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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歸「故」里

  來到租住的小區樓下,看見小傑提著兩個塑膠袋正要走進樓道。

  

  「兒子,你也回來啦?」老趙愛人急忙喊道。

  「我剛到。你們倆也是剛從新房子那邊回來吧?」小傑扭頭看到父母從後面走來,立刻停下了腳步。

  「早晨走的時候見廚房裡面沒有青菜了,我就順道買了些回來,另外,還買了幾個韭菜餡兒的大包子。」小傑一邊陪老兩口上樓一邊說。

  「好啊!我最喜歡吃韭菜餡兒包子啦,中午還有剩菜,一會兒熬點兒粥喝就行了。」老趙愛人說。

  「你就別管啦,晚飯我來做,你和我爸歇會兒吧。」老趙上前打開房門,一家三口走進屋裡,小傑說道。

  「今天把兩個臥室的家具也買了,也都歸置好啦。」

  「是嗎?都買了哪些家具啊?」

  「有床、衣櫃、床頭櫃、梳妝檯,而且還買了兩套,一個臥室一套,都安好了。」

  「哦?買了這麼多件啊?一會兒吃完飯我過去看看。」

  「吃完飯,天就太晚了,你不用過去啦。我已經把兩個臥室都拍照了,一會兒你看照片就行。」

  「那可太好啦!你先放那兒,我先做飯,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再看。」

  老趙愛人站在廚房外,和正在做飯的小傑聊著。

  「孩兒她娘,你收拾一下桌子,我洗兩件衣服。一會兒飯好了咱們就吃飯。」說罷,老趙把幾件衣服放進洗衣機里。

  「媽,做好飯了,咱們吃飯吧?」小傑一邊往外端著飯菜,一邊說道。

  「好嘞,吃飯!」

  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媽,你把手機給我,讓我看看咱買的家具長啥樣?」

  「給,你看看咋樣,我覺得挺好的,畢竟也是名牌呀。」

  「嘿,還真不錯啊!咱們一次買兩套一模一樣的名牌家具,太棒啦!」

  小傑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不停地滑動著屏幕上面的照片,邊看邊說。

  「這不是趕一塊了嗎?我和你爸在外漂泊幾十年,也沒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更談不上置辦家具了。現在正好趕上為你操辦婚事,乾脆,那就來個一步到位。」老趙愛人說。

  現實生活中,只要男方父母在當地已經擁有長期穩定的住所和生活必備設施。多數家庭在為孩子操辦婚事時,都會為孩子單獨購買一套房子來當婚房,而屋內的家具配套、家用電器也都是專門置辦。為節省費用開支,當老人的也不會藉此機會,再為自己生活添置任何家具用品以及額外的家電設施。

  顯而易見,像老趙這種家庭狀況純屬另類現象。

  「照這個速度的話,咱們很快就能搬過去了唄?」

  「是啊,接下來就是往客廳裡面添幾件家具,像沙發、茶几、電視櫃之類的,這兩天,趁我還在家,我和你媽就去附近的家具門市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也行,你們先去看看吧,後天、大後天,我還有兩三天的休息時間,到時候咱們一起再去。」

  「我同意兒子的意見,客廳是一個家庭的門面,家具的配置很重要,咱們儘量聽取年輕人的建議。」

  「兩個臥室的配置,你們倆都做主啦。其他的那就給我們留點選擇餘地吧。」

  「行啊!那樣的話,我和你媽就更省心了。」

  想不到,一個家庭飯桌上的閒聊,愣是辦成了一次「家庭商討會議」。

  「這樣好啊!接下來的客廳家具,還有書房的配套家具,咱倆就不用管了。這兩天個閒著沒事,咱倆可以到處轉轉,開開眼界,但不用最終拍板。」

  其實,最後這個決定,老趙夫婦覺的很好。一來不用為最後選擇費心費力;二來,也給兒子未來新建「小家庭」創造一個規劃空間。

  「兒子,今天,我和你爸去了兩個家具市場,裡面的沙發、茶几、電視櫃,樣式太多啦,我們感覺樣樣都好,隨便一套都適合咱們。」3號晚上,老兩口在飯桌上向小傑講述著。

  「那是你們倆挑花眼啦。那麼多種樣式都合適,但是,其中肯定有一款更為合適的。行啦,你們倆就歇歇吧,願意去那玩就去外邊好好散散心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聽完老兩口的最終「意見」,小傑心裡也有了底氣。


  「好啦,後面的屋內布置就讓他們倆來決定吧。趁著還有幾天時間,咱們倆就放鬆一下,去外面轉悠轉悠。」

  「要不,咱倆回老家看一下吧?離開老家幾十年來,從來就沒回去住過,也不知道老家房子現在都成啥樣了?」

  「好!我看行,明天咱們就回去。」

  老兩口一拍即合。

  4號早晨,老趙愛人又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飯。

  「兒子,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今天我倆回一趟老家,看看咱們那兒的房子啥情況。你和玲玲就去看看客廳的家具吧。」

  「咱們老家的房子,這麼多年啦,一直沒住,肯定都壞得不像樣啦,有啥好看的。你們還是去別處玩吧。」

  「不管壞成啥樣,也是咱們老宅。時不時地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你就別管啦。」

  「就是,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也該回去看看啦。兒子你們就去看家具吧,我和你媽這兒,你們就別操心啦。」

  一來二去,最終「決議」就這樣定了下來。吃過飯後,兩組「人馬」分頭行動。

  「其實,兒子說的話也不一定沒有道理啊。還記得,咱們上次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北屋的房頂上就有成片的土塊掉下來了。如今又是快兩年的時間啦,現在是啥樣真還說不準吶。」驅車行駛在去往老家的高速公路上,老趙對未知狀況也有些不安。

  「沒事的,壞就壞吧,就是房頂都塌下來,咱現在也沒辦法呀。不要想那個事啦。你想像,即便是好的,現在咱們還能回來住嗎?將來需要住的時候,那就在重新翻蓋唄。」見老伴又是心事重重,老趙愛人也只能寬心相勸。

  「是順著這條街一直走嗎?我怎麼感覺不像啊?」開車來到村東頭,老趙還心生疑惑。

  在老趙早年的記憶里,村東頭道邊就是自己曾經就讀的小學,另一邊除了一處生產小隊所處的位置外,周圍都是漫天野地。再往裡走就是一座具有代表性的古石橋。過了這座橋,才是自己出生的小村莊。順著中間街道一直往裡走,自己的家就在村西頭道北一個小胡同里。

  「你說的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這幾年村裡的變化很大,石橋的東邊早就蓋了好多房子。你說的那個小學,自從前些年合併到其他地方後,也早就變成了一處寺廟。」

  相比之下,老趙愛人對這片地貌較為熟悉一些。於是,她在旁邊不停地解說著,「你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咱們老家位置還是原來那個位置,就是附近一些鄰居的舊宅不斷地翻新了,街道也進行了拓寬和路面硬化。所以,你看起來有些生疏。」

  「這不到了嗎?就是前面那個胡同,你靠邊停好車就行。」老趙愛人不停地在一旁「指揮」著。

  「胡同裡面的地面也都換啦?」老趙下了汽車走進胡同才發現,原本坑窪不平的地面,現在也變成了平整的水泥面。

  「街門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來到家門口,老趙看到,除了門樓地面比胡同里硬化後的路面低一些外,兩扇鐵皮大門和木製門框,還是原來的模樣,一直沒變,就連門框上面擋板的繪畫和整個門面的油漆,也都是當年的墨跡。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整個門面顯得鏽跡斑斑,破敝陳舊。

  「裡面好亂呀,到處都長滿了野草。」隔著門縫往裡看,只見院子裡雜草叢生,當年那堵畫著美麗圖案、象徵滿園春光的影背牆,如今已是斷垣殘壁,破敗不堪。老趙不禁內心淒涼。

  「不用那樣看,來,你讓一下,我把鎖子打開,咱們進去看看。」老趙愛人手拿鑰匙說道。

  「呃!怎麼打不開呀?」

  「來,我來開。」

  「嘿,就是打不開!」

  雖然來的時候帶著鑰匙,但任憑老兩口怎麼操作,就是打不開那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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