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生氣

  周末,曾喆被凍醒。北方的冬天是乾冷,南方的冬天是濕冷,冷到骨子裡的那種冷。湘南並沒有暖氣,整個冬天,湘南人全靠衣物和一身正氣抗凍。

  拾掇完畢,曾喆打算今天一天都不出去了。等會,跟丁當一起貓冬,一個人怕冷,兩個人可以抱起來取暖。

  實時更新,請訪問sto9.c🌟om

  可惜曾喆失算了。

  房間裡,原本茶几的位置,放了個烤火架,上面還專門鋪了層小被子,丁當正懶洋洋地在那烤火。

  「有沒有搞錯,現在才12月,你居然烤起火來了?」曾喆趕緊竄了過去,將手伸進小被子中,順便冰下丁當的小腿。咦?居然沒反應?曾喆轉頭看向丁當,卻發現她小臉紅撲撲,只是整個人看上去病怏怏的。

  「你不會一氧化碳中毒了吧。」曾喆趕忙站了起來,四處走動,看看前後窗戶是不是都被她關上了。

  丁當目光直愣愣地望著曾喆的後背,心中欣喜卻更加苦澀。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會這樣?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都挺好的,現在變成了倆個人,反而時喜時驚忐忑莫常。

  上面的窗戶都開著,下面的窗戶關著,應該不會是一氧化碳中毒。難道是感冒了,曾喆走了回來,用手摸了下她的額頭,不燙啊?!整個過程丁當都異常呆滯,任由施為。經驗豐富的曾喆懂了,這是生氣了。

  曾喆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故意道:「感覺不出來。」說完便俯下身,跟丁當來了個面對面。越發的靠近,兩人的呼吸變得沉重,丁當的眼裡也多了幾分靈動,只是在壓抑著往後仰的衝動。

  曾喆用額頭輕輕地碰了碰丁當的額頭:「不燙啊。」說完,又嘟囔道:「你早上刷牙沒?口氣好重啊!」

  丁當硬了,拳頭硬了。

  沒等來揍的曾喆也脫下了鞋,打算跟丁當一樣躺著烤火。發現丁當依舊沒什麼動靜,曾喆改變了想法,先賊兮兮地將手伸進小被子裡,抓住了丁當的兩隻小腳丫。但丁當卻巋然不動。沒辦法的曾喆只能將兩雙襪子脫了下來。

  咚!小美姐忍無可忍狠狠地捶了曾喆一下:「不臭啊,你!」

  「不臭啊,又不是沒——」還未等曾喆說完,小美姐馬上捂住了他的嘴。

  曾喆嘿嘿地乾笑著,也脫掉了襪子,把腳塞了進去。

  「死皮賴臉!」

  「那得看跟誰!」

  「哼!油嘴滑舌!」

  「那也得看跟誰。」曾喆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果然躺著烤火真爽,舒坦。

  四周變得安靜起來,只是小被子下面的一雙大腳丫一雙小腳丫,開啟了四國大戰。一會你踹我一下,我踢你一下,一會兩隻腳夾一隻腳踩……慢慢地,變成了腳趾頭之間的戰鬥,捏掐拔……曾喆輸的一塌糊塗。


  「為什麼你的腳趾頭也這麼靈活?」曾喆不信了,問道。

  丁當沒有說話,而是將一隻腳拿了出來,四顆小腳趾彎下,一顆大腳趾挺身而出,做了個你說得對的姿勢。

  備受打擊的曾喆,無奈下,停止了戰爭,四隻腳丫子開始擺造型。

  「馬上是聖誕節了,我們要不要賣點賀卡禮物之類的,反正聖誕節可以和元旦節一起過。」張紅艷走了進來,掀起小被子烤火,卻發現四隻腳丫子在那擺了個心的造型。她把小被子一蓋,當作沒看到,這倆個人越來越過分了。

  咳咳,曾喆假裝咳嗽了幾聲。他對磁帶生意早已不感興趣了,反正丁當喊他去拿貨的時候,他才去拿。最近丁當忙著種地,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她們還做著磁帶生意。

  「好!」丁當回道。

  曾喆早發現丁當不對勁了,但他沒有問。

  去河邊大市場的時候,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丁當正常將手塞到曾喆的大衣口袋,只是曾喆明顯感覺得到,她抱得更緊了。

  回來的時候,曾喆一直想打破沉默,只是不知從何談起。除了藏了個場景藏了個手辦,完全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啊。唉,女人的心思你別猜,越猜自己暴露得越多。

  「喆,你會一直載著我麼?」忽然,丁當說話了。

  「當然不會。」曾喆回答道,「過兩年得換小車,最次也得換輛摩托。」

  「下來!」丁當捶了曾喆一下,怒道,「我來騎。」

  「噢。」曾喆訕笑地停了下來,「你慢點啊,現在天冷衣服穿的多。」

  「囉嗦。」丁當甩開曾喆,「我先試試。」

  「行吧。」

  曾喆以為丁當只是試試,曾喆以為丁當會騎回來……結果,他還沒上車呢!丁當早已看不到人影了。他左等右等,等了十幾分鐘,都沒有看到丁當回來。

  懂了,這是要把他扔在這裡,讓他感受下等待的滋味。

  曾喆剛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一腳踏入場景,又停了下來。

  唉!她這是讓自己一輩子都得記住她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才會如此作為?曾喆不知道,也不想去猜。該知道的總有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再怎樣追問也未必得到真正的答案。

  很久沒有試過真正的走路了,曾喆慢慢地往回走。有時候慢一點也好,可以考慮的更周到。有時候慢一點挺好,可以靜下心來欣賞著四周的風景。

  曾喆慢悠悠往回趕的時候,丁當已經回到了家中。

  她快速的翻箱倒櫃,將上次生日時,曾喆送給她的戒指找了出來。自從知道這是他抽出來的真貨後,她就將戒指藏得很好。這也許會是這生,他唯一送給自己的禮物。她將戒指戴了上去,藍色的寶石猶如深邃的海洋,仿佛將整個宇宙的神秘和廣闊都融入其中,卻無法將她和他永遠定格。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停頓到前一天,那他和她還是那樣的快樂,那他和她可以永遠活在過去……

  只是,這永遠不可能了。眼眶早已泛紅,但淚珠不曾流下,像她這樣驕傲的人,可以流血不可能流淚。她又速度把戒指藏好,工整坐到了沙發上。她知道他一向很快的,不需要多久便會回來。

  只是她等了又等,卻沒有等到曾喆。他不會還在那裡傻等著自己吧?她變得焦慮。自己要不要回去接他?可是接他?又?

  她坐不住了,煩躁的走來走去。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