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謝謝老闆
馬帥和阿福緊張到手心直冒汗,直勾勾地盯著棋牌室門口,焦急地坐在車裡等著。
「馬隊,這次我是真服小何了,我以後可不敢惹他了。」對於阿福來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讓他單槍匹馬進黑道的場子更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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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帥則是憂心忡忡,想起第一次和何佳辰見面時,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年輕人滿腔熱血是好事,但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得罪不起。
「馬隊,要不咱報警吧,都13分鐘了,一點動靜沒有...」阿福越來越慌張。
「冷靜點!」馬帥一聲低吼,就在他要拿出小靈通報警的時候,何佳辰快步走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阿福大叫起來。
何佳辰坐上了車,「馬隊,果然是益勝找人幹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趕緊回工廠,你們也累了。」
「這幫王八蛋。」馬帥猛踩油門,氣呼呼地開了回去。
剛到工廠門口,幾個隊員圍了上來,臉上既有慶幸他們安全回來的安心,又有欲言又止的焦慮,馬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怎麼了?」
「廠長他在小花園...」隊員說道一半,何佳辰就反應過來剛才很多人都去小區了,趕緊狂奔去小院子,就看見廠長坐在地上,木訥的收拾著地上散落的葉子,何佳辰看到院子一片狼藉,安建國多年收集來的各式各樣的盆栽全部被打碎在地,小老頭背影落寞,這院子仿佛激烈拼殺的戰場,重傷的戰士在死亡與生存之間喘息,急於尋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待著。
何佳辰什麼話也沒說,靜靜地走到廠長旁邊,拿起小鏟子,利索地刨土將殘存的根須保留下來,至少能保下一部分,馬帥一群人遠遠的看到也沒有上前,沉默了一會兒,滿手泥濘,何佳辰輕輕地說。
「他們會付出代價。」
滿頭白髮的小老頭,用全是泥的手揉著眼睛,無聲哭泣。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尤其是廠長,承受了太多壓力,回辦公室坐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阿福和阿七睡到大中午才醒來,卻發現何佳辰不在宿舍,「阿七,小何跟你說去幹嘛了嗎?」阿福揉揉眼睛,「我也才剛醒。」阿七打了個哈欠,說著何佳辰就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兩隻雞。
阿福一下子就樂了,「阿七,你瞧瞧小何,多體貼!知道咱們昨天辛苦,破費了破費了!」
「上一邊兒去,這雞我有用,用完了給你們吃。」說完就跑到員工宿舍的廚房去了,拿著菜刀潦草地把雞殺了,嘴上還一直念叨著阿彌陀佛,不一會兒端了兩碗雞血回來。
阿福更懵了,「小何你要雞血有什麼用?」,阿七也表示疑惑。
「當然用來對付益勝了。」邊說邊拿出照相機。
「小何,沒想到你也這麼封建迷信啊,這雞血潑了是能拿來驅鬼,可益勝的人又不是鬼...」阿福很自然地說道。
小何驚訝地看著阿福,阿七一巴掌拍在自己眼睛,「福哥,啥時候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還是阿七一板一眼地問道,「小何這雞血...」
「七哥福哥,要委屈你們兩個一下,昨天這個事情,再嚴重益勝最多也只是找了幾個混混砸了幾扇玻璃,哪怕把廠長那麼苦心經營多年的院子毀了,但殺幾個盆栽是不犯法的。」
何佳辰將些泥土和碎雞肉混到雞血里混成兩碗糊糊的血漿,「所以我們需要人為的造成暴力事件,升級一下事態的嚴重性。」說完就就抓起一把糊糊往阿福臉上抹。
「呸呸...嘔...臥槽!你幹嘛啊!」何佳辰已經習慣了阿福的大驚小怪,5分鐘之後,阿福所在宿舍的角落,就差抱頭痛哭了。
何佳辰滿手是血,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看向阿七。
「......」阿七慢慢後退。
經過了兩天的準備,何佳辰讓安建國聯繫了賀文杰,讓他再來談一次,電話里可以表現的弱勢一些,姿態放低一點。不到傍晚,一輛皇冠從木材廠門口大搖大擺地開了進來,但是這一次不會有人迎接他們,賀文杰走下車,臉上帶著勝利者蔑視敗者的笑容,這次只是接受投降而已,所以只需要來兩個人,賀文杰和營銷總監。
到了辦公室,木材廠依舊是三個人,但是王師傅換成一個高大的年輕人,但又能怎麼樣呢?賀文杰好像回到家一樣隨意坐下,他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個可以播放磁帶的收音機,破壞了整潔桌面的和諧感,讓賀文杰微微皺了下眉頭。
「安總,考慮清楚了吧,客套的流程我們就不走了,直接簽合同吧。」營銷總監邊說邊拿出合同。
「不急,咱們在再聊聊。」說話的卻是何佳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賀文杰才發現他們這邊連茶杯都沒有,不屑地笑了一下。
「請問,您是誰?」營銷總監不悅地問道。
「保安何佳辰,你可以叫我小何。」何佳辰微笑地回道。
營銷總監愣了一下,是真氣笑了,「你不應該在這,你也沒有資格坐在這張桌子上。」
「喲,不說您了啊,香江人就這心理素質?」何佳辰的語氣充滿了挑釁,「你們連小區那些老人都不放過,我稱貴方一句豬狗不如都在侮辱牲畜,你們有什麼資格和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呢?」
營銷總監被何佳辰的冷嘲熱諷罵的惱羞成怒,馬上站起來說,「你在這血口噴人,我們什麼也沒做?」,賀文杰仍然是悠閒地打量著自己的指甲,好像這兩個人的爭吵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何佳辰掏出一疊照片,甩在賀文杰面前,「看看唄,膠捲都拍完了。」營銷總監從一旁掏出紙袋裡的照片吃了一驚,全是混混打砸小區的過程,被清楚的記錄了下來。
「給我們看這個幹什麼?」他的神色馬上恢復平靜。
「別急。」何佳辰站起來,按了收音機的播放鍵,收音機里傳出「找我的是益勝貿易,什麼內地分公司的經理,這幫洋狗腿,老闆就老闆唄,還叫什麼經理,說只要把這幫老不死折騰的受不了,給我10萬。」
「這聲音你們是不是很熟啊?」何佳辰問道。
賀文杰一次拿正眼看了這個年輕人,何佳辰裝作沒有看到,從兜里又取出兩張照片,是滿臉是血的阿福和阿七,「故意毀壞財物罪、尋釁滋事罪、教唆他人行兇罪、惡性收購...可惜我不是學法的。」
賀文杰想到了可能會有變數,就算有照片照樣隨便可以編個理由賴掉,但是錄音的的確確將了他們一軍,「我不是和你說了不要見血嗎?」賀文杰用粵語質問營銷總監,聲音中帶著憤怒,還沒等營銷總監回話。
何佳辰繼續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兩個號碼,突然用粵語說道,「這兩個號碼,一個是我們大陸的報警電話,一個是香江商務事務總署的電話,如果在促進兩岸優勢互補、共同發展的節骨眼上,益勝卻為了強行收購鬧出了這麼嚴重的暴力事件,你們總公司會怎麼想?」
賀文杰的臉上第一次閃過驚訝,這個年輕人居然會說粵語,安建國和馬帥也一頭霧水,他低沉地說,「小子,你很好,是我輕敵了。」雖然何佳辰占盡上峰,但是他心中卻感到不安,如果賀文杰是破口大罵或者甩幾句狠話,那這個人根本不足為懼,但他卻這麼說,說明這個人的城府比想像的深。
賀文杰不再言語,起身就要走,營銷總監則是滿臉驚慌,他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
「慢,小區的玻璃和油漆的清理怎麼辦?安廠長的院子全被毀了怎麼辦?木材廠雖然沒錢,幾個長途電話還是打得起的。」
「哎呀,我記得安廠長的院子裡還種著羅漢松呢。」何佳辰趁機獅子大開口,小老頭哪種的起羅漢松。
賀文杰從包里拿出支票,剛寫了幾個數字,就聽到何佳辰驚呼「這就是香江匯金銀行的支票嗎?隨時能取現金的支票嗎?」哪怕賀文杰這樣的養氣功夫也被這句話破防了,重重的把支票拍在桌上,轉頭就走。
「謝謝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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