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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704幹活

  埃利昂·飛翼調整著望遠鏡的焦距,在調整的上一秒,他看到了兩列縱隊的行走杜魯奇,進入帳篷區域。

  這片區域並非單純的宿營地,除了整齊排列的帳篷,還有一排排馬車,其中一些車上覆蓋著沉重的篷布,顯然用於運輸物資。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形狀奇特、裝飾著金屬框架的餐車。它們排列在道路兩側,仿佛是某種流動供應站。

  他沒有細看,他知道這是一個臨時補給點,為行軍的士兵發放食物,而且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高效與嚴密!

  事實也如埃利昂判斷的那樣,這個區域確實是臨時補給點。

  

  士兵們踏入這片區域,動作如機械般精準,每一列人數一致,每一步踏出的間隔始終保持恆定。沒有擁擠,沒有推搡,更沒有人交談。他們只是井然有序地走向指定的餐車,每人領取了一塊剛出爐的白麵包和一瓶玻璃瓶裝的飲品,然後繼續向前行進。

  其中一些士兵熟練地用牙齒咬開瓶蓋,將瓶中液體仰頭灌入喉嚨,飲品顏色深沉,帶著濃稠的光澤,似乎不是普通的水或酒。而另一些士兵則優先選擇麵包,他們撕開那塊外皮焦脆、內部柔軟的白麵包,動作從容而穩定,一口一口地咀嚼。

  沒有任何人同時進食和飲用,因為他們的另一隻手握著盾牌,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這是一支即便是在行走時也能進食時的軍隊,更是一支在進食時也能立即投入戰鬥的軍隊……

  這絕非普通軍隊的紀律所能做到,這更像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本能,是千錘百鍊後融入骨髓的軍紀和行為。

  十五分鐘後,短暫的進食結束。

  士兵們依舊保持著那種機械般的精準,將手中的玻璃瓶送入指定的回收區。那裡早已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木箱,每個士兵都精準地將瓶子塞入對應的插口,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頓,仿佛這道程序也被他們演練千百次。

  負責回收的士兵們動作同樣迅速,每當一個箱子裝滿,便立刻被兩人協作抬起,送上馬車,而新的空箱子則立即補充到位,整個過程高效得令人驚嘆。

  至於麵包……

  炫完了唄。

  但真正令人不寒而慄的,是當他們走出回收點時的變化,不知不覺間,這支軍隊的隊形再次恢復成最初的五行列隊,沿著公路旁那條被踩出的土道,無聲無息地向懼塞堡壘推進!

  沒有號令,沒有指揮,但他們的行軍軌跡卻依舊如同鐵律掌控,一絲不苟。

  這支軍隊最可怕的地方,不僅僅在於他們的紀律,而是他們那種近乎機械般、冷酷無情的秩序。

  再加上數量……恐怖如斯!


  如果說普通的軍隊像是一群被驅趕的狼群,那麼這支杜魯奇軍隊就像是一台完美運作的戰爭機器——每個齒輪都精準咬合,冷酷、高效、無懈可擊!

  他們正向著懼塞堡壘,無聲地碾壓而來……

  而在那條既定的軌道前方,杜魯奇士兵們正緊鑼密鼓地作業,鐵鍬、鐵鎬、鐵錘在他們手中翻飛,砸向大地,激起泥土與碎石。鉛灰色的天幕下,黑色的金屬甲片折射出微弱而冷冽的光芒,如同一片肅殺的影子在大地上鋪展開來。

  他們無聲地勞作,無人停歇,無人抱怨,更無人鬆懈。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如同精密的機關,流暢得仿佛經過千百次操演,每一個步驟都像是戰術演練的一部分。

  他們不是普通的勞工,不是臨時拼湊的苦役,而是杜魯奇軍隊中最正規的戰士。本該在戰場上廝殺的他們,如今卻用那冷酷無情的效率,將鐵軌向懼塞堡壘推進。

  破土隊位於最前方,他們手中的鎬頭重重砸下,撕裂堅硬的泥土,將嶙峋的碎石擊成粉末。汗水順著他們的額角滑落,但沒有人停頓,每一次揮鎬都精準有力,仿佛他們的目標並非泥土,而是曾在戰場上與他們交鋒的渾沌浪潮。

  整地隊緊隨其後,鐵鍬翻飛,迅速鏟走鬆動的泥土,將窪坑填平,使地基堅固如鋼鐵。原本崎嶇不平的大地在他們腳下被迅速整平,一條筆直的黑色蛇影緩緩向前延展。

  鋪設隊的士兵扛著沉重的石塊與木枕,將它們精準放置在指定位置。那些深色木枕經過防腐處理,散發出一絲異香,而被精心切割的石塊則稜角分明,彼此拼接得天衣無縫。

  機械轟鳴聲驟然響起,噴吐著黑煙的起重器緩緩升起,將吊鉤精準地卡住成捆的鐵軌,一根接一根地吊起,然後緩緩降下,在人員的輔助下,準確地放置在木枕之上。

  最後,釘軌隊踏上剛剛鋪設好的鐵軌,他們手持沉重的鐵錘,一排排站立,錘頭高高揚起,而後齊齊砸落!

  金屬撞擊的轟鳴聲在空氣中迴蕩,如同低沉的戰鼓,震顫著大地。那鏗鏘有力的節奏,仿佛無形的咒語,將每一根鐵軌牢牢釘死在這片土地上,使這條前進的道路更加穩固、不可撼動。

  這一切,沒有號令,沒有催促,沒有任何多餘的命令。

  沉默,即是杜魯奇式的鐵血軍紀。

  他們沒有額外的指揮,卻精準地執行著既定的工序;沒有片刻的猶豫,卻高效地推進著鐵軌的延展。這不是單純的築路,而是戰爭的一環;不是簡單的拓土,而是戰線的延伸。

  更可怕的是——這並非孤例。

  在鐵軌前方推進的,絕不僅僅是這一支工程隊,而是很多。早在他們開始施工之前,杜魯奇的勘測隊便已先行探明地形,劃定最佳路線,並依照最精確的測算繪製藍圖。如今,戰士們只需按照既定計劃執行,一條筆直如刺的軌道便將不斷向前延展,最終直指懼塞堡壘。


  然而,這條鐵路的終點並非是懼塞堡壘,而是……

  在那條正不斷延展的鐵軌旁,一支龐大的車隊沿著公路穩步推進。

  實心的橡膠車輪碾過堅實的路面,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滾動聲,宛如大地的脈動。車廂之上,深色的篷布遮掩著內部的貨物,金屬器械映出冷冽的光澤,正靜靜等待著出鞘的時刻,露出獠牙。

  車廂上黑色的鑲邊、統一的編號、精準的隊列,一切都透著杜魯奇軍規的森嚴。這裡沒有混亂,沒有拖沓,每一輛車都仿佛某種龐大機器的一部分,在精密的規劃下緩緩運轉,絲毫不偏離既定軌道。

  而在車隊的外圍,一支騎兵縱隊宛如流動的影子,在道路邊緣疾馳而過。

  精靈戰馬——高大、剽悍,肌肉輪廓分明,每一次踏擊地面都震顫著大地,仿佛雷鳴滾滾。它們並非普通的坐騎,而是杜魯奇馴養的精靈戰馬,生而矯健,唯有強者才能駕馭。當它們掠過時,對著拉動車輛的馱馬發出短促的嘶鳴,而馱馬不禁發出嗚咽,仿佛在面對天生的統治者,流露出本能的敬畏。

  事實上戰馬有資格對馱馬這麼做,表現出優越性,這不是傲慢,而是生物本能的等級劃分。

  馱馬——參考巴托尼亞老爺們騎的馬。

  然而,這支車隊,這支騎兵縱隊,乃至那條向懼塞堡壘推進的鐵軌,仍不過是整個戰爭鏈條的一環。

  森林的陰影中,黑色的巨獸轟鳴著駛出,在預定位置緩緩停下。接著,就像埃利昂之前看到的那樣,車廂的鐵門被拉開,一道道身影如同精密運轉的齒輪一般躍出,迅速列隊、整隊,隨後步伐整齊地行軍前進。

  黑色巨獸並未久留,而是在卸載完畢後,緩緩倒退,沿著回程軌道駛向克拉卡隆德。

  它不會休息,不會停滯,它的使命是循環往復地運送,直到最後一名士兵、最後一件武器、最後一箱補給全部抵達戰場。

  埃利昂手中的望遠鏡快速掃過,他的視線緊盯著一切變化。然而,在他調整焦距的瞬間,他的目光驟然一滯,鎖定了懼塞堡壘。

  以懼塞堡壘為中心,大量的杜魯奇軍營正向四周擴散,可他們的行動節奏,與戰前的準備截然不同。

  他們沒有在準備作戰,而是在……準備修築什麼?

  望遠鏡中的景象,讓埃利昂一時間難以判斷,那些士兵手中不是武器,而是工具!他們不是在集結,而是在修建!

  他們在修築?他們在加固?還是在準備某種新的軍事設施?

  這些士兵才剛剛動起來,無法看出明確的意圖,但埃利昂卻本能地察覺到某種不安的因素正在醞釀。

  他皺著眉,微調望遠鏡,準備進一步觀察。然而,就在他調整焦距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陡然一凝,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其中一支軍隊從軍營中駛出,向阿納海姆方向駛來。他先前就注意到這支部隊,但信息非常少,因為這支軍隊是在第四天傍晚時出現在森林邊緣的。

  但此刻,當這支軍隊真正開始行動時,當他看到全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從他的脊背升起——不僅僅是因為它的規模,而是因為它的存在本身透露著詭異的不協調感。

  它和其他的杜魯奇軍隊……不一樣。

  據他觀察,杜魯奇的戰旗通常是黑底銀紋,上面鑲刻著部隊的徽記。然而,這支部隊的旗幟卻不同,它的旗幟是黑底金紋,似乎象徵著某種更高的地位,甚至可能是更獨立的編制。

  最奇怪的是旗幟的中央竟然是一隻奇怪的巨龍!

  那並非普通的龍紋圖案,不像常見的龍形徽記,也不像某種象徵。那隻龍戴著頭盔,披著飾品,還有……一頭火紅的頭髮?

  埃利昂甚至能感覺出來那是只雌龍,但他不敢確認,因為那東西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他懷疑自己的認知。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這支軍隊,他頓時明白了,那隻龍,與這支軍隊中的某些存在極為相似!

  是的,存在,而不是更具體的稱謂,因為他根本無法準確地定義他們。

  直立行走的龍人,體型高大,最矮的都在兩米五以上,他們穿著深黑色的盔甲,甲冑邊緣雕刻著繁複的符文,宛如某種古老魔法的殘影。

  他們與杜魯奇士兵同行,卻未混編,而是保持著三支獨立的百人隊。

  儘管他們龐大的身軀遠超普通的精靈,但他們的隊列卻沒有絲毫混亂,反而與杜魯奇的步兵編制完美兼容,嚴格按照杜魯奇的行軍隊形行進,只不過由於體型的原因,原本的五行列隊,變成了三行列隊,前後的間距也拉的更開,如同某種早已磨合過無數次的特殊戰術編制。

  他們不是僱傭兵,也不是奴隸,而是某種完全融入杜魯奇軍隊體系的存在。

  在龍人的隊列之外,還有一群身材相對矮小的龍人,與龍人百人隊不同,這些龍人被編入了杜魯奇的百人隊中。

  埃利昂很快意識到,這些矮小的龍人是軍官!

  他們的鎧甲更為精緻,頭盔也是軍官專屬的頭盔,而在他們的胸口,懸掛著一個封閉的皮盒。至於皮盒裡裝的什麼,埃利昂至今不確定,因為這些皮盒沒被打開過,除了皮盒外,腰間還佩戴一個皮質文件袋。

  然而,比龍人更詭異的存在,是混跡在杜魯奇步兵隊列中的那些身影。


  似乎是蛇人?

  他們用腹部匍匐行進,但比埃利昂印象中的爬行種族更為靈活,甚至擁有四條手臂。這些穿著盔甲和可笑的保溫裹套的蛇人跟在戴著奇特面具的存在左右行動。

  那些戴面具的存在……是什麼?

  從體型上,埃利昂能確定是精靈,但他不確定這些存在在杜魯奇軍隊中的定位是什麼,不過他能感覺到,這些存在很難纏,如果在戰場上遇到這些存在,戰鬥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埃利昂深吸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握著望遠鏡的手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

  阿納海姆……只有五千人。

  其中,能夠戰鬥的駐軍與被動員的弓箭手、長矛兵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一百人,剩下的要麼是海軍,要麼是孩子。就算傾盡所有,就算每一個人拼死而戰,面對這樣的敵人,阿納海姆又能堅持多久?

  望遠鏡中,那支詭異的軍隊仍在推進,黑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那隻戴著頭盔與飾品的龍人,仿佛正無聲地注視著他,注視著阿納海姆,注視著這場即將到來的屠殺。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調整自己的情緒。

  他是一名驕傲的阿蘇爾,他是泰倫洛克王國的戰士。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在最後一滴血流干之前,他不會放棄戰鬥。

  他繼續調整望遠鏡看向近處,他看到位於海岸附近的杜魯奇工兵部隊迅速地行動起來,如同經過千百次演練那般流暢自如。

  他們開始架橋了!

  不是一座,而是五座!而且似乎還是永久性橋樑。

  更可怕的是,在架橋的同時,杜魯奇的弩炮也開始進入射擊陣地!

  埃利昂的心臟猛地一緊,他發現這些陣地部署的非常有層次感,層層遞進,靠近海邊將裝填完畢的弩箭對準了對面的群島,防備可能出現的敵人。而靠後的則對準了天空,防備天上可能出現的目標。

  他吸了一口氣,但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阿納海姆屹立於群島之間,最外圍的防禦依賴於群島間的天然屏障和複雜的巡邏路線,踏上陸地需要在群島上跨越,但這些群島之間沒有橋,群島上也沒有路,巡邏隊在出發和返回之前會掩蓋痕跡,避免杜魯奇的斥候發現巡邏隊的行進路線。

  這些路線是保密的,而且還是隨機的,根據潮汐變幻,不止每天,每年每季都不同,只有少部分軍官知道。

  杜魯奇若要強行進攻,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尋找合適的登陸點,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會被阿蘇爾的艦船火力與遠程弓箭手不斷騷擾。


  但現在……

  杜魯奇的進攻方式完全出乎意料!

  他們的橋樑迅速展開,直接打破了群島的天然屏障,讓陸地進攻成為可能。他們的弩炮陣地以嚴密的戰術展開,確保不會受到遠程和天空反擊的干擾。

  最糟糕的是,一旦一道接一道的橋樑連接各個群島,杜魯奇的陸軍將能在極短時間對阿納海姆進行包圍。

  難道杜魯奇準備發動攻擊了嗎?

  就在他準備下決定時,他看見一艘能在空中飛的艦艇正在向阿納海姆方向快速駛來,一時間他又變得不確定起來。這些能在空中飛的艦艇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幾十年前他就見過,他不確定的是,艦艇上承載的似乎是使者?

  他調整焦距,準備仔細觀察,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瞪大了,他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一個只存在於歷史中的存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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