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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留個聯繫方式吧

  溫臨的意思是讓她離開一段時間。

  沈滿知聽笑了,扔進水池裡帶血的肉被食人魚瘋狂搶奪。

  「怕我打擾你們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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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自己算算,治療這段時間跑出去多少回?蹦極攀岩飛傘,哪樣危險你做哪樣,昨天還下那麼重的手,再好的治療到你身上都得打折。」

  沈滿知假意掏了掏耳朵,國語學得好多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要關我十小時往我身上插管子,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溫臨懶得和她爭論,「第一階段治療效果還不錯,如果你不出去亂跑,效果更甚。」

  她沒接話,摘掉手套轉身就走,「我明天飛A國。」

  「去那邊幹什麼?」

  「滑雪。」

  溫臨無語,「四月份你滑什麼雪?」

  沈滿知回頭淺笑,「俄勒岡州的鷹帽荒野,不是讓我出去避避嗎,暫時不打擾你們了。」

  溫臨一頭黑線。

  昨晚十粒告訴他沈滿知為什麼會知曉兩人的關係,但他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沈滿知總是在夜裡出來閒逛。

  白日裡治療留下噬骨的痛和煉獄般的夢境,哪一樣都足夠她如浸泡在水中窒息難耐。

  「沈滿知。」

  溫臨叫住上樓的人,他語氣有些生硬,「你若學不會自控,對你虎視眈眈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畢竟,誰不想要一個武力值爆表的傀儡?

  沈滿知腳下微頓,窗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鍍上虛幻的光影,她以居高臨下地姿態漠然道。

  「那他們也得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位於A國西北部的俄勒岡州,有一處藏在瓦洛厄山脈的荒野雪地,到處都是錯落的山峰和巨型冰谷,還沒開發命名的雪道,讓滑雪愛好者更加無拘無束。

  沈滿知租了整套滑雪裝備,訂了圓頂個小木屋。

  臨近四月份,來這邊的人並不多,甚至寥寥無幾。

  畢竟其北面的華盛頓州有更受滑雪者青睞的著名雪場,比起這還未開發甚至沒有纜車的荒野雪場不是一星半點的的差距。

  沈滿知戴上滑雪鏡,抱著滑板走上高點,調整了裝備,開始找感覺。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滑雪。

  早些年和司佲被困在西北疆場的阿爾山脈腹地時,她就學會了。


  只是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麼快。

  在下坡道橫滑時,被身後玩S彎道的滑雪者鏟住後腳,失重後仰。

  腦袋著地的那一刻,沈滿知來不及防備,只能感慨,這麼偏僻的地兒都尋來找她報仇了?

  「Leo!」

  沈滿知還沒驚叫,倒是聽得身後的人語氣里的害怕。

  她仰躺在地面上,閉著眼,後腦勺著地,可不是好現象。

  被喚來的人降低速度控制著腳下的滑板來到兩人面前。

  「先別急,沒事。」

  聲音是那種一聽就非常穩重儒雅的溫柔。

  撞到沈滿知的江祁也不敢妄動,探頭去看那人,用英語禮貌問道,「你還好嗎?」

  沈滿知有點想吐,透過滑雪鏡看著天旋地轉的白茫茫一片,借力撐起身來,看向眼前一身黑色滑雪服的男人。

  江祁見她坐起身來,手掌撐地往她身前靠了靠,「非常抱歉,是我不小心撞上了您。」

  國外滑雪場,都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國人。

  「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嗎?」

  問話的是眼前的男人。

  沈滿知盯著他看了兩秒,「你是誰?」

  叫Leo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冷色,看了眼江祁,語氣放低,「是這樣的,剛剛我朋友不小心撞上你,出於對你的負責,我們需要確保你的身體狀況。」

  他轉身朝江祁道,「打電話給安全員,說一下情況……」

  「我怎麼會在這裡?」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Leo挑眉,遇上最壞的結果了,短暫性失憶了。

  「你們是誰?」

  沈滿知突然丟失了這裡的記憶,但心裡已經升起了厚重的防備。

  江祁雖然也是滑雪老手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看向自己的好友,開始熱情地向沈滿知介紹,但是說的是自己的英文名。

  沈滿知擺擺手,示意他別講話,腦袋有些嗡嗡作響,她摘掉口罩開始平穩呼吸。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Leo看著她,和她保持著合適距離,「你有朋友在這邊嗎?」

  沈滿知心裡升起戒備,沒回他的話。

  因為還戴著滑雪鏡,江祁盯著女人露出的下半張臉,突然很好奇她的國籍。

  「你可能是有點腦震盪導致短暫性失憶,我們等安全員開滑雪車過來送你下去,然後去附近醫院做個檢查……」


  沈滿知抬頭,眼前這人說話聲音非常溫柔,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語調緩慢,身形高大,但微彎的身軀又顯示出他足夠的尊重。

  看得出來,對這種事他很有經驗,處理起來得心應手,十分冷靜和穩重,甚至還在引導她回憶今天發生的每件事。

  安全員開著車來了,因為是「肇事者」,Leo和江祁一起跟著人下去。

  到達地面時,沈滿知也沒想起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

  「Leo,你看見沒有,」江祁脫下滑雪板,仍然在糾結那個問題,「我覺得她有點像華國人,那臉長得太優越了。」

  兩人在服務廳等著沈滿知去換衣服,陪她去醫院檢查。

  Leo摘下滑雪鏡,一張英俊的臉才完全顯露,「倒是有點像。」

  不止像,還有點熟悉。

  沈滿知在圓頂屋內換上自己的衣服,直到摸到口袋裡的紙條,打開一看,記憶才開始慢慢回籠。

  紙條上是A國拉斯維加斯一個詳細到街道的地址,並附上了一長串沒有規律的字符。

  她想起來了,幾天前在加勒比海旅遊區租售中心遇上的男人,這紙條就是從那人身上拿出來的。

  因為要去紙條上的這個地址,所以就近找了處四月份還能滑雪的地方。

  江祁看著那人躬身從圓頂屋出來,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比起剛剛在半山腰上美貌更甚。

  讓他更確信眼前的人就是華國人。

  沈滿知見兩人像是在等著她,才想起高一點那男人說陪她去附近醫院檢查一下的事。

  她走過去回絕了兩人的好意。

  「留個聯繫方式吧。」江祁拿出手機,實在是他技術不精,撞人在先。

  沈滿知隱匿在墨鏡下的眼眸微抬。

  Leo看出她的遲疑,解釋道,「我朋友是擔心你之後有什麼症狀,可以直接聯繫我們,我們得對這件事負責。」

  江祁意識到剛剛的話有點搭訕的意思,撓撓頭,跟著附和,「你稍等一下。」

  他轉身進去找店裡老闆要了便簽和筆,寫了號碼和英文名,筆下微頓,又把中文名寫上。

  Leo在半山腰時就看出這人有很強的防備感,江祁一走,氣氛有點沉寂,他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語氣輕鬆。

  「這邊的滑雪場設施都還不完善,我每次過來人都不多,你是第一次來?」

  沈滿知側過身看向遠處連綿的雪山荒野,「第二次。」

  「隔壁州有更負盛名的雪場,設施和雪道也更完善成熟,會比這邊更安全。」


  這話看似是正常交流,好像真心實意考慮她的安全,放在沈滿知耳朵里,實則是在試探她來這裡滑雪的目的。

  能有這種心思的,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沈滿知微乎其微地勾唇,「這個時間段還能在野外滑雪的地方並不多,人少也清淨,你們來這兒,難道不也是為了尋求刺激?」

  江祁拿著便簽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喜色道,「這裡很少人知道,但也確實危險,你一個人在這邊更要注意安全。」

  沈滿知轉過身,勾下墨鏡看著他,「若是沒有剛剛的意外,我一直都很安全。」

  「……」

  江祁被她美貌驚艷的同時,又有些汗顏,把便簽遞過去,「實在抱歉,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回去後你身體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

  沈滿知本不打算要,但是剛才那一摔確實讓她有些輕微腦震盪,現在還有點頭疼,但也不排除是前段時間治療的後遺症,畢竟頭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她還是收著了,萬一哪天手癢了,還可以找茬。

  江祁完全不知道美人的想法,眼看著人要離開,「請問……你是華國人嗎?」

  沈滿知勾著墨鏡的手指微斜,本來以為這兩人東方長相,但也沒去想過是同胞。

  「是,」她看了眼手腕的電子表,「我還有事,先走了。」

  並不想在此多耽誤時間,也絲毫沒有在偏僻國度遇見同胞的親近感,沈滿知抽離得很直接。

  江祁確實想攀談兩句,但見對方沒有這個意思,便斷了念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朝身邊的人道,「我倆長得很像壞人嗎?」

  Leo看他一眼,「看起來不像好人。」

  江祁垮著臉,輕哼一聲轉身推開玻璃門進去了。

  身邊從不缺這些資源,美人皮骨一眼就能看出,Leo看著女人走近圓頂木屋,突然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熟悉了。

  那雙眼睛,慵懶淡漠,漂亮卻頹靡。

  在一個視頻里見過。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半分鐘後對面才接起。

  「舅舅。」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但不像是被吵醒的樣子。

  「你回舊金山了?」

  「沒,一直在國內,怎麼了?」

  他從遠處收回視線,回過神推開門進了店裡,「沒事,認錯人了,還以為你來這邊了,對了,歐洲市場的子公司開始B輪融資,你還是得出個面。」


  「嗯,已經安排好行程了。」

  江祁拿了杯熱拿鐵給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下午五點,國內差不多凌晨一點。

  「這麼晚還沒休息?」

  「剛從公司回來。」

  兩人又聊了兩句才掛斷。

  秦宴風掛了電話,也剛好開到地下停車場。

  能被他稱為一聲舅舅的人,自然是霍家掌權人,霍言庭。

  他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下車勾著鑰匙乘坐電梯上樓。

  從京城回槐城已經快兩個月了,數不清是第幾次來這邊了。

  並不是藍灣海景別墅那邊,而是楓橋郡,曾經留給沈滿知的住所。

  沈滿知走之後,他回了長安府壹號,只只聽到動靜,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撲,粘人得很。

  他也找到了客廳抽屜里的離婚協議書。

  沈滿知主動提出離婚,並註明不要任何財產。

  她不僅不要任何財產,甚至連這幢豪宅都隨意地遺棄在這裡了。

  就像隨隨便便遺棄他的感情一樣。

  隔天他就帶到秦氏在這邊的分公司里,找了個碎紙機扔了進去。

  在這裡住了一個周,某天找不到只只了,他喚了幾聲,站在樓梯口,突然就再開不了口。

  明明這幾天粘人粘得不行,走哪兒貼哪兒,突然就找不見了蹤影。

  晚上只只玩完溜回來時,秦宴風轉手就給柏卿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接貓,理由是太忙。

  柏卿一句「嫂子不是在家嗎」,在看見好友有些蒼白頹廢的神色,堵在喉嚨咽了回去。

  秦宴風打開門進了屋,門口擺著兩雙拖鞋,一雙粉色,一雙黑色。

  他赤腳而進,外套搭在沙發上,進了浴室。

  凌晨三點,秦宴風抬手揉了揉眼圈,眼底泛紅,偏過頭,靠牆一側的粉色兔子乖巧地躺在角落。

  他閉上眼,無數次想起曾經躺在這張床上嘴裡叼著溫度計,歪頭貼在他手掌心的人。

  乖巧得像只快要破碎的小獅子。

  他側身低頭埋進被子裡,仿佛這樣,身上才能沾染上一點那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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