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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會盟誠意

  第519章 會盟誠意

  清晨,魏延入城內軍營。

  開始一天的坐營生活,就站在台上,觀看營內操訓。

  操訓內容每日都在重複,就是這種重複的操訓,才能快速磨合吏士的團隊配合。

  他觀看之際,一名鎮北將軍府的留守從事耿況快步而來,遞來一卷竹簡:「魏將軍,營士所需的服裝已制好大半,剩下的兩日內可以完工。」

  城內大姓、豪強基本全滅,府庫極端充盈,可控人力更是充沛的不可想像。

  這還沒算薊縣郊外的豪強莊園,邊郡地區的莊園發展歷史十分久遠,運營體系成熟。

  魏延不敢想像,如果將幽州豪強全都這樣吃了,以自家類似關中的管理方式,能增產、暴兵多少。

  劉備最大的優勢、特長就是能快速、高效率整合當地的產業與人力,使之適應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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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這一點,曹操始終壓著劉備打,不敢給劉備休養生息,進行戰爭轉變的時間。

  但黑熊整合效率更快,眼中沒有任何的人情世故,堪稱冷血。

  衣冠榮耀,豪強處世的規則、底線之類,對方一點都不顧及,這才擁有比己方更高的整合效率。

  算起來天下各方,黑熊這位關中大司馬才是第一個將治下戰國化的。

  如曹操那樣,最初收編青徐黃巾軍時就有這個跡象,但被呂布打斷了進程;後來迎奉天子後,占了朝廷的好處,也就要受到相應壞處,無法對治下進行戰國化。

  領先一步的優勢很大,持續的戰爭紅利之下,關中已經有了強秦之勢。

  各方想要追上、降低這種資源利用效率上的差距,也只能進行『內部變法』。

  這種變法的第一步,就要砍豪強。

  要砍豪強,最難的是名義,所以稱王是必須的環節;也可以像曹操那樣,重新收編青州兵,仰仗青州兵的暴力,以流寇、盜匪的方式一舉粉碎青州固有的一切。

  算起來的話,曹操那裡已經快要完成戰國體制,將動員制度落實到每一個人頭上。

  魏延個人成長是很快的,以他現在被黑熊揠苗助長抬升的地位,已經可以考慮這種層次的事情了。

  他也感受到了城內資源戰國化利用的好處,也開始喜歡這種簡單、純粹的治理方式。

  對於人情世故之類的東西,寒門出身的魏延對此非常的厭倦。

  就他的出身來說,註定是他要適應別人的人情,這讓他很不舒服。

  從他接受新編部隊的指揮權開始,就註定他與這支軍隊的命運牢牢捆綁。

  要麼一起擴大規模,要麼一起完蛋。

  因此,他與幽州大姓、豪強們,已經成了死敵。

  未來劉備返回薊縣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魏延的行為定性,再根據定性來處理這支軍隊。

  此刻魏延翻閱竹簡內容:「有勞二位主母了,服裝制好後,我會在校場集合吏士,請二位主母觀禮,授發服裝、甲冑。」

  軍隊的歸屬權要明確,他只是代為管理,他不想離開這裡。

  見魏延這樣說,耿況也就表態:「仆也會規勸二位主母。」

  「嗯,有勞從事了。」

  魏延將竹簡捲起來雙手遞給耿況,耿況笑著屈身接住,他是耿氏旁系,是簡雍同族。

  耿況要走之際,一名親近軍吏快步登上木台,對魏延說:「將軍,大司馬昨夜出城破敵,斬獲百餘匹良馬,正從南門入城。」

  魏延、耿況互看一眼,魏延本能的質疑:「可有首級?」

  「有,足有數車,還有鎧甲、器械之類,前後十餘車!」

  軍吏隨即低聲:「以卑職看來,絕非偽造。大司馬稍後可能會檢閱首級……仆見其中有一人,似乎是昌平縣吏。」

  豪強當縣吏,帶著部屬、子弟、賓客、僕僮參與進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魏延一聽:「這麼說城外各處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作為縣吏都參與對抗,這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群起圍攻的地步。

  耿況臉上沒有了笑容,多了一些悲苦。


  他這樣的大姓旁系,其實比寒門好不了多少。

  有錢有人那就是豪強,沒錢沒人就是小寒門。

  也就發跡了,躋身高位,與嫡流主枝重新並宗、聯譜之後,才能以大姓高門自居。

  他已經可以想像,這位大司馬會對幽州做出多麼強烈的破壞。

  幽州自先秦至今,從上到下都沒發生過什麼劇烈的振盪。

  大姓還是那些大姓,最多有個嫡流傳承變化;寒門也始終都是那些。

  不像中原,經歷過新莽之亂,許多高門追隨光武帝迅速崛起;後來更是有了汝穎士人獨霸、舊有貴戚衰落之事。

  魏延這裡很快揀選一些軍吏出營,另一邊黑熊已經開始檢首。

  除了最先獲取的冀州斥候首級外,後續斬獲的三十多顆幽州首級都已清洗,懸掛在北門附近,供城中吏民檢閱、識別。

  若是有相識的,說明首級身份後記錄在側,准許自行收斂下葬。

  除了幾個遇到親友情緒失控的例子外,其他首級掛在那裡,即便有人認出來,也不會告發信息。

  這種事情一旦記錄在冊,以後追查誅連,會倒霉十幾家人。

  也在同時,幽州軍盤踞的西山大營內。

  斥候們匯報昨夜的戰果,田豫站在地圖前抬手用手撫摸,凝視地圖:「昨夜大將軍遇襲吃虧,也沒查清楚戰果如何。我在想,大司馬……這賊臣會不會假意襲擾南面,意在引我軍奔襲,半路設伏,專擊我軍。」

  王凌聞言也站起來,來到地圖前抬頭仰望,眯著眼:「是啊,他已完成吏士休養,今夜又有一場惡戰。他若親自領兵,我實在是難以抵擋這份戰果。」

  隨即王凌就說:「我軍若是不參與進來,大將軍那裡必然心生不快。今兩家合兵剿殺賊臣,就該併力而行。」

  邊上田疇也說:「這個時候不能只顧自家,我們與大將軍已成唇齒之盟。若放走賊臣,我等皆無好下場。」

  閻柔則站起來,踱步到地圖處:「薊縣以南地形開闊,不利於藏匿伏兵。但入夜後,多少兵馬也能藏下。我軍入夜調兵南下,疾馳百餘里,士馬疲敝,彼以靜制動,我軍雖能四散逃遁,但也會遭受重創。」

  他不同意出兵,距離遙遠,不適合施展戰術。

  可能你施展了戰術,戰術還沒施展到位,就遭到了伏擊、重創。

  現在己方與大將軍一樣,都是初步動員,還在等後續力量抵達。

  最要緊的不是擊敗對方,而是把對方困在薊縣。

  等南北合圍,雙方不下二十萬人馬,圍成鐵桶一樣,賊臣插翅難逃,自能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天下大患。

  可王凌就說:「捨不得這點折損,又怎麼能獲取大將軍的信賴?這一戰,哪怕明知會中伏,我們也要出兵,這是會盟聯軍的誠意所在。」

  閻柔斜眼看王凌:「死的是我幽州好兒郎!」

  王凌只是笑笑,反而去看田豫:「國讓怎麼看?」

  「是啊,明知有伏,我們也要去。不流血,怎麼讓冀州人與我們一起流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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