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欺天啦!那是朕的錢!(求追讀)
第91章 欺天啦!那是朕的錢!(求追讀)
為了災民不繼續被屠戮,也為了麻痹住這些官紳富商。
張璁先答應了下來,只將這事密報給了朱厚熜。
而他自己則暗自調查著這裡的一切秘辛。
但因此。
兩淮一帶。
流賊突然大量消失。
一離運河岸邊不遠的地方。
流賊畢二,咧著嘴,正要舉刀砍殺眼前一名叫呂小丫的少女。
他的頭領史福這時就策馬而來,喊道:「撤了,撤了,上面有命,不用殺了。」
「都他娘的別殺了!」
「刀鈍了,短時間可沒法給你們換新的。」
畢二聽見後忙收回了刀,只踹了這呂九一腳。
呂小丫躺在地上,如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地看著運河邊的落日。
紫禁城。
朱厚熜看著張璁送來的密報。
呼吸非常沉重。
咬著牙。
過了一會兒。
朱厚熜才笑著說了一聲:「很好!」
「朕的錢!」
「他們拿兩百五十萬!」
「只給朕的子民留五十萬!」
「是不是還要朕將來誇他們清廉如水?!」
「欺天啦!」
朱厚熜呲牙吼了後,就就把密報拿在手裡,然後沉著臉吩咐道:「傳元輔來!」
「是!」
不多時。
梁儲就來了御前。
朱厚熜把張璁的密奏遞給了梁儲。
同時。
朱厚熜在一旁沉聲說道:「還是要大開殺戒,不殺不行!」
說後。
朱厚熜就將袍袖一揮:「不殺,整頓鹽政就會變成一個笑話,人家是鐵板一塊,三百萬兩賑災銀砸下去,人家能分走一大半,如同五百萬兩軍餉砸下去,邊軍還是缺餉一樣,不大換一次血,你就沒法賑災,沒法改革。」
「陛下說的是。」
「讓張侍郎以賑災的名義先去兩淮就是為了試試看他們的心思。」
「現在他們既然這樣離心離德,那也只能如此。」
「整頓鹽政,為的是給朝廷增收,而朝廷要增收,要麼是鹽商受損,要麼是兼併大量鹽場的灶戶受損,要麼是灶丁受損。」
「鹽商和灶戶素來是沆瀣一氣,一起勾結朝廷官僚,侵吞鹽利,朝廷要讓他們受損,就得聯合灶丁,給灶丁甜頭,這樣才能在整頓鹽政之時,不出大亂子。」
梁儲這時回道。
朱厚熜則說道:「朕早有此意!」
「除此之外。」
「還得派支兵馬去,這些兩淮官紳富商養的賊寇與家丁不少,一旦要大開殺戒,強行清洗,難免會血流成河。」
「統兵的人就派王陽明去!」
「你以內閣的名義,把朕這份手諭,以六百里急遞發出去。」
「朕要召王陽明進京。」
朱厚熜這時在御箋上執筆寫起字來,接著就把御箋遞給了梁儲。
梁儲拱手稱是,且接過了御箋來。
而當梁儲在看見御箋上的內容後,倒是不由得張大了眼。
但梁儲也沒說什麼,只按照朱厚熜的吩咐,給王陽明發去了內閣的急遞。
在做完這事後。
梁儲因楊廷和之前就下帖子請他,便如約於這一日來了楊宅。
「最近伍文定這事,想必公是知道的了。」
「聽說公支持他了?」
楊廷和問道。
梁儲道:「不能不支持,對方都想要我這老傢伙的命了!」
楊廷和則道:「但公想必也看出了王陽明的可怕之處了!」
「連他的門人都這麼可怕!」
「上百生員,說殺就殺!」
「可見,這些王學之人,拿起屠刀是真不分縉紳庶民,似乎在他們的刀鋒下,毫無貴賤之分。」
「他們這樣做比許多武將還過分!」
「很多武將雖然喝兵血掠庶民但也知道不欺縉紳。」
楊廷和越說越有些憤慨。
梁儲笑著問道:「所以太傅今日請我來是為王陽明?」
「沒錯!」
「此人,公千萬不能重用他,可以明升暗棄,給他伯爵以酬軍功就夠了!」
「不然此人一旦回朝就問題大了。」
楊廷和回道。
梁儲道:「但眼下要增加朝廷歲入,非用他王陽明與王學門人不可呀。」
「太傅也看到了。」
「我們還沒真正開始呢,人家鹽商就猜到我們要先整頓鹽政,然後就各種挑釁整了起來。」
「只怕兩淮那邊,張秉用帶去的賑災銀也到不了百姓手裡多少。」
「總之。」
「不用他王陽明的話。」
「那就只能用王瓊!」
梁儲說到這裡後,楊廷和當即變色。
「老夫現在面臨的局勢如此嚴峻。」
「兩個王,總得要用一個吧?」
而梁儲則繼續笑問起來。
楊廷和則沉著臉:「公這是什麼意思?」
「別激動嘛!」
「太傅!」
梁儲笑著說道。
「我激動了嗎?!」
楊廷和沉聲問道。
冷著臉。
梁儲則依舊微笑著說:「太傅既然說到這,不妨給老夫透個底,寧王造反那事,公是不是真有參與,或者收他錢了?」
「你有證據嗎?!」
楊廷和當即坐起身來,直接問道。
梁儲拍了拍楊廷和肩膀,笑道:「公又激動!」
「公什麼意思。」
「大可直說!」
楊廷和很是嚴肅地說道。
梁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事如果真有其事,就算是太傅,也算是欠了人家王陽明一個人情!所以,何必如此阻撓人家回朝呢?」
「公是鐵了心要用王陽明?」
楊廷和問道。
梁儲道:「難道公欲讓我用王瓊?」
楊廷和:「……」
「這樣也行,大不了就說王瓊當年是被魏彬逼著附和江彬的,王瓊是迫於無奈,陛下必然會願意起復他。」
梁儲回道。
楊廷和沉聲不語。
梁儲則又道:「畢竟要還債,增加歲入!要不這樣,公趕緊回朝堂,公來主持大政,我也老了,正好回鄉也養養病。」
「非得還嗎?」
「公就真不敢力爭讓陛下只出內帑救國?」
「公也是定策元老,還有迎立之功。」
楊廷和問道。
梁儲道:「非是不敢,而是不願!」
「多好的陛下呀,豈能欺之?」
「來人!」
「送客!」
楊廷和聽後直接下了逐客令。
在梁儲與楊廷和見面的同時。
錦衣衛指揮僉事張鏜也在主事柯維熊的引見下,見到了翰林許成名等人。
許成名在見到張鏜後就拱手:「難道公如此重士有德,可堪近臣中偉岸之人。」
「過獎!」
張鏜回了一句。
柯維熊在一旁笑道:「這可不是過獎,我們在知道公昔日在義善書院頗為克制時,便知道公非酷吏也,乃可交往之人。」
「是啊。」
「不知最近宮裡可有密奏或陌生人進出?」
這時。
許成名主動問了起來。
現在外朝官僚在內廷中的耳目全都沒有了。
他們也就正需要張鏜這個願意靠近他們護禮派文官的天子近臣提供一些信息。
張鏜道:「倒是沒聽說有。」
「你們知道的,陛下素來信任內閣諸閣老,基本上不傳中旨,也不怎麼撇開內閣見別的大臣。」
張鏜說道。
許成名等點了點頭。
而柯維熊這時還笑說道:「這就好,說明接下來可以直接分割接下來兩淮要送來的特敬了。」
許成名也笑了笑,說:「當儘快告知給諸公!」
「南京那邊,得立即讓他們的家人都來京師過帳。」
這時,戶部一郎中說道。
柯維熊頷首:「很是。」
然後,柯維熊看向張鏜說:「公記得到時候也派個家人來,這特敬里也有公的一份,雖不多,但也足可抵多年俸祿了。」
許成名這時笑著說:「賑災有特敬,接下來肯定要剿賊,那又是一筆特敬,梁順德到時候就會發現他還沒開始改制,虧空就又增加不少,且賑災依舊沒賑好,流賊依舊沒清剿好,改制也就遙遙無期,少不得還得繼續要內帑才能過好這個年。」
「沒錯!」
「守著祖宗成法多好,改制也無非是奪民之利,如此還不如請陛下出內帑,以成中興之世。」
張鏜這時試著附和了起來。
柯維熊和許成名等立即向張鏜拱手作揖:「公此言,可謂真知灼見!可以說,許多進士還不及公明白!」
張鏜訕笑了笑,但卻暗自搖頭。
許成名這裡則道:「到時候還請公多打聽有沒有王陽明進京的消息。」
張鏜頷首。
且說。
王陽明如今因父親提前見到他而病情大愈,他也就四處講學起來,眼下正在東昌講學,且在這裡收到了急遞。
然後。
王陽明就發現原來急遞里是朱厚熜親自給他的手諭。
而手諭內容是:「此心光明,亦復何言,望卿速來!」
躺在榻上的王陽明看後,頓時驚坐起。
他學生徐愛見此不禁問道:「老師,京中可是有何急事?」
「陛下才是真正懂我道學之人呀!」
「你們沒有一人比陛下懂我!」
王陽明淚流滿面地笑著說道。
他的學生們不由得更加驚愕。
而王陽明則站起身來:「我當速速進京!記住,不要告訴我已經進京,就說我已連夜回餘姚,否則將來逐出師門!」
「是!」
王陽明接下來就連夜買舟北上,為避人耳目,還特地換了布衣,做行商裝扮。
十餘日後。
朱厚熜剛從文華殿接受經筵回來,秦文便來匯報說:「皇爺,王陽明到了。」
「速速宣見!」
大約半個時辰後。
朱厚熜就在平台見到了雖著布衣但依舊難掩飄然氣質的王陽明。
王陽明則立即跪拜下來:「臣南京兵部左侍郎王雲拜見陛下!」
「平身!」
「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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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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