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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781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到兄長,女帝雙眸泛起波瀾,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真要算起來,她的兄長只是在她幼年時陪伴了數年時光,相對於女帝往後歷經九天十地的數十萬年歲月,以及苦葉所得的不可計數光陰,是那麼微不足道。

  但是,就是這短暫時光,對女帝的一生影響很大,以至於一度成為執念,難以釋懷。

  直到有人告訴她,只要能證道仙帝,就能將一切的悲傷挽回……那時,她才放下,改變方向,為自己制定了一個小目標——成為仙帝。

  一來,是成了仙帝之後便可以應有盡有,二來,也是狠人大帝感覺到了她兄長牽涉的因果之大,水有多深。

  曾經,她將葉凡當做過相似的花,認為是她兄長的一種轉世輪迴,只不過沒有了前塵往事的記憶,只需要她施展洗腦神通,將對應的記憶注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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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她發現,葉凡與她兄長相貌的相似並非天生的,而是因為一口青銅棺的影響,後天潛移默化的改變所成!

  不止是葉凡,更早的時候還有荒天帝!

  總不能說,荒天帝也是她兄長的輪迴、相似的花?

  這都是什麼倒反天罡!

  一朵相似的花,是奇蹟。

  兩朵……就是有貓膩。

  這些相似的花,都有共同點——與一口青銅棺「有染」!

  棺,是用來埋葬生靈的,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有了兩朵相似的花,還會有更多的「花」嗎?

  必然是有的。

  畢竟,這口棺流落到這片界海,不是萬八千年,也不是百八十萬年,而是至少有億萬載歲月!

  對此,原始天帝很有發言權。

  在他崛起時,那青銅棺就在這片諸天中沉浮了,是世人皆知的至寶,以至於他一見銅棺誤終生。

  原始天帝成道的歲月,離今天有多麼遙遠?

  截止亂古紀元落幕,這期間名震整片界海的道祖,都出了六位!

  九幽獓、羽帝、鴻帝、蒼帝、腳印帝、荒天帝!

  單是腳印帝和荒天帝之間,便相隔了漫漫光陰,以至於成為了後來者的傳說,讓人們都不能確定留在堤壩上的那串腳印,是不是一位「帝」所留下的。

  古史滄桑,歲月流逝,埋葬了太多往事。

  唯有一口棺,不朽,不壞,始終長存。


  祂會影響多少生靈、讓他們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無法計算!

  只能說,那會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

  時間,是最偉大的魔術師。

  可惜,漫漫歲月,卻無有幾個那特殊面容的生靈崛起。

  這……很不正常。

  想要長成這張臉,註定了不會平庸,據已有的經驗可知,那必是一個時代中體質、潛力、天賦的佼佼者,方才有被「變臉」的資格。

  比如說至尊骨。

  又比如說聖體。

  哪怕不「變臉」,他們只要正常發育、修行,將潛力兌現,都足以稱霸一個時代,不一定會成為最強,但也是位列強者的行列。

  然而,一旦「變臉」,就仿佛上天都要來特意為難,人生道路的前方,有著一個又一個的死劫在等著,註定要歷經生死!

  死劫,壓倒性的絕殺,幾乎不可戰勝!

  於弱小時,就意外的捲入了「高端局」,身不由己,命不由人,挖骨、獻血……等等等等,似乎冥冥中自有惡意,斬盡殺絕!

  在死劫中,除非有金大腿來拉一把,否則,沒有生機可言,全是死路。

  許多這樣相似的花,不等他們長成,就被扼殺在了幼苗期,又談何威震天下!

  但……這真的是意外嗎?

  「兩位道友好心性。」

  女帝看著屠夫,看著葬主,「人在他鄉做異客,一做便是無數年,很有耐心啊。」

  「自那位腳印帝落幕,帝落時代開始,你們二位便明確行走在界海了。」

  「你們都是霸主輪迴,都有仙帝之姿,卻始終駐足仙王境……真是令人感慨。」

  「所謀何其大?」

  女帝目光幽幽,「那片諸天,那時候有什麼可圖謀的?」

  「無非是一尊紅毛始祖的實驗,一口三世銅棺的沉浮。」

  家當,就這麼一點,再多沒有了。

  這片諸天,放眼諸世,其實看上去很平常。

  縱有「好東西」,還是高原那邊「支援」的。

  有古帝霸主循著味道過來,認真關注,仔細觀察。

  而這一觀察……顯然,觀察出了一點不對。

  「屠夫。」

  女帝看著那魁梧雄偉的霸主,「我聽黑皇說過些往事,在它見證荒天帝崛起時,這位天帝曾化入古史中,去到帝落的時代,與「少年」時的你遭遇、對峙……」


  「而你,自言一世不容兩天驕,於是避開了荒,去了其他世界……」

  說著,她失笑,「越是天驕,越是自信,怎會不戰而退,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看來,你是洞悉了什麼……」

  「是啊!」

  「你們為一尊始祖的實驗而來,為一口三世銅棺而來,怎會不暗中記錄、關注?」

  「一旦調查,統計情況,自然便能發現不妥,洞悉隱秘。」

  「與那青銅棺接觸過的生靈,有可能會被影響,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趨同於相似的容貌。」

  「你們最是清楚,那三世銅棺的來歷,代表了怎樣的存在!」

  「一個生靈,死去了,葬下了,卻有奇詭的變化發生……這意味著什麼?是要自死亡中新生嗎?」

  女帝自語,「換做我是你們,我會做什麼?」

  「自然是……」

  「殺一殺看看,會不會很特殊,能磨礪出不可思議的殺道。」屠夫接話,語氣幽幽。

  「一個死人,前所未有的死人,疑似要活過來……不如再埋下去看看,會不會有其他的變化?」

  一旁,葬主微笑。

  同一時刻,他們的氣質變了,各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不再是平常時候那種唏噓感慨,張口閉嘴「落魄了家人們」的神色姿態。

  他們在變得……危險!極致的危險!

  相距他們不遠,因為女帝過來堵人而擔憂,害怕同室操戈的荒天帝天庭的部眾都變色,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寒意,再不敢說什麼話,勸什麼架,第一時間遠離。

  「果然,那十位初代始祖的前身,十位古帝霸主,從來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女帝神情認真。

  「簡單的人,也活不到成為霸主的時候。」屠夫淡淡道,不復之前一副莽撞、豪邁的樣子,「很多時候,我們互相為敵,要在多個大敵的圍殺中掙扎著活下來。」

  「除此之外,還不能落後、掉隊。」

  活下來,需要頑強的生命力,極致的保命能力。

  而不能落後,就得想方設法的整活,找到提升自己的方法,不論正邪善惡。

  畢竟,仙帝再能保命,可對手們若都超越了仙帝,還是一個死!

  所以,能從那惡劣、殘酷的競爭中活到最後,活著成為霸主人物的存在,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所以,你,屠夫,暗中影響了那片諸天的本能嗎?如同詛咒,以天意為刀,化作殺劫,借三世銅棺影響、改造的生靈為磨刀石?」


  「而你,葬主……不知道有多少這樣倒在死劫中的特殊生靈,進入了你的葬域,深埋萬古?」

  女帝的目光逐漸變得凌厲。

  「小姑娘,你很聰明,很敏銳。」葬主輕語,「難怪,魔帝輪迴轉世,竟然也會拜你為半個師長。」

  「我還道他失了智,可不想,你的確有這番才情。」

  葬主微笑,「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先說清楚,我們與你不算是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其實,自荒成道仙帝後,我們便將暗中的影響抹除了……畢竟,荒的確不凡,初成仙帝,便演化他化自在法,戰力驚艷,放在我們那時有望成為一方霸主。」

  「強者,是要尊重的。」

  「你的兄長的死,跟我們無關,純粹是他倒霉。」

  葬主說道。

  「我知道。」女帝眸光黯淡,隨後又變得堅毅、熾盛,「我來堵你們,也不為私仇,只是想請兩位亮底牌,而後上路!」

  她的意志清晰,明確,沒有絲毫的掩飾,始終如一!

  「小姑娘,我勸你善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屠夫的臉色冷漠,「我們與你好聲好氣的交涉,是看在魔帝的面子上,不代表你有多強!」

  「是,你祭道了,但不過是剛剛邁過這一步,有了簡單的感悟罷了!」

  「祭道而已,誰沒有體驗過?我們的半身都當了無數年的始祖,常駐那個領域,我們比你更理解!」

  「更有那花粉帝,任我們剝皮拆骨的研究,祭道的奧義誰不懂?」

  「想要成為祭道,對我們來說很難嗎?」

  「一點都不難!」

  「只不過,我等不願如此罷了!」

  「我們所想,所念,是走出我等自己的路,看獨特的風景,才克制著眼下的境界,不代表就可以被你所欺凌!」

  屠夫冷冷道。

  作為霸主,他們從未落魄!

  有始祖半身,還與他們沆瀣一氣,他們看似駐足在仙帝的領域,實則尋常的祭道他們還未必放在眼裡!

  一個剛剛突破的女帝,初步踏入了這個層次,就想要逼迫他們?

  妄想!

  「是嗎?我卻不覺得如此。」

  女帝輕語,「今天,你們的底牌是亮也得亮,不亮也得亮。」

  「你的好友們都選擇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為了友情,你們怎能獨活?」


  「如果你們不自己體面,那就讓我來幫你們體面!」

  女帝開口,滿頭青絲揚起,在身旁懸浮、變幻不定的器物靜止了,化作一柄劍,鋒芒無盡,劍指二帝!

  她持劍,殺氣無窮,代表了她的意志,絕不妥協。

  或許,她是在擔心,在其他的霸主都退場的情況下,這兩位代表了殺戮與死亡的強者再無人能制衡,多麼逆天的大活都能整出來。

  或許,她是要為邪祖的毀滅與解脫盡一份力,打出兩張關鍵的底牌。

  又或許,她要為終將歸來的兄長掃清障礙——哪怕如葬主所說,自荒天帝崛起、證道仙帝之後,他們已經金盆洗手了,不幹了。

  但是……現在荒天帝不是輪迴去了嗎?

  還是需要她囡囡大仙出馬,辛苦一二,將所有的隱患一掃而空!

  「小姑娘,你很有勇氣……可很多事情,不是有勇氣就行的,要有力量。」

  屠夫淡淡道,他伸手虛虛一握,便有一道刀光自諸世中緩緩浮現,擁有一種無上的殺伐力!

  錚!

  刀鳴聲,讓眾生顫慄,將要崩碎了!

  甚至,連那被道尊絕死一擊,幾乎同歸於盡,又在自然而然恢復的邪祖,這一刻都是一顫,恢復的過程被干擾、減緩,像是遇見了天敵!

  刀光亮起,無前無後,無始無終,此刀論煞氣並不算強,因為就沒有怎麼殺過重量級的生命體。

  但是,那種殺意之恐怖、非凡,匪夷所思!

  它自有一種無上的偉力,刀光閃過,像是切斷了永恆,斬斷了古史,能殺一切生靈,哪怕是半個身子超出了祭道的存在都可傷!

  持刀在手,屠夫的氣息變了,像是補完,像是回歸,一顆不可思議的道果在鑄就,凌駕在仙帝之上!

  「唉!何必呢!何苦呢!」

  葬主輕嘆,「小姑娘,你的提議我實在沒法答應啊,我覺得活著挺好的……」

  嘆息聲中,虛空在裂開,一片一望無際的冥土在浮現。

  在那裡,有世間一切種種所能尋找到的最非凡的土質,堆砌著,埋葬著,如同墳塋。

  直到這一天,一座座墳塋裂開,一口口棺槨浮出,有可怕的存在揭棺而起!

  這些存在,都有一張同樣的臉,荒若在這裡,只會覺得跟照鏡子一樣,都如他!

  或者說,都如三世銅棺主!

  「古往今來,除卻寥寥無幾的漏網之魚外,凡是被三世銅棺影響過的生靈,他們死去後的屍體都在我這裡了。」

  葬主平靜道,「哪怕有人死去了很久很久,骨頭都找不到了……但我也沒有放棄,以映照之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活要見人是屠夫,拉過來砍一刀!

  死要見屍是葬主,以屍葬於冥土!

  這很抽象,也很瘋狂,無言的訴說著古帝霸主的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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