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你不是把路走窄了,你是把路走死了!
第769章 你不是把路走窄了,你是把路走死了!
此刻的「魔帝」有大威嚴,不需要無邊的殺氣,也不需要浩瀚的神力,自然而然便激盪了亘古大勢,一縷眸光,一聲輕語,似乎便要讓當世成空,換過天地。
他像是在降下法旨,審判「此世之鍋」的葉凡葉邪祖——年輕人,你不是把路走窄了,而是把路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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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屹立在此世最巔峰呢,竟然敢妄言「清算」?該罰!
現在你葉凡葉邪祖就敢叫囂要對「苦葉派」的「亂黨」重拳出擊,喊打喊殺,等你真的超脫了,凌駕在祭道之上,那時的你敢做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魔帝」深以為,是該讓邪祖清醒一二了,有的禁忌不是如今的他所能觸碰的,等超脫之後再來!
在這方面,某位潛在的諧星天賦擁有者就很不錯,縱然被一位臥龍大聰明天帝給轟殺成渣,並且挫骨揚灰,事後也沒有大談報復,反而是積極改造,點燃自己,奉獻他人。
這才是葉邪祖的榜樣啊!
一個合格的牛馬……不對,是合格的天帝,自當有廣闊的胸襟,高尚的情操,崇高的品德,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怎麼能動不動就睚眥必報呢?
要記住,你葉凡可是要成為天帝的男人,可不能誤入魔道,成為如我姜逸飛這樣的魔道始祖存在,有著合情合理的道德敗壞、節操深淵、喪心病狂!
「魔帝」心中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要是人人都缺少一點愛,感覺自己委屈了,就奮起反抗,進行清算,那還得了?
制裁!
必須制裁!
邪祖葉凡是吧?跳的最高是吧?
苦葉原則堅持無數年不動搖,豈是你葉凡能撼動的!
談笑間,「魔帝」輕喝,那讓人靈魂都仿佛要崩潰的波動更盛烈了,激盪諸世,讓古今斷裂又重演。
「劍來!」
就在這一刻!
有無上劍光爆發,太突然了,也太可怕了,絕世恐怖,鋒芒無盡,就那麼突兀而現,要斬在葉凡的身上!
「吼!」
同一時刻,葉凡猛然爆發,大吼著,像是怒龍騰空,一條青銅大腿橫掃,捲動時光浪潮,讓世外大崩!
這一腳,若說能踢爆一尊祭道者,不會有任何人質疑。
然而……
「哧!」
血光迸射!
劍光震世,壓蓋人間,輝煌絕倫,無堅不摧!
葉凡震撼,他那萬劫不壞的肉身竟然被生生斬破了,大半條腿被切開,只剩下一絲皮肉相連!
更可怕的是,這劍光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流轉在傷口上,竟讓葉凡不能瞬間復原!
這是什麼劍?竟然如此可怕!
驚悸中,葉凡一隻鐵拳砸了下去,精準命中了那摧枯拉朽劍光中的劍身,讓此劍發出了悲嚎聲,「斷……斷了……」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些什麼,「邪祖你王八蛋啊……魔祖你大混帳啊……」
不過,風太大,幾乎是瞬間就淹沒了後半句。
唯有劍光如海,奔騰浩蕩向「魔帝」,最終在他身前停滯、凝聚,顯露真容。
「……」
「……」
「……」
這一刻,世間祭道皆沉默,看著這柄劍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那種精神上的衝擊,讓他們一時間甚至忘記了戰鬥與殺伐,全體目光向「魔帝」身前的劍器看去。
「這是劍嗎?」
玉皇重聚碎成了血泥肉沫的真身,艱難站起,他張大嘴巴,看向一旁的命運道主,語氣很不確定。
「……」命運道主遲疑著,「或……或許……是吧?」
「一定是!必須是!」
另一邊,紅毛二祖對狗頭始祖說道,「魔帝無敵!這是他一身劍道造詣功參造化的表現,早已不滯於物,一草一木皆可為劍……所以,以人為劍,也很合理!」
「不錯!不錯!」
狗頭始祖連連點頭,而後從自己的傷口沾著血,顫顫巍巍的翻出小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震驚部的新聞今天又有了。
一邊寫,狗頭始祖一邊齜牙咧嘴,渾身上下都痛。
它很有怨氣,感覺此前跟人群毆邪祖葉凡的時候,那人對它格外的關照,下手或許不致命,但很毒,很有因果的樣子,遭了老鼻子罪!
「……這是你的劍?」
葉凡扶著腿,竭力抹去傷處的詭異力量,同時語氣莫名。
「不錯,這就是我的劍,專破你的金身,還有你的餘燼之法,歸零之路。」「魔帝」說道,「讓你知曉,你的金身並非無敵,餘燼之路也從來不是你專美於前。」
「我嗚嗚嗚嗚……」
劍器有靈,似乎孕生了神祇,此刻在發聲,像是要發表自己的看法。
「可你的劍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葉凡克制著內心中複雜而古怪的情緒,同病相憐?感同身受?
「錯覺!一定是你的錯覺!」
「魔帝」伸手一指,那劍器就安靜了,「我這寶劍剛剛出爐,劍靈略有些活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捂嘴,他是專業的。
像是曾經的葉凡多冤啊?
但是,經過某位魔祖持之以恆的不懈努力後,還不是讓犯罪嫌疑人葉某簽字認罪,最終甚至以一己之力背負起世間所有罪孽,連誰家的母豬意外懷孕都可以歸罪在其頭上!
這……很合理。
眾所周知,有子母河這種奇特造物,不分公母,都能體會到生兒育女的經歷。
而子母河之所以誕生,有鐵證如山,系邪主所為,都在認罪書上簽字了!
所以,推導可得,孩子,就是邪祖葉凡送給世人的禮物!
「魔帝」有豐富的捂嘴經驗,向來能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哪怕是此刻他身前的那柄劍,「劍靈」強烈抗議,激動抗議……但是,都無用。
「這真的是劍嗎?我怎麼看,都是原始天帝?」
葉凡嘆息一聲。
他眼沒瞎,自然看的出來那是人是劍!
在「魔帝」淫威當道的時刻,也唯有他敢說真話了。
原始天帝!
這可憐孩子。
大起大落落落的一生,足以讓觀者落淚,讓聞者傷心。
不久前,他自覺神功大成,於是殺上了高原,殺進了厄土,揚言要踏帝骨而歸,殺始祖而回。
那叫一個重拳出擊,打了詭異一族一個措手不及,好幾位紅毛一脈的殘血仙帝狼狽不堪。
很難說,這不是某種報復……不過,相比某位邪祖掛在嘴上的「吾未壯,壯則有變」,他顯然聰明多了,知道要「代表正義去消滅邪惡」——打擊報復?什麼打擊報復?明明是正道的光照在了高原上好吧!
不過,高光時刻誰都有,別拿一刻當永久。
很快,原始天帝就吃癟了,一如當年他剛突破仙帝的志得意滿後的一百八十度轉折,被幾尊同級的仙帝按在地上摩擦。
在這裡,他光榮的成為踏腳石,為紅毛一脈的仙帝指明前路,一個個都順勢突破了,成功讓自己一打七個不弱於他的蓋世高手。
經過一番挫折,他撲街了,又重新站起來了,絕不會輕易的狗帶,符合諧星的天賦。
在那時,他祭出了大招——「我爸是」……不對,是「我老闆是×××」,又重新閃耀。
然而,一尊古老的仙帝霸主發動了偷襲,是致命的背刺!
原始天帝又倒下了!
自此,他躺平了,心很累,不會愛了。
但是!
「睡什麼睡?起來嗨!」
有一個不當人、缺大德的蓋世高手,將他一把拽起,告訴他什麼才是他正確的打開方式!
閃耀吧!我的大寶劍!
「劍,從來不應拘泥於外形,那是庸人的看法。」
「魔帝」微笑,「只要材料合適,都可為劍,我想邪祖你應該很有體會。」
「……」葉凡不言,但他的拳頭硬了!
「此劍,應運而出,專為你而成。」
「魔帝」笑著,「誰讓你為自己練出了一尊金身,還是那三世銅棺主人所造就的青銅材料?」
「需要承認,這種材料是世間最頂尖的了,再沒有什麼能超越它。」
「但是,世事奇妙,造化無窮,總有能克制的東西誕生。」
「正常情況來說,以那青銅鑄金身,堪稱無解。」
「可是啊,不正常的情況自然而然的就來了,給你驚喜。」
「你可知?」
「早在無數年前,就有一位敢想敢做的仙帝,生生從三世銅棺身上摳下了材料,破了其無敵『金身』,只為給自己煉製一把趁手的武器……」
「魔帝」娓娓道來,講述了一段罕有人知曉的隱秘往事。
這令得諸多祭道高手瞠目結舌,很是詫異——這是誰的部將?竟然如此勇猛!
知道的越多,就越敬畏。
站在祭道的高度,看起來離超脫的境界只差臨門一腳、最後一步了。
但也只有這時,才更能清晰的體會到那祭道之上境界的高遠,與其下所有境界都劃出了一條鴻溝天塹,難以跨越。
然而,就是這樣人物的棺槨,竟然被一尊仙帝給扒了?!
簡直讓人呆愣、笑瘋。
愣的是,這樣扒人棺材板的事情,始祖沒做過,霸主也沒做過。
笑的是,原來那三世銅棺的主人也不如何靈驗了,否則就這種缺德的事情,早一巴掌拍下來了!
「這是勇士啊。」
他們感嘆,看著原始天帝的目光變了,很是火熱。
原始天帝?
不!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原始仙劍」了,不是也得是!
能斬破、摧毀邪祖那讓人頭痛的青銅金身……這必須得是一柄好劍!
葉凡嚴肅了,難怪區區仙帝的原始天帝,竟然能傷他真身,原來如此!
「不過,只有這樣是不夠的,對付你還差一些意思。」
「魔帝」淡淡道,「克制歸克制,水可滅火,但滴水難平火海。」
「但我這柄劍不同尋常,也在餘燼之路上走出了很遠,只是他沒有這份自覺而已。」
他笑著說道,「如果說,所謂的大道餘燼,是祭道領域的焚燒產物……那原初物質,可就是祭道之上焚燒後的產物,某種方面上算是一脈相承。」
「所以,如有蟜所推測,你能繼承高原意識的位格,自有內幕所在。」
「而我這柄劍,在成長中,可是用原初物質來淬鍊過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歷經磨難,經歷了無數時代的淬鍊,終於以此走出了一條雙道果之路!」
「兩顆道果,一顆神聖,一顆詭異……這難道不是餘燼道路的另外一種表現嗎?」
「只不過,邪祖你走上了歸零之路,重在對沖,一正一負相合求其零,求其空,超脫世間。」
「而他,則在平衡上下功夫,以此來展開大集合,包容世間。」
「雖然你有三顆道果,比兩顆道果多一顆……但是,最後能走到怎樣的高度,還是要看個人,不能一概而論。」
「你是混沌,他是陰陽……陰陽可歸混沌,混沌亦可被分化為陰陽。」
「這是足以破掉你不朽金身的一劍!」
「從材料,到道路,都存在克制、抵消,你確定還要靠著你的倚仗來挑戰我嗎!」
「邪祖,你退去吧,我可以不計較你這一次的過失,饒你一命。」
「魔帝」平靜道。
葉凡的眸光幻滅,忽然,他笑了,鬆開了扶著大腿的手,那裡已經恢復了完好無損。
「退?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啊。」
他嘆息著,如果殺氣騰騰而來,卻被魔祖幾句話給勸退回去,他不要面子的嗎?
「差點被你給晃點了。」
葉凡目光幽幽,「原初物質洗禮?!」
「呵!」
「現在,我才是高原意識!」
「你拿原初物質洗禮的劍,來斬我這高原厄土的天?!」
「此前,你趁我不備,傷我於突然之間,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但僅此而已了!」
「接下來,我將折斷、毀掉你這柄劍,再掃蕩這世間群雄,從此之後,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說著,一種莫名的波動在他身上蕩漾,如淵如海,讓人窒息,恍惚間被沉入詭異力量的海淵中!
詭異根源,啟動!
注視著這一切,「魔帝」很淡然,倒是他身前的那柄「劍」很激動,「嗚嗚嗚」的像是在抗議——你敵視苦葉派,你要清算,我支持,但為什麼要折斷、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