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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天王山合戰,大勝!最後一戰來臨!【4600】

  第850章 天王山合戰,大勝!最後一戰來臨!【4600】

  驚訝、困惑,以及些許……畏懼。

  試衛館的大伙兒朝青登投去摻有畏懼之色的目光……據青登所知,這還是首次。

  莫說是身為青登的手足的總司等人了,就連算不上是青登親信的芹澤鴨都敏銳地發現:自開始攻山後,青登的狀態就變得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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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登雖稱不上是武痴,但他確實對戰鬥有著異於常人的狂熱——只要是了解青登的人,皆熟知這一點。

  然而,青登方才的種種表現,實在沒法用「熱衷於戰鬥」這樣的籠統詞彙來形容!

  說得好聽一點,是「興奮過頭」。

  說得難聽一點,是「狀似癲魔」!

  不管不顧地埋頭猛衝,逢敵即殺,完全無視身後的同伴們,即使脫隊也在所不惜。

  哪怕永倉新八出聲喊他,讓他冷靜下來,他也無動於衷。

  起初,總司等人還以為是戰場吵嚷,所以青登沒有聽見永倉新八的聲音。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青登並不是沒聽見,而是下意識地屏蔽了。

  他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戰鬥中!

  與戰鬥無關的一切事物,全都被他拋棄了!

  就這樣,總司等人眼睜睜地青登離他們越來越遠,直至再也不見其身影。

  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置青登於不顧。

  追上青登的過程,還算順利。

  青登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奇異狀態,委實恐怖。

  凡是試圖阻攔青登的人,能夠得個全屍就已經算是幸運了。

  故此,通往本陣的山路上只剩下破碎的屍體,以及一些因遠離青登而僥倖撿回性命的殘兵敗將。

  從「不見青登」到「與青登在長州軍本陣相逢」,前後不過10分鐘的時間。

  再接下去的事情,就毋需贅述了……

  當總司等人火急火燎地趕到長州軍的本陣時,並沒有聽見喊打喊殺的聲響,只聞得一片死寂。

  入目處,一片血紅!

  四十餘具屍體倒了滿地,死狀各異,其中不乏手拿弓箭、火繩槍等大殺器的將兵。

  總司等人並不是懷疑青登的實力。

  他們絕對相信青登擁有「團滅長州軍本陣」的戰鬥力。

  可是……只用了10分鐘就衝上敵軍本陣,並且殺光本陣里的四十餘名將兵。

  這……這……?!

  就算是青登,這樣的戰鬥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足以使總司等人感到驚愕。

  畢竟他們早就不是什麼初次上陣的新人了。

  死者更多、鮮血更濃的駭人場面,他們都親眼見過。

  真正讓他們驚耳駭目的,是這些死者的表情。

  只見在場的這些死者全都瞪大雙目,面色煞白,一副魂飛魄散的扭曲模樣。

  仿佛瞧見什麼無比可怕的妖魔……

  如果只是一、兩具屍體是如此,那也就罷了。

  可四十餘具屍體全都是這般,那就很恐怖了!

  眾所周知,情緒是會傳染的。

  瞧著這樣的畫面,使人不禁心生本能的恐懼。

  若以這副場景來作為「地獄」的具體形象,實不為過!

  說實話,饒是身經百戰、出入過無數血腥戰場的總司等人,在瞧見此景此幕後,也不禁當場愣住。

  在這「地獄」之中,安然站立者,只余青登一人。

  抬眼望去,渾身浴血的青登直挺挺地站立在血泊之中。

  總司等人恰好瞧見他舉刀刺殺最後一名敵將的畫面。

  那敵將已無戰意,面色蒼白如紙,跪趴在地,以頭搶地,一口一個「饒命」,瘋狂乞命。

  然而,青登充耳不聞,一步步走向此人。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總司等人確實瞧見青登是時的神態。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找不到喜怒哀樂,直如石雕一般,眼眸中流轉著難以形容的不知名光芒。

  一言以蔽之——不似人類!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請饒……噗咕……!」

  青登毫不躊躇地出刀,刺穿那名敵將的要害。

  那名敵將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都在拼命求饒,以求青登放他一命。

  然而……面對他的苦苦哀求,青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取其性命就像拍蚊子一樣輕鬆、隨意、理所當然。

  那一刻的青登,給總司等人以強烈的陌生感!

  他們不由感到脊背冒汗,齒根發寒。

  總司雙目發直地看著青登,不禁出聲輕喚青登。

  再然後,青登如夢初醒,眨了眨眼,轉過頭來,一臉迷茫地與總司等人對視。

  雖然青登什麼話也沒說,但在觀察其眼神的變化後,總司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青登變回他們所熟悉的模樣了。

  有那麼一瞬間,總司等人害怕地想著:青登該不會變不回來了吧?

  ……

  ……

  這個時候,隨著意識逐漸清醒,青登腦海中的最後一點茫然,總算是徹底消散。

  腦海里的麻線團被逐一理清、梳直。

  他輕蹙眉頭,抬頭揉額,努力回憶方才經歷的一幕幕。

  他的記憶停留在攻入長州軍本陣的那一刻。

  他只記得在衝進長州軍本陣,瞧見嚴陣以待的大量敵人後,立時感到戰意沸騰,滿心想著「別磨蹭了,快來戰鬥吧」。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就像是早上醒來後,努力回憶昨夜所做之夢的具體細節。

  儘管努力回憶,但卻發現夢境的內容逐漸遠去,怎麼也抓不著。

  自己是如何揮刀、如何殺敵、如何剷平長州軍的本陣……如此種種,他一個也想不起來。

  唯有雙掌仍殘留著若有若無的「刀鋒入體」的手感。

  噗嗤——的一聲。青登將毗盧遮那從面前的屍體中拔出,拉回手邊,一條血線淋漓撒下。

  這具屍體因失去支撐而轟然倒地,濺起無數血珠。

  「世界變成透明狀」,「與世界相融」的美妙狀態,已隨著他方才的「甦醒」而消散。

  ——我這是……被「吞噬」了……?

  青登頰間浮起淡淡的不安之色。

  對於他方才的瘋狂模樣,總司等人不知其中詳情,他本人倒是一清二楚——他沉溺於那種「無敵狀態」的強大!太過忘我,以致迷失了心神!

  他被那種「無敵狀態」給吞噬了!

  換言之——他走火入魔了!

  青登低下頭,直勾勾地緊盯著被鮮血染紅的毗盧遮那。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武道之途竟會出現此等變故,實乃生平首見之事。

  雖然這麼說顯得很沒心沒肺……但他還想再體驗一次那種「無敵狀態」!

  目力所及之處,萬事萬物無所遁形,整個世界在他眼中是「透明」的;四肢百骸與世界相融,體內湧出無窮無盡的力量……盡如青登為其取的名字:無敵!

  這種「無敵狀態」實在太強大了!仿佛無所不能!直如神明一般!

  只要體驗過一次這種「無敵狀態」,那酣暢淋漓的強烈快感就深深銘刻在記憶深處,令人難以自拔。

  冷不丁的,山坡下方忽然傳來密集的吵嚷聲——原來是後面的其他將士攻上來了。

  他們烏泱泱地沖入長州軍本陣,瞧見這血流成河的慘烈畫面後,紛紛驚呼出聲。

  不一會兒,驚呼迅速轉變為歡呼。

  他們並不清楚青登剛剛都經歷了什麼,只知道長州軍的本陣已被消滅,勝利已近在眼前。

  土方歲三回過神來,高聲喊道:

  「都別愣著!快去砍下長州軍的旗幟!豎起我們的旗幟!」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應和聲,將士們一窩蜂地撲向那幾面,揮刀將它們砍斷。

  少頃,象徵幕府的「三葉葵旗」、象徵新選組的「誠字旗」,象徵薩摩的「丸十字旗」,紛紛在天王山上樹立、舒展。


  望著這3面高高挺立的旗幟,將士們無不歡聲慶祝。

  「贏啦」、「勝利了」、「長州人敗了」,類似於此的喊聲,響徹整座天王山。

  在斬旗的同時,土方歲三親自帶人去尋找久坂玄瑞的屍身。

  在搜尋無果後,他沉著臉移步至青登身旁:

  「橘,沒能找到久坂玄瑞的屍體。看樣子,他多半是逃了。」

  青登和土方歲三都是公私分明、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人。

  土方歲三已經從「青登剛才怎麼了」的不解中緩過勁兒來,集中精力於眼中的戰事中——青登亦是如此。

  「沒關係。我先前也說了,拿下天王山才是當前的頭等大事。」

  「只要能夠重創長州軍、拿下天王山,久坂玄瑞的腦袋就只不過是一個添頭。」

  說到這兒,他扭頭看向永倉新八:

  「新八,『清繳山上殘兵』的重任就交給你了!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永倉新八用力點頭,朗聲稱「是」。

  接著,青登扭頭看向齋藤一。

  「阿一,我撥給你300人,你親自帶隊,在二里範圍內找尋所有疑似是久坂玄瑞的人物!」

  【注·里:江戶時代的1里約等於現代的3.924公里】

  「倘若遇見久坂玄瑞,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提著他的腦袋來見我!」

  齋藤一輕輕頷首。

  青登的目光落向尚未領命的土方歲三、總司和芹澤鴨。

  「你們跟我來!戰鬥還未結束!我們要追擊長州軍!將他們往北邊的嵯峨天龍寺趕去!進一步擴大戰果!」

  說罷,青登用力抖臂,振去刀身上殘留的血跡,然後一邊納刀歸鞘,一邊扭身離開此地。

  土方歲三迅速跟上。

  總司和芹澤鴨在愣了一愣後,也立即抬步緊追至青登左右。

  戰事未完,還不是放鬆、分心的事情。

  雖然自己現在恨不得立刻席地而坐,專心致志地探究那讓人既愛又畏的「無敵狀態」,但目前還是先專注於眼前的戰事。

  其餘諸事,之後再說!

  ……

  ……

  天王山,北麓某處——

  「呼哧……!呼哧……!呼哧……!」

  「久坂先生!這邊!快!」

  「這邊!往這邊走!」

  「喂!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真的有路嗎?!」

  「鬼知道!哪兒能夠下腳,就往哪兒走吧!」

  「別亂嚷嚷!若是把幕府的走狗們給引來了,那就糟了!」

  翠綠欲地的山林之中,有一抹雜色正緩緩移動。

  細看之後,才知這是長州軍的一股殘兵。

  人數不多,約莫十來號人。

  行色匆匆,滿面驚懼,神經緊繃,草木皆兵。乍一看去,跟一般的殘兵沒什麼兩用。

  可實質上,對幕府和佐幕派而言,這支看似不起眼的殘兵,乃當之無愧的大魚。

  因為激進派的首腦、尊攘派的重要領袖久坂玄瑞,就在其中。

  就跟長州軍的其他將領一樣,久坂玄瑞穿著精緻的鎧甲和華麗的陣羽織。

  怎可惜,其身上的這套漂亮行頭此時沾滿了血污,顯得灰撲撲的,格外狼狽。

  「……夠了,你們別管我了,自己逃命去吧。像我這樣的無用之人,即使活著也只是浪費糧食而已。」

  說罷,他直接定住腳步,盤膝坐定,一副「我就這樣了,再也不走了」的模樣。

  此時的久坂玄瑞,不論是口中所說的話語還是面部神態,都充滿了強烈的絕望。

  只見他面無表情,眼神麻木,視線發直,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像極了活死人。

  他話音剛落,其身旁的某人立即喊道:

  「久坂先生!您在胡說些什麼呢?!快起來!」

  「久坂先生!您可是我們長州不可或缺的領袖啊!我們怎麼樣都可以!您絕不能死!」


  他們抓住久坂玄瑞的胳膊,試圖拽起他。

  然而,久坂玄瑞絲毫不為所動:

  「夠了!我都說了,別管我!」

  「下關戰爭、八月十八日之變、池田屋……我敗了再敗,敗了又敗,從來沒有勝利過……」

  「寸功未建,無顏去見鄉親父老……」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戰鬥下去了!讓我就此解脫吧!」

  他語氣中的絕望之色更濃重了幾分。

  望著久坂玄瑞的這副模樣,在場眾人紛紛面露悲愴之色。

  更有甚者,直接痛哭出聲,臉上充滿了哀傷。

  身為久坂玄瑞的擁躉,他們如何不理解其心情?

  對於此次東征,以久坂玄瑞為首的激進派人士全都抱持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原因無它——他們先前實在是敗了太多次,已經敗不起了!

  因此,他們亟需一場勝利,以此來提振激進派的士氣!提振尊攘派的士氣!

  即使不能贏得一場酣暢大勝,取得一定成果也可以接受。

  然而……然而……!

  戰端剛啟,作為主戰場的山崎戰場就吃了個慘敗。

  面對兵力只有他們一半的土方薩摩聯軍,他們被輕而易舉地擊潰,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攆到天王山上,接著又被對方以優勢兵力圍殲,六千大軍徹底崩潰。

  久坂玄瑞不僅一手主導了此次東征,而且還親自指揮山崎戰場。

  可結果,自己親自指揮的戰爭,竟打成這副樣子,平白葬送了六千大軍。

  如此,已很難想像本次東征還能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

  其內心之自責、悲痛,實不難想像。

  他會落得現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模樣,也不難理解了。

  儘管久坂玄瑞已經明言表示「自己不想活了」,但在場眾人並未聽從。

  「久坂先生,請您打起精神來!」

  「是啊!勝敗乃兵家常事!」

  他們一邊含淚苦勸,一邊展開行動——一左一右地架起久坂玄瑞的兩條胳膊,半是攙扶、半是拖拽地帶他往山外逃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久坂玄瑞像極了被綁在扁擔上的豬,拼命掙扎,然不著見效。

  一行人等,逐漸遠去,隱沒在遠方的山林之中。

  ……

  ……

  在青登的親自指揮下,繼追殲伏見方面的長州軍,又開始追殲山崎方面的長州軍。

  在此期間,兩個方向的賊軍逐漸匯流,一塊兒往北方……即往天龍寺方向逃去。

  嵯峨天龍寺——長州軍的最後一塊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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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豹豹子的失眠毛病又犯了,今天狀態不好,字數偏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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