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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張網以待

  第528章 張網以待

  四更時分,水南岸。

  袁軍向北散布斥候確認安全後,就開始渡河。

  原有的木橋處,袁軍一車車向北岸運輸砍伐、修剪好的原木。

  過橋後就卸車,原地開挖塹壕並鋪埋原木。

  橋南,袁尚站在戎車之上左右觀望,一副平靜神態。

  

  很快隨著弧形防禦工事修好,他終於鬆一口氣,看著巨鹿兵、常山兵持弓弩過橋,依託防禦工事建立防線。

  他沒注意到,還是斥候抵近後呼喊一聲,袁尚回頭看過去:「講。」

  「薊縣北門敞開,賊軍車營、騎營魚貫而出。」

  斥候換一口氣又快速說:「薊縣西門、南門亦有騎士湧出,我等難以抵擋,多已南撤。視線不清,不清楚薊縣北門湧出多少兵馬。」

  這時候田疇開口:「黑賊繳獲馬匹甚多,其軍一人數馬,若西山大營不能抵擋,大將軍追之不及。」

  袁尚斜眼看一眼田疇:「田豫至今不給我回復,我也不清楚西山究竟有多少兵馬,如何敢輕易出兵?」

  李孚見田疇臉色不好,立刻就說:「主公,此唇亡齒寒之際,當速發兵馬。哪怕綴在敵後,也能分黑賊兵力,為西山守軍提供臂助。若黑賊進取不順,我軍正好夾擊其後,使其首尾難顧。」

  說著李孚掃視一眾將校,這些人多是豪強、大姓出身,此刻神情踴躍。

  良鄉被迅速攻破,已經證明了對方的攻堅能力。

  等以後關中兵卷土而來,他們除非野戰擊敗對方,否則分守各處,勢必被逐個擊破。

  以後對方兵馬更多,十倍於現在,更難應對。

  所以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就該考慮怎麼分散安置子弟外出避難了。

  都是飽讀詩書的衣冠子弟,如何取捨,已然明了。

  這種時候怕死,那以後一定會死。

  只有懷著向死之心,才能置黑賊於死地而後生。

  袁尚見軍心可用,又顧慮這是對方引誘自己的詭計。

  上次良鄉之戰才過去不到兩天兩夜,但考慮到黑熊那裡的折損,斷定對方缺乏執行這種急促折返突擊的兵力。

  他思索之際,就見統率目前主力騎兵群的幽州大將焦觸率先出列:「大將軍,黑賊殺我夥伴,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戰,末將請為先鋒。」

  「好,將軍不可孟浪,以牽制黑賊兵力為要。」

  袁尚想要詳細囑咐,剛說完同意,焦觸就急著說:「是,末將排兵數陣,自居陣後,絕不會重蹈張南、呂曠、呂翔之失!」

  見焦觸已經想明白了最壞的結果,袁尚就點頭:「好,我調河間兵、中山兵為將軍繼軍。」

  「謝大將軍體諒!」

  焦觸拱手拜謝,他出身中山國,河間就在涿郡之南,此前袁熙曾一度節制過二郡,與這兩個郡國的豪強聯軍有過合作經驗,現在更不會出什麼問題。

  焦觸當即快步離去,親兵也牽著馬迎上來,焦觸矯健翻身上馬,接過騎矛高舉:「傳令各營,次第渡河!」

  十幾名親騎簇擁下,焦觸一馬當先就過橋而去。

  其餘軍吏、親兵快速奔到騎兵區域,也不需要準備什麼軍帳、輜重,紛紛驅馬向木橋而來。

  隨著騎兵完成渡河,後續調動的中山兵、河間兵也抵達橋南附近。

  郭淮引十幾名騎士駐馬附近,旁觀這兩支軍隊舉著火把過橋,不由想到了此前太原、河東二郡的豪強聯軍。

  他駐望許久,突然對左右說:「至今不見大將軍麾下的牽招,殊為奇怪。」

  一個族弟也是狐疑:「是啊,他還兼任并州刺史,麾下有不下五千烏桓義從。他若能抵達參戰,大將軍也不會這麼窘迫。」

  袁尚的主力騎兵被重創,導致這個追擊任務只能落在袁熙麾下大將焦觸身上。

  如果牽招在,以牽招豐富的經驗,肯定能很好的執行這個任務。

  這個任務的核心是牽制黑熊的兵力,使對方分心,無法全力投入到突圍、追殺中。

  只要黑熊的攻擊不夠強銳,追擊不夠猛烈,那麼西山各軍即便失利,也能時間重組防線。


  因此想要完成這個任務,一定要學會保存自身。

  一旦如張南、閻柔、呂家兄弟那樣當場陣亡,那麼軍隊就有潰散的風險,自然無法執行牽制任務。

  牽招與黑熊有過合作經驗,知道對方騎兵有多麼狂猛,絕不會自置險地。

  郭淮想了想,就說:「幽州人到現在依舊不肯全力配合大將軍,大將軍性情與黑賊類似,卻更為嗜殺。此戰過後,不論黑賊是生是死,我料定大將軍勢必吞併幽州。若得幽州,中原二州也會併入大將軍幕府治下。」

  幾個族弟聽了沉默,就聽郭淮繼續說:「黑賊強銳更兼年輕,與之相比,曹操、劉玄德已老。唯有大將軍能與之長久抗衡,我料未來各方必然投效大將軍麾下,以合力抗衡黑賊。」

  另一個族弟疑惑:「若是劉玄德出兵居庸口,與黑賊合軍,大將軍恐難抵擋。」

  郭淮想了想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搖了搖頭說:「雖然劉玄德出面能使大半幽州兵馬易幟反戈,但黑賊心思深沉,他更忌憚劉玄德做大。」

  說罷他看幾個族弟:「蓄養馬力,若戰況不佳,我等往投遼東。」

  一個旁觀的親族這時候也開口:「此戰關係河北存亡,三郡烏桓豈會避戰?」

  郭淮笑了笑:「等烏桓人來,大將軍勝券在握,有沒有烏桓人都是一樣的。若是苦戰,烏桓人近在咫尺,也會故作不視。」

  不能指望烏桓人,除非強逼著烏桓人打頭陣,否則烏桓人絕無可能主動去打苦戰。

  五更之後,東方天際有一抹血色光亮。

  薊縣南門城樓之上,黑熊端著米酒淺飲一口,望著南邊遠處敢打著火把行軍的幾支大隊人馬,不由露出笑容。

  他的幕府曹掾已經跟隨車營北上,此刻身邊就跟著百餘重裝的傀儡道兵。

  魏延坐在他的對面,此刻也是深呼吸,不時側目去看南邊舉火而行的袁軍大隊。

  黑熊拿起金酒壺晃了晃發現已經空了,就對魏延說:「營中新編兵馬已接近六千,原有老舊兵馬也不過四千多人。我走之後,將軍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打磨,才能如心使臂。」

  「願聽大司馬調度。」

  「讓他們來,你出兵五千在城西大路邊上立陣,待兩軍交戰之際,我遣太史文恭襲殺其大將。」

  「如此酣暢淋漓一場大勝,我也就不擔心薊縣安危了。」

  「是,末將這就去調配兵馬。」

  魏延毫無疑慮,當即應下。

  哪怕不經過他,黑熊也是能調動城內守軍的,這就是這幾天打出來的威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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