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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她本就值得萬眾矚目

  第237章 她本就值得萬眾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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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又是一驚。

  謝玉蘭和沈珞在這裡說了大半天就是在說她沈滿知沒有孝心,就算和家裡人鬧矛盾,也不該在老人家大壽也不回來看一眼,原來人家早已提前一天來了,還送了大禮。

  賀蘭黛朝秦宴風看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長睫顫動兩下,淡淡道,「那是她的心意,肯定是希望您收著的。」

  老夫人輕嘆,又看向池慕,「代我向池老先生問好,今天讓池少爺看笑話了。」

  池慕面對老人生不起來氣,瞥了一眼那對母女,「好,禮送到了,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謝玉蘭眉頭狠狠一皺,沒想到對方竟是老夫人請來的京城池家。

  賀蘭黛喊了池慕一聲,「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那位青衣登台?」

  池慕腳步一頓,微微垂眼掩去情緒,再次抬步,「不會了。」

  以後也不會了。

  池慕沒想到相見的人沒見到,遇上一對噁心的玩意兒。

  剛走到停車場,就見路邊站立的年輕男人。

  他又關上車門,和秦宴風無聲對視。

  海邊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池慕遞給他一瓶啤酒拉罐,以為對方不會接。

  沒想到他倒是接得順手,西服外套留在車裡,襯衣微敞,手袖被挽至小臂,後腰靠在車前引擎蓋上,漫不經心地扣開。

  池慕從他身上收回視線,靠在另一邊,仰頭喝了一口,「她在京城沒什麼朋友,剛來的時候也總是被欺負。」

  秦宴風不言,他就自顧自地說,「不過也就半個月吧,那些人就不怎麼敢欺負她了,聽說她打架很厲害下手特別狠,就沒啥人招惹她了。後來是因為期末考演,她得了第一,有些人開始說她.一個經常逃課的人,有些學科還因此掛科,說她和院裡的老師攀關係,才拿了第一。」

  池慕雙手往後撐去,笑出聲,「也對,嫉妒往往使人面目全非,謠言四起,她就不怎麼來學習了。後來有次我去拜訪學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戲曲老師,偶然得知她在教一位學生,那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她。」

  池慕很早就開始規劃自己的梨園了,也經常去戲曲學院閒逛找好苗子,那位老師也是最看好沈滿知的。

  那時的沈滿知真是白璧無瑕,在午後的後院唱一出最家喻戶曉的貴妃醉酒。

  痴嗔癲怒,愛恨交織,千嬌百媚都在水袖輕舞空靈嗓音之中。

  「她是一位非常有靈氣的青衣。」

  這是那位老師的評價。

  所以後來他的第一場戲要找人替補時,所以在推薦中看到沈滿知的名字時,他馬上就定下了。

  再後來,就是踢館的事,得了青衣顏值天花板的稱號,。

  「後來怎麼不唱了?」

  池慕聽到身邊的人輕聲問。

  他沉默了半響。

  捏著易拉罐呲呲作響,池慕微微眯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唱戲的人最忌諱亂用嗓子」

  明明幾個字,他卻有些哽咽。

  「她替補完我的第一場戲之後,火出了圈,我也想把她拉入我的梨園,她不願意。」

  池慕輕輕吐氣,「她好像生來就無拘無束,不願意一直待在一個地方,經常找不到人,於是拉她入伙的想法作罷,再次見到她,沒想到是在那種情況下。」

  因為家族的原因,池慕身邊一直有保鏢跟著。在一次與好友聚餐後,綁匪利用保鏢來接池慕的時間差將人擄走了。

  池慕再次醒來是在一個矮土房子裡醒來的,只有一扇窗戶還被封得死死的,家裡人沒找來,綁匪也沒踏進來過,他才知道應該是遇到亡命之徒了,那種不要錢只要償命的人。

  三天不吃不喝,他已經很虛弱了,第四天凌晨,天蒙蒙亮,他以為自己又捱過一天,直到聽到窗戶邊的聲音,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挖牆的聲音,他全身僵硬。

  不知等了多久,清晨第一縷陽光再次照進房間裡,窗戶上被封上的木板被一塊塊拆卸下去。

  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連看人都是模糊的,於是乎他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看見那位唱貴妃醉酒的青衣。


  沈滿知餵他喝完水,便馬不停蹄地帶著他離開那間土屋,外面是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山,周圍甚至都沒有別的住戶,全是荒蕪。

  他都感覺快死在半路,怎麼這人還有力氣跑的?

  直到藏匿在一處灌木里,聽到身後追來的人,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在逃命。

  他們應該是在山林里跑跑走走了一天半,沿途就吃一些野果野兔,也不敢生火,一是怕有人追來,二是山林里生火太危險了。

  後來找到一處山洞下的水源,沈滿知說她困了要睡會兒,讓他留意點周圍。

  池慕癱坐在一邊,回頭看了她一眼。

  或許是默認他沒什麼傷害,也不見外,低頭著頭咬著衣服下擺就利落地脫掉長衫,池慕急忙轉過頭,餘光不小心看見她裡面還穿著一件掛脖背心。

  千絲萬縷的藤條垂落在山澗口,日光懶洋洋的鑽進來,跳躍在女人白皙的皮膚上,鍍上淡淡的金光。

  回憶太多,池慕略微走了下神。

  「怪我,要是我當時也能幫幫她就好了」

  池慕守得很認真,只是就算是一個再好的守衛也抵不過對方幾十人。

  他被沈滿知藏在一處很隱蔽的地方,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將沈滿知圍攻住,也是那次,他才知道沈滿知到底有多強,二三十人徒手根本抵不住她一個人的反抗。

  後來他們開始樹枝,用石塊,用刀,當然這些沈滿知也有。

  只是終究是以一抵多,他們找到了池慕,那張本該蓋在池慕臉上的濕布捂在了沈滿知的口鼻上。

  池慕垂下眼,「她是替我擋的.」

  秦宴風眉眼微微收攏,撐在車蓋邊緣的手指泛白,「後來呢?」

  「她身上有定位器,救援的人很快就來了,那張抹布上被下了藥,她吸入喉嚨又得了咽炎,嗓子自那個時候就有些壞了再後來,經常見到她抽菸,嗓子慢慢地就不再適合很多角兒了,她不願再碰戲,當初帶她的那位老師也對她很失望,她從來也不提救我的那件事,只是說自己不感興趣了。」

  「外界都說她當初在我的梨園一踢成名,其實不是她驕縱囂張的性格惹人新奇,是她本就值得萬眾矚目。

  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是因為她救了我一命,才一直將她視為最重要的朋友,我聽不得那些人這麼說她。

  秦先生,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秦宴風眼底的神色慢慢清明,聲音很低很低,「我知道。」

  他又在心底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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