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條約!條約!還是他媽的條約!
第783章 條約!條約!還是他媽的條約!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一定是打開奏摺的方式不對!}
{葉名琛的所作所為,被時人譏諷為:「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負,古之所無,今亦罕有。」}
{庸臣受倚仗,能臣被排擠,大清何愁不亡?}
{葉名琛,確實挺有其個性的,他學識淵博,個人整理政務的能力也很強,在十年之內連升數職,文武雙全,帶兵作戰的能力也十分令人敬佩。}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是深受傳統儒學的滋養,對於很多事情難以用國際的視角去看待,去評定,而是妄自尊大,盲目評判。}
{他確實很有責任感,國難當頭以天下為己任,也援助其他的省份,但是他也欺君枉法混淆視聽,確實是很立體的一位大臣啊,功敗垂成。}
……
大漢·武帝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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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討厭清朝,但他現在也覺得咸豐有點過於苦逼了。
「用人識人是君主的第一大政。」
「能讓心腹大臣騙成這副模樣……不能說沒有,但也屈指可數了。」
關鍵都是亡國之君較多啊。
「不怕人蠢,也不怕人壞,就怕碰上這種又蠢又還覺得自己為君分憂鞠躬盡瘁的忠臣。」
衛子夫費了好大的毅力才把容易挨刀子的話咽下去。
小劉據則稚聲道:
「有能力的受到猜忌排擠,沒能力的憑著順著聖意步步高升。」
「真是黑白不分,昏聵呀!」
衛子夫眼睛一亮,暗豎大拇指。
好兒子!說得好啊!
劉徹揉著小劉據的頭,笑著道:
「聰敏。」
小劉據表示自己只是有感而發。
霍去病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微微往外挪了挪屁股。
離遠點吧還是。
……
炎漢·光武帝時期
「欲有作為,則無兵無響,欲要退步,則聖命在前。」
劉秀以悲憫心看到清朝官員的兩難。
「欲以實告,則前途難料。」
「騎虎難下,騎虎難下。」
即是死局,又該如何去破呢。
「生在此山中,不得全貌啊。」
「哪怕葉名琛據實上奏,結果也只是罷官換人,改派另一個溫和派,不過是第二個耆英的下場。」
「改派一個強硬派,又是第二個林則徐。」
「山高皇帝遠的咸豐,並不能給葉名琛一個更為務實的決策。」
「在巨大的軍事實力面前,所有這些決策都會變成無關緊要的細節,最後都會以喪權辱國告終。」
劉莊靜靜聽著。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
一個閉關鎖國幾百年的古老國度。
最聰明的一群人卻做著最落後的事。
上到整個官僚體系,下到販夫走卒,是全方位的認知差異。
這已經與個體的聰明程度無關了。
……
季漢。
劉備看著天幕里最後也不失氣節的葉名深,微微嘆息著:
「從今視古,從古視今。」
「這其實並非葉名琛一人之過。」
「設身處地想想,對上對外對下都要有交代。」
「值此時代危局,能保持氣節,沒有諂媚投降,這點就比很多背主之輩好多了。」
麋竺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心中再次對糜芳起了殺意。
而劉備說完這番話也想到了不妥之處。
但此時遮掩又有欲蓋彌彰之意。隨即又道:
「不過時事變化不定,良禽擇木而棲。」
「所謂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罷了。」
曹操冷眼旁觀著。
有意思……可惜……
他瞄了一眼劉備腰間的雙股劍。
又惆悵的看了一眼關羽。
默默飲下苦酒。
……
大清·咸豐時期
「嘩啦!」
瓷碗從手中跌落,摔碎在地。
懿貴妃忍不住驚呼一聲。
而咸豐則坐在錦榻上,身體前傾,瞪著一雙紅眼,脖子上暴起青筋,怒聲道:
「反啦!」
「老匹夫!」
「安敢如此欺朕!誤朕!」
「誤朕!!!!」
二十一天!
這一份奏摺整整在路上走了二十一天!
「朕千刀萬剮都難解朕心頭之恨啊!!!」
咸豐捶著錦枕,怒不可遏!
因為算時間……
廣州城已破……葉名深已經被俘了……
……
【廣州城失陷後,咸豐將葉名琛革職,以前四川總督黃宗漢繼任,黃未到任前,由廣東巡撫柏貴署理。】
【而他發給柏貴的第一道訓令是:英國等國所恨者為葉名琛,現在葉名琛已經革職,柏貴與英人「尚無宿怨」,正可以出面「以情理開導」。】
【如果英國退還廣州,請求通商,「可相機籌辦,以示羈縻」。】
【如果英國仍肆猖獗,「惟有調集兵勇與之戰鬥」】
……
大明·永樂時期
「也不能說錯……」
朱棣咂摸了兩下嘴。
「就是用錯了對象了。」
朱瞻基現在都明白了。
剿、撫兩手並用的這種對付傳統邊患的統治術不好使了。
現在的外交關係早已變了!
「南京條約也簽了二十年,既不做軍事與政治的革新,如何能夠剿列強?」
「也不去了解列強之間的遊戲規則,幻想用天朝的思路去撫……」
「那這下場……」
爺倆沉默了一下。
朱棣看著天幕,悠悠道:
「抵抗不過不丟人,丟人的是你打輸了還覺得自己其實贏麻了。」
「不去總結戰爭為什麼打輸的教訓,也不去革新軍事裝備、戰術與思想。」
「只會渾渾噩噩苟且度日,這才最可怕的。」
……
大清·道光時期
道光驚得睜大眼睛。
他仔細看了兩遍,最後絕望的發現。
這蠢貨的手法跟自己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還真是自己種啊……
而且……
道光無奈的閉目呢喃著:
「全國陷於內戰的困境中,又何來可戰之兵、可籌之餉?」
……
【不過,廣州局勢又有變化。】
【英法聯軍占領廣州後,急於恢復秩序,以防民眾小股騷擾,襲擊英法士兵。】
【咸豐七年十一月二十五(1858年1月9日)被英法聯軍羈留於觀音山的柏貴,在刺刀的簇擁下回到巡撫衙門「復職」,與所謂的「英法總局」共同治理廣州。】
【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由西方殖民者建立的傀儡政權。】
【柏貴儘管名為「巡撫」,然已無行動自由,旁人前往探視亦不得。】
【咸豐七年十二月二十八(1858年2月11日),英法聯軍自行宣布解除封鎖,恢復了中斷一年多的對外貿易。】
【由於湖南巡撫駱秉璋等人的奏摺,咸豐得知柏貴已被「脅制」。】
【於是,他命令駱秉璋派專差去廣東,將一密詔送交給廣東在籍侍郎羅惇衍等人,要求他們「傳諭各紳民,糾集團練數萬人」,將英軍(直至此時咸豐尚不知法國已對華開戰)逐出廣州,「然後由地方官出為調停,庶可就我範圍」】
【咸豐以為,英軍只有數千,團練能集數萬,以十當一,又何不勝之?】
……
大唐·玄宗時期
「以鬆散的團練來正面攻擊訓練有素的英軍。」
「這種軍事上的失策最終只會導致結局是一敗塗地。」
一身紫袍的李泌看了一眼不遠處當個石像的楊玉環,對著李隆基拱手道:
「但更荒唐的是,恐怕此時在咸豐的心目中,中英兩國之間的戰爭,還可以轉化為民、夷之間的戰爭。」
「最後由清廷出面充當中立者,出面調停交戰雙方的衝突。」
「這種手法,此前此後歷代皆有運用。」
李隆基無視李泌眼中的探尋之色,自顧自道:
「是啊,其一,他沒有認識到雙方軍事實力的懸殊。」
「其二,他對於敵方軍情十分不了解,甚至連參加戰爭的有幾國都不知情。」
「其三,他沒有意識到英軍這場戰爭的本質目的,竟還妄想著靠地方管出面調停。」
李泌接過話頭,垂眸道:
「天子的聖旨是絕對正確的,誰也不能對此有絲毫的懷疑。」
「但咸豐一朝,皇帝的神聖地位已經動搖了。」
「抗旨雖為不敢為之的事。」
「但頌揚聖明之後又欺瞞上聽,也無傷大雅了。」
李隆基聽著,坐立不安。
他看了一眼楊玉環,又看了一眼李泌。
心知對面這人是誤會了。
「來來,你過來。」
李隆基沖李泌招了招手。
李泌皺著眉走上前。
李隆基附耳小聲蛐蛐著。
李泌嚴肅、李泌震驚、李泌茫然。
李隆基說完,往後一仰,雙手一攤,無奈道:
「現在,你明白了吧。」
李泌什麼也不說了,後退一步,長躬一禮。
「陛下,保重!」
隨後轉身離去。
我勒個親娘誒!
這消息太勁爆了!
楊玉環看著充滿壓迫力的大臣走了,蹭了過來,好奇道:
「三郎說什麼了?」
李隆基本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泌離去的身影,聞得楊玉環詢問,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
「朕說,我們是一夥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
【廣州城陷的消息,隨著南來北往的商船,很快就傳到上海,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恐慌。】
【此時的兩江總督何桂清恐戰火北延,主動派下屬去與英、法等國領事聯絡,宣布了一項讓英、法都感到詫異的消息:「粵事應歸粵辦。上海華夷並無嫌隙,應當照常貿易。」】
【而何桂清的主張得到了咸豐的批准。】
【由此而出現了中外戰爭史上的奇觀。】
【中國的一部分與英、法兩國處於戰爭狀態,而另一部分卻與英、法和平共處。】
【本來按照國際慣例,兩國交戰,應該撤退平民、中斷商貿、向對方封鎖港口,並在一切陸地和水域進行全力拼死的戰鬥。】
【而在吳淞、寧波、福州、廈門卻出現另一番景色,酒杯照舉,生意照做,一切與平時並無二致。它們是交戰國中的「和平區」。】
【而吳淞尤其突出,清朝的官員與英、法官員往從甚密,有時還稱兄道弟。】
【吳淞港依舊向英、法軍艦張開懷抱,成為第二次鴉片戰爭中侵略軍北上南下的中轉站和補給基地。】
……
{哎喲我去!之前還疑惑過侵略軍深入內地,補給從哪兒來?這下可好,還有這樣給敵人輸送給養的……仗打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不管是額爾金伯爵還是蒙托邦將軍都提到因為聯軍士兵買東西付現錢,所以中國居民都非常樂意跟他們交易,根本不愁補給……只能說天津人也幹了。}
{這就是當時那些沿海疆吏的觀念「粵事應歸粵辦」}
{他們將英法兩國在廣州的軍事行動,看作是廣東省與英、法之間的戰爭。}
{既然江蘇官員與英、法關係和好,上海就不應當開戰而成為第二個廣州。}
{這也是沒有現代國家概念,只有地方和天下觀念的後果吧?}
……
【廣州是英法聯軍的占領區,咸豐既不派兵也不撥餉,只是讓當地官紳「自救」,因而大體處於和平狀態。】
【上海等四個口岸又是咸豐特批的「和平區」,英法軍艦和部隊可以自由地進進出出,沒有任何戰爭的跡象。】
【那麼,戰區又在哪兒呢?】
……
天幕上。
「轟!」
百門大炮齊鳴。
炮彈划過天空。
隆隆的炮聲驚醒了大沽口的百姓。
巨大的火光讓每個人都驚慌不已,驚天的爆炸聲震盪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
【咸豐八年四月初六(1858年5月18日)英、法專使及其海陸軍司令會商,決計武力攻占大沽,前往天津。】
【四月初八(5月20日)英、法限清軍兩小時交出大沽,被拒絕後,遂以炮艇十二艘、登陸部隊約一千兩百人人進攻大沽南北炮台。】
【兩個多小時的激戰,守軍不支而潰。】
【四月十四(5月26日)英法聯軍未遇任何抵抗,進據天津。】
【四月十八(5月30日)四國使節要求清朝派出「全權便宜行事」大臣,前往天津談判,否則將進軍北京】
【四月二十(6月1日)咸豐授東閣大學士桂良、吏部尚書花沙納為便宜行事大臣,前往天津,與各國談判。】
【四月二十一(6月2日)召見前文淵閣大學士耆英,當日授這位已革工部員外郎為侍郎銜,命赴天津參與談判。】
【四月二十二(6月3日),咸豐下旨,命直隸總督譚廷襄主持「剿辦」,命侍郎銜耆英主持「議撫」。】
……
大明·正德時期
「幾乎與哄弄孩童無疑。」
少年的朱厚熜覺得咸豐讀書應該是讀傻了。
或者就是道光根本沒教他什麼真本事。
但轉念一想,那個道光皇帝他……
可能也是真沒什麼本事能夠教給他。
朱厚照都看出來了,指著天幕道:
「讓桂良等人唱白臉,讓耆英來扮紅臉。紅臉白臉,有恩有威。」
「想法挺好,但他是不是忘了。」
「他爹是怎麼挨打的了?」
……
【桂良、花沙納到達天津之後,會見了四國使節。】
【英、法、美態度強硬,俄國公使卻設下了一個圈套:若同意應允俄國的條件,可以代向英、法說合。】
【而對於耆英,英、法專使以其無「便宜行事」頭銜,只派出兩名翻譯接見。】
【原來英法聯軍攻陷廣州之後,劫掠了兩廣總督衙署的檔案,對耆英當年陽為柔順、實欲鉗制的底牌了解得一清二楚。】
【會見時,這兩名年輕的翻譯手執檔案,對耆英譏諷怒罵,大肆凌辱。】
【耆英不堪忍受,便從天津返回北京。】
【還剩下桂良和花沙納。他們手無可戰之兵,更無權屈和,便曾多次請求態度相對溫和的俄、美使節出面說合。】
【俄、美乘機偽飾調停而最先獲利。】
【咸豐八年五月初二(1858年6月13日)《中俄天津條約》簽訂。】
【五月初八(6月18日)《中美天津條約》簽訂。】
【而在五月初三(6月14日)咸豐又收到黑龍江將軍奕山的奏摺,得知奕山與俄國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簽訂了《璦琿條約》】
……
天幕上。
咸豐看著奏摺,忿恨道:
「化外蠻夷,不知圖報。」
「傳旨給桂良,讓他告訴俄國公使。」
「今俄國已准五口通商簽訂了《天津條約》,又在黑龍江定《璦琿條約》,諸事皆定!」
「理應為中國出力,向英、法二國講理,杜其不情之請!」
「速了此事,方能對得住中國!」
……
{……你等會兒,這奏摺他他媽看沒看啊?《璦琿條約》?!黑龍江以北六十多萬平方公里土地都割讓給俄國了!}
{我記得恩格斯在《俄國在遠東的成功》一文中說:俄國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除了分占英法所得的一切明顯的利益以外,還得到了黑龍江沿岸地區」}
{俄國「從中國奪取了一塊大小等於法德兩國面積的領土和一條同多瑙河一樣長的河流」。}
{這傻逼應該是覺得幾千里外的不毛之地,比起近在咫尺的軍事威脅自然算不上什麼。}
{但墨跡未乾的中俄、中美《天津條約》,皆有措辭嚴密的無限制最惠國條款,英、法搶到的一切利益,俄、美都可「一體均沾」。}
{帝制君主的腦袋是只有自身利益的。}
{很少有國家利益。}
……
【咸豐八年五月十二(1858年6月22日)英國專使額爾金照會桂良,如若繼續遲疑不定,即進軍北京。】
【五月十五(6月25日)英方提交和約草案五十六款,「非特無可商量,即一字也不容改」。】
【咸豐聞此消息,準備決裂開戰。桂良等人心知,開戰必遭失敗,至時更不可收拾,便不顧旨意,於次日(6月26日)與額爾金簽訂了《中英天津條約》。】
【五月十六(6月27日)葛羅簽訂了《中法天津條約》】
【條約簽訂之後,桂良才上奏,力言「戰之不可者」五端,宣稱「天時如此,人事如此,全局如此,只好姑為應允,催其速退兵船,以安人心,以全大局」。】
【炮口下的談判,結果只能如此。】
【咸豐胸中積鬱著一股怒氣,卻只能將氣撒在替罪羊身上。】
【他下令耆英自盡,罪名是「擅自回京」】
【而條約簽訂後,咸豐後悔了。】
【但他不是因為巨額的賠款和失去的一系列主權後悔,而是另有原因。】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