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戰後

  第1239章 戰後

  這是一片開闊地,在此有兩方涇渭分明的兵,相距了幾百米駐紮。

  裝甲車、坦克、大炮等等,炮口都是指向對方,甚至構築了陣地,架設了重機槍。

  在各自陣地之後,則是一片的熱鬧。

  身上髒兮兮的戰鬥人員,甚至有的還纏著滲血的繃帶,有的躺在擔架上,甚至還有的,就躺在因為下了雨,為人踩踏成泥地的泥中。

  當然,傷員被扔進泥里的事,只在人數多的那一邊發生著。

  而在更遠的泥地中,則是坐著一大堆的泥人,周遭是持槍的戰鬥人員在看守。

  兩方人馬都忙碌的做著飯食,這時候就體現了出了不同。人數少的那一方陣地中,飄出了濃郁的肉的香氣,人們嘻嘻哈哈,放鬆、融洽。

  那香氣為風吹著過去到了人多一方的陣地上,讓他們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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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就是對比出來的,於是人少那一方,就更加愉快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兩方人隔著幾百米扯著嗓子罵了起來。最後不解氣,甚至派人出去,玩起了泥坑裡的空手單挑。

  也正在氣氛熱烈的時候,一輛悍馬車從遠處直直的開了過來,停在了兩方人的中間。

  人們都停下了動作,看著那輛車。

  王言踩著一雙戰靴跳下車來,先點了支煙,對著中間比武的幾人擺了擺手,於是他們便自覺的回去了各自的隊伍。

  少許,從對方的隊伍中,走出來一行人。

  遠遠的,就有人熱情的招呼。

  「王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陳會長,聽說你又跑路了,回來的倒是快啊。」王言也很熱情。

  陳昊滯了一下,隨即讓出了位置,指著身旁的一個魁梧的長髮男子說道:「王先生,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金占芭的董事長,鑾巴頌先生。」

  鑾巴頌很給面子,他主動上前來同王言握手:「王先生,瓦薩哩,很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早就想見一見你,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怪三邊坡都是你的傳說。」

  「哎,我哪裡比的上將軍你啊,硬是把賭場開成了三邊坡最好的,又有這麼大的勢力,你成名多年,傳說可是不知道比我多了多少啊。」

  兩人都是笑眯眯的,看著一個比一個像好人,當然,王言是真好人。

  如此說笑著商業互吹一番,算是認識了,鑾巴頌說道:「之前陳會長的電話中應該也與王先生說了,今天請你來,就是見證一下處決邏央,之後我們再談一談今後的一些合作。你我都在三邊坡經營,又都是做正行,還是以和為貴的好。你的意思呢,王先生?」

  王言笑道:「我來了,還不說明我的意思嗎?」

  鑾巴頌哈哈笑,隨即對著身邊的人招了招手。後者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一隊兵押著被五花大綁的幾個人走了過來。

  「王先生,這,就是邏央。」鑾巴頌指著跪在面前的一個狼狽的中年人。

  邏央仰頭看著一副勝利者姿態的鑾巴頌,再看看邊上笑吟吟的王言,直接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到了面前的鑾巴頌的身上。

  「我等著你們來找我的那一天,到時候咱們再看,還有的玩呢。」

  說罷,邏央就狂笑起來。

  鑾巴頌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邏央的肚子上,打斷了邏央的狂笑。隨即撇了眼褲子上的污穢,嫌棄的擺了擺手:「動手吧。」

  隨即鑾巴頌手下的兵就將人拖著到了更遠處一些,邊上還有人拿著攝像機進行錄像。

  王言這邊當然也有錄像的,畢竟他都專門的開設了相關的旅遊項目,戰場實錄是必不可少的。何況現在戰爭結束,到了槍決邏央的環節,更不可能錯過。說小一些,邏央是個人物,他的死值得記錄。說大一些,這標誌著三邊坡勢力格局的重構,是一個大變動,也更有記錄的意義。

  指揮官讓戰鬥人員退開一些距離,隨即下令上膛。一時間,儘是咔嚓咔嚓的聲響。對於王言等看客,沒什麼所謂,但是對於跪在地上等著槍斃的人來說,那感覺可就不太美妙了。

  邏央倒是還好,確實是挨了揍,但到底還算有幾分體面,他手下的人就不行了,一個個抖如篩糠,還有好幾個尿了褲子。


  但是都沒有用。

  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短促密集的槍聲砰砰砰砰的過去,地上就只剩了癱倒抽動的屍體,全是AK正面近距離爆頭,場面不是太好看。

  然而對在場的人來說,也沒什麼所謂,都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鑾巴頌讓手下人弄了一套野戰的桌椅,放在了兩方人馬的中間地帶,旁邊還有哆嗦著的廚師,現場烹飪食物。

  陳昊充當了中間人,也當起了桌上小弟的角色,給王言和鑾巴頌倒酒。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裡地位最低的。

  刨除王言曾經兩次收拾陳昊的原因,此情此景,陳昊的關係深厚,聯結廣泛,在實打實的軍隊面前,不值一提。

  三人喝酒閒談了一會兒,廚師做好了菜上桌,鑾巴頌給陳昊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笑著說道:「這一仗打的不容易,我沒記錯的話,再有幾天就打了三個月整。將軍出的兵多,下的力氣大,但是王先生這邊,也牽制了很多兵力,傷亡也不小。尤其我聽說王先生給手下的士兵,開了高額的撫恤,現在小磨弄的醫院裡都是傷兵。

  眼下邏央已經覆滅,大家的辛苦不能白費。不知道王先生對於戰利分配方面,有什麼意見?」

  「我認為不應該看誰出兵多,誰傷亡大,而是看打了邏央多少兵力。據我方統計,咱們兩邊基本上都是打的一萬多人,所以五五分配是個合理的比例。

  將軍,我知道你想統一大曲林那邊,你放心,邏央在那邊的東西我都不要。回頭我派人過去,咱們雙方一起,把邏央的資產都統計出來,到時候你按照一半的價值,把錢給我就行。」

  鑾巴頌連連搖頭:「王先生,我出了兩萬多兵力,我的傷亡是你的十倍。」

  「將軍,我已經說過了,按照實際對抗的兵力來算。如果按照成本,我的成本甚至比你還還要高的多。這是三邊坡,人命是可以拿錢來衡量的,我們說的從來都是錢,不是嗎,將軍?」

  王言說的當然沒毛病,人多出力少,有什麼用?

  但這是在分贓,是在分割戰利品。鑾巴頌當然是不想直接分給王言那麼多的,他只想少少的給一些。

  事實上要不是王言的部隊真能打,他都不可能跟王言坐在這商談分錢的事兒,而是直接派兵干王言了。

  現在是他打邏央,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確實傷亡不小。王言領導的小磨弄政府軍,又是難啃的硬骨頭,就算他能幹死王言,那時候他也是苟延殘喘了。

  三邊坡是不能讓人看到虛弱的地方,一旦人們覺得有機可乘,他哪裡還想著什麼一統三邊坡核心區?能保證基本盤不丟,都是他牛逼了。

  這個事情是擺在面上的,所以不待鑾巴頌接著狡辯,王言直接說道:「將軍,這是底線問題,我不可能讓步。你要是不想讓步,那咱們就打,我隨時奉陪。」

  「王先生,你看看……」

  笑呵呵的想要說和氣話的陳昊,對上了王言瞥過來的漫不經心的眼神,直接尬笑了一下,自顧低頭吃菜。

  鑾巴頌沒去看陳昊,只是盯著王言。

  如此過了幾息,他說道:「王先生,那麼多的錢我是拿不出來的。不如這樣,我們繳獲了大批的貨,你在小磨弄,有走水的渠道……」

  「將軍,我為什麼要打邏央?他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對我有些意見。現在看來,你對我也有些意見,要不還是打吧,別說了。」

  「不不不,我只是提議,既然王先生不接受,那就算了。」

  鑾巴頌感覺很噁心,他不怕王言,但是他不想打。王言吃准了這一點,捏死了他,直接騎臉,真是奇恥大辱。

  他說道,「王先生,這筆錢數目太大,一時半刻我是給不出的。這樣,我有礦場、林場,這些轉給你抵一部分。另外這一次繳獲的武器彈藥,都給你,也抵一部分。剩下的,我有一些藝術古董,其他的珠寶之類,如此再算上一部分現金。你看怎麼樣?」

  「武器彈藥不要,剩下的可以。另外古董要真的,你最好別拿假的糊弄我,回頭又說不清楚,這未免太失身份。」

  「王先生看我是這樣的人?」

  「你不是?」

  鑾巴頌頓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我對王先生絕對是真誠的。」

  「那我真誠的告訴你,將軍,咱們好聚好散,交割的時候不要有太多的麻煩,都好好修養修養才是正題。三邊坡需要和平,你與我,現在更需要和平。」


  「沒錯。王先生,喝酒!」

  就這麼愉快的分完了戰利,三人一起說笑著喝了一頓酒,就此散了伙。

  王言當場下令,收兵。

  他沒有拿戰場上的一件東西,當然之前手下戰士們繳獲的那就不算在內了,他也沒有多管,只是給軍官強調了一下集體利益。下邊的各班組,自己內部協調分潤也就是了。

  這一仗,可以說收穫頗豐。

  打出了小磨弄軍隊的威風,也鍛鍊了部隊,進行了裁汰,補充了優秀的兵源。雖然如今還是不足七千的兵力,但戰鬥力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於此同時,王言也打出了絕對的威信。不論是在軍隊中,還是在小磨弄的政府,甚至是小磨弄的人民,通過這一場戰爭,他的統治已經深入人心。

  小磨弄的人基本都知道,現任小磨弄執政官的劉進是吉祥物,真正說話算話的是王言,實際上劉進也有權力,王言其實並沒有干涉那麼多。他從來是給目的,要結果的,執行的過程是劉進把控的。

  王言沒有自己上任執政官,是給聯邦政府,給國內留面子,要不然這事兒不好辦。他目前也不是聯邦政府下的公民,不是小磨弄的公民。一個華夏國籍的華夏人,在小磨弄當上了執政官,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沒有那麼欺負人的。

  至於收穫方面,邏央還是很富裕的。王言估算,分了一半的戰利,足夠抹平他這一次的戰爭開支,還能小賺一些。

  甚至於王言都不求賺錢,虧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其他方面的收穫,顯然是比那些錢財更重要的。

  而他的錢財,總也能支應小磨弄的財務運轉,不崩就行……

  如此得勝而歸,也沒什麼不同,只是因為有了戰績,周邊的勢力善良了很多,也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了安全,讓人們相信小磨弄的未來,於是從三邊坡的其他地方來到小磨弄謀生。

  這使得小磨弄更上了新台階。畢竟有人活動,就有經濟活動,有經濟活動就有了資本,城市自然能得到建設與發展。只要有合適的政策支持,城市發展也就上了快車道。

  這都是一場戰爭打出來的。

  回到了小磨弄的第三天,四海酒店,王言又一次在他的套房中同何先生喝茶。

  「王先生這一仗打的漂亮啊,我們也是才發現,王先生竟然在練兵打仗之上,也頗有建樹。」

  王言好笑的搖頭:「你說說,咱們國內的爺們兒,只要是聚了堆,但凡成了年的,基本張口閉口都是國家大事。我也是說的多了,沒事兒研究研究罷了。不是我厲害,是這邊的人太差了。沒有好兵,沒有好武器,沒有好指揮官,一群散兵游勇,蝦兵蟹將,沒意思。」

  「王先生謙虛了,這一仗我是了解的,有數次都是王先生調度奇襲,否則怕是要大敗虧輸。如今打完了這一仗,不知道王先生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自是大力發展小磨弄的經濟,進行大範圍的公共設施建設,房地產建設等等。同時尋機吞併周邊地區,再給欒巴頌使些絆子,最好能弄死他。只要我不死,我的目標就是一個,一統三邊坡。」

  何先生點了點頭,沒做表示,他也不好表示。

  他說道:「銀行的事,相關方面經過研判,同意了你的申請,隨後走一走流程,你可以和郵政進行轉帳匯兌等業務。」

  王言的笑容更大了些:「這是好事兒,方便了我手下的那些咱們國內的工人,還有一些想不開過來當兵的。」

  銀行的事兒不算意外,他這完全屬於是一仗打出了統戰價值,並且價值爆表。

  他能打,敢打,還張牙舞爪,得誰干誰。

  這個時候就不是什麼符不符合國際利益了,而是要符合地區利益。地區對誰最有利?自是東方某大國。

  於是兩人又十分融洽的談了一些關於貿易方面的事情,在這些事情上,王言是沒有議價能力的,何先生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而且也確實是對他有利的,側面幫助他快速發展小磨弄。

  當然王言也是有訴求的,比如武器裝備的支持。他雖然走水軍火,但到底沒有大傢伙,就算有,想要運進完全內陸的三邊坡,那也是難如登天。這方面只能依靠國內,漏點縫出來,都夠他鳥槍換炮的。

  末了,王言說道:「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

  「請講。」

  於是王言講了一番此次的戰利分配,說:「消滅了邏央,繳獲了數量眾多的貨,這些作為戰利品,都歸了鑾巴頌。他雖然自己不種,但也涉及到這方面的業務,尤其他需要資金來收拾地盤,發展勢力,所以近期他勢必要大量出貨。」


  何先生點了點頭:「清楚具體細節嗎?」

  「我在他那邊安插的人還夠不著那麼高。」王言說的很可惜,接著道,「不過想來問題也不大,咱們國內的防範還是很嚴的。他總不可能成噸的運進去。

  那貨我看過,堆成山一樣,怎麼也得出幾年。按照目前的進展來說,用不上兩年我倆就得打起來,到時候問題就解決了。只是最近來講,力度還是大一些的好。」

  「多謝你的提醒。」

  何先生走人了,飯都沒有吃,他也不方便跟王言吃飯,太奢侈了。王言吃一頓飯,放國內至少三年起步。

  王言也沒有多做挽留,安排了銀行的人,讓他們去聯絡辦事處,同郵政簽合同等事宜,算是完成了一樁大事。

  經歷了這幾個月,銀行已經算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信任。畢竟政府的人,王言的手下,相關產業的各種員工,工資全都是在這邊發的。

  開始的時候人們第一時間取出來,慢慢的自然也就留下一部分,直到越留越多。

  貸款也是這樣,因為小磨弄市場擴大的關係,還是有很多人想要做些小買賣的。王言推出的貸款,還是幫助了一些人的。畢竟真想要貸款,高利貸的錢都敢借,沒道理不敢借正規利息的錢。

  就如此,有進有出,算是維持住了。

  同時王言也訂購了許多的存取款的機器,裝遍了小磨弄的大街小巷,又弄了制卡的機器,發磁卡。可以說,銀行除了沒有太多業務以外,就是正經銀行。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猜叔就帶著但拓和沈星來到了四海酒店,在大堂中等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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