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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調解停戰

  第566章 調解停戰

  冀州,清河國,北端界橋處。

  曹操陳兵於此,窺伺北面廣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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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黃河故道為界,以南方向都是曹軍的獵場。

  揚州治中蔣濟驅車抵近,就見曹軍大營外軍市繁茂,被虜來的男女在這裡進行發賣,由河北方面派人來贖身。

  沒有贖身的男女孩童傳盪,擾的蔣濟心煩,索性放下門帘,閉目沉思。

  北面的戰局相關信息也漸漸向南傳播,蔣濟作為調解停戰的使者,得到的是第一手訊息。

  袁尚對他並未做什麼隱瞞,甚至還做出了威脅。

  如果曹操不撤兵,袁尚將上表關中尚書行台,自貶三級以請罪,正式向大司馬從屬。

  這還只是基本要求,另一個要求就是索要魏王,次一級也要趙王,企圖正式立國。

  兩個選擇擺在蔣濟面前,可他只是奉命來調解停戰的。

  不多時車輛入營,幾個與他交好的昔日同僚在營門處迎接。

  蔣濟持赤色旌節步行入中軍營壘,大帳內之內曹操端坐上首。

  也不起身,看著蔣濟:「袁尚乃係叛逆,我發兵討逆平叛,卿何以為袁氏說情?」

  蔣濟拄著旌節,昂首挺胸:「我非救袁氏而來,而是來救明公。」

  「經年未見,卿倒是更會說話了。」

  曹操露笑:「今我帶甲十萬,黑賊歷經大戰已然疲怠,我能有什麼危急?你若說不明白,就要請天子另遣賢良了。」

  蔣濟環視帳內文武三十幾人,笑問:「待到九月,關中徵發匈奴、鮮卑義從,如此最少也有三萬餘騎。某聽聞馬壽成救援之時,提兵亦有三萬餘騎。再合此戰收降兵馬,前後亦不下十萬騎軍。若是傾力南下,袁氏放行,大河天險便是明公的終途末路。」

  幾個領兵大將對蔣濟怒目,但也沒有人起身反駁。

  失去關中之後,曹操騎軍規模日益單薄,就連虎豹騎都被解散了。

  十萬步兵打十萬騎軍,再加上冀州兵協助,袁曹兩家可能就此消亡。

  見無人反駁,蔣濟又說:「袁氏手書在此,明公也知袁氏年輕氣盛,若負氣臣服關中,天下頃刻間就會倒懸。」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遞出,曹彰起身上前接住,抖開後自行閱讀,才拿著走向上首對曹操說:「父親,袁尚有玉石俱焚之意。孩兒看來,這更像是訛詐。」

  「無賴手段。」


  曹操拿起帛書隨意掃一眼就放在桌案邊上,展臂:「且入座,細說朝廷心意。」

  「使命未成,不敢入宴。」

  蔣濟繼續說:「朝廷遣我來,最初本意是調解兩家糾紛,以規勸袁氏順應天命遵奉朝廷。我若使命不成,朝廷再遣使者,來去經月,河北形勢恐難收拾。我有一言,不知明公可否聽一聽?」

  「黑賊猖狂,我亦不願與袁氏生死相搏,讓那黑賊坐收漁翁之利,還請坦言。」

  「是,袁氏喪妻數年,據說死於太史文恭之手。」

  蔣濟輕咳兩聲,又說:「明公何不以女妻之,如此結成翁婿之盟,亦能修好官渡、黎陽之失。如此唇齒相依共抗黑賊,朝廷也好傾力征討荊州群賊。」

  「以我與本初之舊情,其子失勢來投,我自會擱置舊怨,待之如子。」

  曹操環視帳內,語氣朗朗:「今朝廷說和,袁氏若是有意摒棄舊怨,我亦能答應。只是平原一郡,理應歸還本州。」

  「此應有之意。」

  蔣濟應下,又說:「黑賊強銳,凶暴遠甚董卓。朝廷憂患極大,為平天下,有策立強藩以御黑賊之心。待某上報朝廷,袁曹兩家結盟修好之日,亦是朝廷敕令策封藩國之時。」

  曹操稍稍調整坐姿,大帳內文武群臣神情也都活躍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定戰線,遏制黑熊的外擴勢頭。

  只要遏制住,才有相持、反攻的機會。

  不管是策封公國還是王國,都意味著進入了新的發展層面。

  站穩腳,自能搶在朝廷之前獲得兗豫二州、徐州的控制權,恢復之前的局面。

  畢竟現在雒陽還夏侯惇手裡,形勢轉好,就能恢復河洛防線,封堵關中東出之路。隨後蔣濟也不入席赴宴,又在曹軍騎士護衛下過界橋向北,沿馳道向西直趨鄴城。

  次日傍晚蔣濟抵達鄴城,鄴城已經成了一座巨大軍營。

  後續動員、徵發的吏士抵達鄴城進行武裝、編訓,沒了大族、豪強組成的軍隊,這些新徵發的編戶軍隊自然都是大將軍幕府的直屬軍隊。

  這些軍隊的武裝、供養壓力都落在袁尚頭上,好在豪強聯軍幾乎全軍覆沒,剩下的各家主事人情緒驚恐,對大將軍幕府徵發錢糧的命令積極響應。

  一場大敗,袁尚能動員的人力、物力反而上升了兩個層次。

  現在最大的顧慮已經不是曹操,而是黑熊手裡的俘虜,這些豪強俘虜代表著冀州的民心。

  好在黑熊不屑於使用、運用這部分民心、民力。


  鄴城館舍,蔣濟沐浴後翻閱積攢的書信,衛士來報:「明公,沮鵠求見。」

  「準備茶點。」

  蔣濟起身去拿外袍,不多時在客廳會見沮鵠。

  沮鵠身穿孝衣,他的一個叔父也率鄉黨、部曲隨征,戰死在參合陂。

  兩人見禮之後,沮鵠講述來意:「主公遣我前來深夜叨擾,是想諮詢明公二三事。」

  「正好蔣某有些許事也要請教先生。」

  蔣濟端起茶碗小飲一口,就他沮鵠說:「今關中大司馬獨大,各方為求生存,已成先秦縱橫之勢。奈何劉玄德受大司馬厚增,與關中合縱。就此事,朝廷可有應對之策?」

  「某久在淮南,與朝廷走動不多。」

  蔣濟抖抖袍袖坐穩,繼續說:「先生也知蔣某早年與大司馬頗有緣分,若非與當今天子有主從名分,又顧慮家鄉士民,蔣某早就單車葛衣赴關中求一份爵祿。」

  他只是揚州的治中別駕,只是他資歷太深,所以東南朝廷始終沒有任命新的揚州刺史,蔣濟如同實際上的刺史。

  他與東南朝廷綁定的並不牢靠,未來依舊是地方名義代表,而非東南朝廷的元勛中堅。

  講述自己的立場後,蔣濟詢問:「聽聞先生與大司馬關係親近?」

  「是,幾度出使,因與大司馬是微末之交,頗得大司馬親近。」

  沮鵠端茶吹了吹,繼續說:「就是此番兩軍交鋒,大司馬出飛狐口時已料到河北將會起兵,兩番找理由差我返回河北。主公也知我忠誠,只是使我退居鄴城協助正南公徵發新軍,並未參與兩軍交鋒之事。」

  緩慢飲茶,沮鵠心情也是複雜,隨即坦然一笑:「明公是想問前線兵事,也就不瞞先生,我出征之軍,盡沒於參合陂。並有雜胡、幽州吏士以及烏桓步騎六萬之眾,前後各方損兵約十六萬之眾。」

  「嘶~!」

  蔣濟倒吸一口涼氣,面容驚駭:「竟有這麼多兵馬?」

  「嗯,折損最多的是諸胡,此戰之後雜胡肅清,烏桓衰落,東部鮮卑遠遁,邊患倒是徹底解除。」

  沮鵠端著茶碗,神情平靜:「前人未盡之事,今朝一舉成功。故而我家主公並非虛言要挾曹操,而是此戰之後,河北戰心頹喪,數年之內難以生出與大司馬抗衡之心。曹操再行逼迫之事,正南公尚且能割捨家業,更別說各家皆有人質在彼。」

  說的是要挾曹操,真正要挾的是東南朝廷。

  蔣濟聽了後緩緩點頭:「若是朝廷得悉參合陂一戰內情,自會明白關中強盛。只是魏王乃係重爵,兩漢皆無敕封,朝廷亦難冒天下之大不違。昔年大司馬向先帝請封梁魏之爵,因不肯改歸宗室,故朝廷降而策以梁侯。」


  「再者,若是授魏王之號,大司馬惱怒,勢必出兵攻伐,不利於河北休養。以我之見,趙王如何?」

  見沮鵠沉默,蔣濟耐心解釋:「待未來各方連橫成勢,收復河東、太原,可進趙王為晉王。這是當今天子的底線,不可再索求。另,我有意撮合袁曹二家摒棄前仇舊怨,還需大將軍以平原為聘,迎娶曹公愛女為妻。如此翁婿之盟達成,唇齒相依之勢頃刻成就。」

  「茲事體大,明公且容我上報主公。」

  「理應如此,蔣某靜候佳音。」

  蔣濟笑著應下,轉而低聲:「我有書信一封,想要送到大司馬當面,先生可有辦法?」

  沮鵠審視蔣濟,蔣濟笑容如故。

  蔣濟笑容注視下,沮鵠緩緩點頭:「我負責與大司馬交涉,各家也想探尋父兄安危。不日就要出使代地,先生可將手書予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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