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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瓜蔓抄,大量尚書侍郎落網!(求追讀)

  第93章 瓜蔓抄,大量尚書侍郎落網!(求追讀)

  這紅袍大官頓時坐起身來,收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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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這麼晚來幹嘛?」

  此時的他完全不明白。

  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場景。

  砰!

  但這時。

  他所歇息的暖閣大門已經被人粗暴的踹開。

  一股寒風灌了進來。

  「啊!」

  同時。

  他對面腳下兩大胸丫鬟已經先尖叫起來。

  因為進來的正是錦衣衛。

  而且各個凶神惡煞。

  皆手持繡春刀。

  如猛獸露出的白色獠牙。

  明晃晃的。

  這自然會讓這些丫鬟花容失色。

  「奉旨拿人!」

  「大司農,請跟我們走一趟鎮撫司。」

  錦衣衛百戶王安這時先一步跨到了戶部尚書楊潭面前來,說後還向楊潭拱手作了一揖。

  楊潭作為戶部尚書。

  歷仕兩朝的元老。

  面子還是要給的。

  而楊潭自己則已經感到自己顏面盡失。

  畢竟從弘治以後,何曾有過,錦衣衛直闖後院拿一堂堂九卿的事。

  但今日。

  錦衣衛就這麼做了。

  楊潭的腳猛烈的顫抖著,跟著兩丫鬟的胸脯一起猛烈顫抖著。

  而整個人也已經抖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王安讓人強行把楊潭拖了下來。

  待楊潭被押出來後。

  他發現被抓他的不只他一個九卿。

  與他隔壁的工部尚書李遂也正披頭散髮地被錦衣衛押了出來。

  正全身發抖。

  眼下已是十月。

  朔風把初雪卷得漫天都是。

  楊潭顧不得看雪,只朝李遂喊道:「大司空,你怎麼也被抓了。」

  「我哪裡知道。」

  「我正寫著致仕奏疏呢!」

  「他們就闖了進來。」


  「讓我體面皆無啊!」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不是說孝廟之制將再現嗎?」

  「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李遂說著就還一臉痛苦地問起楊潭來。

  楊譚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們這群天殺的!」

  「是梁順德你們這樣乾的?」

  「還是司禮監的谷大用!」

  這時。

  他們聽到了左都御史金獻民的聲音。

  金獻民也看見了他們。

  但金獻民因此頓時就啞住了。

  楊潭這裡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是事敗了呀!」

  楊潭瞬間哭喊了一句,接著就在如玉龍狂舞的雪裡搖起頭來。

  彼時。

  在過帳的地方。

  錦衣衛已經控制了這裡所有的權宦家人以及帳目。

  陸松甚至還踹滾了一企圖燒帳目的人,並因此控制了這些帳冊。

  這些帳冊,也就一箱箱地被送進了清寧宮御書房內。

  內書堂的宦官已經開始在張永的指揮下,正在用金算盤點算,清算著這些帳冊。

  至於為什麼是一箱箱的帳冊。

  那是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銀行。

  錢莊也不是很普遍。

  所以,很多達官貴人每到一地,無論是出於公幹還是出於私事,會直接找親朋借支銀錢。

  這也就造成這次分潤,在定好理論上的分割方案後,需要先銷帳,才能核算出誰該得多少銀子。

  首輔梁儲此時就在這裡,聽著這些算盤聲,對著一紅泥小火爐,喝著御賜的粳米粥。

  對每一個官員的抓捕,然後對新任官員的任命,都是他擬的旨,然後批紅蓋印直接發出的。

  所以,他現在手寫的有些軟,人也有些累,朱厚熜便讓他歇一會兒,先喝點粥。

  而朱厚熜自己也喝了一碗,且在一邊看著核算好的帳目。

  朱厚熜通過這些帳目可以大概摸清楚全國官僚之間的經濟來往,比如誰借誰一萬兩銀子,誰在誰那裡存了兩萬兩,進而知道這些官僚間的關係遠近。

  朱厚熜不得不承認,別看朝廷公帳上各個衙門缺錢的很,有的衙門連俸祿都發不起,但這些官僚私底下的錢財流水可不少。


  「難怪要阻止朝廷整頓鹽政。」

  「這是要等著朕賑災民的錢,去補他們驕奢淫逸後造成的窟窿呢!」

  「怕朕把鹽利收上來後,他們沒得撈了。」

  朱厚熜因而在看了這些帳目後,冷笑著說了幾句。

  「祿蠹叢生,天下人皆盼著陛下能革新吏治,重振朝綱。」

  梁儲回了一句。

  朱厚熜則問著梁儲:「王陽明也該到兩淮了吧?」

  「算著日子,也快了。」

  梁儲笑著回道。

  ……

  而在這時的兩淮。

  淮安城內。

  總理河道工部右侍郎李纘正對漕運總督沈冬笑著說道:「那個張孚敬,果然不是迂腐之輩,這次大禮,他大出風頭,說到底也不過是為得聖寵,做大官,包括之前提出清田,也不過是作樣子給新天子看。」

  「這樣一來,他就如願以償,步步高升,眼下以侍郎身份南下賑災。」

  「只是這樣一來,銳意圖治的陛下要失望了!他寄予厚望的人也不過是個幸進小人,或許因此打消了改制的心思也不一定。」

  李纘這麼說後。

  沈冬則道:「說不定是張孚敬識趣,知道他要是硬來,得罪了本地豪紳富商,也得不了好。」

  「不過,你真確信陛下不知道這事?」

  沈冬問起李纘。

  李纘道:「絕對不知!」

  「這次有陛下身邊近臣參與,宮中底細摸得清清楚楚,陛下私底下見過哪些人,我們可能比內閣都先知道。」

  李纘回道。

  沈冬聽後這才笑道:「如此就好。」

  「據聞,已經有周尚文所率兵馬南下,以剿山東、兩淮之賊。」

  「到時候肯定又有一筆軍餉。」

  李纘回道。

  「誰統兵剿賊?」

  「會不會是王陽明?」

  沈冬有些緊張地問道。

  李纘道:「應該不是,陛下沒有召見過王陽明,據聞王陽明回了餘姚老家。」

  「這便好!」

  沈冬說著就背著手走到了門外:「到時候正好借剿賊之舉,將這些流氓消滅,畢竟五十萬兩銀子買的糧食也吃不了多久。」

  李纘頷首,笑著道:「陛下要改制,無非是人多地少的問題嚴重了,讓人減少一些,這個問題就沒了,就可以守祖宗成法,以立中興之世了。」


  沈冬跟著點頭:「不能苦陛下,就只能苦一苦這些百姓了。」

  「誰要苦一苦百姓?」

  這時。

  張璁闖進了漕運衙門。

  王陽明把披風一抖,神色嚴肅地跟著一起走了進來。

  沈冬和李纘見此頗為驚愕,且都好奇地看向了王陽明。

  「他是誰?」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了一句。

  張璁介紹道:「他是奉旨來兩淮總督軍務兼理鹽務的陽明先生!」

  「王陽明?」

  兩人頓時呆立在原地。

  王陽明則在這時嘆了一口氣說:「兩位剛才的話,讓我很痛心啊!」

  「兩位的良知去哪兒?」

  王陽明接著又問了一句,且提了一下披風。

  「拿下!」

  隨後。

  王陽明把手一揮。

  一隊軍士沖了進來,將兩人扣押了起來。

  李纘這時自然明白了過來許多,便看著張璁喊道:「姓張的,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竟敢玩我們!」

  「誰才是卑鄙小人?」

  「欺君害民、貪贓枉法才是小人!」

  「你們不會以為我張某人真的是一幸進之輩,邀聖寵只為做大官發大財吧?」

  「不會吧?」

  「我張某人想做大官是沒錯,但可不是為了發財!」

  張璁說畢就對王陽明拱手:「剿賊拿奸就拜託公了,我得先去賑災,這麼多饑民嗷嗷待哺,耽誤不得。」

  「而當地劣紳奸商們把糧價已炒到了三兩一石,購買已經不足以賑災,只能以囤積居奇之罪先抄家。」

  「只是這樣一來,必有他們所控制的流賊鹽丁鬧事,還請公小心應對,我這些日子通過明察暗訪得知,這些勢力不少藏有火器,甚至招募了不少逃亡馬軍。」

  張璁說後就向王陽明拱手告別。

  王陽明也拱手回了一禮。

  張璁則帶著朱厚熜撥給他的兵先去了淮安城內最大的一家鹽商趙任所住之地。

  但張璁剛帶兵來這裡,就見趙家門外,一紈絝子弟正持彈弓打城內饑民,打得很是開心,一旁的家奴還跟著追捧。

  「住手!」

  「爾等豈能虐民為樂!」

  張璁大喝一聲。

  這紈絝子弟名喚趙慶,見張璁如此吼他,乾脆朝張璁發了一彈。

  啪!

  張璁額頭頓時中了一彈,疼痛不已。

  而這趙慶則狂笑起來,十分得意:「我打得准吧?」

  「爺打得准!」

  其家僕說道。

  張璁則沉聲道:「叫你們家主出來。」

  趙任正好這時要出門,也就在這時,問道:「什麼事?」

  然後,趙任見是張璁,便忙行禮:「原來是張部堂,失敬!」

  「此人是誰?」

  張璁指著趙慶問道。

  趙慶這時也告狀說:「爹,他吼我!」

  「正是犬子!」

  趙慶笑回道。

  張璁道:「令郎襲擊欽差,罪大惡極!當嚴辦!」

  「來人!」

  張璁正說著。

  「慢著!」

  趙慶大喊一聲,接著就走來對張璁笑道:「部堂說笑了,犬子不過是不懂事,可能冒犯了您,您何必小題大做,實在不行,運去貴府的銀子,我加上一萬兩如何?」

  在趙慶看來,這張璁也是個貪財的,只要自己肯砸錢,就能解決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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