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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劍履上殿,質問李隆基

  李瑄在萬眾矚目中,在百姓的歡聲和崇拜中,一路行至朱雀大街正中的蘭陵坊與永達坊之間。

  這裡的百姓期待已久,熱情高昂。

  李瑄也注意到蘭陵坊側的街道上有一家叫「明月酒肆」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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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計劃,不為歷史所知的「明月行動」即將開始。

  李瑄坐在敞篷馬車中,一身金甲,面含微笑,一如既往地向兩旁的百姓招手示意。

  百姓激動,歡和聲更大。

  只是兩旁有金吾衛站崗,為了秦王的安全,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百姓敬李瑄如天子,也打心底不敢逾越、冒犯。

  「嘭!」

  就在李瑄的馬車正對著明月酒肆的時候,幾名持刀的金吾衛被身後的九名壯漢敲腦殼撞倒。

  九名壯漢從背後的包裹里,迅速抽出長刀,還有一壯漢突然取出一柄小巧的手弩。

  他們在其他金吾衛還來不及防備的時候,迅速沖向朱雀街中央的李瑄。

  「有刺客,護駕!」

  李瑄的大舅子裴瓔大喊一聲,天策衛迅速下馬,圍在李瑄身邊。

  其他方位的金吾衛也夾攻上去。

  兩旁的百姓面露震驚後,一陣不可避免的騷亂。

  同時,百姓們也揪心不已。

  當街殺人的事情有過,但群體刺殺大人物的事情還從未發生。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刺殺睿智英明的秦王。

  震動過後,百姓沒有亂竄,因為他們的意志集中在秦王身上,不想讓秦王受到傷害。

  一老者甚至將手中的包裹擲出去,可惜沒有砸到刺客。

  「嗖……」

  那個手持手弩的刺客,在靠近李瑄三十步的時候,趁天策衛還沒圍上來,向李瑄射出手弩。

  為李瑄駕車的天策衛眼疾手快,迅速撲在李瑄身前。

  「鐺!」

  這名天策衛穿著明光甲,弩矢只是釘在甲片上,並未入肉。

  刺客的技術雖不錯,但手弩的威力遠遠無法在三十步外將盔甲射穿。

  此時,天策衛已經下馬將李瑄團團圍住,並有天策衛沖向刺客。

  弩手已經無法再射一弩。他不得不扔掉手弩,抽刀進前攻擊。

  「鏘!」


  「金吾衛、天策衛聽令,抓活口!」

  李瑄從車上起身,拔出諸葛亮劍,大喝一聲。

  這些刺客悍不畏死,面對天策衛的阻截,仗刀猛衝,似乎想先砍開一條血路,將車上的李瑄砍死。

  「鐺鐺鐺!」

  刀劍聲交錯,這些刺客看起來都是驍勇之徒。

  他們有的甚至砍在天策衛的盔甲上。

  可惜刀無法破明光甲。

  由於李瑄下令「抓活口」,天策衛並沒有下死手,在防禦關鍵部位的時候,尋找機會將刺客制服。

  「不要殺死,留活口。」

  裴瓔再次提醒。

  不一會兒,就有三四名天策衛圍攻一名武藝高強的刺客。

  「碰!」

  在寡不敵眾下,一名刺客最先被踹倒在地。

  還不待他起身,兩把刀劍就架在他的脖頸上,使刺客不敢亂動。

  雙拳難敵四手,隨著其他天策衛的加入,刺客哪怕再勇猛,也不免陷入絕境。

  他們有的身上被劃傷,流出血跡,接二連三地被放倒在地,又被綁住雙手。

  一場「驚險」的刺殺,就這樣落下帷幕。

  在百姓看來確實驚險,因為刺客將弩射在秦王車架上,幸虧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車夫挺身而出,幫助秦王擋住這「致命一箭」。

  「朱雀大街,乃萬民之道,敢當街行兇,罪無可恕。本王身不足惜,恐傷害百姓。薛錯,刺客持弩上街,是你的過失,本王不會輕饒你。」

  「嚴加審問刺客,弄清楚到底受何人指使!」

  車駕停下,李瑄將後方薛錯叫來劈頭蓋臉一陣訓斥。

  「末將罪該萬死!一定儘快查清幕後主使。」

  薛錯向李瑄一拜後,誠惶誠恐,保證儘快查清兇手。

  李瑄揮了揮手,薛錯立刻讓金吾衛押送著刺客退下。

  「繼續行進!」

  李瑄深吸一口氣,向四周百姓一禮後,重新登上馬車。

  他的風度和處事不驚,使百姓更加義憤填膺。

  「這些刺客訓練有素,一定有幕後兇手。」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刺殺秦王?秦王可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啊!」

  「這些刺客應該千刀萬剮,死一萬次也不值得憐憫。」

  「肯定是奸臣所為。見無法像以往一樣罷相,用下三濫的手段。」


  「還天下還有誰是奸臣?」

  ……

  陰謀論哪個時代都不缺乏,李瑄被刺殺的事情蔓延過後,出現無數種猜測。

  平民百姓更多的是痛恨兇手。

  在他們心目中,秦王是可歌可泣,能拯救蒼生的大英雄。

  這樣一個大英雄被不公的對待,甚至百姓將李瑄當成「弱勢群體」,害怕離他們而去。

  李瑄的時代到來後,百姓看到希望,無法接受有人陷害、刺殺李瑄。

  即便李瑄已經回到太極宮、尚書高官安城中的輿論一浪高過一浪。

  還有百姓跑到城中的京兆府,向京兆尹鳴訴。

  到最後,甚至有「空缺來風」的消息傳出。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李瑄功高震主,聖人想要殺死李瑄。

  也有人說,聖人想要傳位李瑄,是太子李亨不願意,準備殺死李瑄,以絕後患。

  這消息不知是從哪來的,反正傳得是有鼻子有眼,並迅速成為文人士子、販夫走卒們在私底下議論的話題。

  這種觀念在這個時代衝擊力是巨大的。

  因為「功高震主」自古就是一個熱門議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種意識,已逐漸在長安百姓心中動搖。

  類似的消息,是李瑄暗中派遣錦衣衛放出的,目的就是讓百姓產生李瑄「天命所在」,亦或者讓人覺得李瑄「迫不得已」。

  一旦事情發生,瞎想的空間很大。

  李隆基派人刺殺李瑄,或許會使人們心中搖擺不定。

  但李亨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功績的太子,他雖然名聲不錯。但他要是刺殺李瑄,一夜之間,就會如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

  「拜見秦王!」

  在皇城朱雀門前,宰相李峴率領文武百官向李瑄拜道。

  「諸位免禮!」

  李瑄下車後,讓李峴等不必多禮。

  「剛聞秦王天街遇刺,弩至車上,驚險萬分。幸有天眷,使秦王未有閃失,否則地陷天塌矣!」

  李峴再次向李瑄拱手道。

  李瑄遇刺後,依舊沒有加快馬車速度,文武百官在李瑄到朱雀門前得知。

  叛亂雖平,但國家未盡安定,想恢復開元鼎盛,還需秦王坐鎮,百官齊力。

  一旦秦王有所閃失,天下一定會再啟戰端,永無寧日。


  大唐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同時,文武百官也在猜想誰在刺殺李瑄。

  能弄到手弩的人,一定不會是普通權貴,聽說刺客還無比英勇。

  「古人云,執行天道的人,必會有所福報。本王為天下蒼生,刺殺我者,逆天而行,怎能成功?諸位好意本王心領,不必為我擔心。」

  李瑄向李峴和眾大臣回道,然後話鋒一轉:「諸位請隨本王到尚書省的議事廳,得聽兩京狀況。」

  大臣們見李瑄豁達,便不再糾結刺殺之事。

  時已至下午,李瑄與文武百官不商議政策,他只是聽李峴等官吏匯報長安要事和地方事宜。

  朝廷已可以與天下所有郡縣取得聯繫。

  最起碼沒有明面上反對李瑄的太守、縣令。

  最多只是陽奉陰違,藉助山高皇帝遠,搞自己的小圈子。

  別說錦衣衛未完成組建,即便完成,也不可能杜絕這樣的事情。

  歷史已經證明,在幅員遼闊的華夏大地,沒有一勞永逸的政策,只有永不間斷地改革。

  長安有李瑄的禁軍把持,在李瑄離開後,沒有人敢明面上鬧事。

  政令能有效施展。

  李瑄的基本盤安西北庭河西隴右,最為穩定。

  天將軍的餘威在,西域三十六國恪盡職守,聽從顏真卿的調令。

  長安的絲綢、貨物,通過河西走廊源源不斷地交易。

  當然,積弊的問題也在,全國的常平糧倉,甚至義倉都有告急的現象。

  戶口凋敝,戶部一時間難以統計。且戶口等級混亂,有些明明是上上戶,卻報為下下戶,官商勾結,瞞天過海,躲避賦稅。

  這直接影響到國家的稅收。

  李瑄只是讓宰相和大臣們商議具體方案,集思廣益。

  實際上李瑄已經有變法策略,但他沒有聲明。

  與李峴研究的行省制度和增設為九部要等五年以後。

  在這五年時間,他要完成三件事情。

  第一,全國的義倉糧食平均下來夠人均一石,每郡每縣都要有標準,防止自然災害時,缺乏賑災糧食。

  第二,常平糧倉,可供常平新法,且能完全常平糧價。

  一切的策令,都要建立在糧食足夠的情況下。

  如果可以,五年內李瑄不會發動大戰,只防守,或者在東北方向小規模出擊。


  第三,除賤為良,解放農奴。這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只有這三點在進行,頒布的新法才可以有效實施,軍制也可以循序漸進地改革。

  過多的話,李瑄今日沒有透露。

  他也能看出來,因為自己被刺殺,文武百官顯得心不在焉。

  黃昏,李瑄離開太極宮,他先到達平康坊,拜見李适之。

  李瑄出征洛陽的時候,陪伴李适之好久,再相見不過幾個月時間。

  在隴西王府中,李瑄卸甲。

  李适之拍了拍李瑄的肩膀,他知道李瑄遭受刺客,但他沒有說出口。只是以這種方式表達無恙就好。

  黃昏燈燭,李适之臉上皺紋變多,略顯蒼老。

  看著李适之臉上的滄桑,李瑄內心感觸良多,十幾年的風風雨雨,仿佛發生在皺紋的溝壑間。

  這更堅定李瑄,讓李适之早點當上「太上皇」的想法。

  他沒有覺得如夢如幻,只是嘆時間太短暫。

  二十九歲的年紀,不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當年和裴晃、裴胄叔侄一起學遊俠一般,時光一去不復返。

  李瑄不急著回去,主動要與李适之喝幾杯酒。

  推杯換盞間,父子二人沒有談論國家大事,只是聊著過往在地方上的事情。

  言語中不免有遺憾,李瑄的生母未能享受李瑄帶來的光耀。

  李适之雖然知道李隆基欲除李瑄而後快,但他相信七郎心中有自己的決定。

  七郎今已雄天下,他不會再摻和政事。

  子孫膝下承歡,享盡天倫之樂。

  陪伴過後。

  李瑄又一次在夜色深沉的時候,出平康坊,準備回道政坊。

  這一次,不需要任何手令,坊門主動向李瑄打開。

  因為秦王的身份,大於任何命令。

  平康坊的坊門處,錦衣衛指揮使廖崢嶸等待李瑄多時。

  「不必多禮,直接說吧!」

  李瑄讓廖崢嶸上車。

  「探子已將各種消息傳遍長安。另外屬下還派遣錦衣衛到京兆地區、洛陽地區傳遞消息。」

  廖崢嶸向李瑄回答道。

  「好!錦衣衛要儘快布置在全國。」

  李瑄點了點頭,吩咐一句後,車駕繼續出發。

  他歸心似箭。


  一年時間未見妻子,還有除李奕以外其他兒女。

  自龜茲城下的揮手,到現在攫取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深知自己的職責,但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在妻子面前炫耀自己的成果。

  沒有一個父親,不想給兒女最好的環境。

  他做到了!

  「大王歸至,娘子們正等待呢!」

  管家沈籍在巷口迎接李瑄。

  他雖然是奴僕,但宰相門前七品官,更別是秦王府,榮耀的地位無可比擬。

  他的兒子也不再是奴籍,在天策衛中,這全賴李瑄。

  秦王從洛陽歸來,最熱鬧和期盼的,一定是秦王府。

  李瑄整理一番自己在李适之府邸更換的紅色圓領長袍。

  等他的車駕到達秦王府的時候,裴靈溪、姜月瑤等女得知消息,已快步出秦王府。

  秦王府的門前特意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照亮門第,也照亮許久不見的臉龐。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裴靈溪、姜月瑤等女與李瑄年紀相仿,現如今風韻成熟,更加迷人。

  李瑄陪伴她們的時光並不多。

  可她們紅顏依舊,不論什麼時候,李瑄一定不會辜負她們。

  裴靈溪等女時隔一年再見李瑄,情緒如排山倒海一樣。

  那一日,李瑄在雪中率領十萬鐵器離開西域,她們知道夫君走上不歸路。

  心系李瑄,以至於李瑄做什麼都顯得神聖。

  日日夜夜的期盼,終於等到夫君的消息傳來。

  那時,夫君已是秦王、天策上將、尚書令,迎接她們歸來。

  李瑄與她們平等處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們的心境,在她們心中,夫君一直是頂天立地的男子。

  榮華富貴,不如夫君能夠平安歸來。

  「妾身等拜見大王!」

  相思已至,裴靈溪等醒悟,向李瑄盈盈一拜。

  李瑄現在是親王爵,作為妻子稱呼李瑄為大王更合適。

  「對夫君我哪用這種禮數!」

  李瑄趕緊將裴靈溪等女扶起,並拉著她們的手說道。

  「今時夫君身份不同,妾身等自然不能失去禮數,讓旁人笑話!」

  裴靈溪認真地說道。

  作為大家閨秀,她明白禮數的重要。


  現在夫君一言一行,關乎天下之事。

  「家中就不必了。」

  李瑄不喜歡這種繁文縟節。

  鐘鳴鼎食,那種吃個飯還要排場和儀式感的事情,在李瑄身上並不試用。

  「聽夫君的!」

  裴靈溪知道李瑄這樣是認真的。

  李瑄與妻子們手拉手進入王府,現在將近子時,已是夜深人靜。

  「蓁蓁、淞兒不見夫君歸來,已經睡去。」

  霜兒向李瑄回答道。

  「應該的!」

  他確實回來的太晚了,見兒女不在乎這一日。

  裴靈溪為李瑄準備飯食的時候,又被李瑄拒絕。

  他在李适之那裡已經吃過。

  本想在院內梨樹下,與妻子們一訴衷腸,但天寒地凍,外面太冷了。

  裴靈溪已吩咐婢女為李瑄準備熱水,為李瑄沐浴更衣。

  看到四女成熟的嬌軀,本來可以壓制的欲望蠢蠢欲動。

  他拉著四女為他沐浴更衣,今晚,他要當一次「昏君」。

  乾柴烈火之下,一夜婉轉,自是不必多說……

  翌日,李瑄不去尚書省。

  他感覺自己還沒睡一會兒,李蓁蓁就敲門,大喊著「阿爺,阿娘……」

  七八歲的李蓁蓁,粉雕玉琢,水靈水靈的,穿著小襦裙,她早已記事,知道阿爺回來。

  李瑄穿戴整齊後,把李蓁蓁捧在身上,一陣玩樂。他特意準備一個玻璃珠,作為禮物給李蓁蓁,看起來很好玩。

  他又看向李奕、李淞兩個兒子,沒有厚此薄彼,也給他們一人一個玻璃珠。

  這一天,李瑄只是問一下兒女們都詩文經典,讓他們知道父親在關注他們的學習,隨時會考驗他們。

  李瑄在家中主要等待昨日他被刺殺的消息和流言發酵。

  第二天,李瑄依舊沒有去中書省。

  秘書監已經駐紮在秦王府旁邊的宅子中,有事情會送到他這裡。

  朝政事務,照常運行。

  第三天,李瑄在後院彈奏他的九霄環佩古琴,裴靈溪彈瑟,姜月瑤吹笛子,霜兒奏琵琶,長離跳舞。琴瑟和鳴,非常歡樂。

  長安城中圍繞李瑄被刺事件,越來越多的矛頭指向李亨。

  正常情況下,這種言論是不能亂傳的,但京兆尹盧奐也無法找到源頭。


  終於在十一月初六,薛錯來李瑄府邸向李瑄匯報,說刺客已經全部招供。

  初六下午,李瑄出秦王府,入興慶宮中。

  即便興慶宮與道政坊只隔一條街,但有不少人看到李瑄帶天策衛入內。

  ……

  南熏殿。

  最近幾日,李隆基坐立難安。

  雖無法得到外界的消息,但李瑄被刺殺,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會傳到李隆基耳中。

  刺殺失敗使李隆基捶胸頓足。

  細思之下,更加遺憾。

  那弩如果不被擋住,而是命中李瑄的面部、眼睛,他此時或許已經重新得到權力了。

  他懷疑是張垍所為。

  聽說刺客已經被活捉,如果把張垍供出來,會不會牽扯到他?

  這是李隆基寢食難安的原因。

  特別是李瑄從洛陽回來以後,整整三天沒有來拜見他。

  反倒是百官先去拜見李瑄。

  這不是臣子所為。

  「秦王駕臨興慶宮!」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提醒李隆基秦王來了。

  李隆基剛想出南熏殿,忽然覺得應該是李瑄拜見他,而非他去迎接李瑄。

  遂令宮女整理著裝,在外殿主位上落座,等待李瑄前來拜見。

  高力士和魚朝恩侍奉在左右。

  但兩人的心思完全不同,李隆基近日的神態,高力士看在眼中,他最了解李隆基,所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魚朝恩也害怕張垍的事情東窗事發。

  刺殺秦王失敗,必然會徹查。如果查到興慶宮,他小命難保。

  「秦王駕到!」

  不一會兒,李瑄出現在南熏殿外,由贊禮官傳唱。

  李瑄身後跟著數十名扶著橫刀的天策衛,他們立刻到達南熏殿的周邊,等待李瑄傳喚。

  入朝不趨,劍履山河,贊拜不名!

  李瑄挎著寶劍,不脫鞋子,直接進入李隆基居住的南熏殿中。

  空曠的大殿上,看到李瑄挺拔的身軀,龍行虎步。

  主座上的李隆基見李瑄如此,非常憤怒,李瑄越來越過分了。

  「秦王日理萬機,因何而來?」

  見李瑄不拜見,李隆基忍住氣憤,主動開口。


  「臣東出平叛,橫掃安祿山,扶大廈將傾,興復唐室。如果有人要加害臣,該當如何?」

  李瑄正言正色地向李隆基回復。

  「誅害功臣,罪無可恕……」

  李隆基看到李瑄的眼神,竟微微有些懼怕,他用吞吞吐吐的語氣說道。

  難道李瑄已經知道密詔之事了?

  「那天子自毀長城,該如何罪過?」

  李瑄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王之意,朕不明白……」

  李隆基身軀一震,咬牙說道。

  高力士也陡然抬頭,果然是這樣。

  魚朝恩更是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聖人親筆寫給張垍的密詔忘了嗎?何故殺我?」

  李瑄從懷中取出一份密詔,小宦官趕緊上前接過密詔,呈給李隆基。

  「按理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天下未安定,百姓有累卵之危,生民有倒懸之急。此時臣若飲恨,無顏去見太宗皇帝。」

  「請恕臣不能從命!」

  李瑄看著臉色發白的李隆基,幽幽說道。

  看到密詔的那一刻,李隆基不再有任何僥倖,萬念皆灰。

  李隆基已經沒時間去咒罵張垍。

  他現在腦子一片混沌,驚慌失色,他害怕李瑄做出弒君之舉,他不想死。

  李瑄言語中的殺氣,讓李隆基以為李瑄要殺他。

  在興慶宮中雖然憋屈,但李隆基對自己的命一向珍惜。

  「七郎,這是老奴的主意,不怪聖人,聖人只是一時糊塗聽從老奴的鬼話,老奴願意以死謝罪。」

  高力士踉踉蹌蹌地下台,撲通一聲跪在李瑄身邊,欲攬下罪過。

  「高翁不必如此,是非曲直,本王自有論斷。」

  李瑄親自將有恩於他的高力士扶起來,並呵斥一聲:「來人,將魚朝恩砍了!」

  他已經讓劉單暗中查明,魚朝恩與膳食局的人員聯繫,將密詔送到張垍手中。

  最近李隆基一直寵信魚朝恩,刺殺他的餿主意,八成就是魚朝恩搞出的。

  鑑於李瑄對歷史上的魚朝恩無比厭惡,即便不是魚朝恩的主意,李瑄也要將帽子扣在他的頭上,以便於接下來的計劃。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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