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續命
更何況兒子剛剛才給自己上演了一場令人滿意的大戲，海若瑟的心情非常愉悅，他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放鬆地說道：「我確實是附庸風雅，但世界上能有多少人附庸風雅到我這個地步呢？」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自得的語氣，青年人沒有說話，畢竟自己的父親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之一，雖然蟄伏於地下但已經相當於這個國家真正的掌權者了。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之前那個在林北辰搞事時下令有關部門停止追擊的正是這位老者，一個地下的螞蟻能夠把手伸到軍部……青年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道：「其實過去的那些年你是在害怕我對嗎？」
老人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你個畜牲在說什麼？」他怒吼道。
然而青年男子對於自己父親如此大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畢竟缺點越少的人反而越容易因為缺點而失態。
「我早就開始想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讓我常年生活在一種悲慘的命運之中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他沒有理睬殺氣越來越重的父親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道，「然後我就開始懷疑你找這些優秀的人真的僅僅是為了大業奠定基礎嗎？可是一開始做實驗的人就是那些優秀的人這是為什麼呢？你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個實驗能夠助你成就大業也不知道這個實驗的規律……」
「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你在害怕、恐懼、嫉妒，毫無疑問一生都在摸爬滾打的你沒有安全感你害怕手中的權勢被奪走……」說到這裡，海若瑟陡然怒吼道：「給我殺了他！」
所有的人立馬架起了槍枝準備行動，但是已經遲了，青年人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擊殺了他的父親，沒有人知道在剛出生時帶著惡意的海若瑟就讓自己的孩子接受了那個實驗，現在的青年人已經強大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可是……權勢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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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李叢靜握著手中的機器沉默地向前走著，當她走到一半時突然停下了腳步並冷冷地轉過頭去質問道：「誰在那裡？」
剛剛那一番偽裝仿佛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甚至就連她一直讓人覺得可愛的音色也消失了。
林北辰無奈地現身了他心中苦笑不已，似乎自己總是與這群傢伙不期而遇，「其實我們無意冒犯。」
他僵硬地笑著解釋道。
現在他的靈氣已經接近枯竭幾乎沒有再逃跑的能力了，而與李叢靜交手……
說實話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林北辰也沒有信心能夠戰勝眼前這個看似可愛實則瘋狂的女人，看著林北辰李叢靜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她想起了約瑟夫的真正死因。
在一陣僵持過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林北辰，若是我將所有的財富都給你，你能否為我延續生命？」李叢靜帶著一份希翼，輕聲問道。
林北辰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其實並不清楚這個顯得有些瘋狂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此時此刻，他選擇先應承下來。
關於續命這種事情，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盡力去嘗試。
畢竟，續命的效果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感受到的，到時候他也許可以用一些言辭來矇混過關。
「那麼，我願意把我所有的財富都給你，來幫助你完成你的任務。但我只希望你能答應為一個人續命。」李叢靜眼中的渴望讓林北辰感到有些不適。
儘管他沒有親眼目睹李叢靜殺害自己十分信任的人那一幕，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情緒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回想起之前見到李叢靜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接近崩潰了。而現在，她的心理似乎更加扭曲。儘管知道李叢靜並非善類，但林北辰還是覺得，對於一個還有心的人來說，崩潰是一種令人同情的狀態。
「你說吧，是誰需要續命？」林北辰示意旁邊埋伏的飛鷹等人保持冷靜，不要輕舉妄動。
「我和約瑟夫手下有三個非常強大的助手，」李叢靜開始解釋，「如果沒有那些奇怪的因素干擾，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能力擊敗你。」
林北辰嘴角微微上揚，對於李叢靜的話，他深有同感。但他還是在心中嘀咕，你現在有求於我，能不能稍微放尊重一點？當然，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畢竟，如果李叢靜想要動手的話，這裡的大部份人都可能會遭殃。林北辰可沒時間和這個瘋子周旋。
「這三個人我非常信任，他們在我心中占據了十分重要的位置。」李叢靜繼續說道，「約瑟夫有一個非常滿意的追隨者，除了我和另外一個人之外，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追隨者了。你可以稱呼他為五。」
五？林北辰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他知道之前見過的那個假五已經被人炸死了。難道真五不應該是那三人中的一員嗎？為什麼要把他單獨拿出來說呢？
然而李叢靜並沒有解釋他的疑惑，而是繼續說道：「我和約瑟夫還有一個我們認可的兒子，雖然那個孩子可能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說到這裡，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母性的柔情。但這樣一個看似十四五歲女生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林北辰感到有些怪異。
「我希望你能找到那個孩子，為他續命，並告訴他我們為他取的名字——李文蘇。」李叢靜繼續說道，「他現在可能被稱為黑袍，或者也有人叫他十一。」
林北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了。李叢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遞給他一個類似錄音器的東西。「這裡面有兩份音頻，一份是給我的，但已經被我刪除了。另一份是約瑟夫專門錄給你聽的。」
「這裡面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李叢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天真爛漫的笑容，這與她之前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眼看著她即將離開，林北辰忍不住叫住了她：「你所說的全部財富就是這個嗎？」
李叢靜回過頭，臉上露出了狡黠而真誠的笑容。「沒錯，這就是我所有的財富。」說完，她轉身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就像一個放學後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林北辰不禁感到一陣詫異。她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偷襲她一樣。
目送著李叢靜越走越遠，林北辰回到了草叢中。一臉冷汗的飛鷹看著他問道：「林北辰，你真的要幫這個女的嗎？」
林北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然後他轉過頭看著同樣一臉冷汗的眾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來聽聽這個錄音器里到底有什麼內容吧。」
他打開了錄音器，裡面傳來了約瑟夫的聲音。
在一番話語之後，約瑟夫提到了對林北辰的期望和寄託，希望他能探索命運之外的世界，看看科技之外的道路會通向何方。
林北辰聽後心中震驚不已，他意識到自己身上可能有著某種特殊之處，而這一點似乎被約瑟夫看穿了。那就是——他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系統。
林北辰輕輕頷首，以示理解。
周圍的人們只能作為旁觀者，他們雖能領會約瑟夫話中的含義，卻無法感同身受。
「所謂跨越門檻，不過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換取力量。有些人天賦平庸，潛能有限，因此力量微弱，生命消耗也慢。」
「而我，天賦異稟，自幼便不同凡響，本是絕佳的工具人。理應如此。」
「但那兩個傢伙未曾料到，我太過聰明。我燃燒生命的速度，竟是常人的四倍。」
「換言之，他人度過一日，我已然歷經四日。」
「如今，我深感生命將盡，因此決定今日死於你手。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你才是真正的超脫者。」
約瑟夫嗤之以鼻，對李叢靜父親的自以為是表示不屑。
林北辰聞言，並未搭腔。
他對約瑟夫所述一無所知，感覺自己如同盲人，茫然無措。
這種感覺令人難受，但他無言以對。唯有日後向那位名為五的人請教了。
正當林北辰陷入沉思時，約瑟夫炫耀般地開口：「接下來，我將告訴你們，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們失敗的根源何在。」
林北辰瞥了眼身邊的飛鷹等人，不由陷入沉默。約瑟夫雖殺人如麻、心理變態，卻散發著難以抗拒的人格魅力。林北辰竟對他心生敬意，這念頭雖荒唐，卻難以抑制。他繼續聆聽這位已逝卻仍掌控全局的約瑟夫的話語。
「我深知人心難測，即使預知李叢靜會愛上別人，我也無能為力。」約瑟夫輕鬆道來，但林北辰能感受到他對李叢靜的深情。
「被最愛的人背叛，我死而無憾。」約瑟夫以玩笑口吻談論自己的死亡。
「像我這樣的強者，死後拉兩個墊背的再正常不過。」他輕描淡寫地決定著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的命運。
林北辰默然聆聽，深感約瑟夫的強大。
「我為所有人設定的命運終點是背叛。」約瑟夫說道，隨後陷入沉思，「林北辰，你知道嗎？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這種不可預測的事物才真正令人著迷。因為猜不透李叢靜的心，我坦然赴死。然而，當生命臨近終結時，我卻發現了讓她回心轉意的方法。」
「我的生命無法挽回，計劃也已啟動。」他訴說著無與倫比的痛苦，「你明白這種自以為掌控一切，卻發現自己只是命運玩物的感受嗎？儘管我知道，命運並不存在。」
約瑟夫的聲音逐漸消失，就在眾人以為結束時，他又帶著得意之色開口：「差點忘了說，關於跨越門檻後持續燃燒生命這件事，只有你們知道。當然，還有我心愛的李小姐。我帶給她的傷痛，就當作是她讓我這麼多年在愛與放棄間掙扎，享受與她纏綿時的愉悅與預感到分離後的悲傷的反差的賠禮吧。畢竟，從頭到尾，我都是一個壞人。」
李喬凝視著對面神色淡然的中年男子，久則站在他身後。
李喬欲言又止，卻已失去機會。那油膩中年男子左手握槍，槍口冒著余煙。
李喬苦笑一聲，頹然倒地。「我……以為……」他喃喃自語，卻已無法挽回。
外人或許不明所以，但李喬心知肚明。
這油膩中年男子曾是約瑟夫傭兵隊的得力幹將，他的親信。
因此，在久將他送來時，李喬毫無防備。畢竟，誰會防備一個深愛自己姐姐的小舅子呢？
然而，此刻的中年人臉色凝重。他轉頭冷冷地盯著久：「你說的寶物在哪裡？」久淡然回望，緩緩走到李喬身邊。中年人目睹這一切，卻未出聲阻止。
油膩男子與中年人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中年人竟感受到久違的弱者恐懼。他眯起眼睛，隨後強笑問道：「你想做什麼？」油膩男子沉默不語，氣氛愈發詭異。
「知道這裡為何只有我和李喬嗎？」油膩男子突然發問。
中年人，即邁爾斯，輕笑回應：「我還真不知道。」他顯然在拖延時間。
「因為其他人都在暗處盯著你們。」油膩男子揭曉答案。
邁爾斯扯了扯嘴角，他早已察覺這些目光。
但進入此地後，他們已無退路。他懷疑，自約瑟夫死後，那些未參與叛亂的士兵便已落入李喬等人之手。
這條路，是約瑟夫與李叢靜的秘密通道，狹窄且易守難攻。
久的臉上掠過一絲悲慟，他為李喬感到惋惜。
「你當初對李叢靜的心思，師傅他洞若觀火。然而，他並未殺你，因為他將你視作不懂事的孩子，你是李叢靜唯一的親人，他不願再讓她傷心。」久的話語中充滿追憶，「師傅曾打算將衣缽傳給你，但你貪婪、暴虐、目光短淺。你自以為掌控一切、聰明絕頂，實則愚不可及。師傅給了你們犯錯的機會，可你們都不珍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