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仇玲
青狼布蘭卡因為空難掉落在亞馬遜叢林裡面,為了適應雨林的生活,他學會了變色學會了發電並領悟了自己的格鬥術。
所謂的野性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曾喆還在思索自己身上的變化,卻發現四周變得安靜起來,只有頭頂的吊扇在那有氣無力地旋轉。
「你這樣是不對的。」貌似有點焦灼的空氣下,小美姐開始巴拉巴拉,「你看我掰彎你的手指,你這樣反鎖我是對的,但是你沒有繼續啊?」丁當說著就拿起曾喆的右手往自己的脖子下面一放,「鎖住!然後……」
然後,小美姐後仰著頭看到了曾喆臉上那饒有意味的笑,「認真點,咳咳!」
「噢。」
「你速度不快怎麼能反鎖住,這樣別人三兩下就擺脫掉了。」雖然兩人一直打打鬧鬧一直拉拉扯扯,可是今天可是現在,環繞在丁當脖子之間的臂彎彷佛一個港灣,讓丁當莫名有些觸動,少女的心弦忽地被湧起的暗流悄然撥動。
簌地,小美姐又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你要是學會了,以後就不用我保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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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保護你,以後。」說著,曾喆慢慢低下了頭。
嚇!
丁當順勢一個肘擊,撈起曾喆的右手就想來個過肩摔,還好腦子這次快了點,止住了。曾喆疼得彎下了腰。
丁當跑了,又跑回來了,拿起三本書,傻傻地道,「來追我啊。」
又不是躲貓貓,追你幹嘛?曾喆悻悻地想道,自己又沒想幹嘛,怎麼能給我一套連招呢?
咚咚咚,丁當又回來了,懷裡抱著書像野牛沖頂一樣撞上曾喆的胸膛,然後腦袋故意一彈,「王八蛋,讓你加我暑假作業!哼!」
曾喆剛想說話就被撞到了下巴咬到了舌頭,疼得他眼淚差點掉下來。
不是,什麼暑假作業?怎麼能有這麼絲滑的連招?
女的,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孩果然都不可理喻啊!曾喆只能望著丁當遠去的背影默默吐槽。
午後的陽光還是有些毒辣,不過曾喆不打算再等了。先去學校試試單雙槓,看看野性有沒有加成。等晚上的時候再偷偷去東郊公園,試試所謂的皮膚是幹嘛用的。至於場景?別鬧,除非是喝了大蛇的血能變身暴走八神庵,曾喆是碰都不打算碰。
糖衣吃掉,炮彈留下。
老登就是這麼怕死,十三歲的曾喆心理年齡也是老登,沒毛病。別扯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後世經濟下行,怎麼沒看到有錢人拿錢出來投資啊?有錢人只會潤只會裁員還美其名曰降本增效,呵呵噠。
夏日無風。
仇玲本打算日頭小些了再去廠里,可這天氣越發的炎熱。
如果讓小小在廠里吃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每天中午還回來煮飯。可惜,外面欠的錢還沒有還完,就自己這點工資加上打點零工的錢僅僅夠娘倆艱難的生存。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仇玲嘆了口氣,望了望躺在小床上假寐的莫小道,沒由來的又想起了孩子他爸——要是你在就好了。
可惜,現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仇玲將挽起的袖子拉了下來,扣上扣子,又把襯衣上的第一顆紐扣扣緊,拿起個草帽就急匆匆地往廠里走去。
我就不信,我一個人不能帶大孩子。
一想起那些人的嘴臉,仇玲莫名的倒胃口,不就是饞自己的身子麼?不就是欺負自己是個寡婦麼?等小小長大了,我們娘倆一定會過得比你們更好。
「哎喲!」急匆匆往外趕的仇玲撞到了曾喆身上。
還沒給自己打完氣的仇玲,忽地悲從心來。每次都是這樣,自己幹什麼都干不好。連走個路都會撞到人。
那苦澀凝上了眉頭鎖在了心上。
走神的曾喆被撞了下,本能地拉住仇玲的右手防止她摔倒。力的相互作用下,原來下壓的草帽掀起了仇玲的臉,一首詩自然而然地浮現在曾喆的腦海里。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膚雖黑眉仍淡目雖亮情偏暗唇雖厚命卻薄。
握在曾喆手裡的手稍顯粗糙,映入曾喆眼帘的容略顯苦澀。
碰到了仇玲手上的老繭,曾喆不自覺的摩挲了幾下,一股奇異的電流迸放在兩人指尖。仇玲猶如個受驚的小兔兔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下了自己的頭,又彷佛受傷的小獸一樣按住了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晃神了。」仇玲結巴道。
自卑怯懦害怕恐懼……
一瞬間曾喆恍若讀到了許多心情,最終化作一聲長嘆:「阿姨,辛苦了!」
仇玲愣住了,想抬起草帽看看曾喆的臉,又分毫不敢動。
「媽,怎麼了?」就在這時,莫小道提著個鋥亮的大剪刀沖了出來。
「沒什麼,我問你媽,你暑假作業寫完了沒有。」曾喆嘴角一抽,這什麼毛病啊,怪不得這小子以後叫小刀莫。
經過丁當的提醒,曾喆想起了暑假作業這個必殺技。對於曾喆這種學霸來說,暑假作業基本在發下來的幾個小時後就寫完了,剩下的都是老師布置的作業。而對於丁當莫小道這些學渣來說,暑假作業不到過完暑假那是半個字都不會寫的。
莫小道縮了下脖子,訕訕一笑:「等會寫等會寫。」
曾喆從仇玲身邊路過,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阿姨,太陽大,可以打把傘。」
打傘?那不是資本主義做派麼?仇玲翻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手指下面排滿了老繭。她內心嗤笑道,就這樣的手還怕被人抓著就這樣的我還怕被個小孩占了便宜?
「小小,聽你曾喆哥哥的話,記得寫暑假作業。媽媽上班去了。」仇玲按了按頭頂的草帽,上班去了。
「小小,你媽居然叫你小小?」
「哥,你不能這麼叫!我怎麼不叫你吉吉哥哥啊?」
「難道你沒叫過?你可以試著再叫叫看!」
「哥,你不能害我。不對,你已經害我了。什麼暑假作業?這不剛放暑假麼?」
「你可以不寫,我也可以不教。」
風將兩人的對話傳到仇玲的耳邊,忍不住的笑意浮上了她的心頭,草帽下那一笑的風情卻無人知曉。
陽光依舊燥熱,可仇玲的心裡卻如同喝了瓶冰水一樣暢快淋漓。終於有人知道她的辛苦了,她的辛苦沒有白費,只要加油,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七月,陽光,正好!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