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樣
第225章 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樣
蕭逸手裡拿著兩瓶拉罐扔來扔去,晃悠著拐進一間裝修半成品小閣樓的天台。
沈滿知正弓著身在露天水池邊洗臉,碎發浸濕垂落在額前,水珠順著眉眼滑落,她隨手抹了一把,接過蕭逸扔過來的拉罐,單手提著易拉罐,食指挑開。
「你車上裝報警器幹什麼?」
蕭逸窩進另一邊的單人椅子裡,大大咧咧地坐著,灌了幾口汽水,「我說我未雨綢繆準備來救你的,你信不信?」
沈滿知冷淡看著他。
蕭逸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這邊亂得不行,我這店剛盤下來,總有人來找麻煩,我哥們就送了個這玩意兒,說什麼碰到打不過的,就拉警報威懾一下……這不,正好派上用場了嘛!」
沈滿知吊著一條腿坐在雨棚下的石板上,手在腹部撫過,「知道這裡亂,大半夜還在外面晃悠?」
蕭逸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看天台周遭的情景,「裝修啊,離開的時候正好趕上下雨就逗留了會兒。」
沈滿知這才有空將他這地方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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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點兒地,全靠露天一盞燈和夜色營造朦朧的氣氛。雨棚占了一半,零零散散擺著桌凳椅子,水池邊的盆栽隨意擺放著野蠻生長,唯一收拾的地方就是門口處寫著「招財」兩個字的立牌周圍,還掛著小彩燈點綴。
「招財?」她語氣微挑,「這麼點兒地方,準備做什麼?」
蕭逸差點蹭起來反駁,「這只是露台,樓上樓下我整整兩樓呢!」
說完他喝空了汽水,握拳一捏,伸手投擲,「哐啷」一聲,易拉罐就撞進了牆邊空著的盆栽里。
他朝沈滿知揚眉,「厲害吧!」
刷新一下在獵場對他的印象,順便向她證明自己也是有點技術在身上的。
「……」
沈滿知懶得理他,仰頭喝了口汽水,冰鎮的,葡萄味。
餘光瞥到有些顯眼的奶金色頭髮,眸色微閃,要不是當初因為他這頭奶金色頭髮,她才不會和這人打什麼「叫姐姐」的無聊賭注。
「為什麼染這個顏色的頭髮?」
蕭逸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接著嘆氣,「我說姐姐,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
「……」
沈滿知伸手支出雨棚外,雨越來越大了。
蕭逸盯著她,「那你這麼晚在這邊幹什麼?這邊是舊城區,那些人看著也不像這邊的流氓啊?你怎麼招惹上他們了?」
沈滿知冷眼看過去,「很好奇?」
蕭逸閉嘴,想起上次在獵場見識了她的身手,就難免對她有些畏懼,也不是很怕,就是……就是覺得她會打人。
於是他識時務地搖頭,「不敢。」
他看著沈滿知掏出手機沒再理他,心裡做癢,交迭著雙腿搖晃了下,「其實染這個顏色吧,當然是因為好看啊……」
「遭了……」
蕭逸聽到她喃喃自語,「嗯?什麼遭了?」
沈滿知站起身來,將原本系在腰間的外套解開穿在身上,裙子因為方便打架被撕了一節只到膝蓋。
「我得回去了。」
蕭逸也站起身來,聽著雨棚上噼里啪啦地聲音就知道什麼動靜,「雨這麼大,你怎麼走?」
沈滿知沒應,腳下卻加快下了樓。
蕭逸跟在她身後,「這邊不好打車,又是半夜又是下雨天,司機不會進來的。」
沈滿知站在門口轉過身來朝他身後,「怎麼,你很想送我?」
「嗯?」
蕭逸撇過頭,「想得美,剛剛送你是情急之中。」
「我也不想。」
沈滿知剛被他帶過來的時候,看他停車時,旁邊還擺了一輛機車。
「車借給我開一下。」
蕭逸一臉震驚,「你還會開機車?」
沈滿知看了眼時間,又抬頭看了他一眼,「我還會開拖拉機。」
蕭逸覺得自己又被白了一眼,將鑰匙丟給她,又小聲道,「弄壞要賠啊……」
沈滿知走出門,又回過頭看著他那頭奶金色頭髮,最後移到他那張娃娃臉上,「晚上的事,謝謝你了,改天還禮。」
蕭逸看著她走到隔壁的遮簾處,細長的腿跨過機車,熟練地戴上頭盔,打火轟鳴,壓低身子就沖了出去。
「注意安全啊喂!」
蕭逸後知後覺她沒聽到,哼了一聲退回去了,摸著自己一頭奶金色頭髮,看著沈滿知離開的方向微微出神。
「還以為你不會道謝呢……」
其實染這個顏色,也不只是因為好看。
——————
秋季的雨一般都綿綿不斷,潮濕和涼爽一同襲來。
沈滿知騎著機車抵達京尾時,比預想的用時要早十分鐘。
她從停車場沒有停息地回了五樓房間,將身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
做事的時候習慣性靜音,而且她對手機沒什麼執念,通常不會一直盯著,加之今晚狀況有點多,和蕭逸閒聊時,才翻出手機,看到秦宴風打來的未接兩通電話和問她去哪兒了的信息。
第一個電話應該是她剛到網吧時,後來打車時瞥了一眼沒來得及回,第二個是在打架的時候。
沈滿知回復他在京尾,才忙著趕回來,剛換完衣服,頂著毛巾擦頭,門就被敲響了。
她看了眼鏡子裡自己,除了臉色因為在外面久了有些蒼白之外,沒什麼破綻,於是過去開門。
秦宴風穿著單薄的襯衣站在門外,額前的碎發被打濕了幾縷垂在眉骨間,薄唇微微抿直,冷白的脖頸肌膚平添些凌冽的氣質。
走廊頂上的光讓沈滿知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恍惚間以為難以察覺的委屈。
心裡莫名一緊,較之以往都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
她正想著措辭怎麼解釋突然離開老宅的原因,就被眼前的人走進來關上門,搶先一步將她扣進懷裡,雙手環抱在她腰後,低頭吻了下來。
頂在頭上的毛巾落在地上。
沈滿知眼眸微睜,下意識地想推開,又想什麼,抬起的手輕輕搭在秦宴風手臂上,身子有些僵地承受了這記深吻。
秦宴風離開她的唇,環抱她腰的手沒拿開,只是力道鬆了些,身高差的原因,沈滿知在他懷裡被壓著只能微微仰頭看他。
「抱歉……」
「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樣……」
兩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沈滿知想要編謊解釋的話又咽了回去。
沈滿知篤定自己沒露出剛鬥毆過的破綻,要麼這人在炸她,要麼就是找人跟了她。
秦宴風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葡萄味。」
沈滿知微愣,她根本沒想到他會親下來好嘛!
「沒洗澡,頭髮卻這麼濕。」
他像是在一道道指出她露的馬腳,手指在她腰間幾處點了點,惹得沈滿知垂眼忍著不適躲避他的目光。
秦宴風幾乎是嘆氣般低語,「又準備怎麼騙我?」
沈滿知得了片刻輕鬆,抬眸看著他,早已準備好的話術全都失散,只本能地說出口,「一定要知道嗎?」
秦宴風喉結滾動放開了手,沒有繼續問,只是嗓音低啞,靠在門上靜靜看著她。
「爺爺說,找你談了紀家的事,我以為,你是因為他們讓你忍讓和體諒受了委屈,你怕影響我工作難做決定,才不打招呼地離開了。」
他眸光很淡,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輕,像易碎品擺在沈滿知面前,想她看到,又怕被她輕易推到。
「沒想到你是因為臨時有事,才走得這麼急,甚至連和我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沈滿知,」他喊她的名字,靠著門上半垂著眼看她,風輕雲淡的語氣和冷淡的表情,「我是什麼很無關緊要的人嗎?」
沈滿知被他控訴得反駁不出一句。
嘴裡不饒人的她,也難得沒有在這個時候再添一把火。
她要是再看不出秦宴風的難過,就太渣了。
於是她稍稍上前,不碰他,也不撩撥他,只是冷靜地看著他。
「我若不走,爺爺利用我逼著你去道歉怎麼辦?」
老爺子看穿了自家孫子對沈滿知的感情,只要說服她忍讓之前的事、甚至以後還會發生的事,那麼也會利用她說服秦宴風去道歉。
如果和秦宴風沒有感情,她只會覺得這事兒與她無關,可如今她不想忍讓,也不想秦宴風去道歉,本就是紀思清自己貼上來,憑什麼要被碰瓷的人道歉。
秦宴風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你別聽他們的,我也不會去。」
沈滿知笑了笑,「我知道,以我的性子想要我忍讓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假裝受委屈生氣離開,才能讓他們撤了這個念頭。」
秦宴風深深地看著她,不管怎樣,他都不會道歉,老爺子擔心丟了紀家這支高枝,但是在他的規劃里,紀家帶來的利益根本無痛無癢。
「為什麼不和我說?」
沈滿知知道解釋到位了,於是湊上去親了親他下顎,「下次不會了。」
兩人很默契的沒有再提沈滿知去做的另外一件事,沈滿知也以為他不會問了,只是被抱著走進浴室,秦宴風將她放在盥洗台上時。
邊吻她邊掀開她衣服一角。
沈滿知伸手攔了一下。
秦宴風站在她雙腿之間,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我看看。」
她邊避開親吻邊推開他的手,「沒什麼大礙。」
可那雙大手卻不容置喙地停留在她的後腰,沈滿知突然耳骨發麻,從大腦神經一直蔓延到尾椎骨的酥軟。
因為秦宴風貼在她耳邊叫了一個十分親昵的稱呼。
可惡!
於是推拒的手被拉開,衣服隨之被掀上去,鏡子裡露出女人白皙的窄腰,紫紅的傷痕從背脊劃拉至腰腹。
沈滿知只感覺身前的人呼吸沉重了幾分,微涼的指腹若有若無地貼在傷口邊緣捨不得落下。
她貼在秦宴風身前聞著淡淡的山茶花味道,眨了眨眼,悶聲道,「沒事的。」
指路蕭逸是第206章出現的人物,奶金色頭髮有伏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