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振興有望
隨著龍山道人緩緩講解，寧奇腦海中瞬間湧現出無數的靈光，一念百悟也不過如此，不僅如此，此前他自己琢磨的一些靈光也是在一這一刻融入其中。
只有接觸武道之後才知曉這其中到底是何物，其間難度和自己憑空創造相比簡單太多太多。
但這只是對寧奇而言。
比如此刻的駱問天和熊石兩人，眼中就帶著驚嘆和敬畏之色。
他們主修一樁，其餘幾樁也會有所涉獵，但是全然不如主修樁功那般精通，也就是龍山道人這等接近天人的頂尖高手，才能夠高屋建瓴，打出其他樁功的精髓來。
「師父距離天人之境，只怕不遠了。」
兩位徒弟皆是心中崇拜。
龍山道人緩緩停住腳步，罕見的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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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奇，可曾看懂了？」
寧奇恭敬點頭：
「徒兒懂了。」
龍山道人面無表情，站到一邊。
「你來試試。」
駱問天和熊石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玩味笑意，想當初他們初次接觸樁功之時，也是這般自信滿滿，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懂了。
但樁功專治天才傲氣。
哪怕是一門下乘樁功，也得需要配合呼吸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細微的講究，光是動作模仿的像可沒有半點效果，更不用說真武九樁這樣的上乘樁功了，那甚至還需要逐漸領悟樁功神意才行。
想當初，自己師兄弟幾個誰沒有被師父以這種方式打磨過傲氣，哪怕是最天才的秦雲也只是表現好一些而已。
他們知道，這是自己師父想要打磨打磨小師弟的心性，讓他明白練武不是一件易事。
「小師弟雖然向來聰慧，但上乘樁功面前，也得折腰。」
有好戲看了。
寧奇自然不知道龍山道人還有這層心思。
他腦海中回憶著此前龍山道人的一舉一動，感悟又深了一分。
「請師父指點。」
寧奇話音落下，雙腿分立，氣勢一變。
駱問天和熊石兩人還未察覺，龍山道人眼神已是一震，有些驚疑不定。
「這是……起勢？！」
他剛才刻意沒有提起這關鍵點，可沒想到寧奇竟然無師自通了？
不等他多想。
寧奇已經開始有了動作。
只見他吐氣開聲，神色肅穆，從第一式『狴犴坐山』開始，雖然還有幾分滯澀，但竟是完全沒有絲毫錯漏，從外到內，皆是如此。
狴犴類虎，但更威嚴神猛。
此刻的寧奇，就如同一頭幼年狴犴，在縱橫捭闔。
演武場之後，拳腳帶動的勁風聲微微響起，寧奇身上已經開始有白霧蒸騰，那是汗液蒸發所致，肌膚更是泛紅，如同大蝦，裸露在外的皮膜隆起鼓動，顯然已經開始淬鍊。
這是第一關，煉皮。
龍山道人剛才還未開始講如何動用樁功去淬鍊身軀各處，但寧奇已經無師自通。
他知曉第一關乃是煉皮，便調動著樁功帶來的『氣』在皮膜之間來回鼓動，對於他來說，這一點很簡單，因為此前先天胎息功以及先天蘊骨功都有運『氣』的經驗。
駱問天和熊石瞪大雙目，滿臉錯愕。
原本兩人還抱著膀子準備看小師弟的『好戲』。
可沒想到。
真是好戲！
兩人已經傻眼了。
短短几遍就能夠完整打出樁功，進而開始煉皮，這是什麼妖孽啊！
想當初他們幾個……算了，還是不說了。
和寧奇一比，他們覺得自己算個屁的天才。
若非了解自己師父的為人，他們甚至要以為是不是自己師父提前給小師弟開過小灶了。
兩人偷眼瞧著龍山道人。
只見龍山道人面色依舊面無表情，不過熟知他的駱問天知道，自己師父內心恐怕也不平靜，沒看那鬍鬚在微微抖動麼。
事實上。
龍山道人內心的確不平靜。
他自己就是天才，收下的徒弟同樣是天才，而且活了八十多年，什麼樣的天才沒有見過？
但是像寧奇這麼誇張的，頭一回。
只是看自己演練幾遍樁功，就已經將其中的關隘要處悉數吃透，更是將自己故意沒有點出的幾個地方給用了出來，現在更是無師自通一般開始了煉皮。
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龍山道人驀然升起一個念頭，若是當初得到真武傳承的是自己這小徒弟，恐怕八十多年早就已經是天人了，甚至……抵達那武聖之境也有幾分可能！
他心中陡然湧現出無比的火熱。
沒想到當年因緣際會收下的這個小徒弟竟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師徒三人皆是震驚。
但寧奇卻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每打一遍狴犴樁就有收穫，無數的靈光在腦海中乍現，這讓他欲罷不能，自己親身實踐遠比之前觀摩體會深刻的多。
「這就是武道世界，淬鍊皮膜？」
他能夠感受到體內的變化。
同時也為前人的智慧驚嘆，一代代人努力，最後總結出這樣的武道法門，可以將人體實力拔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若是換做他來，恐怕也得花個幾年時間才能開創出這樣的武道來。
還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好，沒必要在這樣的地方上浪費時間。
悟透了想要身體跟上同樣需要練習。
好在先天蘊骨功給他打下的根基也是無比厚實。
第一遍還有些滯澀。
第二遍已經無比熟練。
第三遍已然行雲流水。
再過兩遍，甚至已經開始觸摸狴犴神意。
龍山道人三人已經徹底無聲，呼吸都下意識放慢，呆若木雞。
寧奇酣暢淋漓，但還是識趣停下。
他怕自己的表現嚇到師父和兩位師兄，他感覺自己再練幾遍，悟透狴犴神意不是問題，但還是私下裡再練更好一點，他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進度如何，但對自己很有信心。
「師父。」
寧奇停下，恭敬等待指點。
龍山道人身軀一震，臉上緩緩擠出一抹笑意：
「打得不錯，算是比你幾位不成器的師兄師姐強一些。」
駱問天和熊石一個踉蹌，羞愧捂臉。
這話著實擔待不起。
龍山道人有意挑幾個毛病，但回想一下，竟是挑不出絲毫問題來，不由得牙齒發酸，這徒弟太過妖孽了也不好啊。
他只能從寧奇的知識盲區入手。
「嗯……以後就好好練習樁功，開始淬體，對了，淬體之後需要配合藥浴，可以加快身軀蛻變，每日需勤勉堅持，但也不可用力過猛，免得透支了本源。」
「徒兒謹記。」
寧奇恭敬行禮。
龍山道人緩緩點頭，心中已經開始期待，自己這小徒弟多久能夠淬體完成。
興許有望五年之內！
那時寧奇才八歲。
八歲的內元境，光是想想龍山道人就覺得有些夢幻，尋常人八歲才開始淬體而已。
真武派，振興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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