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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定能讓那些臭傢伙們好看!」

  第19章 「定能讓那些臭傢伙們好看!」

  在教給青登素振還有拔刀、收刀之法後,沖田今日便沒有再教青登別的新東西。

  至於為什麼,沖田也有給青登做出過解釋——在目前還在打基礎的階段,若是一下子學習太多的東西,會揠苗助長,弊遠大於利,他讓青登今日先專注練習素振和拔刀、收刀。

  不可一口吃成個大胖子——這個道理,青登自然是懂的,因此他沒對沖田的這個安排有任何怨言,規規矩矩地交替練習著素振和拔刀、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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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回回地做著枯燥、機械的練習,但青登卻並不感覺無聊或不耐煩。

  倒不如說還正相反——他越練越覺得興致盎然。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在「劍之逸才」的加持下,那種能感到自己在飛速進步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上癮了。

  為什麼前世的遊戲,這麼容易讓人上癮?因為遊戲的正反饋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

  打個怪,就能收穫到經驗值,然後看到自己的經驗條上漲,在升級後能用升級得來的點數來加強自身。

  如此快捷且直接的正反饋,甩背單詞、背課文不知多少條街。

  你認認真真地背單詞,結果到頭來卻還是沒有記住——這麼垃圾的正反饋,能讓人上癮才有鬼。

  「劍之逸才」所帶來的強烈正反饋,讓青登像著了迷一般,一直待在試衛館裡苦心練劍。

  青登就這麼在試衛館裡,從早晨……待到了黃昏。

  ……

  ……

  即將要沉入地平線下的落日,將暗黃色的夕陽光有氣無力地順著窗戶打入試衛館的道場裡。

  當了一天的教練的沖田瞥了眼窗外的夕陽後,用力地拍了拍雙手:

  「好啦!今日的練習到此為止啦!」

  沖田的這句大喊,讓場內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竹劍,也讓正全心全意地練習著拔刀和收刀的青登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嗯?已經這麼晚了嗎?

  青登用訝異的目光,看著窗外的夕陽。

  因為一直專心地練劍,導致青登都沒有發現時間原來已經那麼晚了。

  近藤此前有跟青登介紹過:這座試衛館是早上8點鐘時開館,臨近下午6點時閉館。

  青登觀察著窗外的天色——再過大概半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太陽就要完全沉進地平線底下了。

  「今日的練習就到這了!」沖田兩手叉腰,「大家趕緊一起收拾一下道場,然後回家吧!最近的世道不怎麼太平,大家可別太晚回家了。」

  隨著沖田此話落下,館內眾人齊聲應和了聲「是」後,紛紛放下各自手中的竹劍,然後搬出抹布、水桶等各式打掃工具,開始打掃道場。

  這是這個時代的道場規矩之一——除非是一整天下來,都沒幾個學徒在道場裡練過劍,否則在劍館閉館時,仍留在劍館裡的學徒們有義務留下來,一起將道場打掃乾淨,主要就是擦擦地板。

  除了青登之外,目前仍留在試衛館內的學徒們,總計有9人。

  因為青登是今日新來的,所以目前全試衛館上下的所有學徒,都是青登的師兄。

  青登就這麼跟著他的這些師兄們,拿起抹布,伏在地上,擦拭著被許多人的汗水給「滋潤」了一整天的道場地板。

  沖田也有加入到對道場的打掃之中。

  他不僅有參加,還是那個手腳最麻利的,他一個人就擦掉了道場五分之一的地板,而且擦得還極其乾淨。

  在順利地打掃完衛生後,沖田便像個站在小學門口、監督學生們回家的班主任一樣,雙手叉著腰,站在試衛館的館門前,目送著每一個離館的弟子。

  「沖田君,再見。」

  「嗯,再見。記得回去後,在私底下多練練素振,你的素振還是得再加強一下。」

  「沖田君,再見。自明日起我要回趟老家,大概要等幾日後才能接著來劍館練劍了。」

  「嗯,好。你的素振也同樣有待加強,平日裡也要多練練素振。」

  ……

  此時的沖田,變回了此前那副總是笑容滿臉的開朗模樣,再不見他剛才教人習劍時的那惡狠狠、兇巴巴的神態。


  青登,是最後一個離館的人。

  「橘君,再見。」沖田微笑著,主動朝青登告別,「今日練了一天,你一定也很累了吧。回去後記得早些休息。」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每日都抽出一點時間來練習素振。」

  「素振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一定得多練、常練、苦練。」

  「嗯。」青登用力地點了點頭,「沖田君,再見。你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我不用回家呀。」沖田莞爾一笑,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腳下的地面,「我就住這裡。」

  「沖田君你原來是住在試衛館的嗎?」青登一愣。

  「準確點來說,是住在近藤兄他們家。」沖田解釋道,「咱們試衛館是很典型的那種館主的家和道場是一體的那種構造。」

  「喏,你看,那間和道場相連的屋子,就是近藤兄他們一家人平常住的地方。」

  沖田抬手指了指道場後方,與道場相連的一間樸素民房。

  「我們沖田家和近藤家的關係很好,和一家人差不多。」

  「為了方便練習劍術,在剛加入試衛館後沒多久,我就搬到了這兒來,和近藤兄他們一塊住。」

  「直接住進劍館嗎……那的確是很方便呢。」青登由衷地感慨道。

  在前世念中學的時候,青登最羨慕的就是那種離學校倍兒近的人。

  他就屬於那種家離學校有點距離的學生。

  每天上學,他都得猛踩半個小時的腳踏車。

  這段每天都得像腳踏車運動員一樣猛踩腳踏車的時光,青登每回憶一次,都會感覺心底湧出一陣惡寒……

  「我記得近藤君有跟我說過,他父親還有他母親今日恰好都不在家。」青登這時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而近藤君現在也因有事而暫時不在。」

  「那這樣一來,今日不就只剩你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地方?」

  「是啊……」沖田無奈地笑了笑,「今夜不論是做飯還是燒洗澡水,都得自己動手了……」

  「今晚我也懶得做飯了,就隨便吃點東西好了。」

  「啊,說起近藤君……」青登這時像想起了啥事一樣,怔了怔,「沖田君,我可以問一個和近藤君有關的問題嗎?」

  「嗯?你要問啥?」

  「我今日聽鈴木君他說:咱們師傅今年已經68歲了。」青登緩緩道,「我稍微有點在意呢……師傅和近藤君的年紀差得似乎有點多啊,近藤君是師傅他的養子嗎?」

  今日,在聽鈴木君介紹試衛館的「五大金剛」時,青登便對近藤父子倆的年齡差相當在意。

  據鈴木君所言——他們的師傅近藤周助今年都68歲了。

  而身為近藤周助兒子的近藤勇的年紀,怎麼看也都只有25歲上下。

  四十餘歲的年紀差……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正常的父子會有的年齡差。

  「哦,這個呀……」神色變得微微有些怪異的沖田,抬起手來把玩他後腦勺的那根纖細的高馬尾,「你猜得沒錯哦。」

  「近藤兄他是師傅的養子。」

  「近藤兄原本是多摩的一戶富農的兒子,原名『勝五郎』。」

  「師傅他一直沒有自己的子嗣,在一次極偶然的機會下,他遇到了近藤兄。」

  「師傅非常喜歡近藤兄的性格,而近藤兄所展現出來的劍術天賦,也讓師傅相當欣喜。」

  「於是,在近藤兄16歲的那一年,他被師傅正式收為了近藤家的養子。」

  話說到這,沖田長嘆口氣。

  眉宇間湧出了幾分憂傷。

  「『原農民』及養子的身份,讓近藤兄的壓力一直都很大。」

  「為了不辱沒『近藤』與『天然理心流』之名,一直都比任何人要努力。」

  「但即使已經是那麼努力了,還是有好多討人厭的傢伙緊抓著近藤兄『原農民』的身份不放……」

  「就連近藤兄的母親也……」

  話說到這,沖田猛地止住話音、閉緊嘴巴,然後用力地搖晃腦袋,其後腦勺的那根纖細馬尾也隨之飛揚。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晦氣的事情了!」


  見沖田似乎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了,青登也十分識時務地閉口不言,不對剛才的話題再做深究。

  「好啦,就先聊到這吧,你也快抓緊時間回家吧。」

  沖田向青登擺了擺手。

  「天已經快完全黑下來了,最近這世道,還是少走夜路為妙。」

  「之後記得常來這裡練劍。劍術無其他旁門左道可走,能走的道只有一條——勤練。」

  「若是可以的話,我現在倒希望能夠天天上這兒來練劍……」這次換青登露出無奈的笑,「然而我現在的條件並不允許我這麼做,從明天開始,我又要去上班……啊,不,去奉公了。只能等再次放假之時,才有那個時間來接著練劍了。」

  ……

  ……

  又與沖田閒談了幾句後,青登才扶著左腰間的佩刀,快步踏上了回家的道。

  沖田佇立在原地,默默地目送著青登的離去。

  直到青登的身影徹底從視野範圍內消失後,沖田才轉身回館。

  只見沖田一邊自內部合上劍館的大門,一邊用帶著幾分得意的口吻喃喃道:

  「下次和玄武館、小千葉劍館的那些人較量時……我們總算是有希望反將那些臭東西一軍了……!」

  ……

  ……

  迎著拂面而來的微風,正走在歸家路上的青登,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

  今日的收穫之多、之大,讓青登想壓住翹起的嘴角都無能為力。

  「劍之逸才」——此天賦之強力,猶如一顆強力的定心丸,讓青登因攘夷派的死亡威脅,以及雅庫扎的財產威脅而紛亂的心安定了不少。

  今日,在練劍之餘,青登一直有時不時地跟沖田等人閒聊。

  在閒聊之中,青登對他目前所入門的這座劍館,又多了不少的了解。

  據沖田所述:試衛館目前共有學徒43人。

  這個學徒數……只能用淒涼來形容。

  僅從學徒數來看,試衛館是極典型的中小型劍館,學徒數還不及玄武館、小千葉劍館、練兵館這些大劍館的零頭。

  學徒數稀少,每日能來練劍的人,自然也沒有多少。

  今日截止到現在試衛館都閉館了為止,除沖田之外,前來劍館練劍的學徒,統共也只來了14個人而已。

  青登今天唯一的遺憾,便是除了沖田之外,再沒有從誰的身上複製到天賦。

  他抱著「說不定又能複製到啥厲害天賦」的心態,變著法子、換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向今天碰到的每一位師兄發出切磋的邀請。

  青登毋庸置疑地是今日的試衛館的焦點。

  每一個今天來劍館練劍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多了個天賦極高,被近藤大力稱讚、讓沖田這個「魔鬼教練」都難以在劍術訓練上挑他的錯的師弟。

  面對這位新來的天才小師弟,有的人相當熱情,有的人相當冷漠。

  因此,對於青登的切磋邀請,有些人十分痛快地同意,有些人則十分冷漠地回絕。

  今天有來劍館的14名學徒中,只有8人同意了與青登切磋。

  雖說沒能一口氣和今日碰上的所有師兄切磋,但青登對此也不怎麼在意,畢竟他的心態本來就是「能拉幾個人過來切磋,就拉幾個人來切磋」。

  因為目前的劍術水平還相當不及格,所以和那8名師兄切磋的戰績,不怎麼好看——3勝5敗。

  勝出的這3場,青登基本都是靠著前世積累下來的步法技巧以及技擊技巧來取勝。

  這8場戰鬥,無一例外——都未能再複製到天賦……

  但好在——今日能獲得「劍之逸才」這一天賦,已是極大之驚喜。

  和這巨大的驚喜相比,這點小小的遺憾也算不值一提了。

  而除了「劍之逸才」之外,青登今日其實還得了另一項收穫:通過今日的劍術練習,他無比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現在的這副身軀的體能,急需加強。

  那麼輕的竹劍,揮個那麼幾下,手臂就開始發酸,氣息開始不穩。

  耐力也好,手腳的肌肉也罷,在青登的眼裡,都只能用「慘不忍睹」這個詞彙來形容。


  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的話,這副身軀的體能還算過得去。

  但對現在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都不保的青登來說,這樣的體能實在是難以應對攘夷派、雅庫扎所帶來的威脅。

  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句話,青登一直是奉為至理名言。

  你的招式練得再好,但你的力量、速度提不上去的,可能連碰都碰不到敵人一下。

  ——之後……也得抽出時間來錘鍊體能才行……

  ——也不知道之後有沒有機會獲得什麼與體能有關的天賦呢……

  青登一邊揉捏著右手臂的肌肉,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

  ……

  ……

  他的腳步很快,不一會兒,青登就回到了位於八丁堀的家。

  「我回來了。」

  剛站到家門口前,青登便聞到了淡淡的飯菜香。

  在高喊一聲「我回來了」並拉開房門後,青登便見著他的老僕九兵衛提著個木製的鍋鏟,啪嗒啪嗒地從廚房內奔出。

  「少主,您回來了啊。您今日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啊。如何?有在千事屋那找到什麼合適的劍館嗎?」

  「嗯。」青登一邊解下左腰間所佩著的武士刀,一邊微笑著點了點頭,「今日可以說是收穫頗豐。」

  青登言簡意賅地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告知給九兵衛。

  聽完青登的「一日行程匯報」後,九兵衛先是發出低低的驚呼,緊接著以擔憂的口吻說道:

  「少主,您今日竟然在那什麼試衛館裡練了一天的劍啊?怪不得少主您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說罷,九兵衛提起他的鍋鏟,轉身回到廚房。

  「少主,您先到廳房那休息一會吧。」

  「晚飯馬上就做好。」

  「等吃過晚飯後,您就早些歇息吧。」

  「明日可還要回奉行所奉公呢。」

  「得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才行。」

  「可千萬別讓今日的疲勞,影響到明日的奉公啊。」

  從九兵衛的口中聽到「奉公」這一詞彙後,青登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接著發出一道無聲的輕嘆。

  ——奉公嗎……

  短暫的一日假期,已經結束。

  明天,他便要重返北番所,回歸「社畜」狀態。

  前世的他,剛從警校畢業,還未來得及步入職場,就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里。

  前世沒能來得及去吃的公家飯,今世卻倒吃上了……

  自明日起,青登算是要正式開始他在穿越到這江戶時代後的官場生活。

  對此,青登既感到有些惶恐、緊張。

  也微微感到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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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歷史小課堂開課啦~】

  在江戶時代,人們的身份是限死的。

  武士們世世代代是武士,平民們世世代代是平民。階級固化得無以復加。

  【當然,這只不過是理論上被限死了身份而已】

  武士變平民,或是平民變武士——這種事情在江戶時代不算太過稀奇。

  某名武士犯了啥大錯的話,有可能會被剝奪武士的身份、貶為平民。

  而平民變武士的方法就多了。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成為武士的養子,只要能被武士收為養子,就能自動晉升為武士。

  就像本章所提及的近藤勇那樣,身為富農之子的他,被近藤周助收養後,便獲得了武士身份。

  還有一種手段,就是去買。

  大把窮得吃不上飯的「芋頭武士」為了討口吃的,將自己的武士籍貫給賤賣了出去。

  雖說江戶幕府嚴格禁止買賣武士籍貫,但是到了江戶時代中後期,因幕府統治力下降、禮崩樂壞等種種原因,對「買賣武士籍貫」這種行為的控制力也下降了許多,因此也只能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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