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守護

  我的目標？

  蔡勻被楊嬋一句話問住了。他張嘴就想說是成仙，但馬上意識到了不對。

  成仙可能是彩雲童子的一生追求，但卻不是他蔡勻的。他蔡勻的野心不小，成為獨立實驗室的負責人，成為科研圈裡的一方大佬，甚至野心再大點，建立一個不亞於集團的公司。

  但這都是野心，真的是他的目標麼？

  誠然，當初那麼努力學習，為的就是進入集團實驗室。但捫心自問，自己當初選擇生化專業，本心到底是什麼？

  鍊氣士的修行最重本心，也就是道心。看清本心，堅守本心，才是修行的目的。

  那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麼？自己的根在哪裡？

  一段深埋心底，塵封多年都快遺忘的記憶被這一個問題重新勾了起來。

  蔡勻出生在一個地廣人稀的畜牧星，一個小鎮不過百十戶人家，都是隸屬於一家農貿公司的員工。蔡勻的童年還是相當無憂無慮的，畜牧星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他童年最大的樂趣也就是騎牛，逗狗，霍霍家禽什麼的。牧場裡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一些好吃的植物，酸酸的果實，甜甜的花蜜。河裡抓魚，草地上攆兔子，等等。

  只是幸福的日子因為一場疫病戛然而止，牧場的牛出現了一種嚴重的疫病，傳播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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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當今的科技水平，醫療條件，區區牲畜疫病本不是什麼大事，找個合格的生化實驗室檢驗一下，開發一款對症的藥物也就解決了。但是公司不是這麼想的，他們核對了成本後，發現請實驗室的花費都超過這批牛的價值了。於是只是出動了一批機械，把所有疫區的牛埋了也就算了。

  對於公司來說，不但沒什麼損失，反而利用牛肉的短時間內缺貨，提高了售價，處理了一批庫存，小賺了一筆。但對於畜牧星的這些員工來說，卻是一場天災。公司把損失都算在了他們頭上，說是監管不力，疫病處理不果斷什麼的。狠狠扣了一大筆獎金。

  那段時間，父母一直愁眉苦臉，家裡的生活水平也明顯的拮据了。直到沒幾年，父母雙雙過勞加抑鬱，撒手人寰，蔡勻才知道這件事對他家影響有多大。父母用半輩子的積蓄租了一片牧場，和公司簽訂銷售協議，為的就是能多賺一些，而不是只拿死工資。可這一場疫病下來，不但傾家蕩產，還欠了不少外債。

  從周圍人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後，蔡勻第一次知道生化實驗室收費如此貴，如此賺錢。他幼小的心思中，有了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學生化，是不是就能救那些牛，父母就能活著。

  這個念頭支撐著他努力學習，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生化專業。只是年齡大了，也就意識到了那都是自己的妄想，人死了就是死了，學生化也救不了那些牛，因為牛不值錢。

  這個念頭也早就在窘迫的生活壓力下，被深埋在了心底。沒想到今天被勾了出來。

  這最初的動力，最根本的簡單念想，難道就真的只是稚童的無聊妄想麼？

  蔡勻面色有些難看，向楊嬋告罪了一聲，說想自己待會兒。

  看著離開的蔡勻，楊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之前在她領地和蔡勻聊天的那次，就發現這也是個心中有執念的理想主義者。但當她和他大談理想主義，談責任，談付出的時候，蔡勻卻表現的像個市儈的商人。明顯的口不對心。

  回到房間，蔡勻盤坐在地，用了十幾分鐘才平復下心中的翻騰，恢復了內心的寧靜。這才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麼？自己為之奮鬥的目標到底該是個什麼？

  過往種種幻燈片似的在心中流過，很久，終於趙公明臨行前和他說的一句話浮現了出來。

  局勢即將有大的變化，無論集團還是個人，都要在未來的亂局中謀求生存和發展。

  蔡勻眼中一亮，終於有了一種念頭通達的感覺了。是啊，疫病是一場亂局，自己還小，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又是一場亂局，從會展被襲開始，明顯有人在暗中攪動風雨。自己難道還是什麼都不做麼？

  不，這次自己長大了，也開始擁有自己的力量了，這亂局，自己起碼也要守護住那些親近的人們。他不敢奢想阻止亂局，從趙公明的態度就能看出，這是連集團都不想牽扯的巨大亂局。量力而行，就從守護身邊人開始，趙老大保留自己暗保的身份，不也是這個目的麼，希望自己能守護住白骨實驗室。

  一念通，蔡勻就感覺自己的識海似乎有了異動。細細體悟之下，他的臉色越來越詭異了起來。

  他，就這麼，領悟劍意了。一字名為守的劍意。

  這事怎麼說的？自己出來觀山是為了領悟山勢劍勢。結果剛出發，竟然領悟劍意了。那就是說，實驗可以繼續了，甩了楊嬋回去？是不是有點太渣了？

  算了，度假就度假吧，觀山還繼續觀山，多領悟一門劍勢又不吃虧。

  當楊嬋再見到蔡勻的時候，面露訝色。

  「你幹了什麼？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不見，我就完全感知不到你的情緒了。」

  蔡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靈機一動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好像激活出異能了，你要不要幫我測試一下。」

  楊嬋瞭然的點了點頭，似乎這才對。畢竟正常來說自然啟能的都有異能，蔡勻這種啟能卻沒什麼異能的反倒是特例。雖然他之前說只有個可成長性的屬性，但那又不是異能，也許是他異能還未完全成型，才表現出的成長性吧。

  兩人駕駛機甲出了戰艦，蔡勻的小型戰艦可經不起折騰，哪怕只是測試，也還是遠離的好。

  蔡勻讓楊嬋隨意進攻，畢竟他這劍意可不像擅長進攻的。

  只是對練了半天，也沒察覺出劍意的作用。蔡勻乾脆故意露個破綻，任由楊嬋一劍刺在了他的身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憑空一道劍氣突生，完全超出了蔡勻的意識，自主擋住了這一劍。

  蔡勻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耳中卻傳來楊嬋欣喜的聲音。

  「果然是異能，而且和我的差不多，自主護主的防禦屬性。嘿嘿，果然是和我一起的時候激活的異能，說不定還有我的功勞呢。」

  蔡勻細細體會了一番，大致有些明白劍意的存在了。

  果然如記載中所述，一念可改天地者為意，這東西實在有些抽象了，難怪以掌教大老爺的能力都無法詳細描述。這麼說吧，這守劍意，只要蔡勻信念不移，他就某一種程度來說無敵了。

  當然了，萬事有個上限。絕對的力量面前無敵只是一種玩笑。把劍元耗干，神識耗空，什麼劍意也是無根浮萍。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說這劍意實在是一種有些過分強的外掛了，完全是自己的實力拖了後腿。不敢想像等自己境界，積累高了以後，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完全不需要顧慮防守，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光景。

  不對，如果猜測沒錯，把這守劍意和等離子體，劍元融合，自己說不定就能擁有一件防禦至寶了。完了，又想做試驗了，心癢難耐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