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血魔反天玉,沐風白的自救!
第463章 血魔反天玉,沐風白的自救!
顧遠一擊未能建功,心中微微詫異。
殊不知,沐風白心中更是震驚。
他袖中之魔氣,可不是尋常之氣,乃是采自地脈絕陰之處的「九陰煞氣」,後又凝結無數妖族精魄、氣血所煉的極陰魔氣,其中四階大妖的精魄就有四道。
一經催發,冰寒徹骨,蘊含極陰之氣,若是尋常術法,只是稍一觸碰,就被會此魔氣凍為「冰雕」,而後魔掌一捏,直接將其捏碎。
若是有靈寶來襲,也會被這極陰之氣凍結,而後被硬生生的捏碎。
端的霸道無比,已經蘊含了一絲「極陰之道」。
道胎後期修士面對此氣,他也可輕易勝之。
可眼前這雷火巨劍,觸碰魔氣,卻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魔氣似有招架不住、潰散之趨勢。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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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遠神念何其敏銳,心念一動,法力汩汩而流,不斷湧入玄天劍丸之上,九枚劍丸齊齊顫動,雷霆火焰,四溢而出,化為一條雷霆蛟龍和一條火焰蛟龍。
二蛟遊動,頭顱交叉,好似一柄蛟龍之剪,剪向沐風白。
一年修行,吞服無數天材地寶,顧遠如今法力已經臻至三萬縷,不僅可以以一己之力分裂九枚劍丸,還可引動九天雷火劍陣更為玄妙的變化。
以劍化蛟,呈雷火之剪,就是劍陣第二層次之變。
「道胎中期,就有如此手段,不愧是天宮治下!」
見狀,沐風白心中震驚,忍不住感嘆,可臉上卻並無任何懼色,甚至還有一絲我果真沒有看走眼的欣慰。
「轟!」
就在他感慨之間,雷火雙蛟,奮力一剪,直接將那「極陰魔掌」,轟然剪碎。
一半化為黑煙,被火焰灼燒,裊裊散去,一半化為青煙,被雷霆轟碎,煙消雲散。
並且余勢不減,繼續襲向沐風白。
「百足不死印!」
沐風白長嘯一聲,七竅之中頓時湧出密密麻麻,千千萬萬,數之不盡的黑色蟲影。
這每一隻小蟲,都生有百足,瞳孔碧綠,背生六翅,看上去滲人無比。
而只是一瞬之間,沐風白整個身軀就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無數蟲影。
「砰!」
雷火雙蛟一至,無數百足蟲頓時炸開,化為青煙、黑煙炸開。
但是並未像此前的極陰魔掌一般,直接煙消雲散,而是在黑煙、青煙之中,不斷生滅凝結。
一蟲死而百蟲生,這一番轟殺,眼前的蟲影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越來越多,遮天蔽日。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是沐風白奇遇所得的四階異蟲,百足蟲。
此蟲生有奇異,若非壽元將盡而死,只要是被外力所殺,屍身就會炸開,分裂成百隻新的小蟲,若是這分裂的百蟲之中,有一蟲被殺,則又會分裂百隻,如此循環往復,一蟲被殺,就可分化千千萬的小蟲。
邪異非常,極難殺死。
但此蟲實力不足,雖有分裂之能,但卻沒有殺伐之力。
只是這樁異能,卻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沐風白以此蟲,遵循古法,煉製出古印,百蟲不死印,任對方何等術法來攻,他只分裂蟲影,永不磨滅,直至對方術法散去,法力枯竭,再凝聚人身,一擊必殺。
此刻,他看出顧遠劍陣超絕,只以此法,想要耗盡顧遠的法力。
「交出書信,或可得一全屍!」
可顧遠見狀,卻只是冷笑一聲。
隨後他心念一動,九天雷火劍陣須臾一閃,空中那雷火雙蛟就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漫天雷霆大火。
雷霆、火焰,如雨滴墜落,鋪天蓋地,轟然落下。
這每一道雷霆,每一道火焰,都是璀璨至極的劍氣所化。
一道劍氣,刺一隻百足蟲,待百足蟲炸開,分裂百道之後,那雷火劍氣也陡然炸開,分裂百道。
待百隻百足蟲齊齊炸開之後,雷火劍氣也隨之分裂,化為萬道、百萬道。
無論百足蟲以何等方式裂變,劍氣都如影隨形,不斷分裂,死死刺中每一隻百足蟲。
九天雷火劍陣第三變,也是最後一變,雷火劍海。
劍氣如汪洋大海,可化億萬,連綿不絕,斬妖誅邪。
沐風白臉色微變。
這每一隻百足蟲,都是他肉身所化,待到敵方法術退卻,法力枯竭,他需要凝聚億萬蟲影,重回人身的。
可如今,每一隻百足蟲都被劍氣刺中,死死釘住,若是他重聚人身,豈不是將這千萬劍氣也隨之納入身中?
「我就不信,你法力可以渾厚過我!」
沐風白入陣至今,第一次有些失態,神念在蟲影之中咆哮。
魔煙涌動,蟲影分裂,眨眼之間,漫天蟲影就如充氣球一般,膨脹不已。
任何術法,都是要以法力為根源。
這是修行的根本。
無論是他蟲影分裂,還是對方劍氣分化,最終支撐這一切的都是法力。
蟲影每分裂一次,劍氣每分化一輪,都是海量的法力在消耗。
他道胎絕巔,法力已然五萬縷,外加他修行秘法,法力乃是尋常修士三成之多,也就是六萬五千縷法力。
他不信,區區一個道胎中期修士,就算手段超絕,又能維持多久?
可不過瞬息之間,他就勃然色變。
「嘩啦!」
漫天雷火洶湧,如潮水涌動,竟然發出了海浪的拍擊聲。
觸目所及,密密麻麻的劍氣,充塞天地,雷光流焱,一片金火燦燦之景,絢麗到了極點。
若是有外人在此,忍不住要贊一聲,好一座雷火劍氣之海。
可沐風白卻震驚不已。
對方劍氣分化的速度,竟然超過了他蟲影所分裂之速度,竟然在蟲影未曾炸開,分裂百道之時,就提前一步,分裂好了劍光。
如同一個囚犯,還未犯罪,屋外就已經站滿了差役,就等著將其捉拿入獄。
而顧遠面色不變,只是竭力催動神念,操控無垠之劍氣。
體內法力似如汪洋,永無枯竭之勢。
「以勢壓人,以法力欺人。」
沐風白心中震撼。
這是他向來善使的手段,可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道胎中期的後輩用了起來。
劍陣如海,法力無垠,恍惚之間,對方才是那個道胎絕巔之人,沒有一絲破綻,將他死死的壓制。
他臨陣倒戈,又取出青峰道院的書信,本意是想賣個好價錢,洗白上岸。
他不是蠢貨,玄門六尊元象上門,定鎖地脈,他心中就明白,萬靈島已經大勢已去。
哪怕他鑿穿三陣又如何?
六尊元象,高居於天,難不成還能被他一個道胎修士掀翻不成?
若是再給他三年,一切都不一樣。
可今時今日,不成元象,就只是螻蟻!
所謂子陣,不過是尊者的保險後手,甚至他有種感覺,這子陣不過是個陷阱,就是要萬靈島四階妖魔破陣,好被玄門斬殺,盪清寰宇,斬妖除魔。
六尊元象居於天穹,難不成是看自家弟子被殺的?
怕是鑿陣將成的那一刻,就是他身死之時!
萬靈島中的尊者,估計也沒想著打破子陣,而是在等自己等人破陣將成,玄門尊者出手的那一剎那,尋一絲機會,掀翻大陣,破除危機。
而無論危機能否打破,鑿陣之人,都是生死難料。
妖魔之島,自私自利,可沒有這般多的「護道之念」。
他的生死,也不過是籌碼罷了。
甚至是,玄門今日若是不曾攻伐萬靈島,他也未必能活。
多一尊元象修士,當真符合萬靈島的利益嗎?
或許,新晉元象魔修,更為可口?
非是他惡意揣測,而是萬靈島本就是魔窟,他數十年不被允許出島,就已經是一絲不祥的兆頭。
妖魔之私慾,比想像更重,否則如何被稱為妖魔?
如何惡意揣測都不為過,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在三頭黃金獅子讓他鑿陣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經有了定計。
青峰道院異軍突起,又和萬靈島此前沒有摩擦,自己還有書信為質,乃是最好的「投誠」對象。
和顧遠的這一番「鬥法」,也是想讓對方見識一番自己的實力,好賣個更好的價錢,他心中從未想過要破陣、殺人。
甚至連傷人都不會。
只是沒想到,青峰道院區區一個道胎中期的修士,都有如此手段。
太過可怖。
若是連此人都鬥不過,還如何拿捏身份,洗白上岸?
別說洗白了,怕是頃刻之間,就要被人斬妖除魔,身死當場!
「道友好手段,玄門正法,果真令人嚮往,只是我今日前來,並非為了破陣而來,只是想棄暗投明,重修玄道,道友若是答應,我即刻將此信交出,且為道院護道百年。」
這句話,本該在他鬥敗顧遠之後,攙扶對方,禮下而言,這才可為談判,賣個身價。
但事已至此,卻不得不提前說了。
但他也並非無的放矢,此言剛落,漫天蟲影之中,就有一枚黑色的玉雕悄然浮現。
這玉雕巴掌大小,刻著一個盤膝而坐的道人,道人發上玉簪,腰間玉帶都刻畫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精美至極。
不僅如此,玉雕之上,有一層隱晦的血光涌動,帶著狂躁之意。
而其面目,赫然和沐風白一模一樣。
這黑色玉雕剛一出現,顧遠心中就浮現一絲淡淡的心悸感。
「道友,我著實不想和道院為難,此玉名為血魔反天玉,我若動用此玉,可打破天塹,有元象尊者之力,破去此陣,易如反掌。」
「但我仰慕道院天法許久,實不想相鬥,你若願替道院立下禁制,准我入門,我即刻撤去此玉,俯首而拜,願為道院效犬馬之勞!」
沐風白的聲音帶著凝重,自蟲影之中傳來。
此時此刻,當真不是談判的好時候,有逼迫之感。
恐難成事。
可事已至此,他唯有此招。
果不其然,顧遠見狀,只是哂笑:「一枚魔玉,也不知能成就幾息元象,也敢逼迫我道院冒天下之大不韙,收你入門?」
「你若是即刻交出魔玉、書信,自縛法力,跪伏於地,我道院教化眾生,倒是未必不能饒你一命。」
沐風白見狀,長嘆一聲:「我就知曉,魔道叛門,重歸於玄,乃是妄想。」
「世間之事,求不得人,只能求己!」
言罷,漫天蟲影之中,那枚黑色魔玉,轟然炸開,一股滔天血念,轟然而起,裹住無數蟲影,在空中化為一道血河,激盪不休。
這血河滔滔不絕,內中之法力,如淵海無盡,且充滿了極盡的腐蝕之力,顧遠所發的一應劍氣,盡數被消融成血水,消散於無形。
在漫漫血河之中,無數蟲影,凝聚成一,化成了沐風白的模樣。
他一頭髮絲,盡數變為血紅一片,身上的衣袍也如血艷麗,眸子都是猩紅。
可怕的法力,沖天而起。
他雙臂張開,感受著體內無盡的力量,忍不住發出了陶醉之聲。
「這就是元象之境嘛……」
血河滔滔,元象尊者立於身前,顧遠臉色凝重,但是卻並不畏懼。
今日之局面,早已註定。
除非有一尊苦修破境,真實無妄的元象尊者出現,否則改變不了萬靈島的局面。
他也並非變化搬山猿之身,只是抬頭看天。
霎時間,無數星辰匯聚,在顧遠身前凝聚了一尊丈許高的高大身影,將他牢牢護在身後。
碧游宗,五階道人傀儡。
掌院早就安排好的後手,為的就是應付突發情況。
此刻,沐風白動用魔玉,換取元象之力,就是突發情況,道人傀儡自來救場,無需顧遠不顧傷勢動用最後的底牌。
「哈哈哈!」
「我就知曉,這所謂子陣,不過是降妖伏魔之陷阱……」
「不過顧道友,你放心,我並非無智,今日這番變化,也不是為了於道院為敵,只是想試試,貴院是否可以欺之以方罷了……」
言罷,他伸手一指,一道血色靈光,匯聚成符咒,猛然刺中他自己的眉心。
不僅如此,那封來自中土神州的「金劍玉信」,也隨之這道靈光,轟然落入他眉心之中,消失不見。
這一番變化,極為迅捷,乃是對自己出手,外加他此刻乃是元象之力,哪怕道人傀儡也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
「不好!」
顧遠見狀,頓時微微色變,隱約猜到了一絲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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