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精通人性的那個女人（6000）
第159章 精通人性的那個女人（6000）
教令院，知論派賢者辦公室。
裝飾簡約、採光良好的房間內，除去一面象徵著室羅婆耽學院賢者身份的黑色標誌外，僅有一些辦公所需的必要用品，見不到任何多餘的配飾。
遍觀室內，甚至連其他賢者那裡標配的助理與秘書也無影無蹤。
放眼望去，整個房間裡在活動著的，就只有一位坐在長桌前，以極高效率處理著各類文件的灰發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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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就是如今擔任知論派賢者的艾爾海森了。
雖然是負責決斷絕大多數學派事務的六位賢者之一，
但只負責研究古文和新字、成員又比較稀少的知論派，在教令院恢復正常運行之後，不出所料的成為了賢者中最為清閒的那一個。
但他現在加急處理的這些文件，卻並非是學派內成員提交的開題申請，而是一份份關於須彌全境道路狀況的詳細考察報告。
由於個人能力在當下的六位賢者之中最為出眾，每當有一些影響範圍較大、重要程度較高的事件需要處理時。
平日裡最為清閒的艾爾海森，就會暫時被徵調來擔任各類工作的臨時統籌者，來對其中一部分需要上報給神明的文件進行把關與核實。
因為這是寫在任職合同中的條款，發生概率不高的同時，補償也十分豐厚，所以艾爾海森在大多數情況下對此都沒有什麼異議。
——但與某個金髮白痴討論工作顯然不在其中。
「咚咚咚。」
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沒等他開口，辦公室的正門就已經被打開。
最近因為卡薩扎萊宮的完美落成，成功升任妙論派大導師，有些得意洋洋的卡維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看著自己面前那隻如同發情馱獸一般趾高氣揚的金髮身影，艾爾海森不禁嘆了一口氣，感覺就連兩側的太陽穴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敲門之後需要對方同意才能進門，不要告訴我你在升職後，已經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已經忘記了，——我們的大導師卡維先生。」
艾爾海森抬頭，用一貫以來的冷淡語氣開口說道。
「嘿！你居然還說起我來了？！」
「也不想想之前是誰連續以『工作繁忙』為理由拒絕了三次我的拜訪預約，明明你這知論派賢者辦公室，平日裡根本就沒什麼人會來好吧？」
「要不是需要提交一下拜達港和奧摩斯港的道路規劃圖表，我才不會來伱這裡好不好？！」
卡維聞言也是十分的氣憤，明明其他人來這裡都沒聽說過還要預約的說法，偏偏他想過來還得給艾爾海森這個傢伙提交一份拜訪申請，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面前這個天天摸魚的傢伙是在針對自己。
「——你得慶幸你手中有那份報表，這也正是你這次能見到我的理由。」
「我不想再提你之前起草的那份『遺蹟巨像兒童主題公園修建計劃』究竟有多麼的離譜.還是說正事吧。」
艾爾海森搖搖頭，不打算和腦洞清奇的卡維繼續爭論下去。
「我那計劃不是很完美嗎？！你否絕的時候倒是給我說清楚原因呀！」
「城市邊緣那麼大一個遺蹟巨像，明明每天參觀的人也不少，我想著擴建一下，直接弄一個遺蹟系列的主題公園出來不是十分合理嗎？你就直接給我拒絕了？」
卡維想到自己那份被否決了的絕妙提案，十分不服氣。
明明最近因為第一賢者提供了大量素材，妙論派在遺蹟機關這方面的研究進展突飛猛進，如果真能找一些和遺蹟巨像同系列的坎瑞亞機關建個主題公園，那之後妙論派的招生估計就再也不用發愁了。
——說不定還能幫琺露珊前輩也招上一點。
「「戰爭機器兒童主題公園」.也就只有你們妙論派能想出來這種東西了。」
「——閒話就別談了，將你手中那份報告送上來吧，兩位神明都對港口的開發十分重視，我也不想繼續和你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吵。」
艾爾海森望著面前卡維腰上的綠色神之眼，嘆了一口氣，決定直入主題。
自從卡維將卡薩扎萊宮以超出預計的水平完美竣工後，得到了草元素神之眼並且職級提升的他，對比起之前來說變得更加自信了許多。
也正是因此，認為自己的理念得到了神明的認可後，卡維對於和艾爾海森的辯論也變得更為熱衷了起來。
雖然無意陪同白痴一起爭吵，但只要這傢伙在他附近，那就連艾爾海森久經鍛鍊的情緒管理能力有時也無法平復他的心情。
可這次關於兩大港口的道路規劃偏偏沒有什麼其他合適的人選，必須要由卡維來完成。
身為妙論派當代最為傑出的天才，卡維雖然在社會層面上有些獨特的見解，但他對於建築和道路的規劃的確相當出眾。
而在一手操持了卡薩扎萊宮的修建後，這其中涉及到的物料運輸過程，也讓他對於拜達港和奧摩斯港在交通方面的弊端有著十足的了解。
在當下這種情況里，即便是艾爾海森本人，也認可他在這方面的必要性。
「嘩啦、嘩啦」
艾爾海森翻閱著手中的相關報告，逐條分析著卡維提出的那些關於道路修建的痛點和難點。
半晌。
他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回憶起其中的那些內容，總結性的開口說道：
「.所以，你認為之前的道路修建之所以頻頻受阻，主要是受到了野外怪物營地以及地脈移位的影響？」
「.」
卡維頓了一下，最後有些糾結的說道：
「如果除去物料運輸、施工人員、障礙清除、保養維護這一大堆問題，你總結的基本上倒是沒什麼錯的.」
雖然覺得自己的回答十分魔幻，就像是在判案時說拋開事實不談這種離譜的話一樣。
但在上次親眼見識過須彌城的重建之後，卡維也不得不承認常人的困難對於神明來說的確不值一提。
「——在所有關於成本和人力的問題被忽略掉之後，怪物對於人類造物本能的破壞欲，以及地脈移位帶來的道路偏移就是我打算提交給第一賢者大人的問題了。」
擔心艾爾海森小瞧了這兩個問題，他接著解釋道：
「你可別不相信，這兩個問題可不僅是我們在頭疼，璃月和楓丹那邊其實也是一樣的，除去在城市裡，任何敢於架設在地面上的道路，無論用的是多麼堅固的材料，在怪物日積月累的破壞下，也都會變得難以修復，這也是連一些重要商道也都使用泥土路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地脈移位帶來的問題就更大了，無論你最初選擇的修建位置多麼合適，在地脈運動導致的地形變化中，這些價值不菲的路段往往都會偏移到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我聽說楓丹那邊為了維護他們的高空軌道，每年都要撥出一筆巨款用於道路調整，即便是如此，據說也常常能夠在野外找到一些因為無人維護而破損的軌道」
「所以你看，越是使用貴重的材料，被怪物破壞後的維護成本就越高，而且一旦地形產生偏移，精密的路面結構反而更容易變得支離破碎，一來二去之下，不就是泥土和石子路的性價比最高了嗎？這可是七國公認的道理！」
「.」
艾爾海森認真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承認了卡維在這方面的專業性，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他還是打算詢問一下對方有沒有什麼可行的解決方案：
「那如果照你所說，在無需過多財政撥款的情況下，你認為這些道路需要具備什麼特性才最合適？」
聽到這話，卡維有些無奈，不抱希望的說道：
「——要我說，如果真想在低成本的情況下修建這樣的道路出來，那最好這些『道路』本身就能跳起來打敗周圍的怪物，而且在產生偏移之後還可以長腿自己跑回去。」
「——但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即便是存在，那還能叫做路嗎？」
「——全須彌範圍內的道路修整，如此巨大的工程量，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那即便縱觀七國，恐怕我們的建築水平也依舊算得上是遙遙領先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雖然讓須彌在七國之間出名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但想到這其中存在的種種困難，即便是樂觀的卡維，一時之間也完全想不出自家的神明究竟要怎麼處理這樣的問題。
璃月，絕雲間。
自上次異變之後，又添了幾分仙家氣象的雲霧之間，有一黑一白兩隻飛鳥穿梭其中。
雖然從外表看來除去體型大了一些外，與尋常鳥獸的差別不甚明顯，
但其周身隱隱逸散而出的強大氣息，卻又在無形之中彰顯了它們仙人的身份。
但與人們印象之中高來高去、沉默寡言的仙家不同，
如果稍微靠近它們兩個，就能聽到它們之間那十分家常的對話：
「我說留雲，帝君此番遣我去須彌，是因為那位『威權之神』看上了我這『理水迭山』的名號，前去幫人家研究研究山脈遷移之法」
「——可你一個研究機關的，非要跟我一起過去這又是為何？以往可也沒見你這麼喜歡去別處轉悠啊？」
一身黑棕配色，飛在前方的理水迭山真君，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自己身側的青白仙鳥。
「哼，研究機關的？轉悠？」
「——呵，帝君給你我的契約之中可未曾規定過不能去它國遊歷，本仙若只是突然來了些興致那又如何？」
聽見自己同僚那十分低情商的詢問，留雲借風真君也是絲毫未曾客氣，直接回懟了過去。
「咳咳，留雲，你也知道我和削月許久未和凡人接觸，這說話上難免有些疏漏，就不要抓著不放了。」
「你既然跟來，想必自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就不要賣關子了，我是真的猜不出來啊。」
明明還是一隻仙鳥的形態，但從理水迭山真君的鳥臉上，卻似乎能看到幾分「尷尬」的神情，可見他也的確知道自己這不善言辭、總能觸到他人霉頭的毛病。
「這態度還差不多，諒你和削月這樣的呆瓜也猜不出來本仙的用意。」
留雲借風真君即便在飛行中，也依舊微微揚了揚腦袋，顯然對自己這兩位不通人情世故的同僚沒有抱什麼幻想。
「明明岩草兩國已許久未曾走動，你可知帝君此次又為何要主動遣你前去須彌幫忙？」
留雲借風真君看向了身側的老友，似是考量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難道不就只是因為我剛好能在修路這件事上幫上忙嗎？和以前那些降服妖邪的任務也沒什麼區別吧？」
理水迭山真君一邊飛行，一邊思考了一下，也沒想出去幫忙修個路還能有什麼別的用意。
「呵呵，本仙就知道你們兩個傢伙靠不住！」
「就連這人世間最尋常的禮尚往來，你們居然也看不明白嗎？」
留雲不出所料的搖了搖頭，這才接著解釋道：
「這須彌的神明此前曾助降魔大聖脫離業障之擾，近日又幫忙處理了不少魔神殘渣，就連你我二人的洞府也承其恩惠也多了幾分仙家氣韻」
「帝君執掌璃月已數千載有餘，近日難得與這須彌的『威權之神』一見如故，既然對方以來客身份襄助璃月在前，那我璃月作為主方也不能失了禮數。」
「——如今帝君借出神之心，並遣你前來，想必正是作為此前恩惠的回禮。」
望著理水迭山真君聽到這些話後的那副呆樣，留雲高高抬頭，對自己這「人情世故」的洞悉能力十分自豪。
「.嘶，這倒還真是我的疏忽了，你這番若是沒提醒我，到時候失了禮數可就壞事了。」
理水迭山真君聽到這番話後低頭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個道理，突然覺得留雲借風真君以往那「很會聊天」的自誇，貌似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至少在他們三個中，徒子徒孫眾多的留雲借風真君，的確已經算得上是對於人際交往最擅長的了。
仙人的趕路速度縱然不是人人都如降魔大聖那般轉瞬即至，卻也依舊是極快的。
沒有花上多長時間，二位仙人便已經跨過了絕雲間邊緣處的幾座高山，來到了須彌的國境邊。
雖然對於常人來說，從璃月趕往須彌算不得多方便，層岩巨淵封鎖的情況下，走海路更是需繞上一個大圈子，其間多有不便之處。
但其實二者的國境在仙人看來可謂是處處接壤，無論是走沉玉谷或是琥牢山，只需飛上一小段路便可跨越邊境，進入另外一個國家。
因此，當看到前方那些與璃月主體區域大不相同的青翠山脈後，它們便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已經接近了。
在真正望見這不比璃月小上多少的雨林區域後，它們才對於這位「威權之神」打算改造地貌的規模有了明確的認知。
「如此大的區域，哪怕只是以最普通的岩石鋪路，交由凡人恐怕都要數十年苦功，更別說還要梳理地脈、移開高山」
「須知這道路並非是簡單鋪上就算落成的，據帝君所說，這次的目的是一步到位修建出無需維護、易於調整的平坦大路，這當真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嗎？」
理水迭山真君望著如此大的一片土地，對這位異國之神究竟有何手段也產生了些許好奇。
凡人都知道的修路難題他自然也清楚，
須知就連岩之神在位的璃月境內，道路也都是泥土居多。
其間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後續維護的麻煩之處，以帝君之能，若只是想要以岩石覆蓋路面，那可再簡單不過了。
但岩石本身的性質在此，這後續怪物搗亂、地脈移位對路面產生的種種破壞，總不能讓帝君年年都親自修理一遍吧？
也正因如此，逐漸放權的帝君才沒有親自插手璃月境內的道路開闢。
「本仙也不知，若只是一小段路途便也罷了，細心鑽研之下總能找到堅韌而又易於調整的材料.」
「但幾日之內覆蓋全國這的確是沒什麼好法子可想。」
留雲借風真君這次也沒有嘴硬，面對這種影響整個國家的大型建設，她的確是不太擅長。
「算了，具體的方案就由此國的兩位神明給出吧，你我二人莫要失了禮數便可。」
「這匯合之處已在我腦海中浮現，想來本國的神明早已發現我等，我等儘快去參見便可。」
理水迭山真君感受到面前那由黃綠兩種顏色連接而成的元素路引，搖了搖頭，將各種雜亂思緒暫且拋在腦後，引著身後的留雲，一同前往了本國的神明居所。
須彌城，淨善宮。
林楓與納西妲按照璃月的習俗，在這裡放上了一張桌子，其上擺著許多須彌的特色餐品用於迎接這兩位特意來此幫忙的仙人。
雖然對於為什麼在原本說好的理水迭山真君外，又突然多出了一位留雲借風真君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按照劇情中那個女人的口味準備了一些比較清淡的食物。
在修路這件事上，他特意向帝君借來了理水迭山真君，其目的就是為了研究如何在不嚴重影響地脈的情況下，將一些擋在必經之路上的山脈移開。
畢竟如果只是把原本的土路進行更新疊代，而不優化其間的路徑，那整個工程的效果倒也不能說是沒有，只能說是微乎其微而已。
此次修路，林楓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通拜達港、奧摩斯港以及沙漠地區之間的商路。
受此前教令院的智障政策影響，明明與楓丹相距不遠的拜達港卻不允許通商，所有貨物必須由奧摩斯港轉運。
現在雖然已經逐漸恢復了通商，但只靠一條河的水路運輸能力還是十分有限。
至於水路之外
——奧摩斯港和拜達港的陸地運輸能力不能說是差，只能說是根本沒有！
整個須彌的貨物，此前就只能通過貫穿須彌的大河「阿陀邏伐」走水路運輸，但這玩意兒的大部分河道卻又十分的狹窄崎嶇，只能允許一些小船通過。
一來二去之下，須彌地區最常見的商人居然是趕著駝獸、拉著個小車的個體行商，在奧摩斯港之外壓根見不到什麼商會的影子。
在這運貨全靠人力的情況下，經濟能發展的起來才有鬼了。
至於沙漠地區，那就更是重量級了。
那邊的路況.最直觀的形容就是沒有路況，因為壓根就沒什麼穩定的路可走，在黃沙的沖刷之下，跋涉在沙地之中才是最常見的情況。
這次在兩大權柄外加兩枚神之心的豪華配置下，林楓打算直接效仿溫迪，將境內的一些山脈整個移走。
然後再把境內那些彎彎繞繞、窄的只能容個人通過的小路盡數捋直、擴建，將境內的商路完全打通，爭取一舉成為七國之中路況最好的國家。
而這樣大的改變勢必會影響到地脈的運轉，為了國內不經常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地脈投影，理水迭山真君就是特意被叫來幫忙梳理地脈、平息後續影響的。
至於留雲借風真君，那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麼林楓也不是很清楚，
但如果是琺露珊和卡維的話，應該大概率可以從她手中學到一些屬於仙人的技術，對於須彌如今仍舊比較薄弱的民生機關方向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補足。
——帝君那邊都是人才啊！這互通有無才是提瓦特上正兒八經的發展之道。
至於可能存在的，什麼七國之間互不干涉之類的規則的，林楓並不在意。
只要天理一類的東西敢冒頭，他就敢讓小白直接給它堵回去，他可不帶慫這玩意兒的。
上次在獲取權柄時，須彌人民的信仰在對抗提瓦特的排斥上，為他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既然民眾們為自己的成長提供了幫助，
那在自己變強後，儘自己的能力，讓大多數城鎮之外的須彌人民，從那種原始部落一般的生活狀態之中解放出來。
這樣堪稱樸實的願望，也就是林楓此番努力最大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