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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問其九族,挫骨揚灰!

  第268章 問其九族,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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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嵩在這之後,也就真的按照朱厚熜的意思,組織起更多的請願活動來。

  而朱厚熜這裡則召見了張鏜,問道:「兩浙那邊來消息了沒有,兩浙轉運使李暘抓到了沒有?」

  「回陛下,還沒有消息。」

  「倒是清流那邊的翰林姚淶向臣投了帖,約臣今晚見面。」

  「臣請陛下示下。」

  張鏜回道。

  朱厚熜想了想道:「去見他!」

  說著。

  朱厚熜就淡淡一笑:「居然這麼久才來約見你,看來他們對你是真放心了不少。」

  「估計也是怕太早讓臣動手,會讓陛下您更容易起疑。」

  張鏜回道。

  朱厚熜點首:「有理!」

  接著。

  朱厚熜又看向了張鏜:「那個劉應槐真那麼嘴硬,到現在還沒開口,供出別的人?」

  「沒有!」

  「臣都當著他的面,折磨他兒孫了,他都沒在乎。」

  張鏜回道。

  朱厚熜聽後不由得道:「沒想到這老東西心挺硬啊!不過不是心硬的人,也不敢殺周太醫了。」

  「不管如何,你先去見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對你要說什麼。」

  朱厚熜轉而對張鏜吩咐了一句。

  於是。

  張鏜就在當晚如約去了一叫仁恩寺的地方。

  但張鏜剛一進寺里一高高的大殿內,大門就突然關上,而一張大網也突然從屋頂上掉落了下來。

  這讓張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迅速吊了起來。

  張鏜不得不隔著粗如食指的網繩問道:「你們幹什麼?!」

  「姚翰林,這就是你們待朋友的禮數嗎?!」

  張鏜隨後又大聲問了起來。

  不一會兒。

  姚淶從大殿裡面走了出來,向張鏜作揖道:

  「多有得罪,還請緹帥見諒。」

  「為何這樣做?」

  張鏜問道。

  姚淶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的意思,他們想請緹帥實話實說,你到底是不是陛下故意派來跟我們這些清流接觸的人?」


  張鏜不由得切齒言道:「你們到現在都還在懷疑我!」

  「緹帥如果不說實話,他們就只好將您活活摔死,就像太祖高皇帝當年在都察院活活摔死御史一樣!」

  姚淶笑著回道。

  張鏜想了想就說道:「那你們就摔死我吧!我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我心累了,死了也好,省得將來擔心被皇爺發現後治罪!唯一遺憾的就是家小要被我牽連了!」

  張鏜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且不由得閉住了眼,但內心倒也真的起了一絲後悔,後悔為陛下去當細作。

  但張鏜一想到自己被摔死後,家小還能保住富貴,也就覺得自己現在為陛下盡忠而死,也是值得的。

  噹噹張鏜以為自己要沒命的時候,突然繩子因為機關的原因停在了離地大約半丈的地方。

  張鏜因此不禁額頭冒出冷汗來。

  而姚淶這裡,則再次向張鏜拱手作揖:「再次請緹帥恕罪,事涉皇權,我們也是不得不小心為之!」

  「這樣有意思嗎?!」

  張鏜怒吼一聲。

  姚淶道:「這真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

  張鏜問道。

  姚淶道:「這個就請緹帥不要問了。」

  「好,那我不問。」

  「但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張鏜說道。

  姚淶便讓幾個和尚出來,把張鏜放了下來。

  張鏜則在落地後道:「你們這些禿驢,看來桂萼他們把你們收拾的還不夠慘,才讓你們這麼戲弄本緹帥!」

  「緹帥何必與他們置氣!」

  姚淶笑著說了一句,就問著張鏜:「劉應槐招了嗎?」

  張鏜呵呵一笑:「你說呢。」

  「他們應該猜的沒錯,除了李暘,應該沒有再招別的人!」

  姚淶笑著回道。

  張鏜愕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李暘。」

  「我也是才知道的。」

  姚淶說著就把信遞給了張鏜。

  張鏜看了後,就道:「這無名信,你是怎麼收到的?」

  姚淶道:「每天家父出門時就能在院中看到。」

  「你們為何要為他們做事?」

  張鏜問道。

  姚淶道:「緹帥這就不要問了,緹帥只需按照信上做就是,事成必有重謝。」


  「信上讓我滅劉應槐的口!一個重要人犯死在詔獄裡,你知道我得擔多大幹系嗎?!」

  張鏜怒聲問道。

  姚淶道:「都這麼久了,緹帥就算讓他暴斃,陛下也只能是懷疑吧?」

  「你應該明白,我是近臣,跟你這翰林不一樣,陛下不需要確認,只需要懷疑就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張鏜切齒言道。「死無葬身之地談不上,對自己人太狠,也不是什麼好事,陛下是聖君仁主,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最多可能只是不讓你這位王府舊人掌權而已。」

  姚淶回道。

  張鏜聽後沒再辯駁,只說出了一個數字:「二十萬兩銀元!」

  「緹帥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姚淶當即垮下臉來,冷聲問道。

  張鏜呵呵一笑:「我也不是貪這點錢,而是他們剛剛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羞辱人,沒有這麼多銀元,我不願意干!」

  「我會去問問他們!」

  「這麼大的數字,我做不了決定。」

  姚淶回道。

  張鏜道:「最好快點,就怕劉應槐哪天願意招拱了,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你知道的,我雖然掌北鎮撫司,但按照規矩,提審他時,旁邊可不會只有我一個坐堂官!」

  張鏜在見了姚淶後就回了京師,於次日才悄悄進了宮,來到御前向朱厚熜稟報了此事。

  「看來,這劉應槐果然對他們還有價值!」

  朱厚熜笑著說了一句。

  朱厚熜說後就問著張鏜:「能在各監牢死囚犯里找到一個和劉應槐面容相似的人嗎?」

  張鏜道:「應該能,他已經受了刑,比較好找。」

  朱厚熜道:「如果能找到,可以給他們一個假的,真的就轉移到東廠,繼續嚴加審訊!先用人參鹿茸什麼的給他續命,畢竟是二十萬銀元,如果能拿到手裡,朕只拿六成,兩成歸你自己,另外兩成分給北鎮撫司的其他官校。」

  「臣遵旨!」

  張鏜心裡大喜,且在接下來就立即連夜親自去了詔獄死牢里選人。

  且說。

  兩浙這邊。

  朱五在收到讓他立即逮拿兩淮鹽運轉運使李暘後,就立即帶著錦衣衛到了兩淮鹽運衙門。

  但朱五一到鹽運衙門,鹽運衙門的人就告訴他,李暘已經沒了。

  「死了?」

  朱五因而大驚。


  巡鹽御史郭鼎回道:「沒錯,我已經上報朝廷。」

  「死了多久了?」

  朱五問道。

  郭鼎回道:「剛死沒多久,眼下棺槨還在附近的慧香寺放著呢!」

  朱五聽後立即帶人去了慧香寺。

  郭鼎則暗暗冷笑了一下。

  而朱五這裡則真的在看見了李暘的靈堂,且不顧其家僕跪求,讓人打開了棺槨,然後就看見李暘的屍首。

  朱五不由得咬了咬牙,在下令把李暘的家僕抓了後,就回來問著郭鼎:「他怎麼死的?」

  「自縊!」

  郭鼎回道。

  朱五問道:「為什麼自縊?」

  「他留了一封信,緹騎看看就知道了。」

  郭鼎把信給了朱五。

  朱五看了看,發現是李暘的親筆,而李暘只在信中說留下「我有罪、自當死」六個字。

  「媽的!」

  朱五不由得齜牙罵了一句,然後就也向朝廷如實稟報了這件事。

  朱厚熜這裡先從巡鹽御史郭鼎這裡知道了這事,並因此失望地笑了起來:「居然已經先死了!看樣子是背後的人給他的壓力挺大的!」

  「他的九族都有誰?」

  朱厚熜接著問起在御書房的首輔費宏和王瓊來。

  費宏先回道:「他的籍貫很簡單,父母早亡,父母都沒有兄弟,他自己也是單傳,兒女也沒有,妻子也早亡,只有幾個僕人。」

  「這麼說,線索真的斷了?」

  朱厚熜問了一句,接著就道:「那就將這人以弒君謀逆之罪挫骨揚灰!」

  費宏拱手稱是。

  接著,朱厚熜又問著費宏:「王鏊是不是快進京了?」

  「是的,王閣老已經遞了本來,約莫著明日就能到京郊。」

  費宏回道。

  朱厚熜聽後道:「那你們都去迎一下吧,代朕問他好。」

  「是!」

  接著。

  朱厚熜就對太監黃錦吩咐說:「明日你也去,把朕讓御用監打造的『耆德元老』銀印給他,告訴他,朕希望他這位先帝帝師、碩望老臣以後用此印給朕多上密揭,輔朕早成良君!」

  「告訴他,朕設宴於宮中,待他來見朕。」

  無論怎樣講,王鏊這種德高望重的元老大臣,先朝帝師,能願意接受起復,來為自己嘉靖朝的閣臣,也算是對他這位天子在正統性與品德能力上的一種承認,是給他長天下威信的。


  所以,朱厚熜也該給他一些體面和尊崇,儘管王鏊願意被起復更多的原因其實是為了自己南直鄉黨的利益,不得不撐著一把老骨頭,重新回到權力場,甚至還讓鄉黨們在讓他入閣的這事上出了大價錢。

  黃錦這裡連忙稱是。

  而在費宏等離開後,朱厚熜就又吩咐道:「傳嚴嵩來!」

  翌日。

  正是春光明媚,晴空萬里。

  朱厚熜昨晚見了嚴嵩說了些什麼且不提,只說這一天,王鏊剛到京師,就見費宏等閣臣公卿來迎,更有大太監黃錦捧著銀印來見他,說天子在宮中設宴等他,而因此感動的老淚縱橫,忙稱讚天子慈恩深厚。

  「震澤先生,陛下召您進京,可是為改漕運弊制的事?」

  「震澤先生,您老重回內閣,都說是我們這些軍民百姓的福氣,所以,想來您肯定是主張改官運為商運,救我們這些軍民於水火之中的吧?」

  ……

  可在這時。

  好些個帶方巾的寒門士子突然擠了來,守在此處的官軍都默契的被他們輕鬆擠開,讓他們得以輕鬆的到了王鏊面前,問起改漕運的事來。

  王鏊還沒來得及從女婿手裡接過手絹擦乾眼淚,等人稱讚這一幕君臣和諧的感人場面呢,就不得不認真面對這樣涉及朝廷根本制度的問題。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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