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他什麼人,我最清楚
第244章 他什麼人,我最清楚
事件並不複雜。
一場車禍,貨車司機酒駕肇事者,無辜受害者杜和平一家三口,飛來橫禍一位年輕女士所駕的小車。
正如沈滿知所猜到的,當年那場車禍,公之於眾的死者有二,但並不是杜和平的妻子和女兒,而是他的妻子和另一位年輕女性。
湛雲清。
杜和平和女兒糖糖是唯二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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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和平彎腰將雙手埋在臉上,「我我寧願是自己的命去換我愛人。」
沈滿知眼眸輕閃,良久才問道,「司機呢?」
「搶救室出來後,沒挺過去。」
「你們一家在這場車禍里只是無辜受害者,你為什麼要將女兒秘密送走?沈段文為什麼要刻意向外界隱瞞你的行蹤?」
杜和平久久沒說話。
白虎看不過去想要上前動手,被沈滿知攔下。
「杜先生,我並沒有什麼耐心,你女兒目前在我的人監控之下,你若是想拖著時間托人去找她,我勸你斷了這個心思,我不是什麼好人。」
杜和平身體微僵,他緩緩抬起頭,仿佛平日裡溫和謙卑的男人掉落了面具,只剩下疲憊與倦怠,凹陷的雙眼蒙著一片灰。
「你答應我絕不動她。」
沈滿知站起身,雙手抱臂,微微歪頭挑眉。
杜和平深吸一口氣,「或許你聽說過以命買命。」
酒駕司機的兒子身患尿毒症需要腎源,沒錢也沒權,好不容易等到的腎源被臨時換走,於是與惡魔做了交易。
以酒駕肇事,賠一條命,目標沈家夫人。
只是那個路口,倒霉撞進來的還有杜和平一家。
「糖糖那么小一個,躺在她母親懷裡到處是血」
沈段文主動找到杜和平,同樣痛失愛妻的兩人同病相憐,沈段文勸說他不要追查,對方目的性太過明確,有可能將案件相關的他也牽涉進命案。
「沈段文說他會暗地裡調查這件事,只是對方的勢力太大了,需要很多時間和更詳密的計劃。」
杜和平說著已有哽咽,「出事的第一時間我確實想追責,想徹查事故原因,可是.我看著搶救室里的糖糖,想到沈段文的話,我太害怕失去她了,於是找了醫院的老熟人幫了忙,造成糖糖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能怕什麼,」杜和平苦笑一聲,「我唯一怕的就是他們拿著糖糖來威脅我。」
沈滿知側過身,長睫輕顫,「所以他調查的結果就是把我母親的死,在眾人眼中徹底抹去。」
杜和平眼眸微垂,「或許他只是沒有和你說過。」
沈滿知冷笑一聲。
亡妻屍骨未寒,第二年就迎娶了謝玉蘭,第三年生下沈珞。
當初膾炙人口的豪門眷侶,早已被人拋之腦後,反而倒是她沈滿知,成了最大的笑話。
「那他這二十年來對我的忽視、打罵、趕出家門,也是因為像你對糖糖一樣,是怕那些人報復、把我當作能拿捏住他的軟肋嗎?」
杜和平倏地看向她,渾濁的眼球看不清幾分真切。
「你剛剛是想這麼和我說吧?」
沈滿知垂眸輕勾了下唇角輕諷,繼續道,「他什麼人,我最清楚。」
白虎看了眼杜和平,跟著追出去。
醫院長廊上只有應急燈,空曠無人。
白虎追上沈滿知,「祖宗,他在撒謊。」
沈滿知抬手止住他,垂眸間雙肩微微下塌。
白虎愣了愣,抿唇不再多言。
電話鈴聲在這樣的環境氣氛下響起,更添幾分詭異。
白虎自覺地退到一邊。
跨洋電話,沈滿知盯著屏幕上的來電人走了下神。
溫臨的語氣和平時一樣不溫不淡,「第三期治療下個周開始。」
沈滿知沿著長廊往前走,拐進安全通道上了樓,「知道了。」
「你上次來電,問我德爾森實驗室最近有沒有實驗體交易或走失,我這邊剛收到幾條消息,你要聽聽嗎?」
「說吧。」
「三年前實驗室被毀,德爾森幾乎是秘密式重啟風暴血清計劃,不存在交易實驗體的情況。另外,德爾森在實況模擬當年實驗室爆炸場景時,發現了一件很意外的事。」
沈滿知舌尖輕抵上顎,「模擬爆炸場景?他錢多燒的?」
溫臨挑眉,不置可否。
「當年倖存者可能不止你一個。」
沈滿知站在一扇門前,扣住門把手的動作頓住,「什麼意思?」
「目前已經確定以及肯定的是,你是同時注射兩種血清,且唯一沒有異變的實驗體,德爾森目前針對你的跟蹤實驗,暫時也沒有任何偏差。
這一點毋庸置疑。但當年其他的實驗體,由於當年事發突然,場面混亂,最終實驗體的死亡數量其實一直都無法準確估計。」
沈滿知心底瞭然。
爆炸帶來的衝擊有時候足以讓人體燒得只剩殘骸,所以確實存在死亡人數核對不上的情況。
「所以現在是發現了可能有其他倖存者?」
溫臨語氣微沉,「極有可能。德爾森很謹慎,前幾天那通電話打過去之後他倒沒說什麼,但私底下卻一直在查,沒有交易,也不存在實驗體逃出的情況。」
沈滿知眼眸微眯。
「你那天和我說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兩種可能,要麼是你判斷錯了,要麼就是剛剛說的那樣。」
溫臨似乎走到了更空曠的地方,聲音有些模糊,「反正,你萬事小心。」
這邊剛掛完電話,裡面的人便被打開。
沈辭似乎等她許久,眉目間都有些不耐煩,「你不怕我聽牆角啊?」
沈滿知抬眼,還沉浸在剛剛的思緒里,神色極冷。
她徑直走進去,「你背叛我一個試試。」
沈辭攤手,「不敢。」
房間很大,裡面堆積了各種特殊儀器,甚至電療,紅綠黃警示燈光散發著冷冰冰的味道,顯然這裡並不是正常的診療室。
三個小時後,沈辭摘掉口罩出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回頭往屋裡里看了一眼,帶上房門離開了。
靠近陽台一側單獨隔出來一張單人床的獨立空間,窗幔拉得十分緊密,黑壓壓一片,沒有半絲光線,只隱約察覺到屋內很淺很綿長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