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再見

  心滿意足的蔡勻，回到戰艦後，隨手查詢了一下，乾脆買下了擁有這顆畜牧星的農貿公司。不過是家小公司，真便宜啊，算上這顆畜牧星的價值，都不如自己的戰艦貴。

  也沒多干涉，只是要求提高牧民們的待遇，維持必要的盈利水平就可以。這是他能為家鄉做的一件小事，從此天大地大，他可能真就顧不上這顆小小的畜牧星了。只是希望未來有一天累了，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能讓他落葉歸根。

  這點小事，集團有專業的法務部門全權代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要說明白訴求，剩下的就只有掏錢了。

  他現在有點明白楊嬋說的，他們已經是一個世界的人了的意思了。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只不過他目前更多的還是藉助了集團這個平台，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念頭通達，收穫頗豐，蔡勻懷著激動且急迫的心情趕回了實驗室，他迫不及待繼續他的試驗了。只是沒想到，剛回到實驗室，就有一份大驚喜等著他。

  看著從實驗室里走出來的楊嬋，蔡勻是懵的。他不奇怪楊嬋怎麼能進來，畢竟實驗室是石磯教授幫他搞的，擁有進出權限很正常。他只奇怪於楊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她沒工作麼？這麼清閒麼？

  

  「我說過，我們很快就能再見的。」

  楊嬋眉眼含笑的看著蔡勻，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

  蔡勻神色嚴肅了一些。

  「說實話，能見到你我確實很開心。但是，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我希望你能理解，實驗室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我...」

  楊嬋打斷了蔡勻要說的話，直接發給他了一份調令。

  蔡勻看著這份集團下發的，簽著老大趙公明親筆簽名的調令，還能說什麼，挑起大拇指認服唄。

  「其實你升任一級研究員，就已經有資格招募測試員了。畢竟科研開發已經很費精力了，要是連測試這樣的事都要研究員來干，實在有些浪費精力。只不過你也知道，你是跳級的特例，集團是打算等你起碼做出一兩個項目，證明了實力，才會給你補齊這些權利的。我呢也是撿了個漏，利用了一下規則的漏洞罷了。」

  蔡勻看著調令，臉皮直抖。

  「因工作需要，經集團人事與安保部審批，特招楊嬋所率安保小隊，調入白骨次級實驗室，具體工作由主管單位安排。」

  蔡勻指了指調令。

  「小隊？」

  楊嬋聞言，在手腕上的小巧儀器上點了一下，很快九個少年從遠處匆匆跑來。

  「以你的身份，正常來說只能招一到三名測試員。不過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在集團那幫人眼中，你擅長的方向是啟能。所以降低了招募標準，都是些未啟能的孩子，這人數上嘛，也就放寬了不少。放心，都是規則以內的小變通。至於我嘛，我是以領隊加上安保部的身份參與的，不占名額。」

  少年們三男六女，看動作，體能都不錯，而且配合默契，舉止間有軍人的做派，應該是從小悉心培養的。

  面對這麼多陌生人，蔡勻還是有些社恐的，乾巴巴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讓他們散了。

  拉著楊嬋進入實驗室，左右沒人後，蔡勻才問出心底的擔憂。

  「這些孩子都是哪來的？他們的身份甄別你沒插手吧？」

  測試員一定程度也掌握著一個實驗室的核心技術，忠誠度是重中之重，由不得蔡勻不小心。你沒看教授當初測試黃巾力士寧願讓他個研究員上，都沒動用實驗室的測試員。蔡勻最擔心的就是楊嬋霸道慣了，為了安排人，連安保部的正常流程都破壞。

  楊嬋笑了。

  「放心吧，他們的身份嘛，大致算是我的家臣。」

  啥玩意兒？蔡勻聽著這個古老而又陌生的詞彙，硬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哎，石磯阿姨還是底子淺，正常實驗室招募的測試員都各自有著專有的渠道，不會對外招募的。有些事情，以你現在的身份也是逐漸該接觸了。」

  這一下激起了蔡勻的好奇心，趕忙追問。

  「這事說來就長了，最早要追溯到人類踏出母星，和外星文明開戰開始。前方無數英傑英勇捨身，科技與發展部在後方自然要照顧好那些英烈家屬。我們建立了專門的福利系統，專門的學校，儘可能的保證英烈的後代得到最好的照顧。後來事情發生了變化...」

  說著，楊嬋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你也知道，隨著對外擴張的腳步逐漸停滯，戰爭逐漸由對外變成了人類內戰。各方諸侯為了利益，為了地盤開始了多年的鏖戰。這時候再死的那些軍人可就算不得什麼英烈了，科技與發展部自然也就沒義務維持那套高昂的福利系統。」

  蔡勻冷笑一聲。

  「那些諸侯國怕是不願意掏那麼多錢來維持這套福利系統吧？」

  蔡勻對那些諸侯的德行還是了解的，大多數就是一群軍閥，橫徵暴斂。一方面要肥了自己的腰包，一方面要維持足夠的軍力，哪有什麼閒錢去搞福利。

  「是啊，好在最終還是有人接手了，就是各大集團。不過集團作為營利機構，不可能像科技與發展部那樣完全無私的搞福利，最終目的還是利益。於是就有了最初的測試員體系，集團把那些戰爭遺孤培養成合格的軍人，然後成為各大實驗室的測試員。」

  蔡勻還是有些不理解。

  「沒必要吧？為了一些測試員，卻要承擔起這麼大的負擔。」

  楊嬋搖了搖頭。

  「所以說啊，你的思考方式要開始嘗試著改變了。當時還是戰艦時代，當一款新戰艦出廠後，誰是最熟悉這款戰艦的人？崑崙重工的測試員。當這名測試員脫離集團，加入某一方軍隊時，他的起點就是一艘新款戰艦的艦長。同樣的，蓬萊生化最新款的強化藥劑，生物兵器誰最熟悉，也是測試員。他們的後代再接受集團培養，加入集團，出任軍隊將領。一代代下來，就逐漸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群體，軍人世家。」

  蔡勻神色嚴肅，他已經明白楊嬋想說什麼了。果然，楊嬋接下來說的才是重點。

  「集團需要賣軍火，軍人世家需要維持地位，雙方就逐漸形成了一種親密的共生關係。就說蓬萊生化最有名的那位聞仲吧，他是金靈個人實驗室的代言人，是合眾國的總司令。但是這個總司令的位置，過往有七成出自他們這個家族，他們這個家族也是金靈實驗室一直的附屬，測試員的來源，同時也是銷售業績的主要來源。」

  蔡勻疑惑的問道。

  「那你...不對，你找來的這些孩子是？」

  「科技與發展部只是不願繼續為那些內戰軍人的家屬提供福利，但原先的英烈遺屬我們還在管著。他們很多成長起來後，也都願意繼續為科發部效力。你也知道，科發部有著必須堅守的理念和責任，為了保證我們的理念順利發展下去，必要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蔡勻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些孩子忠誠度是有保障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忠誠的是科發部，不是集團，也不是自己。那該怎麼處理，他也就有譜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