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徒

  借著技術支持，新裝備客戶意見搜集的名義，蔡勻在機甲隊多待了幾天。他積極和那些隊員接觸，試圖找出一個有野心，知分寸，有可能收服的人。

  他也沒想到，百年童子察言觀色伺候人的經驗，還能這麼用。經驗，加上神識對一些細微表情的敏銳，雖然不敢說百分百，但也能讓他短時間內把一個人的性情摸的七八分。

  很可惜，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不得不說馬元還是很有能力的，混成一地軍閥，有其過人之處。這支三十多人的機甲隊，有野心的大把，但有能力的一個沒有。這是一群聽話的狼，只聽頭狼的。馬元應該是用了點手段，讓這些人堪稱愚忠，幾乎喪失了個體的思考能力。

  在發現這幫人的性情後，蔡勻就放棄了。他也只是看重這些人有經驗，要是能收服，能省很多麻煩。但是察覺到他們異樣的忠誠後，就完全沒了興致。他也是學過一些心理學的，大致能猜到馬元的手段。其實無外乎就是恩威並施，所謂PUA罷了。再想到他們的任務性質，做過什麼也大致能猜到。

  一同作惡，不斷刷新道德底線，那種同謀的親近感，罪惡的刺激感，是最容易抱團的。所以不是有那麼個順口溜，什麼人生幾大鐵的。

  哪怕蔡勻沒什麼道德潔癖，也不願和這類人扯上關係，平白掉價。

  既然沒什麼留戀了，他也就迅速結束了售後，準備回他心愛的實驗室了。只是當他到了簡陋的星港時，恰好警備軍團的艦隊巡邏完畢回港。雖然只是三艘中型戰艦，叫艦隊確實磕磣了點，但也勉強算得上。

  

  雖然灰色收入是大頭，但既然叫警備軍團，保一個星系的平安，收點稅也是一筆正經的收入。所以定期的巡邏，確保商道通暢之類的任務，是這支艦隊的日常。

  數百船員混亂不堪的擠出星港，絲毫沒有一點軍人的機率，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突然，蔡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極不合群的身影。沒法不看到，實在是...山賊窩裡一個秀才，道士群里一個禿驢，太顯眼了。

  那人雖然一臉愁容，有些憔悴。但腰板挺直，精氣神明顯和周圍人大相逕庭，一舉一動中都有著軍人的影子。

  有點意思，蔡勻默默記住這張臉，現在不是合適的機會，已經和馬元告過辭了，再無故留下，還找人談話，就有些太明顯了。雖然蔡勻並不在意這個馬元，但是畢竟是窩邊草，實驗室的經費來源之一。沒做好準備前，冒然毀了這支力量，教授也饒不了自己。

  回去後，他就把這一時興起的事忘了個乾淨，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圈這種武器果然太小眾，他短期內的目標還是把重量變化的特性做到其他常見武器上。

  其實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楊嬋的花瓣，趙公明的珠串那種異能和科技結合的特殊武器。不過別說他了，貌似教授都沒資格接觸，心癢難耐，卻又沒有辦法。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試，他的第一款常用兵器終於出爐了。只可惜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劍，而是一個造型有些古怪的長柄錘。沒辦法，了解了那些一線士兵的需求後，他才發現大家似乎更喜歡長兵器。一寸長一寸強，長兵器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他倒是也想做關刀長戟一類的利器，不過顯然這方面崑崙那邊更有優勢。蓬萊這邊也有一些堅硬鋒銳程度不亞於合金材料的特殊生物材料，只是成本實在沒優勢。好在增重明顯和錘類鈍器更搭，取捨之下弄出了這麼個長柄錘。數條枝幹緊密糾纏，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橢圓錘頭，效果還是不錯的。

  只是他這邊剛提交了項目審核，那邊教授就又給安排了任務，似乎就在等他，第一時間就發了過來。

  打開一看，還是送貨售後的任務，只是這次不是馬元那邊了。難怪這個任務要給他，嚴格來說，這筆生意還是他拉來的。楊嬋那邊原本象徵性的定了十套，算是給教授個面子。後來又追加了一筆，湊了五十套，可能是對蔡勻當初救人的回報。也就難怪教授把這個任務指派給他了。

  只是這一趟有點遠，送貨地址還不是朝歌星，而是人家楊嬋的私人封地，一顆以母星的西嶽華山為名的行星上。

  私人封地，好小眾的說法。諸侯國雖然也是封地，但那更像是殷商給他們劃的勢力範圍，是封給爵位的，而不是針對個人或者家族。私人封地，原諒蔡勻見識少，還是第一次聽聞。這姑娘到底什麼身份啊？蔡勻還真有點好奇了。

  蔡勻又不能把教授的青鸞號開走，只能繼續用實驗室的貨機，不過換了架中型的，起碼寬敞一些，有活動的空間。這玩意兒速度不比民航快多少，這一來一回起碼要三個月，蔡勻是真不想跑啊，耽誤的都是實驗的時間。

  不過也許算是獎勵，也可能是安慰，教授寫了一篇私人論文發給了蔡勻。這篇論文中涉及到了不少超出蔡勻權限的知識，所以嚴格叮囑他只能自己看，絕不可外傳。

  當貨機設定好了自動駕駛，蔡勻打開了這篇論文，第一感覺看不懂，第二感覺好厲害，精讀了幾遍後，才面色驟變，明白了些什麼。

  不是只有他對楊嬋的花瓣感興趣，以教授這樣的科研狂人，看見了又怎麼會放過。更何況相比於蔡勻的無知，教授有著更高的權限，更深厚的學識和龐大的人脈。她不懂什麼先天靈寶，但卻能打聽到一些相關的技術。雖然對方也不能明說，但對她們這個級別的科學家來說，有個大致方向就足夠了。

  更何況可能是法力的刺激，教授還真覺醒了異能，一種控石的異能。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異能，順便把一些領悟寫了這篇論文給蔡勻。這種行為，教授是真把自己當學生了，不，應該是徒弟。雖然這個世界沒這種說法，但蔡勻覺得夢中世界的師徒關係更能準確描述他和教授的關係。

  當這個世界的科學家們發現了靈氣的存在開始，他們在研究的方向上就和修仙世界有了本質的區別，雖然到了最後似乎又有些殊途同歸了。靈氣對於鍊氣士而言，只是一種習以為常的修行資源，他們從一開始研究的就是道。科學家們卻恰好相反，大部分所謂的道，對他們來說是無數先輩研究的科學原理。他們現在反而更重視研究靈氣到底是什麼，這種新的能源帶來了哪些理論的顛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