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大唐天將軍> 第45章 節制一軍

第45章 節制一軍

  第45章 節制一軍

  「末將不明白王帥的意思。」

  盧瑜聽到「殺人滅口」這四個字,怛然失色。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這是徐俊留下的帳本,撿起來看看有沒有你的名字?」

  王忠嗣不想聽盧瑜狡辯。

  豐安軍使在他心中是朔方軍最有重量的職位。

  他父親王海賓在豐安軍使上殉國,他希望歷任豐安軍使,都能盡職盡責,繼承他父親的精神。

  收受豪強的賄賂,就是與豪強勾結,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盧瑜的身體已經僵住。

  帳本這兩個字,給予他心靈沉重的打擊。

  徐俊這鼠輩竟然記有帳本。

  王忠嗣又如何得到帳本?

  他感覺胸口一悶,氣都難喘上來。

  堂上王忠嗣一言不發,目光銳利。

  過了良久,盧瑜才俯身撿起帳本。

  他手指不停地顫動,斗大的汗珠滴落在帳本上。

  他感覺帳本上的名字在左右晃動。好長時間,才翻了三頁。

  「給他翻到第十頁。」

  王忠嗣等得不耐煩,向佐吏吩咐。

  節度使府的掌書記上前,將帳本翻到王忠嗣說出的頁數。

  元年九月初三。

  豐安軍副使,盧瑜。

  金虎一對。

  終於看清這些字,盧瑜險些昏厥。

  不知道從哪強提上一口氣,他跪在地直呼:「王帥明鑑,這是冤枉。有人故意陷害末將!」

  獠賊、狗輩、豎子……

  盧瑜把能想到的髒話,都冠到死去的徐俊身上。

  他被騙了!

  「帳本是否屬於徐俊,字跡一對便知。現在徐建、徐俊在你手上死去,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會知道與你脫不了干係!」

  「本帥已經派人到豐安軍伱的住所搜查。」

  「象徵著權力與勇猛的金虎,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子!」

  王忠嗣很冷靜,知道要將確鑿的證據握在手上,才能向朝廷上稟。

  「王帥明鑑,末將冤枉。」

  盧瑜不斷地重複這一句話,心亂如麻。


  「我常聽聞許多地方官吏上任數年,百姓家的餘糧越來越少,身上冬衣越來越薄,而地方官吏的家中,卻藏錢千萬貫。軍人竟然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叉出去!推官,緝捕盧瑜的親衛,審訊出豐安令的死因。」

  王忠嗣厲聲一喝,不想見到盧瑜,下令先帶下去,同時吩咐推官。

  既然盧瑜受賄,那他對豐安令的死亡屬於一面之詞,不可信。

  必須要給朝廷交代。

  「這個人是不是愚蠢,受賄不足以死罪,殺害朝廷命官,必處極刑。」

  盧瑜被拖下去後,王忠嗣向李光弼說,他氣還未消下。

  「大夫切莫動怒,古往今來,許多人對為掩飾小錯,而鑄成大錯。盧瑜出自范陽盧氏,明經及第,怎麼能說愚蠢呢?卑職認為,他自以為太聰明了。」

  李光弼緩緩向王忠嗣說道,言語安撫王忠嗣。

  「盧瑜怕是罪無可恕,豐安軍還要再選出主將,安定軍心。」

  王忠嗣面向李光弼,想看看他的意見。

  「當今時刻,軍中穩定最重要。豐安軍需要和朔方其他部一樣,召之能戰。」

  李光弼只能給一點淺薄的建議,他自知身份,如果推薦新將,不合規矩。

  「豐安軍的衙將告訴我牧民贈羊,李瑄不收;牧民殺羊強贈,李瑄用聖人賞賜的黃金賠償牧民,將羊肉分享全軍。再看看盧瑜,收賄豪強的黃金。二將的優劣,由此可以看出。」

  王忠嗣非等閒之輩,很快變得心平氣和,說出這句耐人尋味的話。

  很少有將領,以德行論能力。

  在王忠嗣眼中,德行與能力一樣重要,否則一個將領會對國家造成災禍。

  「大夫的意思是,舉李瑄節制豐安軍。」

  李光弼心中微驚,李瑄從軍沒多久,雖立下戰功,但那不是戰略意義上的功勳,不具備一步為主將的資格。

  除非李瑄再熬幾年資歷。

  「李瑄能在短時間內讓豐安軍全軍上下尊重,可見其御軍之道;能以數百騎,短時間內斬殺千騎,陣斬大將,可見其勇猛。回紇首領骨力裴羅願意臣服大唐,聖人令見機行事,這意味著覆滅突厥的戰鬥,隨時都會開始,豐安軍不適合頻繁換將。我會上奏聖人,讓李瑄暫行豐安軍使。」

  王忠嗣鄭重地說道。

  他還有一點沒有說出,那就是李瑄具備道德,這太對王忠嗣的胃口。

  行,即為代理之意。

  俸祿不變,權勢加大。


  只要再次立功,水到渠成地去掉「代理」。

  「配誰當李瑄的副使呢?」

  軍中必須要有主將與副將。

  正常情況下是一主兩副。

  「舉王思禮為副使,他足智多謀,武藝高強,可堪良將。」

  王忠嗣決定找一個相對年輕的將領,與李瑄搭檔。

  王思禮是朔方將領王虔威的兒子,從小就知軍旅之事,且已在邊疆從軍十年,經驗豐富,王忠嗣一直看好他,隨時予以重任。

  「王帥英明。」

  李光弼也覺得王思禮很合適。

  不到三個時辰,推官就從盧瑜親衛口中撬出實情。

  可以確定盧瑜故意謀殺豐安令。

  沒過多久,王忠嗣派遣到豐安軍的人,也在盧瑜的住所搜出兩隻金虎。

  這使「金虎案」可以蓋棺定論。

  王忠嗣連夜擬訂奏摺,快馬加急送至長安。

  ……

  七天後,長安,平康坊,右相府。

  「嘭!」

  「飯桶啊!」

  李林甫下朝之後,氣沖沖地回到正堂,拍著桌子大罵。

  前陣子李瑄立下軍功,李隆基龍顏大悅,誇讚他有識人之明。

  但李林甫心裡卻十分酸楚,只能昧著黑心去讚揚李瑄。

  這非他本意。

  他還指望著盧瑜找時間將李瑄幹掉。

  結果倒好,自己先出事。

  一般的事情,他還能保下。

  因受賄殺害縣令滅口,他敢多說一句話嗎?

  幸虧盧瑜不是經過他的手調遣到朔方軍,否則他又要被李适之攻擊。

  由於是他舉薦的李瑄,在王忠嗣提出讓李瑄暫行豐安軍使的時候,他還沒理由去反駁。

  李适之更不會反對。加上李隆基對李瑄的喜愛,使李瑄在十六歲時,掌握一軍。

  「李适之這個愚夫,最近處處跟我作為,還拉攏韋堅這個白眼狼。你們給我等著,老夫遲早殺了你們。」

  韋堅被新任命為刑部尚書,大有入相之勢,加上大理寺卿李道遂跟李适之搞到一起,讓他很被動。

  他是首席宰相,如果控制不住天下刑法,勢必要弱於李适之。

  這一夜,李林甫獨自坐在偃月堂中,他時而看著天空皎皎明月,時而起身在美麗的花樹下徘徊。

  當玉兔即將從閣樓前溜走的時候,李林甫起身喃喃自語:「看來要勸說聖人,儘早對突厥左廂和王庭動手。李瑄這豎子不死,無法扼制李适之囂張氣焰。」

  同時,李林甫又陰險一笑,這一次月堂思計,他不僅有重新對付李瑄的計劃,也有可以讓李适之萬劫不復的計策。

  (本章完)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