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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畏罪自盡

  此時姜誠已控制住情緒,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是這麼個理,卻也不完全是。」

  「確實是找藉口打擊大帥和奉系,可你想想,帥爺目前讓我父親和孫六叔越過山海關換防,兩人不滿的同時能幹什麼?」

  「現在濟南府的戰事漸漸消弭,但和日本人的對峙並沒有結束——我怕的是,洛陽的吳秀才要殺出去,拿鬼子當藉口跟平川劃地盤。」

  

  孫正楠雙眉緊鎖,垂著眼眸無聲點頭。

  「利用段芝貴打這張牌,他出兵山東又有防衛外敵的旗號,又能說奉軍家底貪婪,趁機再去把已經平穩地頭的山東占下,到時候我們再想拿回來,只怕就難了。」

  孫正楠緊咬後牙:「可山東丟不得啊,除了灤州之外,齊魯之地是咱們惟一在關內的地盤——而吳佩孚如果拿下山東,就會跟直隸河南連成一片,他們的實力會大大增加……」

  姜誠回身,盯著自己辦公桌後的那張華夏的全區圖。

  他眼神一點點的冷下去,目光澄定。

  很顯然,曹三兒吳秀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一旦他們利用段芝貴和小日本的衝突大做文章,再把廊坊等地守死,就算連大帥都想馳援山東,只怕都得付出慘重代價。

  不過就算拿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這年頭的軍閥哪兒能管顧別人的地盤?

  姜誠心裡越想越窩火,但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在講武堂火急火燎,多少有點橫衝直闖的莽夫。

  「聯電帥府,告訴他熱河吉林隨時等候他的調遣!」

  …………

  1921年11月底,姜蘭軒率領熱河兵馬越過遵化,直逼廊坊對峙;

  而自10月以來爆發的金融風潮至今未解決,直軍各地催餉,國外又逼債,令內閣焦頭爛額。

  此時熱河雄兵壓境,朝野上下一片震動,頗有種:你奪我山東,我就拔你直隸的兇狠。

  這種頗有點不要命的「換家」打法,讓曹錕懵了。

  身為保定王,直隸才是他的窩,真給這群奉系的野狼偷了,他擱哪兒安家去?

  那個吳子玉倒是說了,把山東謀劃下來,未來河南山東直隸就能連成一片——到時候還愁對付不了張小個子的?

  可現在,自個兒老家都得丟了!人家關外反而要拔了直隸,那麼接連熱河也成了「連城一片」。

  「我要是被趕出保定,他吳子玉就算收留我的人馬,卻總不可能屈居我下。」

  看著廊坊的戰報一張接著一張,曹錕自己是急得要死了。


  被打出直隸,那麼他就成了「喪家犬」。

  吳佩孚就算能看在當年的「知遇之恩」收留自己,但地盤畢竟也是人家的——

  部隊沒了地盤就是無根浮萍,自己還能有好日子過麼?

  越想這些事,他越是火急火燎,竟忍不住罵了句:「王八蛋張小個子,我跟你結親家……這麼多年老子可有虧待過你?」

  「有好事兒都得想著你,當年讓你幫著打走了老段,你是真以為自己立下什麼大功了吧!奶奶的要不是總想著分利益,我又怎會……」

  說到這裡,一時氣結的直軍首領不禁一陣搖晃,身旁的副官連忙伸手扶住:「三爺,您,您不要緊吧?」

  曹錕緊緊合著雙眼任命似得長吐一口氣,先是用顫抖的手對副官擺了擺手,而後緩緩睜開雙眼,一臉無奈地回過臉道:「罷了罷了……這回算他張小個子厲害!」

  「咱這次認個輸,下次爺必定得給他好看——你這就聯電山東,讓子玉退兵留守洛陽,就說是我的意思。」

  說完這些話,曹錕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坐在手邊的太師椅里。「是,三爺!小的這就去辦。」

  隨他多年的副官自也看出老大的不快,但命令已經下達,事情自然也不能不辦。

  見副官出了門,憋氣的曹錕端起茶盞剛喝了口水,那副官卻又膽戰心驚地跑了回來。

  而他接下來說的話,讓這位直軍的最高長官,把剛喝進嘴的茉莉花茶,盡數噴了出來。

  因為貪腐案被暫時軟禁在家的段芝貴,被人發現沉屍府中。

  已最少死了兩天了。

  …………

  消息傳回吉林府的時候,姜誠正跟家中的女眷們吃早餐。

  天氣越來越冷了,當年姜誠救過的那對楊家父女倆,給送來一頭殺好的羊,肉質細膩格外鮮美……督軍府里的廚子燒了一大鍋湯,吃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小雨,你這幾天著涼了,多進兩碗吧!」

  見段心雨撥弄著碗裡的羊肉若有所思,海蕙心給她夾了些清口的小菜。

  「晨起的時候總是心慌……就像要出啥事似得……」

  她話還沒說完,韓明一路小跑著到長官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倏然回頭,姜誠眼中遍布著難以置信。

  但轉瞬間這位最高長官恢復了冷靜,並把目光轉向段心雨。

  就在兩人上樓沒多久,府里的女人們都聽到段心雨絕望的哭聲。

  女眷們紛紛跑上樓的時候,才看到姜誠摟著哭得幾近昏厥段心雨一臉哀傷的安撫。


  之所以把段心雨叫到樓上傳遞父親的事……是因為有些話,確實不能對著大家說。

  段芝貴在京城被查抄貪腐,就算消息沒跟府里的女人們說,多多少少也有點話傳回首府。

  段心雨雖然嘴上沒說,連著幾天愁容不展;再加上段從彬也從海參崴來電話求姜誠施以援手,他其實已經有點犯難了。

  但姜誠心裡明白,在這種時候出手,很可能被段芝貴的案子拉到泥潭,遠遠不如用別的方法逼著曹錕就範。

  可誰能想到,這段芝貴居然揮毫一封,說自己早年在老段門下,後轉投奉系……

  原想著改換門庭能夠得到重用,沒想到這兩三年來一直倍受排擠。

  故而他貪腐錢財,是想在中原招兵買馬,再立爐灶以求東山再起——

  故而自己所有的行為都與關外無關,與自己的屬下們無關……現下他已伏誅認罪,切莫再追究他人等等。

  如果他只是畏罪自殺,姜誠心裡還不至於難受——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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