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決戰

  第119章 決戰

  一路往府城走去。

  越是距離廣源府城越近,整個天地就越是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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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陰氣鬼氣如海一般,這些陰氣鬼氣中還帶著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詭異力量。

  這些詭異力量滋生了無數妖魔詭異。

  其中一些詭異甚至在形體上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們無比癲狂,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但卻擁有一絲奇異的性質。

  每一次擊殺這些詭異,似乎都會讓這些詭異變得更為強大。

  這些詭異似乎並沒有死這個概念。

  大軍仍在開拔。

  數萬人的隊伍沉默著,天地之間似乎只有傾盆大雨的聲響。

  偶爾泛起黃泉的波濤,或是大風颳斷樹枝的清脆咔嚓聲。

  何清等就在大軍的前方,他們也在觀察著這一片界域。

  這個區域已經極度接近那些禁地了,那些擁有奇妙法則的禁地,似乎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禁地。

  禁地便是禁忌之地,除非是舉世的大高手,否則十死無生。

  這些禁地要麼是天階禁忌物形成的,要麼是解放過形態的地階詭異形成的。

  這些地域的規則完全與大月天下不同,甚至與星空中規則都有所不同。

  那裡面可能甚至沒有靈氣的存在,所有靈氣都被異化為了另外一種詭異的物質。

  倘若一個修士到了沒有靈氣的荒漠,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甚至是修士對世界的理解,許多基於一些規則上才能施展的道法恐怕都無法施展。

  似乎只有那些大神通才能夠在禁地中仍舊施展,但威力也會被極致削弱。

  前方出現了一隻山羊,一隻詭異的山羊。

  那隻山羊通體烏黑,黑色的毛髮似乎將一切的光芒全部吸收,遠遠望去,竟只如一個影子一般。

  山羊的身上生滿了宛如樹枝一般的長角。

  「咩~」

  尋常的叫聲從不遠處的雨聲中飄蕩出來。

  這或許原先只是一隻普通的山羊,但現在絕對不是。

  經過詭異力量的侵染後,誰也不知道一個詭異會強到什麼程度。

  在那些世間著名的禁地中不乏遠古神魔屍骸化作的恐怖怪物。


  甚至一些禁地本就是上古時期大戰的戰場。

  黑色的山羊抬起了頭,那是一雙無比漆黑的眸子。

  不知不覺中,一片詭異的陰氣已經籠罩在這片大地之上。

  黑山羊幾乎是剎那間就消失在了黑霧中。

  等再一次出現,就是水秀兒的身後。

  巨大的羊口中伸出一條長蛇般的舌頭。

  那並不是相似,而是黑山羊的舌頭就是由蛇組成的,上百條蛇頭從它的口腔中伸出。

  水秀兒整個人顫慄在原地。

  玲瓏寶塔已經飛舞在空中,玄黃之氣鎮壓而下。

  在玄黃之氣的鎮壓之下,一切道法盡皆禁止。

  但這一刻,那黑山羊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

  就在羊頭將要落下之時,一道三色火焰從遠方射來。

  卻是朱允聖出手了。

  火焰在黑山羊的身上劇烈燃燒著,陰氣飄散,鬼哭狼嚎,陣陣魔音擴散。

  居然有不少人被這魔音侵染,身上也出現異化症狀。

  天空中那些被異化的靈氣頓時蜂擁而至,簡直是主動往身上涌去。

  那黑山羊在三昧真火中已經燃燒成了灰燼。

  但這還不夠,戰鬥遠遠沒有結束。

  天地間無窮如大海般咆哮的陰氣已經蜂擁而至。

  在這些陰氣中還有無數猙獰的形態,無數猙獰的死去的生靈。

  面露痛苦之色的人族,蛇,牛羊,甚至還有一頭巨大的青牛妖王。

  這些殘留的靈魂湧入黑山羊化作的灰燼中。

  然後,在火焰中,它再度復生了,變得更為強大!

  形態更為詭異。

  身上的不斷湧出各種生靈的特徵。

  人的頭顱,蛇尾,牛鼻子.

  「吼!」

  何清一直在觀察。

  他在觀察著詭異的特性。

  從這些外圍詭異的特徵就能推斷出拖錘天王的一些能力來。

  「死亡.這些詭異不會死亡,他們似乎沒有死亡這個概念。」

  換一句話,這個禁地的規則就是沒有死亡。

  這些詭異的本質已經寄托在鎮獄碑製造的這個地域。

  想要徹底粉碎這些詭異,就要打破這個天地。


  這還是鎮獄碑被青玄界天道狂轟亂炸的結果。

  倘若當真是鎮獄碑的完全解放的形態,何清甚至不敢想像到了什麼程度。

  那至少也是純陽層次,屬於真仙的層次。

  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死亡,這是一個相當難處理的特徵。

  鬼金羊望向何清。

  「怎麼,真君,還能處理嗎?到時候可是要你親自對付他,只有你一個,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

  鬼金羊的嘴角有一些嘲弄。

  畢竟他的意見多次與何清不對付,每次幾乎都以失敗告終。

  何清笑了笑,輕鬆說道:「不必。」

  無論什麼詭異,只要先鎮壓,然後鎮獄碑被他吞噬,那自然就失去了力量源泉。

  而且何清感受到,自己的體內,自己的元神已經對那鎮獄碑充滿了渴望,感受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飢餓感。

  這就像是看到了美食一樣。

  何清望向那黑山羊。

  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必要去殺死。

  他的純陽氣或許可以,但太過扎眼。

  旁人猜測的終歸只是一部分,永遠不會猜到事情的真相。

  但若是自己顯露,那就不同了。

  何清寧願讓旁人不斷去猜測,因為他的秘密太多,這些小秘密不過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忽視何清真正的秘密。

  自然,有了實力才是根本。

  倘若有了實力,天下沒有能威脅到的人物,那什麼秘密也無所謂了。

  何清手指微動,只見一條空間縫隙落在黑山羊的腳下。

  那縫隙傳來一道無窮的吸引力。

  黑山羊身上魔氣縱生,卻也逃不過。

  最終落入黑洞之中,被永久流放在了星空之中。

  那是一個何清自己也不知道定位到了什麼地方的空間傳送裂縫。

  黑山羊消退後,眾人繼續前行,卻也深知此行的危難之處。

  這廣源府城還不知道有多少魔怪。

  光是這一個黑山羊,一個尋常的山羊都能化作如此恐怖的詭異。

  不敢想像那些得到詭異力量的大人物能夠有多麼強大。

  等能夠看到廣源府城時,眾人已經經歷了不少魔怪。

  其中大部分都被朱允聖,被冰魄上人封印在了原地。


  他們無法消滅,卻能夠封印。

  封印之法算是對付詭異最為有效的一種法門。

  「你們留在這裡。」何清對蘇玉珂他們吩咐著,讓他們留在這裡等候。

  原先的廣源府城空蕩蕩的,了無一人。

  但現在卻不同,其中人煙鼎沸。

  無數鬼魂在其中流轉,使得這裡無比熱鬧,堪比府城最為繁華的時候。

  眾人看向那百萬之多的靈魂,一個個面面相覷了一眼。

  「這些就是廣源府原先死去的民眾魂魄,居然在這裡?他們要做什麼?」朱允聖忍不住皺眉說道。

  語氣中滿是對天王軍的憤恨。

  他本就擁有俠義之心,這幾十年來行走天下,見慣了好人壞人,見慣了愛恨離別。

  但像是廣源府這種慘案,當真是太久沒有發生過了。

  何清展開天眼通神通。

  他雙眸染上一層金光,頓時,眼前的一切頓時清晰了。

  這些鬼魂上有無數力量勾連,這些絲線連成一起,形成一道無比恢弘的力量源泉。

  這些力量化作一股煊赫之氣,化作一道仙鶴在天空飛舞。

  只是這道仙鶴似乎有些奇怪,居然生著三個腦袋,雙眸猩紅,發出的叫聲也宛如厲鬼。

  而那些鬼魂看上去無恙,實際上早已發生了異變。

  他們的靈識已經完全蒙昧了,在性命上更是染上了一層黑氣。

  似乎要向一些奇異的形態發生變化。

  擁有身體的修士在這種地方都會被感染異化,更遑論沒有了肉身保護,只剩下靈體這些鬼魂。

  何清面色平靜,心中卻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怒意。

  一些人從府城走了出來。

  他們面容憤慨,其中一些人尤其望著楊震岳,望著其餘人。

  其中一人罵道:「原來是你們這些朝廷的蛀蟲?」

  「想我當初為文皇帝殫精竭慮多少歲月,最後卻被一張白紙輕易貶到此處。」

  「我窮經皓首三十年歲月,這才考上進士,隨後又在其餘偏遠縣城窮盡心思,使得數縣變得無比富裕,最後才能調到京城。」

  「到了京城之中,我又在翰林院修書,一身浩然正氣養到鬼神不侵的程度,楊將軍,當初那件事背後有沒有你。」

  楊震岳看著那人,好一會兒,他仿佛才想了起來。

  「哦?原來是張侍郎啊,想起來了,不過你被貶關我什麼事,關這廣源府的百姓什麼事,你該死啊!」


  「當初還真不應該只把你貶了,就該在半路弄死你。」

  這些走出來的人一個個面色偏激,臉上隱有黑氣浮現。

  他們原先都是官員,雖然並非修行者。

  但在朝廷當官,久經氣運滋養,又或是在學問上有大學問。

  或者在儒家,法家這些門派研習過,徹底通過氣運改變了自身神意本質。

  故此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絲毫不遜色於金丹真人,乃至於元神真君。

  正是這些人以他們在朝廷歷練出來的學問幫助拖錘天王拿下了整個廣源府。

  那位張侍郎聽了楊震岳的話更是極怒。

  「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想要一個答案,為何我拼盡全力,卻最終被一張白紙就這樣輕易的害了。」

  「如若這樣,那我先前的努力算什麼。」

  「說到底,都是皇帝的錯,是你們這些世家的錯,倘若這天下再起風波,定要奪了你們的位子。」

  何清懶得聽什麼大道理。

  這些狗屁的官員的眼中只有自己,只有同為士大夫的別人,只有皇帝。

  至於什麼百姓,他們從來不放在眼中。

  何清的心中只有怒意。

  他望向廣源府城深處,拖錘天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抬起頭望了過來。

  最後,他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是自知臨死前的癲狂笑意。

  在城牆的角落,還站著一些人。

  這些人都裹在一襲白色的長袍中,只有在頭頂上才繡著一顆金燦燦的太陽圖案。

  為首之人則是一個無比高挑的女子,即便渾身包裹在長袍中,也能看出那前凸後翹的美好身姿。

  「聖使,他來了。」

  「世間因太陽而存在,唯有太陽的光輝方能指引前行,我們每個人都活在太陽下,卻總歸有人不願意銘記吾主的光輝。」

  悅耳的聲音飄蕩著。

  「此行必定要拿回屬於吾主的冠冕。」

  女子抬起了頭,在深沉的夜晚中,她的眼眸格外璀璨明亮,其中染著一層金光。

  這一場戰爭頗受關注。

  在許多地方都站著一些人。

  他們之間甚至相互認識,都是來自其餘地方大勢力派來的探子。

  諸如被兩次趕走的金翅大鵬宋雲鵬。

  「喲,這不是逃跑第一,金翅小鵬鳥嘛。」一道譏諷聲出現。


  宋雲鵬面色極為不好。

  沒有辦法,不過數日,他就兩次被打的逃竄,這被人看在眼中,很難不被嘲笑。

  宋雲鵬目光緊緊盯著何清。

  他倒要看看,這個人的實力夠不夠擊敗拖錘天王,夠不夠在那一股恐怖的力量下活過來。

  一身紅裙的越輕寒也出現了。

  「縛蛟法王就是死在這一位手中嗎?那他倒是死的不冤啊。」鬼臉面具的白蓮左使說著。

  越輕寒的目光卻透著一絲迷惘。

  她是親眼見證過何清的成長路徑的。

  那實在是太快,太恐怖。

  當初殺縛蛟法王的時候還只是那般實力。

  短短半年時日過去,卻已經到了天下中都屬於一流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白蓮教中都沒有幾個。

  越輕寒想起了先前在清平縣中遇到的青樓女子。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與那個女子相比,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一個籠中雀而已。

  「您的聖皇血脈就要覺醒,這是傳承自上古的人皇之血,遠非李家能比,聖女,莫要多想別的。」

  說罷後,白蓮左使又看向其餘幾個人物。

  那都是來自天下一流勢力的代表。

  摘星樓,玉京趙家,天山劍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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