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組合神技

  ……

  盛一夏的眼睛依舊緊閉著。

  但他的感知卻異常清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腦海中緩緩鋪展開來。

  他能感受到床單上的每一道褶皺，床頭燈與開關的輪廓，以及整整齊齊排列在床頭柜上的五張同花順撲克牌。

  不僅如此，床下的一次性拖鞋、茶几上沒喝完的半瓶礦泉水、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單人沙發旁的雙肩包、拉緊閉合的窗簾，以及從窗戶縫隙中悄悄溜進的絲絲氣流。

  所有這些細節，都纖毫畢現地浮現在他腦海中。

  盛一夏作為一個飽覽網絡小說與影視劇的文化青年，立刻意識到這便是傳說中的神念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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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肉眼所見截然不同，神念感知雖少了視覺帶來的色彩斑斕，卻賦予了大腦更多立體化的細節感知。

  譬如，肉眼僅能捕捉到床頭柜上撲克牌的表面，而他現在卻能感知到撲克牌背面的花紋，甚至能通過油墨的微微凸起，在腦海中勾勒出花紋的清晰輪廓。

  再譬如，他雖無法親眼見到床下的拖鞋，卻能憑藉神念感知其位置、形狀，以及那劣質布料的質感。

  茶几上的半瓶水同樣如此，在他的感知中立體而完整，連塑料瓶身上的凹凸結構都了如指掌。

  細膩的感知帶來了龐大的信息量，讓他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但這一切又好似他的本能一般，自然而然就知道該如何駕馭。

  忽然，盛一夏心念微動，茶几上的半瓶水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起，凌空向他飛來。

  「啪！」

  他伸手接住，擰開瓶蓋，咕咚咕咚一口飲盡。

  甘冽的水流淌入喉，稍稍平復了他心頭涌動的激動與火熱。

  即便已經是第二次嘗試技能卡牌，但那不可思議與興奮的感覺依舊如初。

  這【神念】的作用與神奇之處，似乎遠遠超過【控牌術】，只需稍加思索就能發掘出無盡的潛力。

  況且這兩項能力，未必不能組合起來。

  一念至此，盛一夏的手指輕輕一勾。

  「唰唰唰~」

  床頭柜上那五張整齊排列的撲克牌瞬間凌空飛起，穩穩落入他的掌心中。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撲克牌的邊緣，細細體悟著那略微粗糙又鋒利的觸感。

  心神逐漸沉寂，與之融為一體。

  食指和無名指輕輕夾住了一張黑桃A，仿佛在醞釀著什麼。

  片刻後。

  盛一夏輕輕拋起手中的空礦泉水瓶，瓶子劃出一道高高的弧線，向垃圾簍飛去。

  忽然。

  他手指輕輕一彈，指間附著了神念御物力量的撲克牌，如同離弦之箭彈射而出。

  「咻！」

  刺耳的銳嘯聲中，撲克牌劇烈旋轉著，化作一道流光射向空中的瓶子。

  「砰！」

  幾乎只是瞬間功夫，那張極速旋轉的撲克牌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擊中了空瓶子，爆出了沉悶的炸響聲。

  空瓶被削成兩截，半截加速打在了窗簾上，另半截則是「咣當」一下砸在了茶几上，又跳躍撞到了牆上，被牆壁反彈回來，骨碌碌滾到了角落裡。

  而那擊穿空瓶子的撲克牌，原本已疾若閃電般飛到了牆邊，眼見著就要釘入牆中時，忽然速度驟然減緩，繼而又停滯在空中一瞬。

  緊接著，撲克牌就如同迴旋鏢般加速往後倒飛。

  盛一夏輕輕抬手一拿，那張黑桃A就再次回到了他手中。

  他用指腹摩擦了一下牌邊，切穿礦泉水瓶的牌邊部分已經微微有些毛糙了。在神念感知下，這點區別尤為明顯。

  如果要再次使用，多少會影響飛牌的精度。

  他丟掉那張牌，隨手在牌堆里抽出一張牌，赫然是張大鬼。

  「唰唰唰！」

  他手指接連曲彈，五張撲克牌瞬間同時彈飛而出，極速旋轉著飛出兩三米遠，而後微微滯空，再迅速拉回，重新回到了盛一夏的手指間。

  指尖彈動，它們又再次被彈出。

  「咻咻咻！」

  五張撲克牌如同翩躚的蝴蝶一般，在盛一夏周圍不斷飛舞。

  它們時而以直線來回穿梭，時而又劃出一道迴旋鏢式的弧線，時而又繞著他滴溜溜旋轉一圈，再回到他手中。

  各種飛牌軌跡交織成一片殘影，令人眼花繚亂。

  每每兩張牌即將碰撞之時，卻又巧妙而驚險地擦身而過。

  就像是經歷了無數次預先排練一般，妙到毫顛，令人嘆為觀止。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後，盛一夏太陽穴微微發脹，明顯感到精神有些疲憊，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動作。

  五張撲克牌井然有序地落到了他的掌心中，靈活聽話得就好似他修長手指的一部分。

  「呼！」

  如此連續不斷用神念施展控牌術，對他的精力消耗很大。

  揉了揉有些鼓脹酸痛的眉心和太陽穴，他心念微動：「查看技能卡牌槽。」

  卡牌槽界面瞬間呈現在他腦海里。

  他先看了一眼【控牌術】的卡牌，經驗條直接爆漲了十分之一進度，可喜可賀。

  再看了一下技能卡牌【神念】，經驗條卻只是漲了一小截，約三十分之一進度。

  咦？

  兩張同樣的白色一星技能卡牌，同時使用，經驗值增長速率不一樣？

  略一思索後，只能大致推斷【神念】對【控牌術】增益很大，但【控牌術】對【神念】卻沒有多少助益，具體還有待驗證。

  此時，由於精神略感疲憊，盛一夏獲得新技能後的興奮情緒已回落不少。

  他不禁開始思考一個現實的問題：在現代法治社會中，這項頗具殺傷力的飛牌術究竟能派上什麼用場？

  用它來打人？

  恐怕分分鐘就得進去踩縫紉機。

  當做魔術來表演？

  或者拍視頻做網紅？

  雖然並非完全不可行，但盛一夏對成為網紅並無任何興趣。

  他邊思考邊收拾著行李，收拾完畢後，暫且拋開了這些雜念。

  畢竟殺青角色後就能再次抽卡，以後說不定能抽出更有用的超能力呢。

  隨後，盛一夏背上雙肩包，拖著行李箱便往門外走去。路過門口的立身鏡，他下意識停步看了一眼。

  鏡中的他身材修長勻稱，T恤衫下的腹部八塊腹肌隱隱隆起，五官年輕俊朗又充滿陽光，是一個靠臉就能吃飯的帥哥。

  他欣賞了一下超帥的自己，然後才離開房間，乘電梯去了酒店大堂，把房卡交給前台後離開了酒店。

  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頓便飯後，就叫了網約車去了客運中心。

  很快，盛一夏就坐上了去金烏火車站的大巴車，又通過12306預購了金烏到魔都的高鐵，安排好一切後，這才開始翻看威信，準備集中回復一些消息。

  作為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平常工作時習慣了手機都丟更衣櫃裡，等忙完了再集中回消息。

  一段時間不看，微信上的未回覆信息已經攢了不少。

  直接看置頂聊天。

  經紀人張姐一小時前發來消息：「一夏，你那邊已經殺青了吧？」

  盛一夏快速打字回覆：「張晴姐，已經順利殺青了，剛準備回魔都，大概七點多到家。」

  對面秒回覆：「行，你路上注意些安全。今晚就在家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來公司一趟。」

  「好嘞，張晴姐。」

  回復完經紀人張姐後，盛一夏剛準備回一下老媽的消息，威信上剛好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備註名稱為——【薇薇】：「下午我要去【璟宸】拿一下東西，你在家裡嗎？」

  盛一夏微微一愣。

  她不是在蘇城拍戲嗎？

  這麼快就殺青了？

  他沒去翻她朋友圈，思考了會兒回答：「我下午沒在家，小區門禁卡你要還沒扔的話可以自己去拿，指紋鎖里的你的指紋我刪了，你到門口後給我發消息，我給你遠程設個臨時密碼。」

  然後稍微等了下，對方沒回，他也就沒在意，退出聊天界面開始翻母后的消息：「兒砸，你爸聽說你和那個藝校的女朋友分手了，而且快要在演藝圈混不下去了，今天中午高興的破例多喝了兩杯酒，剛托我問問你是不是可以回來繼承家業了？」

  盛一夏臉頓時一黑。

  那老登，還能不能盼著我點好了？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