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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青登vs久坂玄瑞!總大將的對決!【5500】

  第853章 青登vs久坂玄瑞!總大將的對決!【5500】

  下個瞬間,青登猛地用腳踢動牛腹。

  蘿蔔收回揚起的兩隻前蹄,激射而出,像極了被壓扁後驟然釋放的彈簧。

  逆風迎面襲來,青登聽見自己身上的羽織被吹得嘩嘩作響。

  緊接著,就如泄洪一般,原本非常緊密的騎兵方陣四散瓦解,化為一股股「湍流」,在青登的領銜下重重拍向天龍寺。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就在騎兵展開突擊的同一時間,後方的大炮陸續發出咆哮。

  許多大炮的發射匯合成連續不斷的低沉轟鳴。

  青登等人的頭頂上充滿著肉眼難辨的飛馳、嘶吼、叱吒。

  「炮口上調4度,右調2度,動作快!別磨蹭!」

  本章節來源於

  雷震般的炮擊聲以壓倒性的存在感支配了四周的空間。

  阿部十郎(十一番隊隊長)一邊扯著嗓子,有板有眼地發出指令,一邊不著聲色地斜過眼珠,觀察不遠處的薩摩軍炮陣的狀況。

  薩摩軍的炮陣就設在50米開外的地方。

  縱使是個外行人,只消一眼也能看出薩摩軍的炮兵隊俱備何等出眾的作戰素質。

  所有將士各司其職,每一人都像是一塊齒輪,有條不紊地運作著。

  科學且熟練的操作方式,使他們的炮擊速度快得嚇人。

  單論訓練水平的話……薩摩炮兵隊隱隱在建軍時間未滿一年的新選組炮兵隊之上!

  ——不愧是能夠自主製作槍炮、戰艦的雄藩!

  阿部十郎暗暗稱讚。

  在好勝心的驅使下,他怎麼也不願輸給對方。

  於是乎,他更加賣力地指揮、下達指令。

  在大炮的護送下,騎兵們的衝鋒更具排山倒海之勢。

  長州軍已無戰意,直接騎兵突臉就完事了。

  與昨日不同的是,新選組的七、十番隊這回兒不必孤軍奮戰了,今日有會津騎兵的助陣。

  「上吶!」

  「讓長州狗見識一下舉世聞名的會津鐵騎的厲害!」

  「都跟緊咯!別掉隊了!」

  雖然會津騎兵的數量並不算多,只有寥寥二百人,但他們的馭馬之術、衝鋒時的勢頭,卻絲毫不輸給新選組的七、十番隊。

  青登伏低上身,前胸都快貼到牛背上,儘量減少風阻所帶來的影響。

  不消片刻,長州軍的大營愈發清晰。

  那一張張充滿恐懼、驚惶之色的面龐,清晰分明地映入青登眼帘。

  長州軍的現狀比青登預想中的還要糟糕。

  大規模的騎兵隊都快殺到眼前了,他們卻連像樣的防線都沒組織好。

  可見其指揮體系已經崩得一塌糊塗了。

  「他們來了!」

  「新選組!儘管放馬過來吧!我跟你們拼了!」

  「快!支起長槍!」

  「混帳!你要去哪兒?!」

  「回來!都快回來!現在逃跑,只會慘遭魚肉!拼死一戰,反而還有可能倖存!」

  各種各樣的聲音鑽入青登耳中,令人直觀地感受到當災難降臨時的眾生百態。

  青登無視這些雜音——天賦「聚神」,發動——全神貫注,緩緩舉起長槊。

  騎兵突擊的速度何其快?

  轉眼間,兩軍相接!

  青登橫向揮舞長槊,在敵群中切出一個暗紅色的弧,槊鋒所過之處,敵群崩散猶如波開浪裂。

  有那麼一些鬥志尚存的傢伙,壯著膽子撲上前來,欲與青登拼死一戰。

  霎時,十餘名長州將士以扇狀陣型包圍青登。

  青登掃了他們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再度掄開掌中的長槊。

  咻——的一聲,其身周的包圍圈登時打開,仿佛開花一般,十數具殘軀飛到天上。

  青登的「個人秀」並未持續太久。


  不過前後腳的工夫,大部隊就殺到了!

  勝負幾乎是一剎那便見了分曉。

  騎兵們並未扎堆,而是以十人為一隊分散開來,結成一個個小巧靈活的錐子,呼嘯著席捲而上。

  只見他們迎頭衝擊長州軍陣,伴隨著人喊馬嘶,一團團血霧爆散開來。

  騎兵們的刀鋒掃過敵人的身體。

  馬蹄踏過殘軀與碎裂的戰旗。

  尚未散盡的早霧中,到處是疾馳、阻擋、苦戰、纏鬥、逃命、死亡。

  騎兵衝散隊列。

  馬蹄踏碎骨頭。

  刀鋒削破血肉。

  寒光閃爍間,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奪走。

  長州軍中並不是沒有英勇男兒展開拼死的反擊。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拼死抵抗、阻攔,面對這支高速奔襲的騎兵大軍,他們的反抗確與螳臂當車無異。

  在騎兵們的進攻、推擠下,長州將士們的活動空間被逐漸壓縮,很快就成了一坨坨「肉團」。

  各個彼此糾纏,交相掣肘,互扯後腿,根本放不開手腳,更加難以對抗騎兵大軍的凌厲攻勢,只能白白任由對手宰割。

  忽然間,後方傳來一聲爆喝:

  「不要退縮!上啊!」

  一員披掛整齊的將領飛馬而出。

  正是激進派的重要領袖——真木和泉。

  此人原為久留米藩水天宮的神官,年紀不小,今年已經51歲。

  真木和泉的出陣,確實是讓長州軍的士氣獲得小小的提振。

  神官出身,同時年紀也不小的真木和泉,並不以武力見長。

  不過,他那「置生死於度外」的膽魄,確實值得讚揚。

  只見他大喝一聲,手起刀落,竟先後砍倒了兩人。

  愈戰愈勇的他,陡然發現一員扮相威武,顯然是軍中重要人物的將領。

  秉持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樸素想法,真木和泉毫不猶豫地撥轉馬頭,徑直殺向那員將領。

  他所找上的目標,正是原田左之助。

  眼見有敵人過來,而且還是一個看著級別就不低的敵人,原田左之助先是一怔,隨後露出自信的微笑。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的交鋒旋即展開!

  二人二馬即將錯身擦過之際,真木和泉看準間距,挺槍直刺。

  在馬匹勢能的加持下,這一槍好不迅疾。

  然而,原田左之助已經從其槍頭前消失了。

  原來在真木和泉發動攻擊的同一時間,原田左之助敏捷地矮下身體,右腳從馬鐙中脫出,整個人掛在馬肚的左側面,即所謂的「馬肚藏人」。

  這是騎術了得的人才能使出的精湛技巧——而原田左之助恰好是新選組裡騎術天賦最高的人之一。

  就在躲過對方攻擊的同一瞬間,原田左之助舒展身子,稍稍上提槍身,自下方瞄準真木和泉的喉嚨。

  如此詳述原田左之助的動作,仿佛時間過去良久。

  事實上,一切只發生在彈指之間。

  咻!

  寒光一閃,槍出如龍!

  槍尖正中真木和泉的沒有甲冑防護的喉嚨,從其後頸穿出。

  「咕咕……!」

  在發出幾聲沒有具體含義的呻吟後,真木和泉兩眼一翻,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白,軟綿綿地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因為來不及收回長槍,所以原田左之助只能脫手,任由長槍留在對方體內。

  待雙方錯身而過,真木和泉倒地後,原田左之助高高舉起左拳,露出興奮的笑容:

  「哈哈哈!敵將已被我討取!」

  這時,松原忠司(十番隊副隊長)拍馬來到。

  「隊長,你可有受傷?」

  原田左之助轉過頭,朝松原忠司投去訝異的視線。

  「咦?你怎麼知道我剛殺了一員敵將?」

  「咦?我沒問你這個啊……」


  說來也巧,松原忠司前腳剛到,後腳土方歲三也來了。

  「左之助!幹得漂亮!」

  原田左之助方才施展的精妙招法,不遠處的土方歲三都砍在眼裡。

  雖然原田左之助是個腦袋不靈光的笨蛋,但在戰場上,你完全可以信任這個笨蛋,他的勇武不輸任何人!

  「咦?土方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剛殺了一員敵將?」

  土方歲三滿臉黑線,無視原田左之助的耍寶,急聲問道:

  「左之助,你可有見到橘?」

  眼見土方歲三正在詢問嚴肅的事情,原田左之助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態,認真道:

  「我沒見到橘先生,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約莫是在5分鐘前,他正悶頭往敵陣的深處衝去,今天的橘先生依舊神猛啊!」

  土方歲三聞言,咂巴了下嘴:

  「嘖!搞什麼啊!不過是一支行將敗亡的弱旅,何必這麼拼命,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

  ……

  天龍寺(長州軍本陣)——

  「久坂大人!真木和泉陣亡!真木和泉陣亡!」

  聞聽此言,某位將領立時發出悲鳴:

  「你說什麼?真木先生死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使本陣的氣氛更沉重了幾分。

  真木和泉是激進派的老資歷了。

  他的陣亡,無疑是對激進派的又一記重錘。

  上個月的池田屋事件本就已讓激進派元氣大傷。

  昨、今二日的慘敗又葬送了以真木和泉、來島又兵衛為首的一大批幹部。

  時至如今,激進派已陷入人才凋敝、無人可用的窘境。

  本陣諸將面面相覷,目目相看,久久不語。

  久坂玄瑞端坐在馬紮上,依然是面無表情,不發一言,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那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全都與他無關。

  某將領看了看久坂玄瑞,面露猶豫之色。

  約莫半分鐘後,他終於壯起膽子,深吸一口氣,向久坂玄瑞問道:

  「久坂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請給我們指示吧!」

  近似哀求的語氣……

  此言一出,諸將紛紛轉過腦袋,齊唰唰地朝久坂玄瑞投去無助、乞請的目光。

  一旁的桂小五郎見狀,面部神情愈加複雜。

  冷不丁的,從昨夜起就跟個木偶、啞巴似的久坂玄瑞,這時猛地站起身來,其屁股下方的馬扎被直接頂飛。

  眼見久坂玄瑞突然來了行動,現場眾人紛紛抖擻精神,一臉希冀地看著久坂玄瑞。

  「……桂。」

  猝不及防的點名,使桂小五郎一怔。

  桂小五郎立即揚起視線,二人四目相對。

  「桂,你來領隊,帶大伙兒回家。」

  「傷員先行,其餘人後走。」

  他一邊說,一邊掃動目光,看向本陣的其他將領。

  「你們也走,別留下來送死。」

  「我的腦袋是最值錢的,若不取下我的腦袋,幕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我來給你們斷後。」

  久坂玄瑞的這一番話語使現場陷入短暫的靜謐。

  不消片刻,激動的情緒遊走在空氣中。

  「走、走?久坂大人,您這是讓我們逃跑嗎?」

  「不!我不逃!我要跟幕府戰鬥到最後一刻!」

  「久坂先生,您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怎能只留您一人呢?」

  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都別吵了!」

  隨著久坂玄瑞一聲令下,現場重歸寂靜。

  「別再說這種天真的話了。」

  他扭頭看向方才揚言要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那幾人,一臉不悅。

  「戰鬥?這地方還有『戰鬥』可言嗎?只有一邊倒的屠殺!」


  「別再說這種天真的話,乖乖逃命去吧。」

  「活著比什麼都強。」

  「只要活著,就還有重振旗鼓的希望。」

  他的這番斥責,使剛剛那幾位「主戰派」紛紛低下頭,面露痛苦之色。

  某人趕忙插話進來:

  「既如此,久坂先生,您也跟我們一起逃吧!您是我們的重要領袖……」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久坂玄瑞的幾聲冷笑打斷。

  「呵呵……『重要領袖』?我若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就不會使眾多弟兄慘死,更不會使長州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此次東征皆因我而起。」

  「皆因我無才無能,才遭致今日的敗亡。」

  「我已無顏歸鄉,就讓我留在這兒,背負戰敗的責任吧。」

  說到這兒,他再度看向桂小五郎。

  「桂,這些傢伙就交給你了。」

  「讓他們安全回到家鄉吧。」

  「這是……我此生最後的請求。」

  桂小五郎咬了咬牙,下意識地捏緊雙拳。

  「久坂,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你方才不也說了嗎?只要活著,就還有重振旗鼓的希望。」

  久坂玄瑞發出自嘲的笑聲。

  「我就免了。」

  「我已經……沒有信心再重振旗鼓了。」

  「下關戰爭、八月十八日政變、池田屋事件、今日的東征……我的一切努力只換來愈發慘烈的後果。」

  「種種事實已經說明你和高杉才是正確的。」

  「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不惜一切代價打倒幕府,攘除西夷』的理念是錯誤的。」

  「就讓我死在這兒吧。」

  「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歸宿了。」

  言及此處,久坂玄瑞像是回想起了什麼,頓了一頓,隨後換上情感複雜的語氣:

  「況且……我若死了,對你和高杉而言,應該會鬆一口氣吧。」

  「你已經對我起了殺心,不是嗎?」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在脖頸比了個「斬首」的手勢。

  桂小五郎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神情驟變。

  「我……我……」

  他「我」了半天,卻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俄而,久坂玄瑞長出一口氣,臉上的複雜神情轉變為平靜的笑意。

  「桂,不必自責。」

  「我並沒有抨擊你的意思。」

  「你的心思,我很了解。」

  「理應感到自責的人是我才對。」

  「都怪我固執己見,才使昔日同窗分崩離析,害你這麼為難。」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們當中最看重當年的同窗之情的那一個。」

  「我竟然讓這樣的你對我萌生了殺意……我真是太不像話了啊。」

  「桂,真的很抱歉。」

  「你沒有對不住我,是我對不住你。」

  「只要我一死,你和高杉就不會再感到為難了。」

  「所以,讓我留下吧。」

  語畢,久坂玄瑞抬手拍了拍桂小五郎的肩膀,然後大步向前,與桂小五郎錯身相過,徑直走向前線。

  望著漸行漸遠的久坂玄瑞的背影,諸將無不露出茫然失措的神情,扭頭朝桂小五郎投去求助的目光。

  桂小五郎低著頭,久久不語,留給眾人一個孤單的背影。

  時間不長,僅須臾,桂小五郎就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抬起頭,扭身看向眾人:

  「你們都聽見久坂的命令了吧?」

  「從此刻起,你們都歸我指揮!」

  「帶上所有傷兵!一個人都不許漏!開始撤退!」

  ……

  ……

  不知是被炮彈波及,還是出於別的緣故,熊熊火焰在天龍寺中飛速蔓延,轉眼間就使此地變為一片火海。


  洶洶火舌舔舐著木料,發出「吱吱吱」的仿佛隨時會崩裂開來的聲音。

  看著起火的天龍寺,青登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憾意——可惜了,這世間的歷史建築又少一座了。

  不過,他很快就釋懷了。

  反正自創立以來,天龍寺遭火8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戰鬥開始後,青登就埋頭悶沖,遇敵殺敵,不管自己在哪兒,也不管身後的友軍是否有跟上,只顧著往敵陣的深處衝去。

  等回過神來,他已進入天龍寺。

  到處都是火焰以及被火燒塌的建築,青登不得不放慢速度,徐徐前行。

  得虧蘿蔔是頭通靈性的牛,否則換作一般的畜牲,定不敢靠近已經變為火海的天龍寺。

  ——該死的,到處都是火,已經辨不清路了,長州的本陣到底在哪兒?

  正當青登在心中暗罵,張目四處尋找長州本陣的這個時候,忽見一名年輕武士從火焰的陰影中走出,立於他的正前方。

  青登見狀,輕勒韁繩,使蘿蔔停步。

  「哈,我的運氣可真不錯啊,一上來就撞見新選組的總大將了。」

  青登定睛觀瞧,努力回憶,總算想起這人是誰。

  「足下可是『長州第一俊傑』久坂玄瑞?」

  疑問句的句式,肯定句的語氣——青登雖未見過久坂玄瑞,但眼前之人的長相跟通緝令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正是!」

  久坂玄瑞爽快答應,隨後「倉啷啷啷」地拔出腰間佩劍。

  青登見狀,沉下眼皮,翻身下牛。

  身為長州軍大將的久坂玄瑞怎會在這兒?

  他為何會露出一臉決然的表情?

  種種問題,盤踞在青登的腦海。

  不過,這些問題都無關緊要。

  他嗅到了殺氣,感知到拼死一戰的決心——這就夠了!

  嗆——青登拔出毗盧遮那。

  二人隔著三十餘米的間距,遙相對峙。

  久坂玄瑞揚起刀尖,青眼起勢。

  「鏡心明智流」

  「久坂玄瑞!」

  青登沉下腰身,采霞段構式。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互報家門的下一剎,二人拔足向前,沖向彼此!兩把刀重重相撞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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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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