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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權貴鷹犬,怨鬼生變(6k!)

  第196章 權貴鷹犬,怨鬼生變(6k!)

  「這是?幻象?」

  陳褘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光景,不由得眉頭緊蹙。

  此時光景之中,那群下人連連稱是,誠惶誠恐,感恩戴德。

  權貴老爺摟著年輕侍女,滿面笑顏。

  管事盛讚權貴,面對下人趾高氣昂,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大約三五息後,幻象逐漸變得朦朧,周遭恢復正常。

  陳褘收回視線,心中若有所思。

  他著實沒有想到,此地怨氣竟重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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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憑怨恨陰氣,都能形成往日的幻象。

  剛剛他所看到的光景,應是發生在以前寶象國的事情。

  只不過光景,太過碎片化。

  僅僅只是三言兩語的片段,還不足以讓陳褘知曉更多。

  不過憑藉剛剛那副光景,所透露出的旁枝末節,倒是能讓他猜測一二。

  侍女的異狀,手上長出狼毛……

  這段光景所透露的信息,很明顯是處於,白骨菩薩口中寶象國國民,被奎木狼變成狼妖的時候。

  「摸一摸寶珠……」

  「看來以前寶象國的權貴們,曾以那顆明珠,應對妖化的過程。」

  「不過從眼下的結果來看,他們應當是失敗了。」

  陳褘念頭轉的飛快,僅僅一段幻象,便讓他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幻象中的權貴,利用明珠收攏人心,享受供奉服侍的行為,讓他有些厭惡。

  不過這畢竟只是幻象,他還不至於因此動怒。

  陳褘思緒一定,不願在此耽擱。

  他腳步不停,順著骨女氣味,繼續朝著東邊而去。

  而這一回,還未走幾步。

  他便在怨氣濃厚處,瞧見了幾頭鬼怪。

  這些鬼怪,似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仍重複著生前的行為。

  「汝等莫要懈怠,須記得老爺們的慈悲!」

  一隻形似先前幻象當中,管事打扮的鬼物,手中牽著一把大鐵鏈。

  它長有鷹眼,生得一雙狗腿,眉宇間滿是趾高氣昂。

  其手中鎖鏈的另一頭,還拴著不少下人作扮的鬼物。

  這些鬼物脖子上套著鏈子,形銷骨立,身子軟榻,只有靠脖子上的鐵鏈,才能撐著身形站立。


  陳褘眯了眯眼,眼中泛起琉璃光。

  天眼通!

  頃刻間,兩種鬼怪的底細,便叫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首先便是鷹眼狗腿的管事,其名為……鷹犬鬼!

  人前溜須拍馬,人後苦苦鑽營。

  遇官巴結如狗,遇民兇狠無情。

  無賴嘴臉露盡,今生狗腿做定。

  而那些被鎖鏈套住脖頸的鬼物,則名為附聲鬼。

  頭尖身細亮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

  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附聲鬼盲目跟風從眾,阿諛奉承,是那些鷹犬的好奴才。

  這些鬼怪,猶如孤魂野鬼,遊蕩在浮屠塔二層。

  好巧不巧,正好堵住了陳褘的去路。

  「是,是狼妖!」

  「快殺了他,不能叫他把外面的狼妖引來!」

  鷹犬鬼似是發現陳褘,抽動鎖鏈,大叫出聲。

  它手底下一眾附聲鬼,不假思索,應聲附和。

  隨後竟真的如野狗般,朝著陳褘爬了過來。

  「好膽!」

  陳褘對這些鬼怪,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周身琉璃光蕩漾,普照四方。

  凡靠近他的附聲鬼,無不慘叫連連。

  然而隨著一隻只附聲鬼死去,周遭景象卻在此時顫動不已,逐漸染上血色。

  陳褘明顯能夠感受到,四周怨氣正在逐漸累積。

  他瞬間意識到,若是胡亂擊殺鬼怪,恐惹此地生變。

  陳褘念及此處,便不願與這些小鬼糾纏,打算先找到骨女再說。

  然而小鬼難纏!

  這些早已淪為鬼怪的傢伙,壓根沒有什麼神智可言,只會盲目進行生前的行為。

  此時不知因何種原因,這些鬼怪似是將陳褘,認作了什麼狼妖。

  它們眼中泛起紅光,飛蛾撲火似的湧向陳褘,不想讓他再往二層深處走去。

  「該死!好生難纏!」

  陳褘不勝其煩,卻不敢大開殺戒。

  他剛剛僅僅只是以生光神通,波及了一些鬼物,便導致二層怨氣大增。

  若是將這些鬼物,全部打殺,還不知會引發什麼後果。

  眼下取寶珠,才是重中之重,沒必要節外生枝。


  不過若是放任不管,這些鬼怪又會如狗皮膏藥般黏上來,著實麻煩。

  陳褘眸光一凝,擒賊先擒王!

  既然這些煩人的鬼怪,都是受那鷹犬鬼驅使。

  那麼想來只需打殺鷹犬鬼,這些趨炎附勢的附聲鬼,應當便不會再糾纏於他。

  陳褘念及此處,果斷出手!

  神足通!

  陳褘身形一動,瞬息出現在鷹犬鬼身前。

  鷹犬鬼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一腳踹在胸膛。

  鷹犬鬼當即倒飛而出,慘嚎出聲。

  「啊啊啊!」

  「你這下賤的爛民,竟敢傷我?」

  「來人啊!快來人啊,狼妖進宮了!」

  鷹犬鬼不似尋常小妖,被陳褘踹了一腳,竟沒有當場暴斃。

  它狼狽的爬在地上,拼命拽動鎖鏈。

  那些附聲鬼遭鎖鏈拖拽,毫無反抗之力。

  本應重創的鷹犬鬼,大口一吸,竟吞吃了幾個就近的附聲鬼。

  頃刻間,它身上的傷勢,竟好了大半。

  而這一舉動,也導致那些附聲鬼,怨氣大增。

  只不過它們不敢對鷹犬鬼如何,只敢把怨氣宣洩在陳褘身上。

  陳褘對此不理不睬,專挑鷹犬鬼下手。

  他一步跨出,九環錫杖當頭落下。

  鷹犬鬼驚叫出聲,還欲拿那些附聲鬼作擋。

  然而陳褘,卻比它更快!

  「咚!」

  只聽得一聲悶響!

  九環錫杖當場將鷹犬鬼開了瓢,乾淨利落。

  鷹犬鬼渾身抽搐,緊接著便化作了一縷黑煙,隨風消散。

  浮屠塔二層的怨氣,更甚幾分。

  不過這種增長,總比將這些鬼怪全部大殺來得好。

  那些附聲鬼見鷹犬鬼一死,全都作鳥獸散,不敢再衝擊陳褘。

  「嗯?」

  陳褘敏銳的注意到,這些倉惶而逃的鬼怪,貌似都在往一個方向聚集。

  而且那個方向,怨氣更重,陰氣更甚!

  陳褘面色微凝,暫且壓下思緒,轉而去尋骨女。

  這一回,沒有鬼怪搗亂,他很快便發現了骨女的蹤跡。

  此時的骨女,同樣深陷鬼怪包圍。


  不過因為玉如意的緣故,骨女一時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我言此地,鷹犬當斬!」

  說法通!

  陳褘一言既出,原本正大呼小叫,追殺骨女的鷹犬鬼,身子頓時一僵。

  天降金刀,落於其頸。

  鷹犬鬼甚至來不及慘叫,便一命嗚呼。

  四周鬼怪見此,紛紛倉惶逃竄。

  骨女自知是佛子來了,當即鬆了口氣。

  「骨女……」

  「莫非這就是你所說,浮屠塔內禁制複雜,容易迷失,讓我莫要跟丟你?」

  「眼下這種情況,又是何故?」

  「一群小鬼兒,都讓你難以應付,我倒有些懷疑,你能否幫我取到明珠了。」

  陳褘緩步走來,開口出聲。

  骨女聞言,連忙辯解。

  「佛子誤會了……」

  「而今浮屠塔似乎,較之以往有了變化。」

  「據我所知,原本浮屠塔二層陰面,是用於關押曾經在寶象國,慘死的怨鬼。」

  「如今不知怎地,這些怨鬼竟逃出了牢房,還形成了鬼域。」

  「鬼域因怨氣而成,到處都是幻象,方位難以辨別,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陳褘聞言,不置可否。

  「那股龐大的怨氣,你感受到了吧?」

  「那又是什麼東西?」

  陳褘說著看了看,鬼怪逃竄的方向。

  「回佛子,據小女所知,那應是形成這片鬼域的中心鬼。」

  「想來是打殺了太多鬼物,致使此地怨氣飆升,使得其躁動了起來。」

  「眼下若是讓其醒來,怕是更難出去。」

  骨女面色凝重,開口回答。

  「哦?」

  「那若是直接打殺了,那所謂的中心鬼,是否可以直接出去?」

  陳褘摩挲著九環錫杖,開口反問。

  「這……」

  「確實如此,若能直接打殺中心鬼,鬼域自然被破。」

  骨女知曉佛子的手段,自然不會懷疑,其究竟有沒有這個能耐。

  「那還等甚?」

  陳褘不願在這些地方,浪費無用的時間。

  與其四處尋覓出口,倒不如直接打殺源頭,將之扼殺在搖籃當中。


  陳褘思緒一定,當即便帶著骨女,直奔鬼域中心。

  一路上,幻象重重。

  陳褘親眼瞧見,許多怨鬼生前,都曾遭到狼妖啃食。

  一家老小,爹娘媳婦,子孫後代,在它們面前,被狼妖吃掉了心肝。

  有些時候,死亡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至親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怪不得此地關押的鬼怪,怨氣如此深重。」

  陳褘皺著眉,心中卻升起了一絲困惑。

  既然幻象當中的景象,都是昔日曾發生過的事情。

  那為何如今寶象國的狼妖,卻完全不似幻象這般毫無理智,兇惡殘忍?

  陳褘雖心中思忖,但腳下卻一點不慢。

  不多時,他便與骨女,來到了鬼域中心。

  此地早已聚集大量鬼怪,怨氣凝而不散,如有實質。

  但見一片幻象,徐徐浮現。

  幻象當中,矗立著一座佛塔!

  隱隱約約間,這座佛塔與如今的浮屠塔,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而在那座佛塔之上,一群權貴大臣,皇親國戚聚集。

  他們衣容華麗,貴不可言。

  然而如今,這些權貴卻全都一副面目猙獰的模樣。

  「快,把這些賤民趕下去!」

  「他們是狼妖,不是我寶象國的百姓!」

  權貴老爺們語氣當中,滿是驚慌與恐懼。

  而在他們的號令下,一群鷹犬鬼站在塔上,拼命甩動鎖鏈。

  一個個本來拼命往塔上攀爬的怨鬼,遭鎖鏈抽打,跌落而下。

  它們摔的四分五裂,慘叫哀嚎不斷。

  一頭頭幻象當中的狼妖,撲在這些怨鬼身上,啃咬撕扯。

  場面一時之間,慘不忍睹。

  怨氣升騰,肆意蔓延。

  那些遭狼妖啃食,遭權貴拋棄的百姓,怨毒的看向佛塔。

  它們……之所以淪為怨鬼,便是因此!

  這些怨鬼在怨氣的影響下,逐漸融成一團。

  一張張畸形扭曲的嘴巴,不斷傾吐怨恨。

  「老爺,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啊,求求放我進塔吧!」

  「大人,別抽了,別抽了!給我個痛快吧!」


  「憑什麼!你們能夠進塔躲著,我們卻要被狼妖啃食!」

  「啊啊啊,娘!該死的狼妖!」

  「都怪你們這些貪官污吏,平日裡徵稅納稅,出了事反倒讓我們百姓替死,你們該死啊!」

  幻象逐漸模糊……

  但這頭飽含怨氣的惡鬼,卻在此刻越發清晰!

  很顯然,這些怨鬼被困浮屠塔,不斷重複生前慘死景象,如今怨氣累積,已成氣候!

  陳褘面色難看,眉宇間帶了幾分火氣。

  好一個奎木狼!

  這些百姓死後,竟然都不放過他們。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官老爺,你該死……」

  龐大的怨鬼,發現了陳褘與骨女,直接將他們看成了那些權貴老爺。

  咚咚咚……

  怨鬼拼了命的朝著陳褘與骨女,衝殺而來,地面都在震動。

  難以言喻的怨氣,撲面而來。

  骨女面色大變,這等威勢已然有了幾分,大妖魔才有的異象領域。

  「唵——」

  說法通!

  陳褘口吐佛音,直接破掉了怨氣所帶來的影響。

  怨鬼雖強,但畢竟不是大妖魔。

  相較於能夠打得他,找不到北的金蟬子,這簡直屬於幼兒園級別。

  「生前慘死,死後亦不得安生。」

  「慘啊……」

  陳褘搖了搖頭,抬起手中七彩琉璃盞。

  「貧僧便以此火,渡化你們,望能消弭怨恨,渡化解脫。」

  陳褘話音落下,一口氣吹了出去。

  七彩琉璃火噴涌而出,落在怨鬼身上熊熊燃燒。

  相較於掌燈獄使,怨鬼的執念顯然極為深重!

  七彩琉璃火一經燒去,便將之燒得慘叫連連,怨氣大減。

  骨女見此情況,滿臉驚駭。

  想不到強如怨鬼,竟在佛子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未能走過……

  短短三五息,排場極大的怨鬼,便雷聲大雨點小的倒在了地上。

  未能在陳褘手上,掀起任何波瀾。

  怨鬼一身怨氣與執念,遭七彩琉璃火這麼一燒,已然徹底消弭。

  它身上密密麻麻的嘴巴,喃喃自語。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肚餓身乏,先宰雞犬。」

  「雖說為主子辛辛苦苦半生,但雞犬,終究不過是雞犬罷了……」

  怨鬼話音落下,便化作了黑煙,隨風消散。

  周遭黑白景象,逐漸褪去,重新擁有顏色。

  陰氣森森,怨氣滔天的鬼域,潰散成縷縷陰氣,朝著陳褘蜂擁而來。

  陳褘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便發現這些陰氣,竟全都湧進了先前打殺掌燈獄使,掉落的燈籠之中。

  陰氣湧入燈籠,很快便與陽氣摻和在了一起。

  不過較為奇特的是,陰氣與陽氣互不相容,彼此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一黑一白,兩種光亮,倒顯得有些玄妙。

  陳褘雖不知曉這陰氣,陽氣究竟有什麼用,但先收著絕對沒錯。

  哪怕毫無作用,當個收藏也是好的。

  他搖了搖頭,壓下思緒,並未過多耽誤時間,當即便招呼骨女,去尋下一層的入口。

  骨女見識了陳褘的手段,明顯更加恭敬。

  許是為了彌補,先前的糟糕表現。

  骨女自告奮勇,格外賣力。

  玉如意散發微光,照亮漆黑的二層浮屠塔。

  不多時,骨女便找到了二層入口。

  同樣門扉緊閉!

  陳褘一禪杖下去,門扉當場四分五裂。

  他們齊齊步入浮屠塔第三層,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生挪移的情況。

  陳褘回過神,眯著眼睛,四處打量。

  映入眼帘的一切,讓他挑了挑眉。

  浮屠塔第三層,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

  遍地都是些,殘破不堪的兵戈,甲冑,念珠。

  而這些物件無一例外,都被燒得一片漆黑。

  塔牆之上,儘是些已經破損不堪的金剛石雕與佛像。

  這些佛像被燒得焦黑的同時,有的還被砸毀,有的上面濺滿鮮血,看起來格外瘮人。

  「哦?竟還有壁畫……」

  陳褘目光四處打量間,瞧見某處塔壁上,存在著一副壁畫。

  那壁畫雖然大部分被燒得焦黑,但依稀還能看出些許內容。

  其中最讓陳褘矚目的,便是一副畫著一位黃袍郎的壁畫。

  那黃袍郎生得丰神俊朗,儀表堂堂。


  頭上戴一頂鵲尾冠,烏雲斂伏。

  身上穿一件玉羅褶,廣袖飄迎。

  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鸞帶光明。

  丰神真是奇男子,聳壑軒昂美俊英。

  壁畫上,黃袍郎受百官萬民簇擁,一手指著天空。

  天空上,烏雲密布,有雨水刻畫。

  壁畫之中,百姓喜笑顏開,土地綠意盎然。

  「這……奎木狼?」

  雖然壁畫殘破,但陳褘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奎木狼。

  畢竟整個寶象國,符合壁畫上人物特徵的存在,除了奎木狼還能有誰。

  不過若是奎木狼的話,這壁畫又是什麼意思?

  若是陳褘沒有理解錯的話,壁畫上所講得應是風調雨順,百姓愛戴。

  可這和他所了解到的,貌似有些出入啊?

  陳褘念及此處,當即問起骨女。

  「這壁畫上的奎木狼,是怎麼回事?」

  骨女聞言,同樣有些好奇。

  她回憶了一番,然後開口出聲。

  「菩薩曾言,奎木狼下凡時,曾貪戀人間的榮華富貴。」

  「遂而蠱惑了當時的寶象國國王,當了一國國師。」

  「初時還恪守仙神之性,使得寶象國風調雨順。」

  「後來奎木狼亂了本性,開始肆意吃人,致使寶象國大亂。」

  「喊打喊殺下,他又擄走了公主,成了妖魔。」

  陳褘聽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倒是與白骨菩薩,先前所講相差不多。

  不過白骨菩薩,並未同他講起奎木狼,還曾在寶象國當國師。

  這一點,難不成有什麼問題?

  為何白骨菩薩,會刻意隱瞞國師之事?

  又或者說是他多慮了,白骨菩薩覺得這無關緊要,所以沒有提?

  陳褘思緒萬千,暫且壓下不表。

  他邊與骨女,朝著下一層走去,便打量塔牆上的壁畫。

  很快,他又在一處破爛的壁畫上,發現了新東西。

  陳褘探出手,擦了擦壁畫上的黑灰,依稀能夠看到上面,留著一行被劈了兩刀的文字。

  他仔細辨認了一番,其上寫得似乎是佛塔建立的來由。

  昔有東土大唐而來的高僧,逐黃袍,保太平。


  今立浮屠佛塔,鎮妖伏魔,舉國安康。

  「東土大唐……」

  陳褘若有所思,莫非是指得當初西天取經?

  看這句話的意思,浮屠塔應是建立在唐三藏走後,黃袍怪上天述職的時候。

  陳褘默默梳理時間,暫且將之記在心中。

  他和骨女繼續前進,一路上瞧見不少妖魔。

  第三層為陽,專門抽取陽氣。

  此地關押著的妖魔,相較於一層,要更為不堪。

  一個個連掙扎慘叫,哭喊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這些妖魔身上臭味極重,看起來都是些大奸大惡之輩。

  如今它們渾身上下,長滿細密鱗片,模樣神似陳褘動用龍君力量之時。

  妖魔們半死不活,躺在牢房中。

  一株株靈芝草藥,種在它們的身上,攝取著養分,長勢喜人,又大又圓,還隱隱有雲紋在上。

  陳褘頸上龍首,看得眼眸直瞪。

  「暴殄天物,竟用寶珠種這些玩意?」

  「往日裡,吾撒泡尿,山下靈芝都比這裡長得大。」

  陳褘聽到龍君這麼說,心下瞭然。

  此地怕不是奎木狼,利用寶珠的偉力,搞出來的藥園子。

  不過奎木狼要這些草藥何用?

  長生不老,還是想要得道飛升?

  可奎木狼真的需要這些玩意嗎?

  「嗬嗬嗬……」

  突然!

  一聲異響,前方傳來。

  陳褘抬起頭,頓時面色古怪。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於此同時,另一邊……

  申猴小心翼翼,摸過一層站到那處破碎的門扉前。

  它聽著塔上傳來的震動,口中嘖嘖稱奇。

  「那位小老弟,也不知是何來頭,年紀輕輕卻是個有本事的。」

  「想來這浮屠塔,輕易也奈何不了他。」

  申猴言罷,剛要走上二層,耳朵卻突然動了動。

  他連忙低下身子,回頭看去。

  「嘎吱——」

  只聽得一道,沉重的推門聲響起。

  申猴瞳孔微縮,努力朝著門扉處張望。

  便見浮屠塔一層的門,開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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