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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即將擢升的欲肉階級與新生的血肉大敵。

  第870章 即將擢升的欲肉階級與新生的血肉大敵。

  不出夏修所料。

  哪怕是最優秀的I期庭院之子,在毫無過渡的情況下一次性承受完整的二十四聖鑄就改造,依舊是——無法承受之重。

  

  那不是簡單的疼痛。

  那是靈魂被撕裂成碎片,然後又在高密度神性迴路中被一點點拼接重構的過程。那是一場內在世界的火化儀式,把「舊人」徹底燒盡,再由聖鑄把灰燼捏塑成一個合格的戰士。

  在此過程中,反饋面板上紅線交錯,光脈過載,術式神經頻繁觸發警報。

  這本該是極度危險的臨界狀態。

  但夏修——卻毫無慌張。

  他知道會這樣。

  因為他早已有備而來。

  補完第一使徒之後,他所收穫的,不止是一份【基因種子的構建模板】。

  他在那場星殼淪陷的終末火雨中,還帶走了一件比基因更深的遺產;

  那是……

  欲肉譜系的碎片。

  不僅如此,那一刻開始,他體內一處封閉已久的結構悄然開始共鳴。

  那是在很早以前,在「綠日之戰」的戰場深處,他曾從【綠日】的領域中擷取了一枚燃燒著混沌熾光的碎片。

  那正是欲肉六統領之一的碎片——【第四執政官·埃萊奧斯】。

  在欲肉的「神話」中,他們的力量來自自於血肉之主——【祂覆蓋的無垠】。

  記載於欲肉譜系禁文中的古老名稱之一。

  祂的本質從不是單純的思維體,也不是外神那種觀測之眼。

  祂是無意識本能的進化體,是一次盲目卻永不止息的吞食邏輯。

  祂被信徒稱為:

  「覆蓋之祂的喉嚨」,

  「以群星為食的無面天使」,

  「不知慈悲,只知生滅的孕腹之源」。

  其存在本身就意味著:「生靈不是被創造的,而是被祂吞吐出來的副產物。」

  欲肉教徒相信這一實體將多元宇宙變成了一個祭壇,人類的存在以及所有生物生命的存在,都是作為祭品被帶入現實。

  而無智的血肉之主身上有六名異界實體,也就是「六統領」。

  肉教文獻將這些實體描述為無面的原始混沌顯現,其真實形態無法為人類心靈理解,將其描述為——「恐怖而貪婪的天使」。


  按照傳說,六統領給亞恩提出的六個挑戰。

  在通過考驗後,亞恩完全掌握了欲肉的儀式和踐行-從凡人限制的「拘束」中飛升。

  而按照夏修的早前進入內殿中得到的情報,六統領是補全欲肉偶像和【欲肉智庫·亞大伯斯】的關鍵。

  只要有人能夠補全六統領,那麼他就將接替亞恩位置。

  成為操控【祂覆蓋的無垠】的……欲肉譜系的譜系之主。

  現在,夏修走在那條路上。

  並且,正走得越來越遠。

  因為在夏修將第一使徒封入自己影中那一刻起,那個殘缺的【第四執政官】的碎片,就開始緩慢「補齊」。

  仿佛兩種扭曲的血脈——宿命交匯。

  它不再只是冰冷的遺物。

  不再只是「第四執政官」的枯骨殘痕。

  它——活了。

  它開始了補齊。

  就像血與血的縫合,就像兩個扭曲神系的斷骨彼此靠近,仿佛在跨越歷史與因果的深淵——進行一場不可言說的宿命交匯。

  第四執政官的邏輯並不通人性,只通秩序之外的共鳴:

  ——凡是敢於承受完整二十四聖鑄就的個體,都會在本質上,喚醒某種「非人之上的身份標記」。

  它知曉那種人。

  它記得。

  它曾被那種人撕裂與塑造。

  就像,亞恩。

  如同舊紀元的那位毀滅者,也曾帶著灼熱的意志,接受了六統領的挑戰,在火焰與血肉中將混沌打造成軍團。

  哪些人,哪些亞恩的第一批教眾,曾經被世人稱作——血肉大敵。

  過去,亞恩走向他們,赤足踏過滿地神明骨灰,對他們說:

  「我們將宣播我們的道,直至全世界知曉我們的真理。」

  當狄瓦帝國殘暴壓制人類、以諸神之名剝奪意志與形體時,亞恩舉起了反抗之刃,他以毀滅舊神為誓、以重塑血肉為徑,向這世界宣戰。

  祂創造了血肉大敵。

  祂在將自己的神性與欲肉質粒注入那些肉體之中時,如是說:

  「啊,孩子,當我撕裂己身來重塑你之時;

  你須銘記這份苦痛。

  來吧,你腳下的土地將是你留下傷疤之處,

  來吧,你頭頂的天空將是你留下傷疤之處。


  注視著那些舊神的眼睛,然後大聲宣告:

  我們的心靈,拒絕死亡。」

  那一刻,血肉洪流湧上了地平線。

  當狄瓦的旗幟從世界各地崩塌,被蹂躪至極限的人類以為自己終於贏得了未來。

  他們奏響凱歌。

  他們稱亞恩為救世主。

  可在那場勝利還未真正落地時,亞恩所塑造的——那群不再完全屬於「人」的血肉大敵,便如浪潮一般湧來。

  他們宣告世界歸於血肉的共鳴,拒絕神祇與秩序的定義。

  欲肉的同盟曾崇拜他們,也因此詛咒他們,因為他們成為新的敵人了。

  他們被稱為毒瘤、災星、混沌教徒。

  ——他們曾是希望,但成為恐懼。

  現在,夏修站在這條命運之路的中段。

  他塑造庭院之子,嵌入聖鑄,構建軍團,將人的血肉與神性捏合成兵器。

  現在的世人,只知他是天國第四持劍人。

  他是律令的執行者,是榮光的代言人,是聖權之下的利劍。

  但倘若那一天來臨。

  如果真有一片大地,窺見他不是神的代理人,而是亞恩的繼承者?

  如果真有一國、一軍、一群信徒目睹,那支聖鑄軍團身上刻下的神性曲線……其實和當年的血肉大敵一模一樣?

  那時,他們是否也會這樣說:

  「那不是天國的第四持劍人。

  那是亞恩回來了。

  那是被撕裂神明血肉後,重新鑄出的毀滅者。」

  那時的夏修,將不再單單只是天國之劍,而是新的「毒瘤」。

  夏修清楚這一點。

  他站在命運的浪口,自然能聽見來自過去的呢喃:

  「你在重複歷史。」

  「你,是血肉大敵的新主。」

  ******

  只不過,現在的庭院之子跟過去的血肉大敵還是有點微妙的區別。

  區別在於,庭院之主即是欲肉的繼承者,也是天國的天使。

  天國不會放任庭院之子失控,天國第四持劍人的背後也擁有伊甸和【雅威】。

  而自從那枚【第四執政官·埃萊奧斯】的碎片在第一使徒的封印中被徹底「咀嚼」,他就已經嗅到了某種熟悉卻久違的氣息。


  那是「吞噬與繁殖」的低語,是從欲肉譜系的底層往上拱動的階級回聲。

  夏修的欲肉階級瓶頸,在鬆動。

  他清楚地知道,欲肉譜系從不是單純的神學崇拜。

  它是一套完整、可塑、可堆迭的神性結構體系。

  它不講信仰,它講「構成」與「完成度」。

  正是因為這樣,在他還是一名禁忌實驗執行者時,便從「第一階級的奧林」一步步登上「第二階級的贊德」與「第三階級的沃盧塔爾」,成為某一世俗欲肉教團所稱的大家長。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權能在骨骼中緩慢重構的感覺。

  他曾以為,天國的持劍人位格已經足夠高,足以壓制住所有其他體系的迴響。

  而事實是:

  在他成為天國第四持劍人之後,他確實不曾再執行一次[神餐儀式]。

  他有意讓欲肉譜系冷卻下來。

  刻意不去觸碰。

  欲肉現在的晉升體系,也就是[神餐儀式]有問題,他無法讓欲肉教徒成為新的……亞恩。

  這條階級晉升路徑,只是通往奴役之路,絕非亞恩留下來的血肉之道。

  所以,他將其欲肉譜系沉封於心魂最深處,如藏匿古神之牙。

  ——但命運與結構從不因自製而熄火。

  它只是潛伏,等待「意義」的回歸。

  而今,當第四執政官的碎片如齒輪落入那早已斷裂的「王冠鏈條」中,久違的擢升漣漪瞬間迴蕩。

  那是種令人驚悚的快感。

  來自下位存在的朝拜。

  來自譜系的承認。

  來自那座看不見的欲肉階梯之上——「你可以繼續往上爬了。」

  他聽見了聲音。

  不是語言。

  是骨髓深處,有某種溫熱、滑膩、攜帶著血肉滋養力的流體,在一根根神經之中悄然滑行。

  每一滴都在說:

  「你已經滿足條件了。」

  「你正在重塑疆域。」

  「你不是管理者,你是『繁殖者』。」

  「你不是追隨者,你是『重塑者』。」

  【沃盧塔爾】,智者。

  這個階級,夏修已經滯留了很久。

  在欲肉譜系中,這一層相當於局部教團構建者與神性結構解析師,是「知道獻祭為何物、卻無法自己進行創造」的中間層。


  而如今,他感受到「晉升」正在緩慢開啟。

  他沒有執行神餐儀式。

  他甚至沒有建立欲肉教團。

  他只是開始做一件事——

  建造軍團。

  以自己為模板,以聖鑄就為外骨骼,以基因種子為胎殼——用欲肉譜系的邏輯,在構建一個「體系內的神性器皿結構」。

  而欲肉認可了這一點。

  認可了他的——「創生行為」。

  下一個階級的晉升已經開始鬆動:

  【第四階級·卡西斯特】,被世人稱為血肉術士,也就是世俗教團的主教等級。

  只要自己完成禁軍計劃、完成第一批庭院之子的完整鑄造與人格穩定編排。

  擢升將不可避免。

  咚咚咚咚————

  此刻,劇烈的抽搐將手術台震得微微顫動。

  灰騎士·若阿尚·繆拉的身體正在掙扎。

  不,是在崩解。

  靈能結構因強行融合聖鑄神經而全面斷裂,聖鑄就的基因灼燒血脈、人格破碎、脊髓負荷失衡……

  他的肉體在發出求救,而意識早已陷入靜默的深淵。

  整個手術室的控制檯燈光亂作一團,警報聲接連而至。

  但夏修沒有動。

  他站在手術台旁,眼神未曾一瞬動搖。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

  空氣在他掌心處被某種不可言喻的構造撕裂,像是現實被指尖輕輕剝開了一層皮。

  【詞條·血肉塑造術】

  ——浮現於他掌中。

  那是一串古老而樸素的術式,夏修早在學生時期便將其掌握於心。

  它是他曾經在欲肉派系裡學習的最初基礎,是構築欲肉之路的第一塊磚。

  但這一次,不同尋常。

  在[血肉塑造術]浮現的一瞬,他的手背上,悄然燃起了一道紅色的螺旋印記。

  它像是血管瘋長後凝固的符印,像是火焰在骨骼上畫出的痕跡。

  ——【亞恩之印】。

  它不是被召喚出來的。

  而是自己出現。

  那一刻,夏修忽然明白:

  他已不再需要【神餐儀式】。

  他不需要咀嚼祭品、不需要滴血喚醒、不需要奉上神性殘片以換取回應。

  他已能,在不驚動祂的前提下——自行割除【祂覆蓋的無垠】的部分。

  也就是所謂的——「神之肉」。

  就像從海中掬起一瓢水。

  祂太大,祂不會察覺。

  也不會在意。

  而夏修的意志,足夠冷靜、精準、封閉——不會驚擾那位沉眠者。

  於是,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虛空微微一顫。

  仿佛有某種無法被人類看見的「肉體」,從更高維的縫隙中慢慢被「拽」出。

  神之肉。

  那是從未被造物主定型過的原始構造,是一切形式、信仰、倫理、理智之外的——原始造物模板。

  它漂浮在他手心。

  蠕動。

  發出微弱的、像嬰兒啼哭前的聲波。

  赤紅色的表皮下,是流轉著神性粒子的微光脈絡。

  那是「神明的組織」,也是「無法被理解的本能畸變」。

  如果是其他欲肉教徒,此刻早已被其吞噬或污染。

  但夏修不同。

  他不需要控制。

  他只是命令。

  他的靈魂里,已經被六統領的結構所承認。

  夏修的意志,現在就是欲肉譜系的部分「隱性指令中繼器」。

  他注視著手中那團神之肉。

  然後,伸手,將它輕輕按入灰騎士撕裂的胸腔之中。

  沒有縫合。

  沒有排斥。

  那團神肉像水一樣流入組織內部,自動附著、滲透、共鳴、融合。

  如同某種久違的母體,終於找到了自己丟失的胎兒。

  若阿尚劇烈一顫,眼角流出血淚,但生命反應穩定了下來。

  靈能反饋重構。

  人格鎖重新錨定。

  神之肉充滿玷污的瘋狂的衝擊,統統被夏修體內的第四執政官給吸收。

  系統提示消散,警報燈熄滅,整座手術室歸於寂靜。

  夏修緩緩收回手,手背上的【亞恩之印】還未散去,只是微微暗淡,仿佛還殘留著溫度。

  他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那台手術台,看著這個被救下來的「人」,這個他手中第一位,被神肉重構過的庭院之子。

  真正的欲肉譜系,開始在夏修的手裡緩慢復甦。

  所謂的庭院之子,將會是被新生欲肉譜系所認可的一部分,他們不在欲肉譜系之中,卻被欲肉譜系認可。

  他們或許真的是新時代的……

  ——血肉大敵!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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