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請,舅舅赴死
皇宮,御書房。
太監連滾帶爬地跑進來:「陛下,陛下出大事了,那衛淵要造反了,帶著數百名督天衛,硬闖皇宮,還打進了東宮。」
「哈哈!」
南昭帝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朕果然沒看錯人,這個衛淵紈絝沒腦子,換成其他人怎會不懂人情世故,敢進宮抓太子?」
「傳令下去,有刺客想謀害朕,朕現已昏迷,所有人都不見,另外讓所有御林軍都來御書房護駕!」
「遵…遵旨!」
另一邊,衛淵一腳踹開東宮大門,可以看到太子南柯,皇后宇文蓉,九門提督國丈,宇文堅,以及他膝下起承轉合四子,全都在場。
「衛淵你好大膽子,竟敢擅闖太子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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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單手背後,朗聲道:「我衛某人向來膽大,否則也不能十萬大軍之中,英勇保龍!」
「放屁,你那分明是馬受驚嚇,誤打誤撞衝進去……」
衛淵拿出汪滕給自己的證據:「太子南柯,有人舉報你在監國期間,濫用職權,剝削民脂民膏一起六千萬兩銀子,現以證據確鑿,與本隱龍世子去一趟督天司的水牢吧!」
「不!不!我不走!」
南柯連忙躲在皇后身後:「母后,外公,四位舅舅不能讓他把我帶走!」
宇文堅擋在衛淵身前:「衛淵!豎子斗膽!簡直是無法無天!連太子都敢抓!」
衛淵腰板筆直:「我衛某人,正氣凜然禳國憂,一身忠節豈容求。」
「粉身碎骨也毫不懼怕,甘願把一身清白留在人世間。」
「老石,如果陛下怪罪下來,由我衛某人一人承擔,記得把我葬在京外八寶山!」
「時刻觀望京城,佑我大魏千古一帝南昭!」
「淵生,當為君分憂,守土開疆,掃平四夷,定我大魏洪基!」
「淵亡,亦將身化英魂,佑我大魏,風調雨順,神州清晏,保我南昭,永世不衰,千古一帝!」
《破陣子·衛淵·正義無畏》
鐵骨錚錚傲立,胸懷赤子丹心,不畏強權橫暴戾,哪怕皇親與貴勛,凜然正氣存。
殿上太子何懼,堂前奸佞難遁。
明鏡高懸昭日月,律法嚴明懲惡棍,人間正義伸。
衛淵說完,還不忘對身後全程記錄的張龍道。
「以上這番話記下來,以後要添加到《衛子論語》上,記得給陛下看卷宗的時候,這句話的字體要加粗,必須醒目,最好添加標題上……」
宇文堅面沉似水地瞪著衛淵:「你衛淵好生不要臉,忠義仁勇信你就沾邊個貪財好色……」
滿臉血道子的宇文合禮,看到衛淵就氣不打一處來:「父親,不用和這紈絝廢話,孩兒這就調兵過來,把這個什麼狗屁督天衛都包圍了,我看他衛淵敢不敢帶走我外甥!」
宇文堅擺手阻止宇文合禮說下去,上前一步與衛淵面對面,小聲道。
「太子是冤枉的!」
「我知道,但我拿汪滕錢了……」
「這麼直接嗎?」
衛淵一句話,把宇文堅說得面部肌肉痙攣,怔了好半晌才開口道。
「老夫也可以給你錢,之前你搶走的一億兩,老夫不追究了!」
「你追究我也不承認啊……」
衛淵對宇文堅搓搓手指:「手指頭又刺撓了……」
「好,老夫答應給你一千萬兩銀子!」
「汪滕給的都比這多了,不行!」
「那你要多少!」
衛淵伸出一巴掌:「怎麼也得五千萬兩,不給也行,有能耐你把京城的守城軍都調過來,那謀反罪名可就成立了,你宇文家敢嗎?」
衛淵這句話算是說進宇文堅心坎里了,太子南柯是未來宇文家崛起必不可少的一環,他宇文堅就算自己死也得保南柯。
所以如果衛淵真要硬碰硬,認死理帶走南柯,他還真就得調兵阻攔,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沒有挽回餘地了。
「兩千萬兩!」
「四千萬兩!」
「三千萬兩!」
「三千五百萬兩!」
「三千二百五十萬兩!」
「三千三百三十三萬兩!」
「成交!」
宇文堅點點頭:「你先帶人撤吧,三千三百萬兩銀子晚上老夫會派人送到衛府!」
衛淵連連搖頭:「那可不行,我就這樣坑的你,你萬一也這樣坑我一手咋辦?」
「實話告訴你,我衛淵精明得跟猴一樣,想忽悠我,做夢吧!」
「放屁,你以為誰都和你這,不守信譽的廢物紈絝一樣?」
其實宇文堅還真想賴帳,畢竟這也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沒想到被衛淵揭穿了……
衛淵一抬手,喜順將菸袋遞上,抽了一口吐在衛淵堅的臉上。
「你現在就三個選擇。」
「第一,南柯我抓走。」
「第二,你調兵來阻攔,人我帶不走,但你宇文家也廢了!」
「第三,麻溜給錢,我多給你一晚上準備時間……」
宇文合禮連忙上前:「父親,他這是敲詐勒索,你不能妥協啊!」
「合禮,不要說了,去錢莊拿錢給他!」
「可父親……」
「給他!」
「好吧!」
宇文合禮瞪了衛淵一眼:「看你能囂張幾時!」
「囂張到七老八十,還能給找你孫女,給你生個重孫的時候!」
衛淵罵完就鑽到呂存孝身後:「打我啊,我身邊高手如雲!」
「媽的!」
宇文合禮啐了一口,大步流星地走出東宮。
御書房,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對南昭帝道:「陛下,那衛淵進東宮抓太子了。」
「抓了嗎?時刻戒備宇文堅調兵,朕必須在事情鬧大之前過去控場!」
「沒抓,宇文堅提出給錢,讓衛淵緩他一夜時間,那…那衛淵答應了。」
「貪財好色是衛淵!」
南昭帝沒好氣罵了一句,隨即苦笑地搖搖頭:「果然是福將,這衛淵總能誤打誤撞,與朕的計劃配合得天衣無縫,就是讓他貪這麼多銀子,朕心裡不舒服,找個機會讓他吐出來……」
東宮內,衛淵拿到銀票後,大方地點出三十萬兩銀票遞給老石。
「按職位大小,給兄弟分一分!」
「啊?義父就在皇宮裡面分贓?還是在太子,皇后面前!」
衛淵裝逼的小屁股一撅,上半身前傾,雙手比比畫畫地道:「知道封狼居胥咋回事不?知道十萬大軍保龍救駕啥意思不?」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功勞媲天,給兄弟們謀點福利,分點錢咋了?」
「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管老子?就他媽分了,出事了本世子兜著!」
熙熙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往。人生在世誰見錢不眼開?
督天衛們一個個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激動地伸手去接銀票。
衛淵把三萬兩遞給呂存孝:「給那群孩子們添點肉吃,長身體的時候。」
「謝老大!」
老石擺擺手,數百督天衛齊聲吶喊:「謝老大!」
衛淵小人得志地轉過身,輕拍宇文堅胸脯:「本世子明察秋毫,感覺這案件另有蹊蹺,證據不足,所以撤退了,宇文大人記住嘍,明日我還來!」
看著帶人撤退的衛淵背影,皇后宇文蓉氣得秀拳緊握。
「爹爹,這衛淵太可惡了……」
宇文堅擺擺手:「別說了,幸好是衛淵這個貪財好色的狗東西,拿錢辦了事,不像花卿檜那條老狗給錢不辦事,反而背刺我宇文家一刀……如今我們時間緊任務重,只有一夜的時間部署了。」
「爹爹,現在幾大門閥,幾位皇子,以及後宮貴妃為了搬倒女兒當皇后,都紛紛聯手嫁禍南柯,我們如何破局?」
「這是死局,誰來都破不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捨車保帥了。」
「捨車保帥?南柯是帥,誰是車?」
宇文堅死死握緊拳頭,雙眼遍布血絲:「為了柯兒,只能犧牲起承轉合其中一個!」
說著看向自己的四個兒子:「抽籤吧,誰抽到死簽,就成為這件事的背鍋人,為父答應他,家譜給他單開一頁,他的兒子成為宇文家三代家主的第一繼承順位。」
皇后宇文蓉推了南柯一下,連連使眼色。
南柯會意,連忙跪在地上朝向起承轉合四位舅舅磕頭。
「柯兒感激舅舅們為柯兒所做的一切,有朝一日,柯兒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封舅母為誥命夫人,為舅舅開書立傳!」
起承轉合四兄弟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去抽籤。
最後宇文合禮看著手中的死簽,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
南柯對宇文合禮三拜九叩,站起身拱手:「外甥南柯,請四舅赴死!」
宇文堅也彎腰拱手:「為父請四郎赴死!」
「為兄請四弟赴死!」
宇文合禮雙眼失神,行屍走肉般地抬起頭,聲音沙啞,認命地道:「我…我……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