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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無始,有終!

  第777章 無始,有終!

  一聲幽幽嘆息,圖窮匕見,真正的苦葉派開山祖師,踩著邪祖走過的路過河。

  邪祖滅世,將所有的歷史包袱、過往黑鍋,一力掃除,為王前驅。

  魔祖便創世,為苦葉的最高結晶締造起源,接續因果,成為宿命!

  這像是一場最宏大的輪迴,但是又有很多細節改變了。

  「他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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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化!」

  「我化天地!」

  「我化眾生!」

  「我化時空!」

  「我化輪迴!」

  「……」

  混沌中,創世之光閃耀,億萬萬的開天光芒絢爛璀璨,那都是諸天萬界的起源之光,誕生之光,是一座座恢宏的宇宙在開闢,在演化,在邪祖所磨滅的虛無中構築大世!

  「我曾經走過的路,我所擁有的經歷,都有足夠的意義……」

  一座高原,超世獨立,一道朦朧的幻影立身其上。

  此時,這座高原將有異動,但是在這道幻影的腳下,什麼都被鎮壓了。

  諸世覆滅又新生,概莫能外,一張白紙重新作畫,不過這高原是特殊的,先後有兩尊很非凡、很強大的祭道者參與塑造與演變,最後落入魔祖的手中,化作一艘渡世之筏。

  立身其上,可觀諸世創始,萬物演變。

  那是一切都在從無到有的、空前絕後的大演變,所有的大道、秩序、法則,從虛無開始,一點一點的演化,如同一顆大道之樹的種子種下,在時光中逐漸生根發芽,從混亂到秩序,從扭曲到整齊!

  諸世開闢,並非一上來就是所謂的「三千大道」整整齊齊,一切秩序條理分明,不像從無到有的開創,反而像是被借殼上市。

  在這裡,道自虛無中萌芽,沒有定論,有的只是山川河流、星辰青冥、一草一木、宇宙萬物……是這諸般的「有」,在虛無中映照著,雜糅著,漸漸的有了道的雛形,繼而有了無形的道!

  這樣的經歷,姜逸飛曾親身體驗過!

  那是一次夢幻的大夢萬古之旅,葉凡號航班為他服務,踏入九天十地所在界海諸天源起之時,在那裡悟道。

  有了經驗,仿佛登台表演前的彩排,真正上手,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在我之前,一片虛無,在我之後,才有大道……」

  悠悠輕語,在那鴻蒙初判的世間迴響,無人能聆聽。


  因為,沒有「人」,沒有生命。

  不過,天地已有,眾生終將誕生。

  哪怕最初時,那些生命很難稱作是生命,沒有後世那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是,生命的火光終究點亮了。

  生命,來自天地。

  而天地,來自一尊魔祖的捨身而化。

  換算下來,那眾生都是這一尊魔祖所化,流淌著他的血脈。

  在這裡,血脈不再是指單純的遺傳因子了,它升華了,極盡而變,包含了太多,可以是一段信息,可以是一種迴響,可以是一種傳承——凡是參與到生命延續的偉大進程的物質、信息,都是「血脈」!

  立在源頭,一切有情眾生,都是這一尊魔祖的後人!

  我化天地!

  我化眾生!

  在時光的前行中,天地與眾生在虛無中開拓,逐漸完善、圓滿。

  只是在這時,卻有著問題——

  既然是虛無,自然也就無前無後,無因無果,怎能確定「時」與「空」,走向所想要的方向呢?

  自然是踩著邪祖過河……不對,是一位蓋世的魔祖,以無上的才情,在虛無中聆聽、捕捉、共鳴,得以找尋到方向,從而確定時空的軌跡。

  我化時空!

  那「時空」的盡頭,是一個於幻夢中覆滅的大世,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藉此輪迴。

  我化輪迴!

  冥冥中,似乎有怎樣不能見光的交易在達成,在魔祖身前,一隻強而有力的黑手,在一份《苦葉協議書》上鄭重簽名,只為讓一個大世新生。

  代價呢?

  代價又是什麼?

  「轟!」

  邪祖狂暴了,那磨盤轉動的更加起勁,無盡罪孽加諸其身,滅世大因果他一人獨自承擔,只為了一尊魔祖的出淤泥而不染。

  「人,是邪祖殺的。」

  「世,是邪祖滅的。」

  「我,姜逸飛,清清白白,還有比我更純潔的白蓮花嗎?」

  一位魔祖振振有詞。

  「我苦了大半輩子葉,圖個啥?」

  「像我那些不上進、不爭氣,成個仙帝都要死要活的祖先一樣?」

  「我不屑於此!」

  「尋常苦葉,於我而言不過錦上添花……誰讓我那麼會努力!」

  「即使不苦葉,走到這一步也不過多一些曲折坎坷罷了。」


  「所以,我真正所求,所圖,皆為此刻!」

  「天地,是我所開闢。」

  「眾生,是我所演化。」

  「時空,是我走過的軌跡。」

  「輪迴,是我奮鬥的成果。」

  「最終,我將踏過永恆的天塹,走到超脫的彼岸!」

  璀璨到無以復加的大世在鑄就,輝煌燦爛,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現,他們曾死去,卻在這裡映照新生,歡呼吶喊。

  「苦葉,無上榮光!」

  「苦葉,應有盡有!」

  「只有苦葉的世界,才是好的世界!」

  「……」

  如果葉凡能清醒的回頭,看到這樣的一幕,多半要心肌梗塞,有一種刀人的衝動。

  虛空、恆宇、太皇、九黎……

  太多太多了!

  可惜,葉凡難以清醒。

  不過,大世雖絢爛,不斷書寫歷史,不斷向前延伸。

  但是,終究離那「無縫銜接」上不斷毀滅的當世,有著一線虛無的隔絕,是難以跨越的天塹。

  儘管有邪祖在前不斷的爆金幣,一個輝煌大世在後面撿金幣,可卻不能靠的太近。

  畢竟,邪祖已然瘋狂,六親不認了。

  滅世,他可不管什麼無辜不無辜,是不是他的目標所在,最是一視同仁。

  只要踏入了他的打擊範圍,那磨盤直接就會碾過去——殺了!統統殺了!

  「咫尺若天涯,剎那是永恆……」

  「難道說,終究是要差一線,難以證得圓滿嗎?」

  有人輕語。

  「不!」

  一尊帝者在這一刻站了起來,「或許,這才是我的舞台,是我應該閃耀的時刻!」

  這是一個偉岸的存在,英姿懾人,黑髮濃密,眸光睿智,可洞穿一切,舉手投足,天地萬道為他而顫慄、哀鳴,他的風采舉世無雙。

  「我道無始亦無終……無始無終!」

  「我可令時空成墟,卻也能化天塹為坦途……」

  一尊仙帝立在這輝煌大世中,他的氣息極盡升華,一尊又一尊與他並肩的帝者送來祝福的意念,共尊他的存在,讓他仿佛成為了帝中之帝,為無上仙帝!

  大空之火繚繞,古宙之焰焚燒,他跨過了一道坎,立身在一個全新的境界中。

  時空茫茫,化作混沌,過去、現在、未來,不再是定數了。

  「我該稱你為無終?還是無始?亦或者……終?」

  魔祖站在這尊仙帝面前,微笑問道。

  「那你呢?」這尊仙帝笑著反問,「是魔帝成就了你?還是你這位魔祖成就了魔帝?」

  他們相視著,而後盡皆大笑。

  「終,無終,無始……又有什麼區別呢?對於我這樣行走在時光道路上的修者而言,不過是同一個人的不同階段罷了,今朝覺醒,共存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這尊無始天帝感嘆,「邪祖滅世……滅世的好啊。」

  「他毀掉了『終』所誕生的紀元,包括之前的時代,幫我做到了我曾經想做,卻在九位同道群毆毒打之下所未能做成的事情……」

  說到這裡,儘管如今物是人非,他也是怨念深重。

  論戰力,他在那個時代是頂尖的,走到了時空一道的最巔峰,隨隨便便就是諸我加身,跨越時間線支援。

  可惜,雙拳難敵十八手,遑論那些人還各有絕活,不是單純的戰力兇猛,以至於縱然他有逆天戰力,也被活活打死了許多次。

  若非他在時光之道上浸淫的太深了,走的太遠太遠,留下各種時光印記,總能讓自己從寂滅中掙扎著爬起來……早死透了!

  可笑的是,當年他怎麼做都沒能做成的事情,毀掉「過去」,傾覆「歷史」,卻被一尊邪祖做成了——他強橫的打死了所有膽敢攔路的強人!

  當然,滅世的是邪祖,而不是終……這份成就按理說,怎麼也論不到「終」來繼承。

  但是,換個角度去看,「終」又居功至偉!

  他要感謝「無始」,在苦葉的事業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又有一位魔祖,反手接續斷路,另開一世,開了一輛順風車,給了他機會!

  最終,他站在迥異於原本世間的大世中,看著邪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感慨:「謝謝啊!」

  「我恩怨分明,你助我成道,我自當報答。」

  這尊無始天帝微笑,看向魔祖,「若你是真正的魔帝,我多半會心中膈應,覺得你沒有安什麼好心,拉我一把也只是為了看我笑話,是為了衣錦還鄉,在我面前顯擺。」

  「不過,你卻是魔祖……那就無妨了。」

  「嘿!」

  「我道當年,怎麼查魔帝那廝都感覺不對勁,跟腳成謎,有著貓膩……」

  「原來是背後另有其人。」

  他淡淡道,作為精通時空的恐怖存在,他對查人戶口,翻人隱私的事情再嫻熟不過,是真正的究極狗仔隊頭目!

  時光,是他的領域,歷史,是他的主場。

  只要走過,路過,就會在歲月中留下線索,留下痕跡,除非以大境界壓制,否則同境界中他就是無敵的!

  無論什麼隱秘,都能給你查出來——某位背對眾生的大帝已經進行了最好的說明。

  於九天十地中,不過數萬年時光,就什麼都給查的一清二楚。

  一張封神榜,封印一尊天皇神我身,順帶著在獻祭之後,蟄伏世間,干擾帝尊煉化宇宙的工作。

  一石二鳥!

  話雖不多,貢獻很大,相比之下某位自斬、自封、自開仙域的青帝……不說也罷。

  無始無終,手段恐怖,人肉、開盒、爆料……無往不利!

  無始如此,作為源頭的終帝更加可怕!

  在這一點上,他為許多次九尊神秘仙帝一起圍殺一尊霸主的戰鬥中,貢獻巨大。

  因為,很多霸主的布局在他眼中一目了然,太清晰可見了。

  誰在做什麼布置,想要衝擊更高境界,他閉著眼睛都能知道。

  可就是這樣的猛人,對上魔帝時卻感覺很微妙,很詭異,覺得那人大有問題,不應是屬於這部古史的生靈。

  到如今,真相大白。

  相比他人還會誤判、錯認魔帝與魔祖,這尊古老霸主一眼就明白了什麼。

  感嘆之餘,他平靜了神色,「我的實力於你和邪祖而言不算什麼,縱然祭道了,也揮手可殺。」

  「不過,術業有專攻,我若豁出性命去,還是能做點什麼的。」

  「……」姜逸飛看著這尊霸主,頷首點頭,「的確如此。」

  「你有什麼要求嗎?」

  姜逸飛頓了頓,問道。

  「我的要求不多……」無始天帝笑的燦爛,笑的兇殘,「我覺得,我那些好朋友不能死的那麼輕鬆……那麼冤枉,應該給他們一個重新奮鬥的機會,魔祖你說對嗎?」

  「……」姜逸飛有些無言,有些難繃——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不太懂你們的交情,不過……我會做到的,你可以放心。」

  他輕嘆道。

  「這就太好了……」

  無始天帝笑道,而後從容轉身,看向虛無,看到了一片彼岸,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真正的無始!


  ……

  一片刺目的光雨橫空,綻放在世間的一處角落,讓此地一尊仙帝肅穆,如臨大敵。

  「誰?!」

  無始輕喝,嚴陣以待。

  「是我,霸主追隨者,不祥稱始祖。」

  一條偉岸的身影凝聚成形,是一位始祖的形象,除了頂著一個狗頭外,無比威嚴與高大。

  狗頭始祖!

  看著這尊始祖,無始知道,它已經死去了,來到這裡的是最後的一點不滅執念,一段精神意志。

  當然,就算如此,它也很可怕,對世間的仙帝有恐怖的威脅。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那種究極仙帝,逆行伐祭道。

  「你想做什麼?」

  無始問道,心中莫名有些發堵,眼中微熱。

  「我來看看你……」

  狗頭始祖說道,「我要死了,但在死前覺醒了舊憶,有了牽掛,放不下……所以,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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