冰從土裡伸出手的地方。
通過報警人的供述,他是在上完廁所後,被一隻手給絆倒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發現了埋屍地點。
可以看見,39碼腳印出現了混亂,腳步不穩,並且身體是前傾的姿態,可以推斷,報警人當時的狀況應該是慌不擇路。
隨後,39碼腳印和41碼腳印再次出現,並且停留在埋屍地點西側三米遠的位置,一直沒敢往前。
這和報警人供述的筆錄完全一致,也就是說39碼腳印的主人(禿頭男)見到死屍後,馬上叫來了自己的同伴,確認是屍體後,兩個人第一時間報了警。
從這點來看,報警人沒有說謊,算是排除了他們作案的可能。
其實,警方面對命案調查,對報警人的供詞,一直都是處於懷疑的態度。
在一些西方國家,因為對犯罪心理的應用越來越成熟,對那些縱火現場的報警人,更是高度懷疑。
他們對縱火嫌疑人做過大量的側寫,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有極強的表現欲和表演欲望。
大火燒起來那一刻,這些人一般都會待在現場,不然心理層面無法得到滿足。
這時,羅銳看向埋屍地點東面的足跡。
這一面出現的腳印最多,除了被害者夏冰的足跡之外,還有尤秋妹,以及兩個疑是兇手的足跡,分別是41碼和43碼的腳印。
在圖譜的一側,趙明已經標註了,通過腳印推測出來的身高和體重。
41碼腳印:身高在173cm—176cm,體重65公斤,跛腳,左腿有殘疾。
43碼腳印:身高在178cm—185cm,體重82公斤。
另外就是35碼腳印,它的主人是尤秋妹,以及39碼腳印,通過身高和體重研判,應該屬於夏冰。
其中,足跡出現的次數最多的是43碼腳印和尤秋妹的腳印。
他們的足跡出現在埋屍的土坑旁邊,不過不同的是尤秋妹的足跡更加凌亂,腳步也不穩。
43碼腳印就要穩當的多,而且相比從東面而來的43碼腳印,它在埋屍地點的足跡更深。
方永輝皺了皺眉:「這尤秋妹很可疑啊,自己的兒子死了,她竟然還活著,你們看這三個人的足跡,都是往東面出去的。」
趙明頷首:「東面有一條小徑,而且是泥濘路,我們在泥坑裡採集到了兩輛摩托車的輪胎印。」
方永輝問道:「趙主任,通過輪胎印能確定是什麼樣類型的摩托車嗎?」
「那要看有沒有換過輪胎。我在鑑證報告裡有寫,初步推測這種輪胎印來自建設摩托車,型號是125。」
田光漢道:「這種摩托車很常見,特別是鄉鎮,而且這種摩托車也經常用來拉客。」
楊波搖搖頭:「事發地點是在下河灣的林子裡,周圍都是荒地,而且根本沒有監控,想要找到摩托車,難度比較大啊。」
羅銳瞥了他一眼:「那就找左腿殘疾,擁有一輛建設125摩托車的嫌疑人,身高和體重都有,這個範圍就小了吧?」
趙明眨了眨眼。
楊波失笑的搖搖頭,跟著羅銳做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竟然無法第一時間抓住。
偵查命案就是這樣,很多線索都是一團亂麻,想要找到線頭,除了對線索抽絲剝繭之外,還需要敏銳的洞察力和判斷力。
不要小看這個,譬如阿美利堅的警員,截停一輛嫌疑車輛,對方有槍還是沒槍,是選擇制伏,還是清空彈匣,無時無刻不在考驗你。
如果對某些事情不夠敏銳,就會出現阿美利堅那樣的事情,弗洛伊德之死,引發了「我無法呼吸」這樣的事情。
羅銳察覺到了楊波的失落,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兒就交給你和老田去查。嫌疑人一共有兩個,除了左腿殘疾的那個人,還有一個43碼腳印的嫌疑人,他的身高接近一米八,這也是一個很顯著的特點。
這兩個人肯定都是熟人,而且騎的都是同一型號的摩托車,找到他們不難。」
楊波咧嘴笑了笑,這明顯是把抓人的功勞丟給了自己。
要是運氣好,他和田光漢最先找到這兩個嫌疑人,在這次的案子中,當然是最顯眼的。
很多時候,楊波都覺得恍惚。
他本來就是五源派出所的一個小民警,論學識,他是不如方永輝、楚陽和蘇明遠三個人,他們畢竟是從警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屬於未來警局的中堅力量。
論對案件的偵查和判斷,他也不如田光漢,老田可是在刑偵隊待了十幾年,見過的死人,抓獲的嫌犯數不勝數。
楊波自知能力是最差,要不是跟著羅銳,他現在恐怕還待在五源派出所,每天的任務無非是調解鄰里糾紛,抓抓小偷,或者是配合治安大隊掃掃黃。
但在體制內,誰不想進步啊?
連沙河縣警犬中隊的小牧,都在為了改善伙食而努力呢。
楊波受到了鼓舞,腦筋轉了轉,問道:「我們抓回來的孫寶明,和現場的任何一道足跡都不匹配,那他豈不是和尤秋妹母子的失蹤沒有關係?」
羅銳搖頭:「也不一定,他也有可能是涉案人員,一切都要以證據說話。」
羅銳之所以還沒有對孫寶明展開審訊,就是為了手裡掌握更多的線索,審訊就更加精準,而且楚陽這會兒正在收集此人的資料。
「是!」楊波應了一聲。
羅銳轉過頭,指了指埋屍周邊的兩處足跡。
「43碼足跡的嫌疑人,應該就是挖坑埋屍的人,尤秋妹出現在屍坑旁邊,她是不是參與了殺害夏冰,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不過從她足跡的凌亂程度來講,她當時應該很慌張,至於兇手為什麼沒有殺她?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說完,羅銳看向蘇明遠:「你們今天去走訪了尤秋妹的娘家,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蘇明遠立即從桌上拿起一個記錄本,他舔了舔手指,翻開兩頁後,道:「尤秋妹排行老三,她上面兩個姐姐,和她的關係不是太好。
主要是她兩個姐姐嫁的比較好,老公都比較有錢,於是尤秋妹就有了攀比心。
據她兩個姐姐說,儘管夏立軍在外賺錢很辛苦,也能撐起這個家,但是尤秋妹還是對自己的老公很不滿意。
這次,尤秋妹的弟弟結婚,為了給弟弟買車,她兩個姐姐確實都出了錢,尤秋妹拿不出這個錢,臉上的面子掛不住,對夏立軍的怨言特別大。
至於說,尤秋妹有沒有在外面找情人,她家裡人都說沒有。」
田光漢咂了咂嘴:「尤秋妹的娘家人騙鬼呢,我告訴你們,這種嫌棄老公賺錢少,不心疼老公的,十有八九都會在外面偷男人。」
方永輝笑道:「老田,你這話不一定對,你這是從結果往前推,明知道尤秋妹出軌,你才這麼說的。」
「切,永輝,我告訴你,我以前辦理過很多這樣的案子,要麼是老公出軌,要麼是老婆偷人,幾乎都是這樣。結婚十多年,相處下來,早就膩了。
你摸她的手,跟摸自己的手沒區別,更何況是……
人的天性本來就是尋找多個異性伴侶的,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方永輝撇撇嘴:「老田,你太偏頗了……」
羅銳趕緊舉起手阻止他們繼續扯下去:「別打岔,聊回正事。對了,尤秋妹和夏冰的關係怎麼樣?」
蘇明遠答道:「也就是正常的母子關係,沒發現尤秋妹和夏冰之間有什麼矛盾。」
羅銳點點頭,看向趙明:「趙主任,再麻煩你一件事,給尤秋妹和夏冰做一下親子鑑定。」
趙明睜大了眼:「你是懷疑他們不是母子?」
「以防萬一。」
羅銳的話音剛落,一個技偵警員推開了玻璃門:「主任,毛髮的鑑證結果出來了。」
趙明接過對方遞來的鑑證報告。
「嫌疑人孫寶明和在416號房床鋪發現的並不一致。」
眾人聽見這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敢情尤秋妹出軌的對象還不止一個?
這夏立軍到底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羅銳問道:「數據準確嗎?」
回答的是趙明:「不太準確,416號出租屋床鋪的毛髮是自然脫落,要對剛拔下來x發,提取毛囊鑑定。而且,孫寶明的x發,是剪下來的,也沒有毛囊。」
聽見這話,楊波和田光明對視了一眼,雙雙咳嗽了兩聲。
羅銳也摸了摸鼻子,這是他吩咐兩人做的,說的是剪,而不是拔。
要是拔的話,肯定疼。
趙明繼續道:「不過,也不需要做DNA鑑定,這很明顯是兩個人不同的x毛。」
楊波眨了眨眼:「有可能是兩個嫌疑人中的某個人。」
田光漢道:「嗯,如果真是這樣,從尤秋妹的人際關係調查,應該能找出這兩個人來。」
楊波和田光漢是搭檔,兩個人已經開始分析了起來。
這種推測,具有相當的合理性,羅銳也比較傾向於楊波的說法。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指派任務後,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接下來幾天,大家辛苦一些,希望早日抓到夏冰的真兇,把案子給破了。」
從失蹤案上升到命案,案子現在已經到了偵破的關鍵時期,聽羅銳這麼說,大家立即打起了精神。
「楊波和老田,按照我剛才說的,去找那兩輛摩托車,摩托車從林外的小徑過來,而且當時是四個人,等於是一輛摩托車坐了兩個人,輪胎痕跡應該很深,你們就順著摩托車駛來的方向去走訪,務必找到這兩個嫌疑人。」
「是!」
「明白!」兩人齊聲回答。
羅銳接著吩咐道:「永輝,你現在和我一起去提審孫寶明。」
楚陽一下急了,都有任務,他和蘇明遠怎麼卻被撇下了。
蘇明遠是一個直腸子,馬上就問道:「組長,那我和老楚呢?」
羅銳若有所思的道:「等我提審完孫寶明後,我再指派任務給你們。
夏冰被囚jin了兩個月時間,並且長期的捆綁,還導致了他的四肢變形,不僅如此,他還遭受了長期的飢餓。這樣慘無人道的虐*待,行兇動機不是一般的殺人案。
而且,這兩個月他到底被關在哪裡?為什麼會一直被關著,而且兩個月後,兇手又殺了他。
這一連串的疑問,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
如果夏立軍的口供可信,那孫寶明和尤秋妹的關係比較親近,現在寄希望能不能從這個人嘴裡撬出信息來。
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隨時等我安排。」
蘇明遠頓時眉開眼笑。
楚陽也鬆了一口氣。
從先前羅銳和楊波的談話,兩個人很明顯的感覺到羅銳是有一些偏向沙河縣局的。
他不僅是沙河縣局的副大隊長,楊波和方永輝還是從這個地方借調過來的。
楊波被委以重任,方永輝更是一直跟在羅銳身邊。
楚陽和蘇明光多少有些吃味。
如果蔡曉靜還在的話,多少能平衡相互之間的關係。
這兩人的心思,羅銳也能看出來。
不過,他更在乎的是集體,而不是個人的損失。
……
孫寶明在審訊室里待了好幾個小時,從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稍微鎮定,直到見到兩位審訊官進來後,他又開始顫抖著肩膀。
羅銳和方永輝報了自己的名字,這是審訊的流程。
審訊嫌疑人,得讓對方知道誰在審你,要是不合規,你可以指名道姓的提出訴訟。
整個流程走完之後,孫寶明的表情就更加懼怕了,回答姓名和籍貫時,他語氣吞吞吐吐,臉色蒼白,一直低垂著腦袋,不敢正視前方。
正如楊波所說,很明顯,這個人身上背著事兒。
羅銳手裡拿著孫寶民的身份信息。
姓名:孫寶明。
籍貫:廣興市人。
年齡:46歲。
婚姻:已婚,育有一女。
職業:無業。
說是無業,其實孫寶明比誰都有錢,廣興市本地人,早年因為拆遷發了財,然後和人合夥買了地皮,蓋了中鵬公寓,對外出租。
就單單是每個月收上來的房租都是一個筆不小的數目,而且這錢還不用繳稅。
房東這職業,在這個時代,真的是穩賺不賠,旱澇保收。
此時,短暫的沉默,讓孫寶明更加慌張。
羅銳抬起頭,看見他的膝蓋都在發抖。
審訊室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譬如,看守所的審訊室中間有一道鐵柵欄,嫌犯只能通過鐵柵欄的縫隙,看向審訊官,而且審訊室的光線會比較昏暗,審訊官一般都坐在背光的位置,讓嫌疑人看不清審訊官的臉。
這種環境能夠對人的心理產生很大震懾作用,心理素質比較差的嫌疑犯,很容易因為這種氛圍變得更加畏縮。為了儘快逃脫這種空間,不計後果地說出對方想要的回答。
孫寶明的心理素質顯然很差。
羅銳把手裡的資料扔在桌面上,然後用手敲了敲。
這是一個信號,審訊正式開始,孫寶明的肩膀抖的更加厲害。
「孫寶明,知道為什麼你抓嗎?」羅銳的第一句話就開始使詐。
「不……我不知道。」
羅銳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警官,我真不知道。」
撒謊!
孫寶明雖然懼怕警方,但回答問題時,眉頭緊皺,目光向右,這是編造瞎話的微表情。
孫寶明的身上肯定背著事兒,而且打算抗拒,但從他的表情上來看,想要攻破並不難。
羅銳開始指控刑的問詢階段。
「孫寶明,你和尤秋妹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尤秋妹和其孩子夏冰失蹤已經有兩個月了,她的丈夫夏立軍也從外地趕了回來,據他供述,你和他的老婆尤秋妹有染。
尤秋妹的失蹤,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我……沒有,冤枉啊,尤秋妹只是租了我的房子,我……我和她沒關係。」
羅銳直視著孫寶明的眼睛,他眼神躲躲閃閃,根本不敢和自己正視。
撒謊!
羅銳懶得和他多扯,直接開始編造主題。
所謂的編造主題,就是把現下的命案推到孫寶明頭上,不管他是不是涉案,或者是不是主要嫌犯,只要把帽子扣在他的頭上,他肯定是如坐針氈,不管是承認,還是反駁,或者是撒謊,都能讓他露出馬腳。
羅銳站起身,把夏冰遇害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
「孫寶明,你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那我就告訴你原因,你涉嫌綁架尤秋妹母子,並且涉嫌殺害夏冰,我們現在對你展開審訊,希望你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孫寶明瞥了一眼照片,再一聽羅銳所講的,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立即驚慌起來,他的肩膀和膝蓋都不再抖動,而是抬起頭來,怒目而視。
「你們冤枉我,我沒殺人!我真沒殺人!我只是和尤秋妹上過幾次床,我哪裡會綁架他們,我冤枉啊!」
羅銳冷哼了一聲:「你沒殺人?那你怕什麼?」
「我沒怕,我哪裡怕了?」
「你剛說和尤秋妹只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現在怎麼又承認和她的關係特殊?孫寶明,從現在開始,你說的任何話,我們警方都不會相信。
我給你看了照片,夏冰已經被殺害了,這是命案,這是要槍斃的,我現在不想和你廢話,等著檢察官來陪你玩吧。」
說完,羅銳往回走。
聞言,孫寶明一下急了。「不,警官,你不能走。我可以告訴你實情,我什麼都說。」
羅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過頭來,道:「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敢撒謊,我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孫寶明止不住的點頭:「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羅銳坐進了椅子裡,冷眼盯著他。
「我和尤秋妹確實有不正當的關係,不過是她引*誘我的。她不想交房租,所以就用做這個來抵帳。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關係簡單,不過後來,這個女人發現我有錢後,她就纏著我了。
本來每個月一次,後面她開始主動找我。
我看她還算有幾分姿色,而且成熟,所以我就答應了,每個月還會給她一些零花錢。
她是有兒子的,我知道,那孩子成績很好,所以每次我都不會去她家裡。
在今年年初,我朋友開了一個賭場,我也入了股,當時尤秋妹的胃口越來越大,老是纏著我要錢。
然後我就把她帶進了賭場,讓她在裡邊做做事,也算是有一份收入。
這之後,我就沒管她了,而且最近幾個月,我發現她聯繫我的次數越來越少,我就想著,她肯定是傍著有錢人了。
賭場的賭客有很多拆遷戶,也有附近的包工頭,有錢人自然多。一晚上的流水都是上百萬。
有錢人見多了,自然不會把我當一回事了。」
羅銳見他那樣,不像是在撒謊。
但是楊波抓他的時候,他馬上就跑,這理由不太說得通。
「還有呢?」
「那個賭場就在中鵬公寓後面的建築工地里,那些拆遷戶我都認識,有的人輸了錢,就找我麻煩,而且賭場現在也沒開了。」
羅銳明白了,孫寶明是把楊波和田光漢當做那些拆遷戶,準備報復他。
開設賭場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況且,這明顯屬於詐騙性質的殺豬盤,一些不法之徒專門盯上拆遷戶。
孫寶明自己是拆遷戶,而且還合夥和人一起開設賭場,欺騙自己的街坊鄰居,別人不砍死他才怪。
尤秋妹也捲入這件事情當中,確實讓羅銳覺得有些意外。
畢竟,從出租房找到的物證來看,尤秋妹並沒有購買名貴的衣服和奢侈品。
除非,她還有另一個落腳點……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