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開門
重生不過半天,曾喆有些心累。一群長不大的娃娃,一個讓人腦殼疼的小美姐,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外掛。說是要幫小美姐做生意,可曾喆內心是拒絕的。賺那三瓜兩棗有啥意思?無非是想鍛鍊下小美姐處理事情的能力。賺錢其實一點都不重要,賺錢的能力才重要。
很多生意人賺到錢之後,都覺得成功是靠自己努力。卻從來沒有想過,是否是經濟發展行業進步的必然。曾喆見過很多莫名其妙發家的,比如有個老闆原本是做滑鼠鍵盤代工的,小小的廠子開在城中村裡面。後來突然間發財,一年賺了二千萬,美金。賺錢的原因很簡單,他做了筆記本電池的代工。
為什麼?因為當年的生產工具就是電腦,筆記本電腦的電池是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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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到短視頻火?誰能告訴我,他們的生產工具是什麼?是流量是文案是段子?錯!是手機。做不了手機,還做不了手機周邊?各種補光燈各種支架各種充電器充電線……包括手機殼。很多人都覺得手機殼這麼便宜能賺錢麼?看看股票市場吧,裡面有多少家是靠賣手機殼上市的。很匪夷所思?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錢途。這就是跟著生產工具變換跟著賺錢的原因。
從電腦到手機,從電腦配件到手機配件,沿著這條路走不怕沒有錢賺。
能讓曾喆這種老闆一重生就干保安的活,也只有小美姐了。無他,看到她菜就忍不住想教育教育。還有就是養成的快樂。漢武帝花了十幾年養成了衛青霍去病,曾喆也不介意在自己讀書的時候順便養成個女企業家來。
至於金錢?無所謂了,跟前世一樣按部就班也不是太缺錢。何況,曾喆自己並不想太有錢。吃穿用度,說白了,你再有錢一頓能吃掉滿漢全席麼?晚上睡覺,給你整個400米乘以400米的大床,你睡得下麼?皇帝為什麼大多短命,無非是美女太多了。至於說用什麼奢侈品,呵呵,國內好多老闆都是給某些品牌做代工起家的。你說他們缺這些麼?你去買,他直接自己生產。一樣麼?不一樣麼?你覺得死貴死貴的奢飾品,是他們手下員工一點點生產出來的。相信我,當你見過生產過程後,就不會對奢侈品有啥特麼的愛好了。只會覺得老外真黑,這麼便宜的東西要賣這麼貴。
而且,錢真不能賺太多,等觸摸到天花板之後……
就像國外有首歌唱得很好,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都要服務別人。不管你是總統還是門童,你都得為別人服務。
前世曾喆選擇不進步,為自己服務。
「等下我睡會就去鍛鍊。」曾喆說著就挺了挺胸。
丁當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心說你個瘦猴要多久能練出來。瞧著她那嫌棄的眼神,曾喆不樂意了,別說他前世真練過,再說他不是有掛麼?
不管這是什麼掛,他都能玩出個花來。明面上這個掛是需要自己肝遊戲時間進行抽獎,難道他就不能每台機器投個幣,然後讓別人去肝時間?又或者師徒模式公會模式?再不濟直接把卡婊和SKK買了——這才是老闆開掛的模式。
作為老闆最重要的就不是正經幹活,而是找出不正經的捷徑。
肝,那是正經人才會去幹的事。
正說著,張坤寶倆人又舔著臉進來了,「吉吉哥下午還去玩遊戲不?」
這哪裡是想玩什麼遊戲啊,還不是想偷著學兩招。
沒問題!自從有掛之後,曾喆瞅著這兩人就特別可愛,送上門來的實驗品啊,「想學麼?我可以教你們哦。」
「師傅!」張坤寶剛打算說什麼,就見莫小道打算直接拜下來。曾喆被嚇了一跳,這孩子日後果然混得出來,這不要臉的樣子真有出息。
「停!」曾喆趕緊攔住莫小道,「日後你們惹出事來,可別怪我啊。」曾喆別有深意地道。現在玩街機可是會真人PK的,真把對方惹急了,那可不是兩巴掌能解決的。
「你們兩個有錢麼?」
莫小道聳聳肩,張坤寶也搖搖頭。
「我有啊。但是我家門鎖了,開不了門。」曾喆笑道,「你們去幫我找個長布條和一個啤酒瓶。」這個年代的窗戶都是用鋼筋條隔開的,只需要用打濕的布條一捆,拿啤酒瓶一轉就可以把鋼筋條扭彎,隨隨便便就能鑽進去一個人。
丁當狐疑地看著他,曾喆想了想,「算了。小美姐,能找人借個身份證麼?」
房東家的女兒就在這裡,誰敢把屬於她家所有權的窗戶弄彎?
「等等!」說完莫小道就跑了,沒幾秒鐘一張身份證放到了曾喆的手裡。
仇玲,1965年X年X月。
曾喆拿著身份證看了看,又看了看莫小道。心裡暗罵一聲,他爹禽獸啊,這是十四還是十五歲就生娃了?以前只聽說他爹當年很能幹,六歲之前的莫小道還是很幸福。住的是廠里分的家屬樓,八幾年還買了黑白電視機……直到他爹病逝。
不過,這年頭,初中剛畢業結婚生娃的人大把,更別說八十年代了。結婚證?只要辦了酒就是結婚了,至於結婚證一般都是到了年齡才去扯證。即便是二千年之後,曾喆還見過因為兒女要上大學了,老兩口才趕忙去登記結婚的。橫豎這個年代,不管是戶口本還是這個證那個證都挺混亂的。唯一抓得緊的只有計劃生育,畢竟是基本國策。
用身份證開鎖屬於這個時代才有的可能。此時的身份證是一代身份證,只是張簡單的卡片紙加上一層過塑的膠片。當然,跟人民幣一樣屬於國家產物,質量剛剛的,夠硬又能彎曲成弧度。所以有些不法分子就用這種身份證開門撬鎖。
曾喆並不想將這種方法教給眾人,只是打算把幾個人轟出去,「好了,明天我拿到錢就帶你們去玩遊戲。現在我要午休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說完就往沙發上一躺,假寐起來。莫小道和張坤寶噢了一聲就走了。丁當想去踹曾喆一腳,又停下來把兩個碗撿走,然後揚起馬尾出去了。
約莫等了幾分鐘,曾喆悄悄地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裡並沒有人。他又掃開門上的珠簾往外看了看,堂屋裡空蕩蕩的。
大熱天的午後,大多數人都在午休,只有外面的蟬兒在鳴叫。
跟做賊似的竄上二樓,直到走到家門口,曾喆還特意往身後看了看,停了會確定沒有人後,這才掏出身份證打算開門。
老式門鎖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身份證打開的,主要原因還是曾喆並沒有反鎖。他早上出去的匆匆忙忙只是把門一帶就鎖上了。如果反鎖的話會伸出一根圓柱形鎖舌,能用身份證打開的只能是梯形鎖舌。
就在曾喆把身份證斜斜地插進去的時候,忽然身形一震。
如同腦後長了一顆眼睛一樣,曾喆分明看到,丁當正躡手躡腳的朝他後背走來。那樣子就像動畫片裡面的米奇一樣,兩個手向前伸著,一隻腳悄摸摸落下,又抬起一隻腳,再賊賊地前行,生怕曾喆發現。
野性,野外感知!
曾喆嘴角微微翹起,吧嗒一下,門開了。
「餵——」
丁當重重地拍了下曾喆的肩膀,「就知道你沒幹好事。」
「我開我自家的門有錯麼?」曾喆完全沒有被丁當嚇到,讓她很失望,「要進去麼?你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我家。」
「好像是哦。」小美姐想了想,「我要學這個,快教我。」
這棟樓都是她家的,她才不會急著進去。
曾喆把門關上之前,又專門按了按梯形鎖舌,「你等會就對著這個口插進去,別插錯地方了。」
「知道啦知道啦。」丁當拿著身份證,不耐煩地把門關上,興匆匆地喊道,「快教我教我。」
「輕點,別人的身份證,不要搞壞了。」
「知道啦知道啦。」
「慢點,對,找對口。不要太用力,你都沒找到縫隙,那麼用力幹嘛。」
來來回回反覆幾次,丁當就是打不開門,眼看著她打算用蠻力,曾喆趕緊喊停,搶過她手裡的身份證,吹了吹擦了擦,「莫小道他媽媽的身份證,你莫搞壞了。」
「漂亮吧?」丁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身份證。
身份證上面的照片,又有幾個漂亮?曾喆嗤之以鼻。
「我媽說,她老可憐了,一個寡婦,老是被很多人糾纏。她家原來住家屬樓的。那種家屬樓,一層就兩戶人家。半夜都有人敲她家的門。」
夜敲寡婦門,怪不得有這成語。
「還是我們這好,有狗有人。哪個晚上敢敲門,打死他。」
丁當說的沒錯,像她家這樣的大院子,有個風吹草動就立馬有鄰居來幫忙。不像家屬樓,老死不相往來。
「你再開開我看看。」
噢,曾喆這次打算用慢動作開門,這樣小美姐就能學會了吧。
「停。」性急的小美姐,一隻手抓住曾喆拿著身份證的手,另一隻手抓住他捏著門把手的手,「你慢點兒哈,我試試力度。」
曾喆內心翻了個白眼,說好的男女大防呢,就算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弟,你也不能這樣占我便宜啊。
「咦?你的手好白啊?居然這麼長。」說著小美姐就抓起曾喆的右手比起來,「比我的手指長這麼多?有沒有搞錯,一個男孩子長這麼漂亮的手幹嘛?」
「我的睫毛也比你長。」曾喆故意道。
「是啊是啊,你眼睛比我大,睫毛比我長。」小美姐杏眼圓瞪,「我姐姐說了,睫毛長的男人多情,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曾喆一臉問號,關我啥事啊,不是你自己要比的麼?
「快點快點。」小美姐不耐煩地搶過身份證,「搞快點,我覺得不對,應該是你抓著我的手開門好點,這樣我才能學會。」
曾喆深吸了口氣,聽話地按照小美姐的指示操作。心中默念我只是個小屁孩小屁孩。
誰想,可能是兩雙手距離太近,磨磨蹭蹭地並沒有打開門。
「認真點,開鎖呢。」小美姐性子比較急,本來兩人是平行站著的,為了學會開鎖她直接頭一低鑽進了曾喆的懷裡。跟打招呼一樣,屁股往後面一撞,「再來,我就不信今天我學不會。」
原本吸收著營養的胖頭蠶就快化蝶了,被她這樣一撞,立馬高昂起胖胖的頭顱。
曾喆俯下身去認真的開鎖。丁當反而覺得不對了,懵懂的猜測的兩朵紅暈忽然浮上臉頰,悄聲說道,「我回去了。」說著就要縮回手,曾喆反而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用力插了進去。
吧嗒——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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