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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喜憂同參!

  第588章 喜憂同參!

  「師兄,我以為你是沒空來陪我們一起吃飯呢!~」眾人坐定後,揭翰回道。

  胡青元是方子業的學生,就不在邀請之列,顧毅今天要值班,所以沒口福。

  李源培有點損:「揭翰,你才知道你的方師兄、我們的方教授現在已經飄得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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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你約飯了,我師父找方教授約飯也得看方教授是否方便。」

  洛聽竹馬上有點護短地說道:「源培師兄,只有造謠的技能你是點滿了的。」

  只有二字,讓李源培噎住了。

  方子業則坦誠地拿起了一瓶啤酒:「我的錯,我的鍋,我背,揭翰,我敬你一個……」

  方子業說完拿起就咕嚕咕嚕地往肚子裡灌下。

  事情太多,是方子業自己沒有徹底釐清規劃和時間。

  揭翰見狀趕緊擰著啤酒瓶陪,看著方子業將一瓶都吹完後,他又塞了大半瓶,不好主動叫停。

  而後苦澀著臉道:「師兄,我錯了……」

  方子業的酒他得陪。

  「揭翰,有一說一,你有什麼事情,應該直接給我發信息的。」

  「我今天TM遇到的事情有點魔幻,如果不是之前陰差陽錯地走了一步好棋,晚飯都未必能如約吃上。今天……」

  方子業就把吳軒奇的遭遇講了一遍,而後道:「吳軒奇,你們知道吧,這麼玲瓏的一個人。」

  「經歷今天的事情敲打之後,直接和我們組的房志寬老教授吵起來了,房志寬教授不善言辭,被懟得一愣一愣的。」

  所有人當然知道吳軒奇啊,而且還聽說了許多關於吳軒奇的傳聞。

  有人說他『手段』不局限,從沒有人說他不會做人!

  「這種情況下,揭翰伱給我發信息了,我未必都能抽得出空。不過我會提前給你一個解釋。」

  「我們師兄弟?誰愛端著架子心裡還不清楚啊?」方子業道。

  洛聽竹本能地要碰一碰方子業,可手到了一半她就停了。

  方子業說的是蘭天羅!

  袁威宏師徒四人組,真正得到袁威宏脾氣真傳的人是蘭天羅,孤傲不群!

  熊錦環之前一直沒有搭話,聽到這裡才給方子業站了場:「業哥一直以來的確沒有架子,就是脾氣有點大。」

  熊錦環說得有點放開,不過顯然他能這麼說,代表之前方子業與他老師的對碰,他也覺得方子業更加占理。


  韓元曉非要拉方子業的師伯進科室里「羞辱」袁威宏和方子業,這件事並不地道。

  李源培深有感觸,不過他聽懂了熊錦環的話,幫著吐露實情:「子業脾氣上來了連我師父都懟的。」

  李源培接著話鋒一轉:「但有一說一,交情是各交各的,誰要說業哥對不起我們這些兄弟們,我第一個不答應!」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源培現在的科研積累,都可以在很多頂級醫院的骨科咔咔亂殺了。

  方子業是真的捨得給東西,主要是方子業的東西太多了。

  熊錦環也跟著方子業撈到了實惠,笑了起來:「業哥,我們一起再小小的碰一杯唄。」

  「聽竹你就喝飲料吧……」熊錦環的心思還是比較細膩的。

  洛聽竹則端起了椰奶汁液,與眾人相碰。

  方子業看向了李源培,說:「源培,現在短期內可以來恩市的人都到這裡了,剩下的你來安排吧。」

  李源培聞言,身子稍微端正了一下,雙手合十肘靠在桌子邊緣:「安排談不上,只是說給兄弟們一些建議。」

  李源培說完,目光在方子業的身上掃了掃:「子業我可以說說你麼?」

  眾人聞言,目光稍稍一緊。

  眼皮開始快速眨動。

  方子業點頭:「可以啊。」

  李源培雖然放開了膽子,可還是有些放不開:「子業,我這只是個人的建議啊,不帶其他任何情緒,可能忠言逆耳!」

  「或許我根本沒有這個資格,不過今天趁著喝了點酒,就大起膽子多講幾句。」

  「子業你的時間規劃太凌亂、太零散了,這根本沒有效率可言。」

  「本來,我早就想和你聊一聊的,但我一直都不敢跨出這一步。」李源培說完頓住,給方子業一定的消化時間。

  揭翰點頭,給李源培撐腰:「培哥其實有提過幾次,不過我們都不敢給師兄你講。」

  方子業聞言,閉上了雙目,平靜地大口地呼吸了好幾口。

  接著翻了翻白眼:「你們可真是好兄弟,看著我有不科學的地方也不指出來,怎麼了?拿我當我們組裡面的學閥了啊?」

  「源培你說。」

  李源培道:「子業,你現在的時間規劃,是非常散亂的,我說的對吧?」

  「我覺得你,每天晚上都會抽一定的時間,安排未來幾天的短期規劃,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就記在筆記本上,然後再慢慢著手去做這些事情。」


  「這看起來執行力的確非常不錯。」

  方子業點頭不語,洛聽竹則也是很好奇地看向了李源培,想要聽李源培後續的高見。

  「其實這樣散亂的規劃,東一步西一步地跨步,只會影響你往前走的節奏。」

  「我們華國有一句古話,叫磨刀不誤砍柴工。」

  「還有一句話,叫專精一道,勝過齊道並驅。」

  「子業你對事情的安排和規劃,有時候太過於事無巨細了!~」

  「你應該把自己放在被安排的這個思路上來。」李源培道。

  方子業聞言則更加疑惑。

  「被安排是什麼意思?」方子業問!

  「換個詞是處於被需求位。」

  「團隊是一個活態的集體,不是一部定了輪子的機器。團隊是有主動性的。」

  「比如說,你給了一個方向之後,團隊運轉比較困難的時候,自然會找到你這裡來,而不是你經常去問,團隊運轉的困難,並且事事親力親為地去做。」

  「就好比之前的兩個課題,你除了文章沒有寫之外,其他的很多東西,你是不是都比較詳細地參與過了?」

  「手術…回訪……」

  「有些時候,子業你參與的一些數據,反而是不作數的,屬於是相對特殊的數據。」

  「並不具備普適性。」李源培道。

  揭翰則偏頭在方子業耳旁說道:「師兄,之前的毀損傷和功能重建術的課題,團隊裡做了一個亞型分析之後,你主刀的病例可以單獨擰出來成一檔。」

  「屬於是要被校正處理的特殊數據集。」

  「天羅還特意花了一段時間,將這一項數據集給抹除了。」

  誒!~

  方子業內心被噎了一下,不是,操作好也有錯?

  是的。

  操作好也是一種相對離群,操作出來的數據,是「離譜」的數據,不具備科研的意義,屬於是個例了。

  「源培,你繼續說。」方子業道。

  李源培繼續,連子業兩個字都省略了:「你應該用你的能力,對團隊、課題組的各項難點進行標記,並且找到可行的處理辦法。」

  「而後將整體方案、改良方案下發。這就可以省去你大量的時間,而且跟著你的人,也可以真正地學習到你的經驗和思路,而不是被你推著,就莫名其妙地把課題跟完了。」

  李源培的聲音有點糾結。


  表情也糾結,又趕緊補充:「子業,我這並不是凡爾賽。」

  李源培轉身:「聽竹,你要不要先去一下洗手間啊?」

  洛聽竹有些懵,不過還是猜測到了李源培可能要說一些不方便她聽的話。

  「你們又要開車是吧?不這樣說話你們都沒有辦法交流了麼?」洛聽竹翻著白眼離開。

  洛聽竹走後李源培才說道:「演小電影的人和看小電影的人,其實都感受不到真正的快樂。」

  「你體會吧……」

  我尼瑪?!

  這是什麼奇葩的思路啊。

  不過好像李源培的類比有些道理,比如說毀損傷的保肢術,整個課題就是方子業帶動著一下子就出了結果。

  這與被小電影帶動到賢者模式的確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像被裝到了,又好像差了點感覺,完全沒有參與感。至於演員本人,其實也很累……

  方子業是相信李源培的:「源培,你的意思是說,之前我們雖然做了好幾個課題,實則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參與感。」

  「根本沒有太多的思維歷練?」

  李源培點頭:「對,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你自己也很累,實實在在地給大家帶來了賢者模式,但其實還沒有品味到舒爽的精髓!~」

  只得其果,未經其過。

  那玩意兒的快樂,真的只是結果麼?

  話糙理不糙。

  李源培繼續說:「如果我們團隊的底蘊或者前期積累不夠,我把這話直接扔長江里去!」

  「可事實並非如此。」

  「子業你下放一部分,然後集中自己的精力,做好只有你現在能力才能去發掘的最頂級的方向,才是團隊的最大利用。」

  「而且從原理上來說,你可以把我們團隊每個人的任務分配,從難度上一步一步地遞增,這樣一來,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更加充分的歷練。」

  「過程會非常飽滿圓潤。你也會比較輕鬆……」

  方子業一直以來,都是從做事者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就是我教你學,我怎麼教你,你就怎麼學我。

  李源培的思考角度,則是從培養的層面,要歷練,要給別人一定的空間,除了重複,還有優化自身。

  相當於是把他們的腦子也用上,而不是單純地根據方子業的思路往前走。

  「我們團隊,目前不需要太快、太大的產出撐門面了,所以這麼選擇是最優解。」


  「這就是我要說的全部了。」李源培道。

  李源培解構的形式和角度與自己完全不同,但這一刻,方子業是真正的明白了,李源培之所以可以『說服』蘭天羅這頭桀驁不遜的根本原因。

  李源培是真正的有這方面的天賦的,在管理和運營方面,他的天賦是比單純的臨床和科研都要好的。

  「你家裡不愧是開公司的啊,這一套一套的理論,小弟我服了。」

  「以後源培你也幫我安排一下任務吧!~」方子業非常果斷地認慫誠服。

  李源培是真正一針見血地分析了方子業身上的利弊點和優缺點,而且還給出了可行的分配思路。

  「你別陰陽我,我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找你聊的。」

  「你這麼翻我的話,以後我就真不敢和你講這種話了。」李源培的眼皮快速眨動。

  李源培之所以不敢找方子業單獨多聊,是因為方子業的底蘊和天賦太強,手握著的是王炸四個二四個A,還有一條十連順,並且有先手權。

  瞎打都能贏的那種,根本不需要考慮牌序、記牌的技巧。

  然則出牌也必須要有自己的行牌規則,不是所有時候都可以拿到這種天牌的。

  「你又不信我的坦誠,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些疏遠了,以前的源培,你不是這樣的。」方子業的語氣謹慎。

  「主要還是方子業你走得太快了,你是副教授啊,我只是一個小博士,我怎麼可能不考慮你的感受?我找抽啊!?」李源培的真心話也比較謹慎。

  「先吃東西吧,日久見人心。」方子業也沒多承諾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還頗為幸運。

  至少,李源培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多少地給出一些指點,而這些指點還是有利的一面。

  ……

  洛聽竹從遠處走近來時,方子業笑著和她打招呼!

  「你們說完了呀?」洛聽竹問。

  眾人都點頭。

  與此同時,方子業的電話響了起來。

  方子業笑臉接通,電話的另外一頭是後勤保障部的宋主任:「方教授,你們骨科組的顧毅醫生打人了,而且還把人給打傷了,現在對方報了警。」

  「我們在派出所處理事情,你看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畢竟,顧毅還是你的師兄?」

  方子業的笑臉僵住:「宋主任,顧毅師兄不是在值班麼?他能和誰互毆啊?」

  方子業非常謹慎地將措辭改為了互毆。


  什麼就是單純地打人呢?!

  「梅龍湖。」宋立波給了一個讓方子業格外意外的人。

  梅龍湖主治醫師,療養院脊柱外科組的人,也是要值班的,估計還是一起值班。

  聽到方子業說顧毅和人互毆,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起來。

  「好的,宋主任,我馬上過來!~」方子業快速地回道,而後看向對面。

  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揭翰第一個表態:「我吃飽了。」

  李源培拿起自己的大衣:「我也吃飽了……」

  洛聽竹則是直接走向了買單的地方,掃碼結帳。這會兒沒有任何人和她搶!

  快速地攔了兩台車後,一行人就趕去了距離療養院最近的派出所。

  療養院裡不是處理這種互毆事件的地方。

  派出所里,外科組長鄭大海教授,房志寬教授還有脊柱外科的匡樂友教授都在調解室里。

  宋立波主任則是在和值班的警察細聲溝通著。

  主持的警察此刻相當頭疼:「宋主任,這其實是你們單位內部的矛盾,但畢竟是出現了鬥毆打人的事件!」

  「現在傷者要追究責任到底,不接受調解,而且我看施暴者也脾氣挺沖,表示願意接受一切結果。」

  「你們現在又是這個態度,我們怎麼辦?」

  方子業趕到後,被一位制服同志送到了調解室的門口,見方子業來後,匡樂友教授和房志寬教授二人馬上站起來。

  「方教授,你快勸勸顧毅吧,他打了人現在還不接受調解,非要硬剛到底。」

  「這不是明擺著要魚死網破麼?沒這個必要,梅龍湖其實一時氣沖,我已經勸過了!~」匡樂友教授這般勸道。

  而看到了方子業到了,顧毅才像是有了自信一樣地說道:「子業,你來了!~」

  「梅龍湖他當著我的面說讓我去舉報你,不然的話,他還威脅我我老師就會陷入到大麻煩裡面,讓我從你和我老師之間選一個。」

  方子業聞言,略錯愕地看向了梅龍湖。

  他與梅龍湖無冤無仇才對!~

  梅龍湖此刻卻表情十分誇張地道:「顧醫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就是和你打遊戲的時候開一開玩笑,你TM當真了。」

  「還動手了,把我打成這樣,你還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警察同志,我要求去作傷情鑑定,調解,調解個屁的調解!」梅龍湖的脾氣來了。


  「你去,你現在就去,TM的就算是打成輕傷,把我拘留幾天我也認了,但我告訴你梅龍湖,這件事TM的沒完!~」

  「你最好是提前給你的主任,你們單位的行政打電話,不然的話,這件事就不是你和我之間的衝突這麼簡單了。」

  「我告訴你,我們骨科不把你梅龍湖還有你背後的人給揪出來,我顧毅兩個字倒著寫!~」

  顧毅罵罵咧咧著,而後開始從口袋裡翻找,結果拿出來了一枚扣子式樣的錄音器:「子業,不用管他,他愛怎麼著怎麼著。」

  「媽.的,這是我一直都有隨身攜帶的錄音器,就是為了方便記住我們課題用的。」

  「他罵我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在裡面!~」

  「你們誰帶電腦了嗎?」

  「我不用這裡的電腦!~」顧毅顯然是對警察局裡的人都不是很信任。

  方子業聞言,見到顧毅的情緒這麼激動,估計是真的有什麼事情。

  回頭道:「我讓人去拿!~」

  梅龍湖聞言,先愣了愣:「你嚇唬誰呢?」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是你先動手打了人,你不給我交待,好像我不找你麻煩似的,我們怕了你們骨科似的!~」

  梅龍湖就是鄂省的,來自協和醫院脊柱外科。

  顧毅道:「我打你是你的個人行為,你TM做的事情可就不是個人行為了!」

  顧毅偏頭:「警察同志,我打了他,我認,但是前因後果我必須讓所有人一起見證!~」

  「而且,這份錄音,我要先複製之後,才能把原版原版交給你們,避免出現了什麼差錯,不小心格式化或者刪除了。」

  ……

  李源培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和熊錦環的電腦都拿了過來,非常謹慎地拷貝了雙份後,顧毅自己拉到了聊天的節段。

  還沒有點擊播放,顧毅就道:「熊錦環、李源培,你們先回去!」

  「如果十一點半還沒有人給你們打電話,你們負責把這份錄音分別發給我師父鄧勇,我師爺李國華老教授,還有杜新展教授。」

  「別!~」梅龍湖聽到這裡,真的慌了,下意識地擠出一個字。

  「現在別已經晚了!~」顧毅已經點開了播放按鈕。

  錄音傳出。

  「敵軍還有五秒到達戰場!」

  「全軍出擊!」遊戲聲音。

  梅龍湖咀嚼著口香糖或者其他東西,口齒含糊不清地道:「毅哥,我覺得你也太冤枉了,明明你那一屆,你自己就可以留院的,結果你師父非要你給方子業讓位。」


  「結果被發派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記別人的情分,唉……」

  顧毅笑道:「嗨,沒辦法。」

  「混嘛,哪裡混不是混?你走上路還是打野?你不去打野我去了。」顧毅問。

  梅龍湖問:「毅哥你就沒生氣過啊?」

  顧毅笑道:「生氣有什麼用啊?面對現實,努力奮鬥才是要緊事。」

  梅龍湖聲音一正,道:「毅哥,其實方子業身上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你要不直接把他舉報了唄?」

  「他能夠提前畢業,本身就是違反了漢市大學相關規定的,他提前了兩年畢業,漢市大學的紅頭文件上明文規定,最多只能提前一年。」

  「我給你說啊毅哥,方子業他風頭太盛,得罪了不少人。」

  「你就算不舉報,也有人會舉報的。」

  「不過你舉報的效果會更好。」

  顧毅的聲音一尖:「誰啊?」

  「那我不能說,只是毅哥你如果願意也幫上一手的話,肯定有毅哥你頗多好處的。」

  「不然的話,方子業遭遇了麻煩,你老師也麻煩了的話,毅哥你以後可很難再回去咯。」

  「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吧?」

  「我們沒有理由去給方子業打工啊。」梅龍湖非常委婉地表達了憤懣的情緒。

  顧毅的聲音小了下去,遊戲的平A響起,道:「不說算了,不過謝謝梅哥你的提醒。我到時候會讓我老師注意一下。」

  梅龍湖坐不住了:「不是顧毅?你是牛頭人麼?」

  「你一點都不生氣,這麼好的機會你也不把握住?」

  梅龍湖顯然沒想明白,顧毅為何這麼『忠心耿耿』!

  顧毅開玩笑:「梅哥,萬一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我不就JUGG了,算了,人有命,天有日夜,一切隨緣吧。」

  顧毅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子,什麼更加正向,他分得清楚的。

  療養院裡的收入比中南醫院至少高兩倍!

  向錢看!

  梅龍湖的語氣有點陰翳,語氣正式:「顧毅,我給你說的話,你最好不要給你老師和方子業講。」

  「不然的話,你也有不小的麻煩。」

  「梅哥,玩笑開到一定程度就算了。當真就沒意思了啊?」顧毅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我來幫你抓上。」顧毅可能是打野位置,也可能是輔助位。

  「你抓你媽啊?你這個人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啊?方子業都只差騎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還要用嘴接著?」

  「你不會想著等會兒偷偷給人通風報信吧?」

  「顧毅,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梅龍湖根本沒心情玩遊戲了。

  「爺們兒肯定是的,梅哥,玩遊戲吧,我知道的,忠言逆耳。」顧毅的聲音已經徹底平靜。

  「顧毅,我勸你最好識相一些,我給你說的話你不願意聽就爛在肚子裡!~否則的話,你。」

  「啪!~」夠不夠爺們兒?

  「你瘋了?」

  「我還要更瘋……」

  「你媽了個逼……」梅龍湖被打了……

  而後就是錯亂的扭打聲,最後再到報警和吵架聲。

  匡樂友聽完,臉色先猛地一變,而後厲聲道:「梅龍湖,道歉!~」

  「給方教授和顧醫生道歉!~」

  梅龍湖沒想到顧毅還真的有錄音。

  這條錄音,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對不起,方教授,對不起,毅哥,我其實是在開玩笑。」

  「根本沒有這回事。」梅龍湖馬上慫了。

  顧毅的臉色一緊,脾氣依舊很暴躁,一個人在恩市療養院待了這麼久,只是軟柿子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我需要你道歉呢?我現在要你道歉了麼?」

  「我已經說了,給你打成什麼樣,該怎麼走法律程序就走法律程序。」

  「但是,你威脅我的事情,我同樣會找你的麻煩。」

  顧毅緊接著道:「警察同志,錄音就在這裡,我們是一起玩遊戲,是處於自由狀態,他梅龍湖是主治醫師!」

  「而且是我們鄂省最大的協和醫院的醫生,他說他背後的人,在我告知我老師真相的情況下,就要找我麻煩。」

  「這算不算威脅?」

  「而且還讓我識相一點!~」

  梅龍湖實在是想不到,顧毅竟然開著錄音功能,他怎麼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開錄音功能呢?

  梅龍湖硬著頭皮道:「我就是開玩笑的,警察同志。」

  「我願意道歉,我也不追究責任了……」

  「我願意接受調解。」

  聽到這裡的時候,揭翰早就出了門,他不是當事人,所以他是自由的,因此,揭翰可以第一時間和自己的單位取得聯繫。


  梅龍湖的話糙理不糙。

  方子業的提前畢業程序,違反了漢市大學的紅頭文件規定,就是在走後門。

  雖然方子業不影響到任何人,但真有人舉報了,上面再追究下來,鄧勇不死也得脫層皮,必須要提前作準備,至少要有預案。

  「你確定不追究打你的責任了?」

  「你口嗨歸口嗨,他打人是事實。」

  「當然,你威脅他的事情,最好沒有下一步的實質性進展。」

  如果威脅恐嚇並且採取了進一步的行為,可能構成故意傷害罪的預備。如果威脅恐嚇僅是單純的口頭行為,沒有其他意圖或進一步的行為,則難以追究其法律責任。

  梅龍湖遲疑且委屈地道:「我沒有!~我被打之後就報了警……」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他要做的就是趕緊打電話讓人停下來,不然的話,他的麻煩將會越揪扯越深。

  但凡顧毅真的受到了什麼懲罰,這就是明擺著地恐嚇與威脅,並且還達到了目的,情節惡劣,是有可能進去的。

  至少他也是幫凶。

  至於,顧毅打人怎麼定論,肯定比他要輕。

  因為梅龍湖很清楚,顧毅打他都未必能造成輕微傷,最多拘留幾日。

  他要趕緊脫身,想辦法把後續的問題解決掉。

  顧毅則說:「我願意接受調解。」

  而正當這時,方子業的電話響了起來。

  方子業拿起一看,來自李國華老教授。

  方子業看了,瞬間臉皮一緊。

  李國華老教授才剛出來,會直接給他打電話,想必事情不會小。

  「師爺?是不是我老師他?」方子業出了調解室後,趕緊回問。

  「你怎麼知道?」

  「今天下午四點半,有人實名舉報漢市大學徇私違法、職權濫用。」

  「七點四十分,事件就被處理了。省教育廳接教育部函文,組建了調研組!」

  「八點半,校紀委和醫院的紀委辦公室給我打了電話,這件事和你有直接的關係。」

  「怎麼會有人盯上你提前畢業的這一條正規漏洞?」李國華問。

  方子業聞言,目光一緊:「我不知道啊師爺,我也沒有得罪人,到底是誰舉報的?」

  「不過,我們療養院裡,也有人攛掇顧毅師兄舉報我,顧毅師兄還直接打了人,幸虧採集到了錄音證據。」

  「現在我正在派出所處理調解呢。」


  「誰?」李國華問。

  「協和醫院脊柱外科的梅龍湖主治醫師,目的未明,他希望顧毅師兄舉報我老師和我存在不正當關係,私下安排我提前畢業,將他那一年的醫院招聘名額擠掉!」

  「顧毅師兄沒有答應!~」方子業快速地給自己的師爺給過去了定位。

  與此同時,方子業的心裡,卻是跟明鏡似的。

  前段時間,宮家和教授回去接手主任位置。

  後來,吳軒奇明里暗裡地摻和了自己老師袁威宏的課題一腳,現在,自己的老師鄧勇又被舉報徇私。

  這件事要不是衝著療養院來的,順便地帶到了他身上,方子業是不相信的。

  並且,鄧勇的徇私是有『前科』的、不止一次。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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